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懷謹半瞇著眼,雙靨潮紅,額頭襂出了一層細細的汗,也不知是痛苦,還是歡愉。
這事沈紫言還是第一次做,難免有些忐忑和緊張,不時看看杜懷謹的臉色。
只見他雙睫微微顫抖,身子也輕輕顫動,放在雙臂兩側的手,卻緊鼻抓住了繡著鴛鴦戲水的的被子。
似乎忍得十分辛苦。
手指攥成子月白色,指節清晰的凸出,甚至能隱隱看見暴起的青筋。
沈紫言活動了幾下,不時便問:“感覺可好?”杜懷謹只是點頭,待到她停下時,又蹙了蹙眉,啞著嗓子說道:“不要停……”沈紫言著實不知道他如何想法,也只能順著他的意思,約摸過了半個時辰,杜懷謹在大口大口的喘氣,而后身子猛地一顫,無法忍受的炙熱一瀉如故。
沈紫言雙手幾乎麻木。
見著他面上異常的潮紅慢慢褪去,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隨手抽出枕邊的帕子,擦凈了手。杜懷謹直挺挺躺在炕上,粗粗喘了幾口氣,待到呼吸漸漸平穩下來,才轉過臉,看了她一眼。
視線落在她帶著肉渦的雙手上,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雙靨微紅,又垂下眼去。
沈紫言居高臨下的見得分明,暗自好笑。杜懷謹平日沒臉沒皮的,可有些時候,卻也是臉皮薄得緊。杜懷謹一抬眼就見著她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更是尷尬,輕咳了一聲,“累不累?”
還有臉問這…
這下反倒是輪到沈紫言不好意思了,略顯窘迫的垂下頭,低聲說道:“還好?!倍艖阎旍o靜的仰視她”從上到下,就那樣,默默的凝視著她。過了片刻,突然牽過她的手,啞聲道:“紫言……”
沈紫言愣住,下意識的問:“怎么了?”杜懷謹頓了頓,沒有說話。雙睫不住顫動”側過臉,輕聲說道:“你再摸摸我?!鄙蜃涎詮氐谉o言,困感的看著他。杜懷謹閉上了眼睛,仿佛睡著了一般,然而雙頰卻止不住狗染上了一抹紅暈。
沈紫言坐在炕上”久久沒有動靜。
杜懷崖仿佛有些不耐煩了,又輕聲催促:“紫言,快點?!鄙蜃涎悦CH粚⑹址旁诹怂男乜?,懵懂的問:“怎么摸?”杜懷崖半晌沒有說話。濃黑的睫毛翕合數次,才咬了咬唇,“照著方才的樣子……”
沈紫言頓時語凝。
百思不得其解的一連看了他好幾眼,目光若有似無的從他下身掃過,“可是剛剛不是才……”杜懷謹咬了咬唇,臉幾乎完全側到了一旁”過了好一會才低聲吐出兩個字:“快點?!鄙蜃涎园г沟某蛄怂谎邸?
剛剛可費了不少力氣,雙手都已經麻木了……
可這話,哪里好意思說出來。只得按部就班的,照著方才的步驟,先在他胸前捏了捏”掐了掐。好在有了剛剛的經驗,這次倒比上次更駕輕就熟一些。沈紫言的手指,輕輕的滑過他白皙的鎖骨。
杜懷崖的身子,輕輕一顫。
沈紫言深深看了他一眼”看來鎖骨倒是他的敏感之處。伏低身子,輕輕吹了一口氣,戲笑道:“三郎肌膚如雪,比女子還嬌柔幾…”不過是一句笑話。杜懷崖常年習武”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疤痕,雖然淡去了些”可細看下,還是能察覺。
雖說摸上去沒有感覺,可沈紫言閉上眼也能想象他的樣子。說起來,他身上哪一處,她沒有看過。沈紫言慌忙打斷了自己的念頭,越想越往歪里去,實在不像她往昔的作風。忙搖了搖頭,將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散去。
杜懷謹面上紅暈更盛,無聲的笑了笑,不過是一瞬之間,又恢復了往日的做派,濤笑道:“論及雪肌,誰比得上紫…”沈紫言白了他一眼,有意加重了手勁,在他身上一陣胡亂揮搓。
哪知杜懷謹卻是甘之如怡,愜意的瞇了眼,微微的笑,“美人在懷,我非老翁,著實難耐……”說了一通輕佻的話。落在沈紫言耳中,叫她雙頰滾燙滾燙,心里似螞蟻爬過一般。越性折騰起他來,在他胸前揮搓了一陣,一只手慢慢開始下滑,一只手卻輕捻著他胸前的兩顆紅豆。
直到見著他紅豆變得硬挺,才罷手,轉而不斷輕撫他的鎖骨。杜懷謹的身子不住的輕輕顫動,側臉輕笑:“紫言,你個小妖…”沈紫言不以為意,有意折磨得他火燒火燎的,這才將雙手放在了他的堅挺上,手指滑動了幾下,卻并不動作。
