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屋中,芬芳撲鼻,雕花描金家具擺放位胃極為講割工如今落魄,也絲毫難掩當初的富貴身份。
青銅鎖扣的大櫥柜,大紅顏色的沉箱。色澤半舊的梳妝臺,窗糊白紙,一具羅漢跋步紅木繡床架在盡頭,銅勾挽紗,錦被鋪疊。
張瀕曉得進的是韓大姐閨房,隔壁屋子是韓媽媽的臥室,而樓上兩間臥房,分別住著二姐和三姐。
酒意上涌,被又氣又笑的韓大姐費力攙扶到床邊,又小心翼翼的扶著他躺下,張瀕并未趁機大吃豆腐,一來大家并不熟捻,二來是對于女人的起碼尊重。
躺在柔軟舒適的被褥上。張瀕半睡半醒的假寐,一副大老爺做派,卻愁壞了站著的韓大姐,皺眉看著張瀕好半天,懊惱的嘆了口氣。只得認命的伺候對方脫鞋,又拽過來自用的被子,給他蓋上。
韓家兩個姑娘一起跑下來,韓三姐一見張瀕睡在姐姐房中,驚訝的叫道:“姐,你失心瘋了,就算是你干弟弟,可也不能睡在你房中啊!”
韓大姐急忙阻止她繼續喊下去,苦惱的道:“那怎辦?難倒還能睡在母親屋里不成?豈不是更不像話了。”
“那讓他滾蛋,一個爺們怎么能睡在咱家,不行。”
韓三姐性子剛烈,眼里揉不得沙子,就要挽袖上前,沒等動作就被韓二姐拉住,就見二姐眼含深意的笑道:“他一個少年公子,睡睡有什么打緊,嘻嘻,或許日后還是你的姐夫呢!”
“二妹,胡說什么,咱們是什么身份。沒的被人笑話不知廉恥。”
盯著大姐隱含憂愁的俏臉,韓三姐揚眉怒道:“今后我會想盡辦法養家,姐姐不要在低三下四的委屈自己了。”
好笑的看著三妹激動模樣,韓大姐心中感動,笑道:“瞧你一個。孩子睡在房中值當個什么事?何來低三下四的說辭,真是童言無忌。”
韓三姐急了,跺腳氣道:“不是說的他,我到是寧愿姐姐從了他,今后不許姐姐委屈自己,和那起子齷齪男人周旋,更不許胡亂嫁人。”
“小孩子亂說話,姐姐畢竟大了,就該為母親分憂,總得有人出去置辦家用的,唉,等姐姐嫁了人,一定會買上幾個丫頭伺候你們。”
清楚這幾日要不是有隔壁張海資助,家中早就得窮的揭不開鍋了,還好床上那人從天而降,要不然小姐姐說不定就得委屈自己嫁給張海這個玩相公的下流臉子呢,可嘆人窮志短,韓二姐真是無言以對。
張嘴欲言又止,韓二姐神色復雜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少年,幽幽的嘆了口氣。
仿佛清楚二姐心思,面上冷笑,韓三姐瞇著眼眸,石破天驚的道:“在老宅子時,那些惡心爺們沒少登門,還好咱家有些積蓄,用不著出賣身子換取銀錢,娘和姐姐只是虛與委蛇。并不曾被占了便宜,只不過卻恁的沒個手段。”
說完韓三姐神色放蕩的格格大笑,笑了好半響,突然面上一變,冷笑道:“今后我韓三姐則不然,就沒打算嫁給那些骯臟男人,定要將所有好色之徒統統戲耍在手掌中,乖乖的獻上錢財,誰若敢欺負我,就一劍宰了他,要不就橫劍自刻。”
兩位姐姐相視苦笑,家里這些年歷盡苦難,已經把個妹妹刺激的性格大變,大有看破紅塵,豁出去一切的趨勢,只為了能瞻養母親。恐怕就算三姐為此人盡可夫,她也絕不會皺下眉頭。
兩女愁眉不展,就算是床上那位真能使自家暫度難關,內城老宅子得以順利賤賣,但一萬兩銀子看似很多,但又怎能經得住常年花銷?
