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聲音就如同一道魔音一般的縈繞在離涯的識海之內,聽不清是男是女。
就好似一個被灌滿相思的人兒呢喃的話語說給離涯在聽,他不得不聽…
收功之后的離涯發現后背早已被冷汗打濕透徹,額前的發絲被汗水黏在一起垂落下來。
離涯想起去思索緣由,可是想到那識海之中的話語。離涯就心有余悸般的膽怯了。
這一切離涯根本無法找出緣由,更無從下手的去尋求真相。
這樣的情況很是奇怪,離涯前前后后的在腦海中將近段時間內自己所經歷的所有奇怪的事情都梳理了一遍。
離涯總結出來也就只有今日突遇鹿蜀渡劫,偶遇藏比較離奇一些。
鹿蜀和自己的交手離涯記得清清楚楚,并沒有任何不妥之處。那么疑點就只有放在藏的身上去尋找了。
而自己在昏迷的那段時間內,記憶空白。藏對自己做了些什么也并不知曉。更何況藏的修為高絕,想要對自己做些什么不留下蛛絲馬跡也并不困難。
可是離涯思前想后也想不出藏為何會這般的對自己下手,并且那道聲音也并未對離涯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簡單的只是想要給離涯傳遞話語中的信息罷了。
按照離涯的思維習慣,有很多想不通的事情就都放在一邊不再去想。可是唯獨今日之事,離涯鉆了牛角尖般的一心想要弄出個究竟來。
藏,如今是在短時間內找不到了。那么離涯也沒能想的出更好的辦法。
他雖然在想,可是卻無處去想。
不能如此作罷,但是卻讓離涯放在了心上。也許離涯也還未發現心中對那道識海中的聲音如此上心,是因為自己的心中多了些許莫名的動心。
或許在有朝一日能夠發現。
結束了修煉的離涯,就這樣盤坐在石床之上整整發也一晚上呆。
要不是清晨時分被鹿蜀那歌謠般的吼聲給從思緒中拉了出來,也不知他會就這樣枯坐到何時。
推開石門,離涯見到子非拽著鹿蜀身后的禿尾正用著哩。而鹿蜀的一只前蹄下面正被壓著一個人,鹿蜀正扯著嗓子不停的吼著。
波波兒,不知為何被鹿蜀踏在了蹄下。
最后子非見自己是在不能把鹿蜀拉走,便只好懂了一個念頭。
子非剛剛生念,鹿蜀便如同被一道天劫轟中了一般跳的老高。而波波兒也正好趁著這個空檔從鹿蜀的魔蹄之下逃出生天。
見離涯出來了,子非遠遠的就叫喊到:“主人,剛才波波兒在知道鹿蜀是我的坐騎之后就想要騎坐一下,可是鹿蜀卻不依一蹄子就踏倒了他。這鹿蜀實在是太不聽話了。”
離涯瞰了瞰生氣著的子非和一旁無比哀怨的波波兒,還有就是正不停踏地揚灰的鹿蜀。突然他覺得有些有趣,嘴角邊自然的揚起了些。
之前由于昨夜修煉后帶來的煩悶也一掃而空,有些打趣的說到: “子非啊!你不是可以操控鹿蜀的元神嗎?今后他要是不聽你的話,你就直接狠狠的想著法子折磨他。看他以后是否還敢如此。”
子非若有所思的歪著腦袋,鹿蜀停下了四蹄對著離涯一陣呲牙咧嘴。
可是還沒等到他的鬼臉做完,那張長長的馬臉便一陣扭曲。隨后便是子非的聲音傳來:“主人說的對!以后鹿蜀要是敢不聽主人的話,我也同樣會懲罰你的哦!”
本就郁悶的鹿蜀,現在更加郁悶的心中想到:“昨日你一口一個大哥,今天又喚作了主人。倒霉的我的主人你這是要鬧哪樣!”
