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爍看夢麟在一個人練習(xí)打槍,就主動過去搭話。
“怎么樣,我們的夏大小姐,還適應(yīng)東北的生活吧?”
夢麟回頭一看是亞爍,笑道:“當(dāng)然適應(yīng)了,小瞧人了不是?”
“哪敢小瞧你。”亞爍撇撇嘴,“我們的夏小姐可是巾幗不讓須眉。”
“呵呵,你過來找我干嘛?”夢麟的眼神似乎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情懷。
“呃……,也沒啥事,就是看你練習(xí)的怎么樣了?”亞爍有點(diǎn)難為情。
“好吧,那你就給我指點(diǎn)一下。”夢麟看亞爍沒提那封信的事,自己也就順手推舟裝糊涂,“你看,我這個姿勢怎么樣?”
“你……你應(yīng)該這樣。”亞爍在整理夢麟的手勢時,倆人的手指頭時不時的觸碰在一起,都能相互感受到對方手指的溫度,真有點(diǎn)讓人臉紅腦熱。
在那邊練習(xí)蒙眼射擊的青峰,一摘下黑布,就看到了這一幕,他的臉上頓時出現(xiàn)了不悅的神色,不知道是因?yàn)樽罱鼇啝q表現(xiàn)的太好,還是因?yàn)閴赭肼嗖A于亞爍的緣故,其實(shí)他也說不清,但是男人先天的占有欲確實(shí)讓他此時此刻心里不舒服。不過他沒有過去打斷人家,基本的道德修養(yǎng)讓他學(xué)會了忍耐,于是他蒙上眼睛,繼續(xù)射擊,但是力度似乎比剛才更帶著一絲氣憤的心情。
就這樣,每天的練習(xí)讓這些人在東北的生活豐富多彩,亞爍帶著這伙人給組織立了一大功,他覺得即使現(xiàn)在回家被老頭子逮起來,也有功勞可以交代了。
半年后……
亞爍、青峰、夢麟和凱子在董叔的屋子里收拾東西,董叔忙前忙后,收拾的差不多了,董叔似乎有點(diǎn)戀戀不舍,“你們……路上一定要小心啊,到了上海給我發(fā)個電報。”
“放心吧,董叔,張哥說現(xiàn)在風(fēng)頭都過了。”凱子說。
“我還是有點(diǎn)擔(dān)心,你們這么回去,真的沒關(guān)系嗎?”董叔問。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亞爍說。
幾個人收拾完畢,就出了院子,董叔說我?guī)湍銈兘袀€牛車吧,他們說不用,我們邊走邊找,火車的時間還來得及,董叔你保重啊,等了再回來看你。說罷,幾個人就走了,董叔在后面跟他們擺手。
凱子一路上倒是很高興,蹦蹦跳跳的,像是出了籠的小鳥“哎,你們說,上海現(xiàn)在啥樣了?”
“呵呵,還能啥樣,才離開半年而已,他能怎么變?”
“張哥說,上級已經(jīng)批準(zhǔn)我入黨了,我已經(jīng)是黨員啦,哈哈。”
“哥,也不知道王叔把廠子照顧的好不好?”
“回去看看就知道了。”青峰顯得很淡定,其實(shí)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不親眼看到廠子,他的心一直懸著。
“哎,有輛牛車。”凱子招手示意停下,牛車?yán)蠹遥s往了火車站。
到了火車站,亞爍給了趕車的車夫幾個銅板,進(jìn)了月臺。看看墻上貼的時刻表,對照自己
的懷表,“下一趟火車11:30。”
坐上了11:30的火車,車上沒幾個人,4個人隨便找了個空的車廂,坐在了一起。凱子大概餓了,隨手拿出行李中的蘿卜啃起來,亞爍瞥了一眼,說:“是不是從董叔家偷來的?”
“這是人家送我的,不是偷的。”
亞爍笑笑,心想這凱子真是個活寶。青峰覺得口渴,想拿出杯子打水喝,可是誰知道火車搖晃了一下,杯子竟然沒拿穩(wěn)掉在地上,摔碎了。
青峰心中頓感不快,這杯子自己用了很多年,光憑感情不說,覺得在回家的路上摔碎了杯子,總覺得是不是有不詳?shù)念A(yù)感,列車員趕緊過來幫忙打掃了,但是青峰頓時沒了喝水的心情,一直在琢磨剛才的那一幕。
“哎,你怎么了?”亞爍朝他招招手,打斷了他的思考。
“哦,沒事。”青峰說。
“是不是不舒服?”亞爍心細(xì),很多事情逃不過他的眼睛。
“也沒有。”
亞爍沒再說話,過會,安慰了青峰一句:“別想太多,好事壞事都具有兩面性。”
青峰點(diǎn)點(diǎn)頭,他很感謝亞爍的安慰。
做了兩天一夜火車,大家都匆匆忙忙的換乘輪船,趕上了一艘即將開船的輪船,匆匆忙忙找地方坐下時,這才松了一口氣。
“還有半天,我們就到上海了。”夢麟看著窗外的景色,滿心期待。
“是呀,張哥要我們過去吃飯,他請客,下了船一定好好吃一頓。亞爍,是不是啊!”