何況母親定會省吃儉用。那些銀子只能用來置辦嫁妝,為了不使女兒們嫁過去遭遇白眼,受婆家的氣,那嫁妝就絕不能寒酸了,家里沒有長流水般的進項,這幾個月的窘境,早晚還得再次體驗。
難道真得一個姐妹依附權貴。才能擺脫家中困境?韓大姐和二姐對視一眼,同時朝床上之人望去,心中都打著相同主意,這風神如玉的弟弟,絕對是最佳人選了。
韓三姐兀自想著把張瀕趕毒。兩個姐姐如何能依著她?心中不但沒有想象中的屈辱,反而隱隱有些興奮,其實不難理解,這自愿和強迫時的心情豈能相同?勾引瀕二爺,就算從此只能一生淪為隱姓埋名受盡世人嘲笑的外室,可也比嫁給普通人家要強的太多了。
女人心,海底針,當下韓三姐被姐姐拉扯到樓上,張瀕聽著她們的對話,嗅著韓大姐殘留在棉被上的淡淡香氣,沉沉睡去。
等醒來時,已經臨近傍晚,張瀕重新打量下周圍環境,但見都是些破舊家具,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一陣香風撲來,張瀕抬頭一瞧,只見俏臉寒霜的韓三姐雙手叉腰,俏生生的站在門口,冷笑道:“睡得香甜嗎?”
站起舒服的伸個小懶腰,張瀕打著哈欠。點頭道:“睡在姐姐的香閨里,自然是要多香甜,有多香甜了。”
韓三姐氣結,指著張瀕。罵道:“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果然是個下流胚子,你快走,今后韓家不歡迎你。”
張瀕笑了,興致盎然的走到一臉厭惡的韓三姐身邊,好奇的道:“那干嘛要等我睡醒后方過來趕人?早干什么去了?”
韓三姐立時被問的啞口無言,恨恨的一跺腳,忽然嬌媚之極的輕笑道:“不就是想親近女人嘛?瀕二爺,憑著您的金貴身份,想必跟了你,一輩子不愁吃穿吧?”
憐惜她為了家里打算作踐自己清白身子,但張瀕卻未出言開解,反而一把摟住佳人蠻腰,直盯著那秀氣羞惱的眸子,伸手抓住就要掙扎扭過頭去的粉嫩下巴。
“有些事不要輕易嘗試,那會讓你一生萬劫不復的。”
雙眸好似噴出熊熊怒火。但韓三姐卻不敢掙扎,面前這紈绔公子身份實在太嬌貴,真的惹惱了他。恐怕自己一家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早就得知張瀕的底細,韓三姐心中一動,故意使勁扭著軀體,她雖然沒有母親姐姐那般魅惑驚人,但少女青春,自是活力四射,緊繃繃的肌膚滑如絲緞,一股子幽幽體香攝人心魂。
費了恁大工夫,只是不管韓三姐如何扭動,嬌軀如何與對面少年碰觸,甚至胸前春衫半敞,露出里面雪白胸脯。卻依然無
“醒醒吧,別妄想勾引我了,爺這些年早被一群美人折磨的練有素。就是柳下惠復生,估計也比不得我能忍。”
“撲哧。”
韓三姐忍不住笑出聲來。她到底年少。被對方一語道破心機,也未即刻惱羞成怒,只是垂頭喪氣的嘟噥道:“就知道比不得姐姐,笑一笑就能把臭男人的魂勾走。”
似乎不甘心,弗三姐甜甜一笑,伸手摟住張瀕的脖子,吐氣如蘭,媚笑道:“奴家還總有長大的一天,滿二爺,只要萬兩白銀,妹妹就任憑你玩弄。”
無語的看著她,張瀕總是覺得她性子像極了慕容珊珊,同是為了親人就敢豁出去的少女,只不過慕容珊珊狡猾如狐,她卻是單純魯莽,不惜五。石俱焚的剛烈之人。
有心想要教刮教刮她,張瀕不懷好意的輕笑,想著把佳人按倒在地,好生鞭打一頓臀部,不抽的紅腫絕不罷手。
韓三姐猶未察覺即將大禍臨頭,嬌憨可愛的模樣,非要學做成年婦人那種媚態,還不忘吐出丁香,在朱唇上輕輕舔抿。
就在張瀕將要動手之際,韓三姐突然松開手,叫道:“快來人啊!他要非禮我。”
張瀕一愣,還未等他反應,就瞧見韓三姐歉意的指著身后,快速說道:“我姐姐下來了,委屈你一次。”
心中升起古怪感覺,張海盯著少女眼眸中一閃即逝的狡黠,不由得大怒,哪會任由被美人團團戲耍?還未等韓三姐轉身跑出去,迅速出手。拉住對方的紅綢腰帶,生生把少女拽了回來。
“啊!”韓三姐嚇了一跳,還未等她回過神來,就驚恐欲絕的發現,身后少年竟然雙手齊上,瞬間把自己錄的一絲不掛。
這驚人一幕完全被下樓而來的韓大姐看在眼中,她性子柔順。嚇得目瞪口呆之外,不敢大聲喊叫,只是愣愣的呆了片刻,這才想起那被欺負的乃是自己親妹妹。
韓大姐死死捂住嘴,不敢聲張,她畢竟知曉其中利害,一來怕真的激怒張瀕,那可就全完了。二來以妹妹的暴烈性子,被張瀕侮辱或許會認命,但要是一喊叫而被外人聽見,這風言風語的,非逼著她尋死不可。
可又不能眼見妹子被人凌辱而袖手旁觀啊?韓三姐急的手足無措,最后一咬銀牙,沖進來跪到在張瀕身邊,看著已經呆滯的妹妹,哀求道:“弟弟,好弟弟,三姐還姐姐愿意自薦枕席,只求你放過她吧。”
張瀕指著赤身露體的韓三姐小還在那驚恐欲絕的站立不動,心知剛才魯莽之舉,已經不能善了了,不過他壓根就不介意今后收了多少美人,無非是添加一雙碗筷而已。
“姐姐你護著她做什么?這死丫頭心思鬼祟,剛才好懸被她蒙騙,哼,今日定要好生處置一頓,不然早晚會闖下大禍的。”
無語的看著正氣凜然,趾高氣昂的瀕二爺,韓大姐松了口的同時,心知暗罵對方無恥,不過還是忍著氣求道:“那也不能把妹妹的衣衫錄光啊!一個爺們還能動女人不成?哎呀,這今后,三姐還怎能嫁人?”