而這時秦崖也從他的石屋之中走了出來,對于波波兒被鹿蜀虐了他只是淡笑而已。
今日的天氣很不錯,天藍藍的云白白的。而赤軍營卻迎來了幾位客人。
當東方書書和東方范范騎著金絲綠蹄駒出現在離涯面前時,離涯眼中的藍天白云就變得不怎么喜人了。
金絲綠蹄駒四蹄踏在地面上的蹄聲很是清脆,可是再清脆悅耳的蹄聲也能被狂暴的蹄子粉碎掉。
鹿蜀只是抬起了一只右前蹄狠狠的落了下去,不僅將金絲綠蹄駒的節奏打亂更是讓它們四肢發軟險些癱軟在地。
看著自己制造出來的效果,鹿蜀忍不住仰天長嘶了一聲。如歌似謠的叫聲彰顯出了此時鹿蜀想要表達的喜悅。
東方范范立馬從跨下金絲綠蹄駒來就要上前呵斥,可是卻被東方書書給攔了下來。
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的東方書書露出一個微笑,并沒有計較鹿蜀驚嚇自己坐騎的事情。
“今日來此,是因軍務在身。想必這位便是秦崖吧,東方待在赤軍營中的這段時間就希望能得到你多一些的幫助。”
東方書書溫文爾雅的氣質依舊,秦崖只是皺了皺眉卻也沒有拒絕。
短暫的見面東方書書就這么幾句話,他沒有提到離涯。可卻在離去前用眼角深深的看了離涯一眼。
子非看見了這個眼神,子非頓時在心中對東方書書升起了警惕之心。而離涯自然也有所感,卻無可奈何。
東方范范沒有跟著他的兄長一起去見鎏琴仙君,而是留在了此地。
俗話說話不投機半句多,更何況是本就有隔閡敵視的他們。
只是在東方范范譏諷鹿蜀的樣貌丑陋時,差點引起了鹿蜀的暴走。在感受到了鹿蜀那不弱的修為后,東方范范也只好將這個唯一的話題扔下,走進了曾近他所居住的那間石屋。
離涯和秦崖對視了一眼,相對無言,兩人心中都產生了同一個念頭“來者不善”!
雖說秦崖如今還沒有實質的名分回歸北軍營,可叛了霸仙軍的他還有哪里可以容得下!所以只要委曲求全的應下所有的要求。
而離涯本就是屬于北軍營中的一名仙兵,東方書書又是他的上司。軍令更比山岳,他也不得不從!
雖然東方書書沒有提及離涯,可是從東方范范那不時流露出怨毒的眼神中,離涯怎能不知道自己難逃他的算計。
想到如何逃出赤軍營都還沒有一點頭緒,如今又來了一對東方兄弟。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突然離涯心頭一跳,一個想法冒了出來。
這次東方范范領著東方書書前來,何嘗不是自己的一個機會。
想到此處離涯對秦崖打了個眼色,便朝著赤軍營中的某處行去。
子非本想跟上去的,卻被秦崖攔了下來。
而沒過多久,離涯就回來了。
一回來離涯就將子非喚到了石屋內。
坐在石桌旁的離涯神情很嚴肅,讓坐在旁邊的子非有些忐忑不安。
“子非,還記得大哥對你說過大哥需要你幫忙的事嗎?”
“嗯,記得!只是子非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不過,只要是大哥讓子非做的子非絕對會去做!”
子非說的毫不猶豫擲地有聲,離涯看著子非一副好似慷慨赴死的表情。不由心頭一軟,可瞬間就又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離涯覺得子非只有跟著自己才能不會再過上之前仙奴般的日子,所以他還是決定帶著子非冒一下險!
離涯伸出右手,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枚晶瑩剔透的玉簡遞給子非:“這就是我剛剛去用軍功兌換來的修煉功法,從現在這一刻開始你就要利用每時每刻的時間去認真修煉!直到大哥需要你的那一天!明白了嗎?”
子非接過玉簡重重的點頭道:“子非明白了!”
最后離涯也沒有將自己的打算和想法告訴子非,因為他不想有多余的不確定因素存在。
讓子非回去修煉之后,離涯找上了秦崖。
離涯告訴秦崖他打算在與東方兄弟一起執行任務的那段時間內帶著子非一起逃走!
聽兩人離涯的打算,秦崖沉思了良久。望著離涯那堅定的眼神秦崖有些疑惑的問道:“你真的確定要帶著你那仙奴一起逃走?他…”
還未等秦崖說完,離涯便直接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秦大哥,子非并不是我的仙奴。在我領了他的魂牌的那一刻起,他就是我離涯的兄弟!”
“我知道他實力修為低微,所以這幾月來我拼命的賺取軍功為他換來一部好些的功法。想要讓他多增加一分保命的機會,即使時間倉促待到逃走那日他依然還是現在的修為,我也要帶著他一起走!”
“如若我獨自一人逃走,那么子非以后再赤軍營中的日子將會比之從前更加的不堪!”
“秦大哥,我希望你能明白!”
秦崖并沒有馬上接話,而是深深的看著離涯。而離涯也直直的盯著秦崖的眼睛。
良久…
“我明白了,只憑你剛剛說的那兄弟二字我就不會再對你有所勸誡。只是具體的事宜我們還要好好的商量一下。”
接下來離涯兩人便在這石屋之中商討起如何幫離涯逃走的事情。
他們想出個各種有可能會發生的情況,利用起了自身的所有來解決這些還未出現的困阻。
兩個時辰過后,兩人實在是再也意想不到其他的意外因素之后便結束了這場談話。
離涯臨走之際對離涯說了這么一句話:“秦大哥,我希望日后還能有與你和秦頭兒還有幾位大哥再見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