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負責任了,最起碼也得想孫悟空一樣在我們周圍劃個圈吧。
導演楊泓立即把所有人召集在一起,劇組要真出點什么事他們也不用再干下去了,會直接影響后面的殺青。人多在一起當然就不會有什么事,開地門的時候據(jù)說湊集一百人就能直接堵門。陰陽之間的對抗也怕人多。
仔細一想,其實照我之前的估計,劇組也不會出什么問題的。
如果整個局是騙婚,那就不該再搞出什么事,你得把新娘子迎回來再搞事吧?
那說明有人也看破了這個局,在試圖攪和。
一下集中了十幾個人,大多都是穿著以前村民服裝的演員,看時期有可能是上上個世紀的。十幾個人也夠了,大家就湊一堆等總顧問回來。由于人多,請的又都是大膽的演員,配角很多都是工作人員,所以也沒怎么怕,事先又都打過招呼,他們就熱烈討論起來、
“怎么,還真有什么鬼魂嗎?”
“不知道啊。我沒看見。”
“要是真的,我們這不叫電影,叫紀實。”
“據(jù)說牛綰綰看見了,我們?nèi)査?
別說他們,就連導演都好奇,剛才我們幾個是誰都沒看到,一般情況下是正常的,可我們四人里有茅山高人,還有我這個執(zhí)禮人,這都看不到就不正常了。
牛綰綰怯怯地說:“我看到,在旗桿上好像掛著個人……”
我們都看向剛才掛人的那根桿子,導演問她:“現(xiàn)在還看得見嗎?”
牛綰綰搖頭:“看不見了,也就一下子的事。”
導演又問:“人送出去搶救了沒有,跟了多少人?”
馬上有人回答:“兩個人護送,直接開車送往醫(yī)院,不過應該沒什么事。緩過氣就好了。”
最不希望出事的就是那個和劇組有協(xié)議的陰魂了吧,從邏輯上能排除他的嫌疑,趁著他們說別的事,我裝著無意地靠近女主角,小聲問她:“那個彎……什么大明星,有件事我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叫牛綰綰。”她不悅地看我,“你是裝不認識的吧,想要簽名?”
她把我想猥瑣了,我還得賠笑:“不好意思,我這人記性差,連家里親戚都容易記不住,我想知道和你對戲的那個,嗯?你見過他嗎?”
她又不高興:“你是想問我有沒有見過鬼?”
:“人都是好奇的嘛,莫怪莫怪,我想知道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
其實我想知道的是,她如果見過。那剛才那個就該認得出來是不是。
她馬上搖頭:“沒見過,剛才是第一次,也只看見個影子。”
第一次?這不對,都進行到訂婚的環(huán)節(jié)了,不該沒見過男方長相,哪怕不能讓她親眼見。但長輩總是見過的,到了后來有相機的時候,也會送張照片。
我不死心地問:“那劇組里其他人見過沒有,連照片都不給嗎?”
牛綰綰說:“除了道士顧問,其他人也沒有,至于照片,那是一個臨時演員提供的,他就拍了財主兒子在家死前的那一小段,然后就沒了。”
誰都沒見過,照片也不是真的,那你們還說有鬼?
不對啊,誰都沒見過的話,流程是進行不到這里的,那就不存在騙婚的事,如果真的進入陰婚流程,那就肯定有人見過。
“那生辰八字呢?”
她詫異地看我:“你倒是挺熟啊,男一號生辰八字都是編的,不過我的是真的。”
“編的?誰編的?”
“我哪里知道,道具方面我又不管。”
前面好像也不對,:“你說照片是一個臨時演員的,那他肯定和那個陰魂長得有些像,否則怎么跟后面的鏡頭對上?或者說他的鏡頭連個正臉都沒有!”
大明星又不高興了:“你這個人好煩呀,又不關你的事,打聽那么多干嘛?”
干嘛,不是在想救不救你嗎,我還想問呢,她不愿意再搭理我,我只好打其他人的主意。
又繞到了化妝師的身邊,她自己的妝化得挺老,在劇中要演女一號的母親,我就一副聊天的樣子問她:“那男一號長什么樣子?”
化妝師對談八卦也挺來勁,就說:“我哪兒知道,據(jù)說只有總顧問見過。”
我又說:“之前不是有活著的劇情嗎,如果前后不一樣還怎么看?”
她沒當個事:“這算什么,反正到時候做個處理就可以了,把臉改過來。”
那這還費勁干什么,直接把那臨時演員升為男一號演完不就可以了?
化妝師忽然低聲說:“雖然沒見過,但我告訴你,還是真有的,劇組在這個村子里都遇到好多次怪事了,攝像機經(jīng)常能拍到奇奇怪怪的人,可就是不太清晰。”
我反而對這個不感興趣,追問那個臨時演員:“你見過他什么樣了嗎?”
化妝師搖頭:“沒見過,他的戲另外拍,劇中又不是這個村子的,誰關心他什么樣。”
“那照片該有吧?”
“有,那聘書里就有,可是誰關心他,甚至都沒拆開看過。”
對了,有聘書,里面還存著生辰八字呢,我沒再理化妝師,走過去跟導演楊泓說:“我去上個廁所,方便一下,馬上回來。”
說完扭頭就走,回去剛才拍訂婚場面的屋子,導演在后面喊:“那間屋子沒廁所……”
我裝聽不見,早已一頭鉆了進去,聘書聘書……發(fā)現(xiàn)了,放在桌面上,我趕緊拿過來拆開看,把聘書里的東西都倒了出來,一張照片出現(xiàn)在我眼前……擦,怎么一團漆黑?
這照片的質(zhì)量我也是醉了,就只能看見個人頭的樣子,好像有人涂抹過?
還有生辰八字,我看了看,這個東西應該看不出名堂,但我還是拿出手機對照了一下。
手機上記錄有生辰八字的推算方法,也是那本筆記上的內(nèi)容。
我馬上查到,大約就是九幾年出生的人,出生時辰是子時,但這并沒有什么卵用。
對活人來說這生辰八字有意義,但萬一這不是活人的生辰八字,那就不是唯一的!
生辰八字用天干地支湊起來,以甲子為起始進行輪回,到下一個甲子就是六十年,大多數(shù)人都沒可能活到一百二十歲吧?而死人就不一樣了,他有可能死掉了很長時間,算年份的話,往前推六十年又會出現(xiàn)一個這樣的生辰八字,再推六十年,還能有一個……
所以生辰八字的作用只起在活人身上,死人的話,意義就在于能不能婚配相合。
然后就沒有什么有價值的證據(jù)了,還想找禮單看看,忽然感覺一陣陰冷,那感覺瞬間閃過,我馬上轉(zhuǎn)身,就看見戲里那個媒婆走進來,一邊板著臉問道:“你在干什么?”
“我就是好奇,隨便看看。”
她的媒婆形象較年輕,不像何媒婆那種七老八十,但也有幾分神韻。
過來就從我手上奪過聘書,冷聲說:“你那這個干什么,我是負責道具的,你別搞破壞……什么,這里被涂過了,是不是你干的?”
看著那張黑黑的照片,我哭笑不得:“怎么可能是我干的,又不是新的痕跡,再說你們也就走個形式,需要什么清晰的照片啊,難道影片里還會特寫出來?”
她又檢查其它的道具,喝令我:“出去,這里面沒有廁所,你到臨時休息室里上吧。”
算了,這事我不管了,反正要真正出事也得迎親過后,那時我的麻煩應該解決了吧。
走到門口我又回頭問:“你是執(zhí)禮人?”
道具師正背對我收拾東西呢,我就看見她全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