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纔,我在斗篷哥面前依然能應對自如,現在心境卻發生了變化
那意思就像一個平衡木運動員,平時能在獨木上翻滾折騰,但你要把這根木頭架到兩棟高樓之間,那她就一個動作都做不出來。只能抱著木頭哭了。
所以當斗篷哥再次出現的時候,我的感覺就和高空走鋼絲一樣,生怕一個不小心摔了。
“這這這這麼快嗎?”我連聲音都抖。
“不過是拾起自己的回憶而已,這能有多難,你以爲能動搖我的信念嗎?”
斗篷哥又蓋上了斗篷,把臉深藏在黑暗之中,“你怎麼轉個頭就成了這副樣子?”
“那個哈哈,誰讓你出場那麼酷的,還伴隨陰風,人家哪裡受得了嘛。”
“胡說,以你的能力怎麼可能怕陰風,還有。你的眼神渙散,發生了什麼事?”
我能不怕嗎,斗篷哥已經把什麼事都問出來了,我母親的名字和相貌估計他都知道,直接剝掉了那位大媽的記憶,而現在老媽就在我身後。她還伸手捅了捅我
要淡定。我勉強恢復了幾分以往的風采,儘量不去想什麼後果:“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我要弄清楚的事你知道了嗎?還有,你那慫樣子在我面前還擋什麼擋,包得嚴嚴實實的不難受?”
“這你管得著嗎?”他又激動了,“關於陰德碑的事我告訴你,但答應我的事情你也得做到,配合我演一場戲。”
“你說,怎麼配合你?”
“就是別讓那個禿子知道我已經掌握了情況,凡是醫院裡的知情者。我會出手讓他們想不起來的,保證這事只有我一個知道,呵呵,你自己還不知道吧?”
我心裡咯噔一下:“你想怎麼出手,殺人嗎?你已經殺了一個,還要對其他人下手?光是那一個你都得償命的,你還要殺多少人,收手吧。”
他轉過身不理我:“償命?我可不是活人,償什麼命?倒是你,我知道了你母親的消息。抓到她再簡單不過了,你卻在和我做交易,這樣也能算有良心?”
我微微側過頭,發現老媽一雙眼睛幽怨地看著我,趕緊說道:“你抓不到的,她已經調到外地醫院交流去了,得掛牌行醫半年纔回來。”
“哈哈哈”斗篷哥大笑,“你什麼都不知道,編個謊言想騙我?那個退休護士什麼都沒跟你說,你還不知道城隍對於陰魂的掌控能力嗎?”
不行,不能在這個問題上糾纏過多,我果斷拉回了原來的話題:“就這樣吧,你告訴我怎麼弄到陰德碑,我替你在禿子面前隱瞞消息,還有,你找到我媽的時候,能不能讓我見一面?還有,你都抓到她了,能不能讓她生活好一點?反正你只是用她來生我”上找豐號。
“夠了!”斗篷哥似乎也不想在這些問題上糾纏過多,“我這就告訴你陰德碑如何獲得,用血,你的血,和她的血。”
“我和哪個他?”我一愣。
斗篷哥嗤笑了一聲,似乎在嘲諷:“當然是陸小晴了,你的血往上飄,她的血往下沉,結合到一起,這就是陰德碑的基礎,現在你知道了吧?還有,我找到你母親之後,不會傷害她的。”
最後這句聲音很小,但我放心了:“那就好,我隨便你折騰,請讓她好好活過這一世,到了下一世如果我的純陽氣成了你的,那她就是你媽,請代我好好孝敬她,對了你怎麼要我的命?”
“這個你別管,聽我吩咐就行了,足夠配合的話,我也讓你好好過一世。”
那我還得謝主隆恩了?
忽然病房外面出現一個黑影,幽幽地透牆而過,看不清楚面容,進來後就說:“城隍,我們到那女人家裡沒找到人,然後在整個醫院都找遍了,也都沒找到。”
斗篷哥一愣:“難道還真是出差了?”
他扭頭看我一眼,漆黑的斗篷裡冒出寒光,我身上的冷汗一下子全都冒了出來!
這說的就是我老媽啊,我編了個出差的理由,貌似現在還說得過去了,不過如果他們盤問得再細一點的話我老媽才做完手術出來,一定有許多人知道,不行,得快點送她離開,這事遲早他們也會知道的。
他這樣看著我,我的心就徹底虛了,就在身後啊
老媽伸手捅捅我,給我打氣,我這纔算支撐了下來。
可他們會不會注意到我身後還有個女人呢,那犀利的目光啊燈下黑,燈下黑!
斗篷哥馬上轉頭,說道:“你想知道的我已經告訴你,你該怎麼怎麼去做,否則我會讓你後悔的。”
說完他們就消失,地面再次關上,我才徹底鬆了口氣。
這口氣鬆的,我差點沒癱倒在地上,還是老媽扶著我:“怎麼回事,難道是生的時候動了胎氣,你現在身體不好?這樣不行,以後得多補補”
您的心可真大啊,剛纔我可是嚇壞了,這事情怪,單獨一個人的時候我膽子不小,可一旦身後還護著個人,膽子就虛了起來,還沒有做好準備像個男人一樣去承擔責任嗎?
我對老媽說:“走,我馬上送你走,一刻都不能耽誤。”
她倒好,還想著工作,說:“我明天還有一臺手術呢,去哪裡?”
“回頭跟院長請假,要不就辭職,我養你!”我不由分說把她拉了出去。
以她的功夫我是拉不動她的,也不知道我哪句話起了效果,她一下就老實起來,一副美滋滋的樣子,順從地隨我怎麼折騰。
出到病房外面,方小慧等在那裡,要問我一個結果。
我爲難地說:“這事你估計得壓下去,對手不是你能搞得定的,城隍你對付得了嗎?”
方小慧滿腔的正義感:“城隍?城隍就可以無法無天嗎,沒人管他?”
我也納悶:“按理說陰差管這事,可他們怎麼還不出現伸張正義呢?也許是時候沒到,你先穩住,不能輕舉妄動,實在忍不住想要做什麼的話就讓你師父先頂上,她不死再說。”
那也只能這樣了,我拉著老媽要走,卻差點沒拉動她。
回頭一看,她正盯著方小慧上下打量呢,還一個勁點頭說:“不錯,就是少了點居家的人情味,真是可惜”
這樣盯著人家姑娘看真的好嗎,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是情敵呢。
我趕緊加大了力量拉她:“快走,咱得注意素質,再說現在也不是耽誤時間的時候。”
“也對,等你身體養好了再說,要不然不利於生孩子。”
“生什麼孩子親孃啊,我現在才二十多歲!”
“怎麼跟媽說話的,二十多歲還不夠嗎?老孃生你的時候,乘以二都沒你現在歲數大!”
也是夠了,她是個合格的醫生嗎,居然那種年紀生孩子還沾沾自喜。
出到醫院門口,小菊花從路邊的花圃裡冒了出來,對我小聲說:“我來帶路,現在半夜,醫院周圍陰魂盤查正緊呢,可別被發現了。”
這還是活人的世界嗎,陰魂都出來砸場子了!
真是前路漫漫啊,我還得把老媽送到隔壁老王那裡去,反正老禿子不知道,而城隍也不能過界,原則上說不管離多遠都是一樣的。老王知根知底,他那裡才最安全,小晴也在那裡。
老媽在後面問:“這麼晚了,咱們這是要去哪兒?”
我脫口就說:“把你送到隔壁老王那裡,現在也只有那裡才能保護你。”
老媽頓時大怒:“動的是什麼心思,老孃一個人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不需要什麼臭男人!”
我想說,您真的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