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笑爺決定返回長安都城隍廟,要回妻子,然後離開都城隍廟。
兩不相幫,在他看來,算是最折中的方式。
“道不同不相爲(wèi)謀,告辭!”莫笑爺一拱手,獨自一人離開往生谷。
莫笑爺一走,陳仙就狠狠一跺腳,罵道:“這軸小子,到了長安都城隍廟能出來纔怪!”
崔玉不吭聲。
我則把眉頭皺的更緊。
聽到陳仙所說,我也感激莫笑爺所做,至於之前那些利用不利用的,在我看來,其實沒啥壞處,畢竟,我和老爹相認(rèn),還殺了阮長天,重新奪回了墓淨(jìng)司!
只不過,都城隍授意麾下火神官衛(wèi)西殺我,這樑子過不去!
都城隍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阮家倒下去,我們燕家又掌管墓淨(jìng)司跟他作對。而我們爺倆也不能任憑他殺剮。
所以對於處在兩難境地的莫笑爺,我挽留不得,也幫助不了。
如果非說要幫,那也不是我死!要死的,該是那個端坐紀(jì)信殿的都城隍!
倒是曾經(jīng)管理努魯爾虎山上青銅門的暴躁女被都城隍變相軟禁,這事兒叫人膈應(yīng)。
“陳大哥,老崔,你倆給我好好講講,長安都城隍的詳細(xì)信息。”
陳仙問我:“燕老弟,你真打算殺掉都城隍?”
我說:“氣量這麼小,紀(jì)信殿都叫他玷污了,這該挪挪屁股了。”
陳仙大笑:“我也是這個意思!”
大調(diào)調(diào)定下後,陳仙和崔玉就你一言我一語地講起來。
都城隍姓袁,單名一個斌。七十幾歲。做了二十幾年都城隍,莫笑爺十幾歲時被人欺負(fù),恰巧被都城隍撞見,引入了城隍廟。
這份恩情,莫笑爺一直牢記。
都城隍統(tǒng)領(lǐng)天下城隍,自身是頂級大鬼實力,因爲(wèi)都城隍又叫監(jiān)察司顯佑王,所以有印章也是王侯的赤龍印,這赤龍印專克天下城隍印。
都城隍麾下還有牛頭馬面。
這倆貨是初級大鬼,行事狠戾!
陳仙看不上,但叫我一定注意。
另外,都城隍手裡兵多將廣,這點也必須考慮進去。
我點點頭,情況確實如此。
就在這時,一黑影懶洋洋走過來,正是恢復(fù)過來的大熊貓?zhí)珮O。
“小燕趙,你爹叫你過去。”
“我知道了,陳大哥,老崔,你們先休息著,回頭咱們一起走。”
陳仙和崔玉沒意見,我則跟著太極離開。
太極帶我走進谷深處一座寬敞的木樓中。
老爹正在研究什麼東西,聽見我的腳步聲,擡起頭來,“那位朋友走了?”
老爹說的是莫笑爺,我點點頭。
“兒子,這種事勉強不得——”
我點點頭,對老爹說:“爹,你叫我來啥事兒啊?”
老爹說道:“哈哈,兒子,好事!如今阮家覆滅,墓淨(jìng)司需要執(zhí)掌使,爹決定讓你做這執(zhí)掌使,繼承你爺爺?shù)奈讨俟唬 ?
說完,老爹又是一陣爽朗的笑。
我看了眼一旁的太極,無奈地聳了下肩膀,“老爹,你就別難爲(wèi)我了,我在這川蜀之地呆不慣,況且,爺爺?shù)奈蛔颖驹撃銇砝^承纔對——”
“太極兄,你說兩句。”老爹給太極使眼色。
太極在我和老爹臉上都瞧了瞧,說道:“小燕行,我覺得小燕趙說得對,他一個毛頭小子,沒定性,屁股坐不住,你叫他守在鬼門,豈不是耽誤了孩子,還不如放他去闖蕩,等你幹不動了,他年歲也長了,再回來接你的班也不遲啊!”
太極說得在理,我連連點頭,老爹聞言,連連搖頭,說道:“太極兄,你現(xiàn)在也知道,燕趙媽媽還需要往生術(shù)救治,這纔是我的頭等大事!”
“不耽誤啊!”太極衝我瞟一眼。
“是啊,爹,鵲大先生不是也說了嗎,要想救活老媽,需要黃泉水,兒子恰好知道去哪裡找黃泉水文珠,還是我去吧,就算給二老盡份孝心!”
“就是,小燕行,你就叫他去吧!”太極繼續(xù)說。
老爹皺眉想了半天,最後搖頭道:“也罷,那就依你,這墓淨(jìng)司老爹給你經(jīng)營著,等你回來!”
我這才咧嘴笑,“恭喜老爹成爲(wèi)新一代翁仲公,墓淨(jìng)司執(zhí)掌使!”
老爹指著我,笑著搖搖頭,“臭小子!”
老爹應(yīng)下這個位置,剩下的事就要著手辦理了,比如,左右石像生,四奉使,剪羽老大,一衆(zhòng)鬼吏。
這時,一婦女走進來,恭聲道:“谷主,老樹屋裡的小姐醒了。”
老爹點點頭,叫人下去。
“老爹,我去看看。”
老爹和太極商量人選,我也沒事,索性過去看看王修的妹子。
鵲大先生的樹屋,之前是我修行的地方,這次救回陳仙、崔玉和王攸,這丫頭就被送到了樹屋裡休息。
王修跟我出生入死,又是老爹當(dāng)年的小跟班,我就把他妹子也當(dāng)親妹子看。
篤篤篤。
“請進。”
吱呀聲響,我推門進來。
“好點兒了嗎?”我問。
王攸點點頭,臉色有些蒼白,川蜀多美***語兒是,這王攸是小一號的美女。
“嗯,好的差不多了,聽那位大姐說,這裡叫往生谷,谷主姓燕?”
我暗自點頭,這丫頭對燕姓似乎有著莫名的信任。
“對,谷主姓燕,我是谷主的兒子,我叫燕趙!”
王攸嘀咕了兩遍,就不說話了,似乎想著心事。
我微微一笑,也不再逗她了,說道:“王攸妹子,你哥是叫王修不?”
“啊!你怎麼知道?”剛說完,王攸連忙捂住了小嘴,一雙湖水般的眼珠瞪得很大,“你,你真是那個燕家?”
“是啊,你哥王修找到的就是我,我爺爺叫燕北山,當(dāng)年的翁仲公!”
“真的!”王攸突然蹦起來。
“如假包換!”
“我哥真的找到你了,真是太好了!”興奮中,王攸笑著笑著就哭了。
我知道,她是又想起了當(dāng)年陰、王兩家的慘案,不由心裡跟著一酸。
“你是王修的妹妹,以後也是我燕趙的妹妹,妹子,以後有我們在,不會再叫你受到一點兒傷害!哥保證!”
“哥!”王攸一頭扎進我懷裡,哭得傷心。
王攸哭累了,又睡下去。我叫艾魚容一旁盯著些,然後冷著一張臉走下樹屋。
阮長天死不足惜,可阮三還逍遙在歐羅巴,所有傷害我們燕家,陰王兩家的人,都得死!
阮三,你等著,等我收拾了都城隍,就去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