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九黑衣,行走在第八隊所在的山峰內。他們要去怨仙谷,可行走的方向卻是被那從未曾消散濃霧遮蓋住的山巔之處。
山間的石子小徑傾斜的並不厲害,只是有些蜿蜒。有五丈來許的寬石階,平日裡卻無一人拾階而上。有很多新兵甚至疑惑著修築那石階真的是來讓人走的?
秦然一行九人便走在世界旁衆多的石子小路中的一條小徑上,向著頂峰行去。
九人之中,有八人很安靜。只顧著埋頭趕路。而餘下一人則口中輕哼曲調,看不出是一仙兵。倒像是來此地遊玩的觀賞客者。
對於東方範範的行爲,離涯等人視若不見,徹底的無視他。任由他如何,只管跟著走在前面的秦然。
在這條路上離涯他們走的路程不是很長,只有幾里長許。可卻花去了一上午的時間,因爲他們完全是靠雙腿在行進,無人施展仙力趕路。秦然如此,介本開,薛雲澤幾人皆是如此。故,離涯便也是如此…
秦然沒有帶著八人攀到峰頂,而是在一處一處山中隨處可見的老樹林中聽了下來。
從山腳,山腰網上觀望。山頂的霧是那般的厚實不可視物,而身處其中離涯才知曉原來所能見之物事,並不朦朧。甚至很是清晰,就連那掛在樹梢的綠葉紋路也可在樹下並看的透徹。
秦然在此地停下,離涯七人便也停住了步子。而東方範範卻對此視若無睹,還想著往前繼續尋找是否還有美景一般,獨自一人繼續向前走著。
可他沒走幾步,堪堪走到了秦然身邊,右腳擡起將要落下時。霧氣突然變得濃郁起來,身旁的那些老樹也變得模糊。乃至不見。
霧靄並沒有一直加厚,反而只是變化了那麼一瞬間。便突兀的消散,消失。伴隨著霧氣一起消失的還有那棵棵粗壯的老樹。而多了百來位黑衣仙兵在前。
東方範範的哪隻腳最終是沒有邁下去,而秦然往前走了一步。隨著他走向前去,手中多了塊黑色的令牌狀物事揚起。
對面百人中間走出一人,於秦然對面而立。貌似看了一眼秦然手中的令牌。
只見他左手高舉而上,其後便快速放下。隨著他左手一起動的還有就是他身後的那些黑衣仙兵。
總共百人瞬間將秦然九人圍了起來,當站在秦然對面的那個黑衣仙兵左手完全揮下後。百人一齊將雙掌印向各自身前的地面。
隨著這百人身上冒起的瑩瑩仙光,離涯他們腳下所站的地面也開始泛光起來。一條一紋的閃現,好似一幅畫,卻只有僵硬的仙光線條組成,看上去到像是一座陣…
離涯沒有因爲這些仙兵的舉動而輕舉妄動,因爲他沒有看見秦然和其他人動。當然那東方範範將身體躲到秦然身後的舉動,是不能夠作爲離涯動手的原因。
當地面浮現出了一副玄奧精妙的陣圖之後,與秦然相對的那名仙兵便退到了圈子的外邊。
在他將泛著仙光的手掌插進不遠處的一顆巨石中後,此地光芒大盛。如若一根擎天光柱直上蒼穹,眨眼間一切便恢復如初。
淡薄的霧氣又在許多棵老樹之間流轉,依如先前。沒有了那百名黑衣仙兵,也沒有了秦然與離涯這九人仿若身影。
離涯只感覺那從自己腳底冒出的仙光太過刺眼,只是將眼皮眨了一下,待到感覺不出海遊強光之後便睜開了雙眼。
離涯發現,自己身處的這個地方已不再是北軍營第八隊所在的山峰之中。沒有了白霧,不見了老樹林。滿目的赤紅荒土,頭頂上方晴空碧洗。看不見一星半點的雲彩,只有一顆烈烈紅日懸掛當空。
咔…咔咔…
一陣硬脆的摩擦聲在離涯身邊響起,而一根根丈許寬的赤紅石柱屹立而出。組成了一方赤色石林,而離涯九人便身在其中。
秦然在石林出現的那一瞬間便又將之前舉在手中的令牌高舉過頭頂,每根石柱後面各自走出了一名身著赤紅勁袍的仙民。就和離涯腳下的這方土地是一個顏色。
總數也在百人左右,其中走出一名紅紗遮面的仙民。他擡起右手指向了一個方向,隨後便退回到了先前他走出的那根石柱後面。其餘的仙民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皆盡回到了赤紅石柱之後。
雙方並沒有言語上的交談。
但秦然告訴了對方己方的身份,而對方也指出了秦然他們改去的地方。
等到那百名紅衣仙民退去,一直躲在秦然身後的東方範範纔敢將頭探了出來。朝四周望了望,拍了一下胸脯,吐出一口濁氣。而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終止了這表現出擔心後怕的舉動。
