當洞內陷入無人般的死寂之後,一陣衣袂破空之聲從洞口下方傳來。
眨眼之間就有先後不一的十幾道影子扶搖直上,隱約間能看到這十幾人身著的服飾乃霸仙兵的制式服裝。白底紅斑的長袍…
這一行人去的很快,不一會的時間仙力波動就再也感覺不到一絲一毫了…
俯身在地的東方範範長長的舒了口氣,第一眼就看向了懸在頭頂上方的那口玉碗,一絲貪婪的佔有慾在眼眸深處閃過。而在他掩飾好了內心的新想法之後纔看向了蹲在身旁的秦然。
秦然依舊是那副不變的表情,冷冰冰的。東方範範沒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麼…
一圈圈如水波盪漾般的圈紋從玉碗口向下傾瀉,秦然沒有在霸仙兵走後就收回玉碗法寶。一直等到離涯七人全都從修煉狀態中醒轉過來後才取了下來。
對於先前發生的事,秦然隻字未提,又帶領著衆人繼續向谷底潛入…
離涯一行人一直重複著那枯燥的跳躍,在每經過一個石窟都會進去查看一番。可其收穫卻只有少少的十數株怨仙魂草根。離任務目標還差的遠…
離涯算了下時間,先前一直沒有留意??梢凰阒虏胖?。這一下潛就就下了兩日有餘。但這怨仙谷底卻是一點影子也還未見著。
他們不可能只單單的靠在石窟中有些枯骨之下尋找,那樣所需要花費的時間離涯簡直不敢去計算。
在這期間也還併爲有遭遇到霸仙軍,可那都是秦然的那口玉碗法寶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讓他們一次次的躲了過去。
並且在越往下,霸仙軍出現的頻率便曾加了許多。有從谷底方向往上的,也有些是從外面進來的。
一路算得上是有驚無險,可他們所做的事情過於單一枯燥,某人就有些不耐了…
途中有那麼一次那東方範範沒有聽從秦然的安排,自己獨身一人貿然行動。險些遇到了經過的霸仙軍巡邏,差點就讓離涯衆人都暴露出來。
就連一直板著一張臉的秦然都露出了不喜之色,但那東方範範卻擺出一副不予理睬的樣子。秦然對此依舊未曾言語。薛雲澤等人也是敢怒不敢言。不敢,那只是因爲衆人對秦然的不敢拂逆…
“真的是錘子的很??!就連根草毛都沒看到…”
薛雲澤一邊用力的將身前的那堆枯骨踢的粉碎,一邊破口大罵著…
不知爲何,越到接近怨仙谷底的石窟,發現怨仙魂草根的機率是越來越小了。這個山洞已經是他們連續找到的第十三個沒有生長怨仙魂草根的石窟了。
按理來說,越往下潛怨氣越重也就是越適合怨仙魂草根生長的地方。甚至他們現在身處的這個山洞。洞口之處那怨氣已經達到了能模糊視線的程度。
可是一連搜索了十三個山洞,洞內也都有枯骨堆放??墒菂s是連半個怨仙魂草根的影子都沒發現。這就讓脾氣暴躁的薛雲澤有些失態了。
離涯也在低頭思索爲何會是這般情況,卻是秦然的一句話爲衆人解惑。
秦然盯著被薛雲澤踢的不成骨狀的枯骨半盞茶後開口到:“接下來我們不再去那些谷壁上的石窟內浪費時間了。這些地方的怨仙魂草根定然是被那霸仙兵摘取拿去。而這枯骨也是他們放置在此處以做滋養怨仙魂草根生長用的。所以我們很有可能在下一刻就被敵人發現!”
“現在我們的時間很緊迫!很緊迫!殺身之禍隨時可來!”
低沉的聲音迴盪在陰冷漆黑的山洞內,而一股壓抑的氣氛瞬間將山洞充斥而滿…
“哼!既然此處的怨仙魂草根已被那霸仙兵取走,那麼我們去搶了便是!更是不需用這樣如同那尋幽甲鼠一般四處鑽洞…”
東方範範的這句話就好比是那拋入**堆裡的一顆火星,瞬間點爆了薛雲澤的火氣!
本來現在離涯們所在的山洞外,石坪已經完全被黑若點墨的怨氣完全包裹籠罩。在某一個瞬間從石窟內硬生生的擠出一股強悍的勁氣。將那濃郁的怨氣吹散的一乾二淨,緊接著就是一聲沉悶的碰撞聲從山洞內傳了出來…
而就在聲未消之際,怨氣又強勢將它之前的地盤佔據個乾淨…
在怨氣被衝散的那一瞬間,站在洞內的離涯見到。秦然不知什麼時候擋在了面色驚恐的東方範範身前,將右臂斜舉過頭頂抵住了薛雲澤的右拳。
薛雲澤此時臉色漲紅,和東方範範那有些蒼白的臉皮有著強烈的對比。反觀秦然,依舊還是那張冷淡的臉。並沒有因爲薛雲澤的舉動而動怒。同樣也沒有因爲東方範範的那句話而有氣。
離涯等人站在石壁旁邊沒有上前,而秦然則是擡起了左手輕輕的抓住薛雲澤的手腕,將握成拳頭的右臂緩緩的放了下來。
“速速隨我離開此地!”