杜懷崖轉過臉來,問道:“怎么?”眼里竟有了幾分焦急。沈紫言賊賊的笑,“我累了?!倍艖洋鄲灥目粗?,二人僵持了片刻,杜懷謹才長長的嘆了口氣,緊緊閉上了雙眼,妄圖自己將邪火按捺下去。
哪知過了片刻,卻見一雙小手,覆在了自己身下。
杜懷謹心中一喜,隨著她的動作,低吟了一聲,歡喜的說道:“紫言,我就知道,你不會放任不管的?!鄙蜃涎园底試@息。的確是讓杜懷螳憋了好一陣子了,對于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來說,著實難耐。
可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法子了。
一般人家的夫人,會在自己有孕以后,將身邊的陪嫁丫鬟開了臉,放在房中。可是沈紫言從一開始就沒有那個念頭,自私也好,善妒也好,她實在無法容忍杜懷謹身邊有別的女人。哪怕是沒有名分的通房,也不行。
好在杜懷謹從未對此有何異議,也讓她心里略顯安慰。
隨著一聲雞鳴聲遠遠的傳來,東方漸漸透出了一抹魚肚白。
沈紫言停下了動作,手上濕漉漉的一片。
杜懷謹胸口大幅度的上下起伏,卻很快就坐起身來,牽過她的手,放在炕沿外,端過茶幾上的涼茶,替她沖洗雙手,而后又拿了趕緊的帕子替她擦凈。一舉一動,十分細心。沈紫言看著他認真的側面,微微有些心動。
暗自想,杜懷崖認真起來,可真真是好看。
也就隨口說道:“你這副樣子,可千萬別叫其他女人看見,否則,真是遺禍無窮?!倍艖蜒挛⑽⒁汇?,隨后輕笑了一聲,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唇角微勾,“真是癡兒。除了你,我也不想叫別人看見。”
得到他這句許諾,沈紫言心滿意足。
杜懷崖起身去了凈房,沈紫言看著他消失在門前,才回過神來,披上了衣裳。杜懷崖這廝還真是有精力,幾乎是折騰了夾半夜……
沈紫言無奈的搖了搖頭,將杜懷崖換下的褻衣收起來,才喚著秋水進來。秋水進來時,眼里還有驚疑不定的神色,“小姐,方才是三少爺出去了?”沈紫言看著她的異樣,心知必是杜懷謹昨晚從密道歸來,這些丫鬟未見著他的蹤影,而他今日卻大搖大擺的從自己房中走出,惹人起疑了。
沈紫言尷尬的輕咳了一聲,漫不經心的笑道:“昨晚上他突發奇想,從窗子中翻進來了?!鼻锼⑽⒂行╁e愕,隨即釋然而笑,掩柚而笑:“三少爺倒真是個有心的,知道我們沒有留門,辜性就另辟蹊徑了?!?
沈紫言也跟著笑了起來。
秋水端著銅盆,服侍她梳洗,看著沈紫言大大的肚子,有些不解:“小姐,我覺著您的肚子,似乎比大夫人六個月的時候,看起來大一些?!薄盎蛟S是吃了不少補品的緣故吧。”沈紫言頭一胎,無甚經驗,也沒有多放在心上,只是說道:“吳媽媽和潘媽媽都叫我多出去走走,到時候才好生養?!?
秋水看著沈紫言高聳的肚子,抿著嘴直笑:“看這樣子,該是個大胖小子。”沈紫言就想到了許久以前,自己做過的那個夢。若真是能生一個像杜懷謹的小男孩,那可真是心滿意足了。
唇邊就綻放了一絲溫馨的笑意。
杜懷謹進門來時,見到的就是這番景象。沈紫言見著他滿頭黑發披散著,還滴著水滴,忍不住嗔道:“你就不能擦干了再出來?”杜懷崖不以為意的笑道:“不多時自會干了?!闭f著,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
秋水望了沈紫言一眼,這才和眾人一齊退下了。
沈紫言就問道:“怎么了?”杜懷謹隨手撈起一塊帕子擦了擦頭發,一面又說道:“你說我該將姚非魚安置在何處為好?”沈紫言倒沒有想過這一茬,聞言想了想,說道:“我們院子的西面,有一座小園子,你看看如何?”
“隨意吧?!倍艖阎敳簧踉谝猓皺M豎也住不了多久,只草草收拾一番便罷了?!鄙蜃涎钥粗唤浶牡纳裆?,不由問:“難不成你打算從姚非魚嘴里套出什么話來?”“怎么會!”杜懷謹輕蔑的笑了起來。
“我不過是穩住大皇子罷了?!倍艖阎斞劾镉钟辛怂阌嫷墓饷ⅲ白屗詾槲抑辛嗣廊擞?,拖上些時日,到時候皇上自有主意。”他說得輕松,沈紫言卻窺見了背后的廝殺和博弈。
這也是六皇子登基以來,首次的權力傾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