劍眉揚起,張瀕不禁低頭重新審視一臉哀求的韓大姐,暗贊這弗家的女人,還真沒一個普通人,話里話外面面俱到,既提醒自己三姐是個。弱女子,又暗點看了人家清自身子,就得給人家一個滿意交代呢。
“呵!真是有其妹必有其姐,沒想到大姐心思更加復雜。”張滿邪笑中一把摟起跪倒的韓大姐,雙手在佳人身上一頓溫存,又把個佳人往床上一扔,盯著如夢方醒的韓三姐,質問道:“一句話,今后從不從我?”
看著跌倒在床上的大姐,弗三姐立時暴怒,可還未等她上前尖叫撕咬。就瞧見張瀕轉身大笑中離去。只氣的佳人頓時渾身無力,罵道:“張瀕,我絕不會放過你。”
走到門并的張瀕一回頭,笑道:“放心吧,從今之后,咱們的三姐就是我張瀕的人了,哈哈。”
“滾,就是嫁豬嫁狗,也不嫁!!!”
話到嘴邊,韓三姐及時醒悟,趕緊收嘴,顯然反應過來,自己的清白身子都被人瞧得徹徹底底,不嫁他還能嫁誰?畢竟沒有膽量真的出言詛咒,何況她心知肚明,心虛的瞧了眼癱倒在床上的姐姐,心中后怕,這罪魁禍首分明就是自己。
韓大姐失神的望著紗窗。心中糾結,還在回味著剛才男人強壯之極的力量,以及趁機揉捏胸部的兇猛力道,隱隱更是一絲疼痛未消。
張瀕大笑中走出房門,就看見韓媽媽和韓二姐神色復雜的盯著他,只感覺頭皮發麻,即使張瀕臉皮再厚,也不敢一不做二不休的霸占人家四口。
還是得安慰一下,張瀕不好意思的道:“都是被三姐氣的,以至于做下錯事,不過一人做事一人當小媽媽盡管放心。”
躲在屋里偷聽的韓三姐險些氣死,咬牙切齒的就想沖出來大罵,還好及時發現自己一絲不掛,羞得臉色通紅。趕緊慌慌張張的穿衣,再也沒膽子跑出去。
韓媽媽和韓二姐明顯舒了口氣,其實她們早有此種覺悟,只不過一直在貨比三家而已,豈能真個面對權勢無動于衷?
要不是那些起了色心的人家名聲都不好,又心疼女兒們的將來幸福,即使嫁過去給豪門子弟做在這時代,也是一種美滿歸宿。比起平民百姓的粗茶淡飯,陋屋煩心事,起碼豪門會一輩子衣食無書。即是萬般無奈,也是必然選擇。
“二姐。你回屋去,瀕二爺,你跟媽媽過來。”
既然事情鬧到這步田地,不管錯在誰身上,韓媽媽只得無奈善后。她真是萬萬沒想到能發生這番變故,心中一邊念著引狼入室。一邊也不知該是喜是悲。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房間,韓媽媽默默坐在一張破舊椅子上,張瀕失笑。看著已經自動把自己升為丈母娘的中年美婦,心中總是覺得蠢蠢欲動,暗道這媽媽實在是個尤物。
婦人自是不知便宜女婿此刻一腦子的齷齪,韓媽媽盡量使自己語氣溫和,朱唇輕啟:“剛才一幕媽媽都看見了,瀕二爺,你是要納了大姐還是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