“呵呵。”亞爍只是笑笑,沒說什么。
從東北一路趕回來,青峰和亞爍是一種表現(xiàn),夢麟和凱子是另一種表現(xiàn),一種是憂心忡忡,似乎天即將塌下來,因此一路上都在做各種準(zhǔn)備迎接挑戰(zhàn)。另一種就是開心無比,歸心似箭。船開了幾個小時后,終于靠岸了,在輪船停下來的一瞬間,四個人不約而同的都往窗外望去,那是彼此熟悉的上海灘,上海,我們又回來了。
下了船,站在碼頭的那一刻,天地又是另一番景象,熙熙攘攘的人群顯然比東北熱鬧得多,看周圍都是一些平民百姓,好似沒有什么警察通緝?nèi)说默F(xiàn)象。不過亞爍始終提心吊膽,走了沒幾步,眼尖的他一下子認(rèn)出來不遠(yuǎn)處的對面,有兩個熟人穿著便衣一直盯著他這邊看,對方認(rèn)出了他,只不過還沒開始行動。亞爍就跟身邊的人說:“你們先各自都回去吧,張哥讓我們晚上過去吃飯,到時籠包鋪見,如果晚上我沒去,就不要等我了。”
“哎,為什么啊!”,凱子好像還不明白。
“好的,我和夢麟也去廠子那邊看看,晚上見。對了凱子,也給張哥捎個信,如果晚上我們沒過去,也不要等我們了。”
“哎,怎么了這是,你們可是主角啊,沒你們怎么行。”凱子還在不解,亞爍就先朝那兩個人走了過去。
那兩個男人用很平靜的眼神看著朝他們走過來的亞爍
,待走近了,很恭敬的朝亞爍點(diǎn)頭示意,亞爍很平靜的微笑了一下:“二位等了幾天了,真是辛苦你們了。”
“少爺,我們不辛苦。”一位戴帽子的男人說。
“少爺,跟我們走吧。”另一位開口了。
“哦,我們現(xiàn)在是坐火車,還是坐船?”亞爍的語氣有些嘲諷的味道。
“不,局長已經(jīng)到上海了,現(xiàn)在在酒樓等著您。”
“呵呵,酒樓?跟自己的兒子還擺鴻門宴啊,真是有情調(diào)。”亞爍譏笑了一下,就上了不遠(yuǎn)處的那輛吉普車,兩位男子上車后開車走了。
吉普車停在了一家酒樓的門前,副駕的男人趕緊下來開門,后座的亞爍下了車,這酒樓甚是豪華,亞爍冷冷一笑,心想,老頭子葫蘆里又賣什么藥。然后,大搖大擺的進(jìn)了酒樓。
男子開了2樓雅間的一扇門,亞爍走了進(jìn)去,里面是一張很大的圓桌,滿滿一桌子菜,豐盛美味,雅間里一對看似夫妻關(guān)系的中年男女,一看亞爍進(jìn)來,女的連忙起坐,上前迎接。
“哎呀,我的寶貝兒子,你還真在上海啊,這么長時間也不回家看看,可想死我們了。”說話間,去整理亞爍的衣領(lǐng)和頭發(fā),大有一種慈母的感覺。
“娘,我好得很,有誰敢惹北平公安局局長的獨(dú)生子啊!”,亞爍說著,用很不屑的眼神瞅了一眼坐莊的男人。此男人威風(fēng)凜凜,煞有氣派,即使穿著便衣,身上那種亂世梟雄的野性和魄力勢不可擋。
“你個臭小子,跟你爹吵了一架,連家都不回了,還去劫刑場,身上的紈绔子弟風(fēng)真是死不悔改。”
亞爍坐在了他爹的對面,“哎呀,我餓了,先吃飯吧。”說著就去夾菜。
“先讓孩子吃飯,你就少說兩句吧,孩子不也立了大功了嘛。”當(dāng)娘的抱怨了當(dāng)?shù)膬删洌奶鄣目粗脛e重逢的兒子。
亞爍填在嘴里的菜沒來得及咽,聽他娘這么一說,猜測老頭子差不多什么都知道了,這有權(quán)的人就是這樣,消息靈通啊!
郝政看了一眼兒子狼吞虎咽的樣子,就把一盤油燜大蝦推到了兒子眼前,“這是你最愛吃的油燜大蝦,你娘特意給你點(diǎn)的,等你吃完了,我再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這個臭小子。”
亞爍頭也不抬,只知道吃飯,當(dāng)娘的不停的往兒子眼前的碟子里夾菜,郝政雖然嘴上說生氣,但是看著兒子臉上風(fēng)吹日曬的痕跡,想想這些日子離家出走一定也吃了不少苦,而且兒子還立了大功,雖是紈绔子弟,但骨子里也流淌著郝家民族英雄的血脈,想想又替兒子驕傲又心疼。
亞爍吃飽了,筷子一放,就拿出一副等著老子挨訓(xùn)的姿態(tài)。在他爹眼里,他就是個紈绔子弟,所以他也沒必要拿出在東北尋找軍火庫時那種智慧和勇氣,有時紈绔子弟的風(fēng)格沒啥不好,最重要的是可以放松,無所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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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