秦然沒有去理會他,離涯等人更是懶得去理睬。
秦然帶著離涯八人往那赤衣仙民所指的方向行去。這回那東方範範倒不敢再哼著小曲,不敢再四處打量。緊跟著秦然身後一尺…
倒是離涯一邊不曾放鬆警惕,一邊打量著這陌生的地方。
這裡和北軍營完全不一樣,離涯極目遠眺也尋不見一座三峰,甚至連土丘都不曾見到。而這片由赤紅土地形成的平原及其開闊,寸草不生。只有零星的幾塊巨石孤零零的落在一處。
也就是在離涯他們走出石林之後,離涯腦中突然響起了介本開的聲音:“離涯,這裡便是我們永幻仙域的邊界之處,也是赤軍營的所以在地。而先前的樹林和石林便是兩軍之間的傳送陣所在。在這裡也無需保持警惕。”
原來如此,傳送陣!離涯是有聽說過。第一次乘坐傳送陣的離涯,除了感覺仙光刺眼外就並無其他感觸。原來這就是傳送陣,除了功效很牛也不過如此…
而這裡是邊疆仙兵所駐紮軍營之處離涯多多少少也猜出了點。
便在這時,一聲大喝將九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哈哈!本來隨便派兩個屬下來就可以的,但這兩天煩悶的很。就自己來了,誰知道這一來還來對了!老秦,數千年不見,甚是想念啊!”
這聲音很粗獷,渾厚有力。自站在秦然一行人正前方的一赤衣仙兵發出。
秦然在聽到這聲音之後身軀一震:“塗勝!”
來人一個閃身便到了近前,但讓卻是讓離涯和其他人有些驚詫了。
這人身上的赤衣與先前他們所見到仙兵身上的一模一樣,可此人卻面白無鬚,眸若星辰雙眉入鬢。很是俊朗非凡,要是換掉身上的赤衣。穿上一件月白儒袍。活脫脫的一仙界俊書生啊!可是先前那豪邁的言語,粗獷的音色。應該是薛雲澤這號人物才該有的啊!
如今從這樣長相的人口中發出,極端,矛盾…
平日裡穩重如山嶽的秦然在見到此人後居然不能自己的與他來了個熊抱,兩人那寬大的手掌拍的各自後背砰砰作響。更是驚掉了七雙眼睛,和一句不滿的哼聲。
離涯左邊站的是包許尚,右邊則是東方範範。而那句哼聲便是從他的右邊發出。
與秦然分開擁抱的塗勝往離涯這邊看來,他的目光先是在離涯身上停留片刻便移到了右邊。用他那與樣貌絲毫不服的聲音冷冷的說到:“東方公子是吧!我乃赤軍營第三隊隊長!直屬上司乃是永月仙君大人!東方仙君大人我很是敬仰,不過他的後人來到軍中便也是一名仙兵!難道你這北軍營的仙兵要本隊長來管教一番!”
東方範範本來在聽到塗勝的口氣冷厲時便要發作,但之後又聽到從他口中永月仙君這位大人之後便露出了一副極度懼怕的神色。臉色蒼白的嚇人,甚至聲音有些發抖的在迴應塗勝:“塗隊長哪裡的話。軍中規矩我還是知道的…”
“知道便好!”
說完也不再理會東方範範,一隻手搭在了秦然肩上。邀著秦然一邊歡笑交談著,一邊向著前方行去。離涯八人便也跟在身後而行…
聽著前方不時飄來的笑聲,離涯七人正在用神識交談著。
“這塗勝,俺們倒是聽秦頭兒提起過。不過沒有見過面。”
“嗯,秦頭兒也只是提過幾次而已,因爲六千年前的那次任務只有秦頭兒和…”
“三圓圓!你不要講些廢話,給離涯講講我們此次任務所需要注意的事項!”
介本開插入進來的話語打斷了習三元后面的話,雖然這次任務有風險,是應該有很多的注意事項。可離涯隱隱覺得介本開打斷習三元之前那句話是故意的,並且也應該不是什麼廢話。
可能是一些自己不該知道的事情,險些被習三元說漏了嘴。
對此離涯並不會再心裡有想法,自從他加入進近戰親兵隊後。離涯感覺出來包括秦然在內的七人,對自己始終有些什麼想要說,卻不肯說。
這三年之中,薛雲澤,包許尚還有習三元也都幾次差點說了出來。而其他幾人亦是如此。只是隱藏的深了些罷了。而秦然顯然藏的更深。
但離涯知道他們對自己只有好意,並無惡想。
而從這次習三元的那還未說完的後半句話之中,離涯猜想。七人不想告訴自己的應該是一個人!一個數千年前與秦然一同認識塗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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