秦然的這一句話頓時提醒了衆人,他們如今身處之處已然是霸仙兵出現頻率很高之地。剛纔秦然接住薛雲澤那含怒的一拳而引發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會招致多少敵人的出現離涯根本不敢去計算。
秦然帶頭,薛雲澤和介本開等人緊隨其後。而那東方範範也知道爲今之計離開此地爲宜,也一言不發的迅速跟了出去。只是他沒有注意到落在他身後的離涯看見了他將手掌伸入胸前衣襟的動作。
離涯在東方範範的身側看見了他眼中的那抹怨毒,隨著那抹怨恨的出現而東方範範只做了個往懷中摸索的動作。這怎能不讓離涯上心…
可是離涯卻沒有當場點破,只是他的目光不再只停留在秦然的後背之處。分出了幾分留意了那東方範範…
一行九人高速的飛行在怨仙谷的深處,並且都儘量的控制著不發出一點聲響?,F在可不是計算著節省仙力的時候。
離涯他們都是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在行進著,一路上遇彎便拐??删褪沁@樣他們也沒有逃脫掉與霸仙兵交手的命運。
當離涯眼前的怨氣都已經濃郁到有些粘稠的程度時,他們在一個類似山谷甬道的拐角處碰上了一隊大約有二十五人左右的霸仙兵隊伍。
可能這怨仙谷許久未曾有過外來勢力的進入,讓巡邏的霸仙兵久而久之的養成了懶散的習慣。並未有放出神識警戒周圍附近的地域。在加上離涯等人皆爲一襲黑色衣袍,讓這濃郁的怨氣成了他們的保護色。
反而是那霸仙兵的白底紅斑袍讓離涯等人迅速的反應過來。
離涯他們來時無聲,此時要攻敵亦是無聲無光…
秦然率先拿出一柄能有兩丈來高的黑色大幡,由於怨氣過濃的原因,離涯沒能看清幡面上的圖案,只能模糊的見到一些並不規則而扭曲的線條。
在秦然祭出黑幡之後卻並未展開攻擊,反而是落在他身後的薛雲澤做出一個向前傾倒欲撲之勢。當他的鼻尖與腳尖平行時,身形瞬間恍惚了一下。
在離涯對面的二十幾名霸仙兵身前便出現了一道巨大的棍狀物事的影子橫向掃去。
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前面的十幾人皆被被那一橫掃擊中。這被薛雲澤擊中的十幾人自腹股以下皆變成了碎肉殘骨。僅留保全下來的上半截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四散撞向兩側崖壁。
見同伴被人偷襲,後面的霸仙兵想在最短的時間內散開予以偷襲者反擊。
可有三個飛成一條直線的倒黴蛋剛剛起身欲飛,卻是被一抹穿過怨氣的淡紅貫穿了頭顱。三聲沉悶的爆裂之聲響起。隨後便有三具無頭屍體往谷底下方墜去。
這個時候離涯才發現原來剛纔自己身旁的那絲靈力波動是賈落秋出手了…
一個照面下來,那二十五名霸仙兵中就只剩下七人還能保持戰鬥力漂浮在空中。薛雲澤與賈落秋的一擊瞬間就斬殺了對方十八名仙兵。
從他們的靈力波動上來看這二十五名霸仙兵皆爲仙兵中期,可就是仙兵中期修爲也被秒殺。
而這時還未出手的介本開幾人都早已把自己的兵器拿出,飛向了剩餘的七名霸仙兵。
離涯沒有自己的法寶兵器,所以他就舉著自己的一雙拳頭也跟了上去。
一起和衆人殺敵的離涯放出了自己的神識,卻不是朝著前方,而是讓神識留在了自己的身後。因爲他的前方有自己的隊友。而後方則是有一個東方範範…
離涯的速度很快,可卻跟不上此時已經和霸仙兵廝殺在一起的介本開幾人,他慢了半拍。就連平時速度不如自己的包許尚此時也揮舞著一個圓形的法器砸向了一名霸仙兵。
在離涯從祭出黑幡就一直未曾出手的秦然頭頂飛過後,離涯突然感覺到自己的速度突然無由來的加快了幾分,甚至自己全身的肌肉都也變得鼓了起來。
當離涯落後了三分之一個呼吸的時間加入戰圈後,戰鬥就已經結束了。準確的說是此地的這場戰鬥結束了。一名霸仙兵祭出一件法寶強力爆碎在衆人身前。
而那法寶爆碎時的威力足以威脅到衆人的安全,所以衆人待到法寶爆碎威力減弱之後。那最後的一名霸仙兵早已不見了身影。只有一絲淡淡的靈力波動指出了他逃亡的方向。
而在這一刻,離涯才知道與自己一同生活了數年的隊友各自所使用的兵器。
介本開的雙手之上平掛這一根暗紅的鎖鏈,一丈來長三指寬左右。鎖鏈的兩頭彷彿有靈性般的飛舞著。
與介本開手上的鎖鏈相比,薛雲澤所擒在手上的兵器就更加的像兇器了。那是一根巨大的狼牙棒,上面此時還沾著一些碎肉往下低著剛剛飲上的鮮血。
而王奇卻有些另類了,站在剛剛交戰的地方輕搖著一把羽扇。
習三元則是把他手中那把細長的軟劍扣在了腰間,作以腰帶來用並未收進儲物戒中。
賈落秋甩乾淨了手中那把血色刀刃比之刀背還要大的血刀。
而身材圓圓的包許尚則是抱著一個和他很相配的黑色鐵球顯得一點也不吃力。
正當離涯還在大量著身邊幾人手中的法寶兵器時,秦然舉著手中的黑幡飛了過來。掃了衆人一眼,口中厲聲喝道:“追!”
便率先衝向了那逃跑掉的霸仙兵所行的方向。
幾人哪裡敢作耽擱,運足仙力緊緊的跟著秦然追去。
只有那落在最後放的東方範範又是將手掌伸入懷中摸索了一下,隨之嘆了一口氣也跟向了離涯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