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完了,剛被一個女鬼丟進來,這下又掉到另一個水鬼手裡了,怎麼著我命裡犯鬼?李初九覺得那隻抓在他腳踝上的鬼手越握越緊,勒的他以爲自己的腳脖子就快斷了,李初九再也不能忍,一聲怒喝,在水裡擡起自己的另一隻腳朝著自己那隻握住的手就狠踹過去。
結果沒踹中,自己倒失了重心,只聽的“啪啦”一聲水響,李初九又摔水裡了,冰涼的池水瞬間又浸透了他的所有衣褲。而那隻腳依舊被緊緊的抓著,沒有半點鬆開的跡象。蒼天吶,李初九在心裡發出一聲無力的吶喊。
就在李初九仰天長嘆坐在水池裡決心聽天由命的時候,忽見自己眼前的水面從下而上出現了一長串的氣泡。李初九的心揪在一塊,我的媽呀,這鬼要從池子裡浮上來了。李初九想的不錯,果然是有東西從池子裡浮上來但不是鬼,而是一具女屍。
李初九鎮定住了自己的情緒,就這圓臺上骷髏散發的綠色光芒定睛一看,這浮上來的女屍穿著一身古代衣裙,臉色蒼白全無血色,跟門外那女鬼長得一般模樣,也不知被誰丟在這福爾馬林的池子裡。
李初九看這女鬼的左手垂在池底緊緊抓住了自己的右腳,卻不敢伸手去將自己的右腳從這女屍手上抽回來,他靜靜的坐在水池裡一動也不敢動,生怕眼前這具女屍會突然詐屍。
許久之後,李初九肚子發出幾聲無力的抗拒,他也已經冷的嘴脣發紫,牙齒打顫,是又冷又餓到了極點。李初九也顧不得什麼,伸手摸到自己右腳之上,摸到那女屍冰涼無比的手便用力一掰扯。卻不知爲什麼這女屍的手勁出奇的大,李初九使出吃奶的勁始終沒有將自己的腳從那隻手上解救下來。
李初九有些惱火,也不管不顧起來,嘩啦啦從池子裡站了起來,擡起左腳發狠朝著那隻手就狠狠踩去。這一大動作,激得周圍的水花四濺,噼啪作響,而那具女屍也隨著這動盪的水花沉沉浮浮。
花了許久的功夫,李初九終於覺得自己右腳的腳踝一鬆,那隻要命的手總算是被自己給踹開了。李初九活動了自己的腳踝,擔心的望著那具女屍,見她依舊沒有絲毫動靜,稍微鬆了口氣。很快便見水面上浮上來一隻被折斷的手腕,皮肉筋骨在這間屋子綠色的光芒下盡顯,嚇得李初九發了抖。他是再也不能忍受呆在這水池之中了,慌忙踏著水手腳並用的爬到了這圓臺之上。
等踩到了實地,李初九發著抖擰乾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儘量不去看池子裡浮著的那具女屍,他縮手縮腳的靠近那個圓臺上亮著光的骷髏頭,想找些能逃出去的線索。
結果等他湊近了一看頓時吃了一驚。那骷髏頭裡不斷穿梭著無數密密麻麻的文字,這些文字在骷髏頭中不斷閃現翻滾,並散發出綠油油的光芒。
李初九來了興趣,便趴在圓臺上,將自己的眼睛湊近仔細觀察。雖然上面大部分的文字他是不認識的,但是卻覺得異常眼熟,左思右想之後,李初九哆嗦著被凍僵的嘴激動道:“別墅?!?
自蓋盞從別墅地底將那些奇怪的花紋和文字抄錄下來,帶回道觀研究之後。李初九沒事的時候也會去翻看蓋盞的的本子,或者聽蓋盞在炕桌上跟他討論這些文字花紋的特殊意義。
他記得蓋盞曾經說過這些東西記載的是一些具有極高禁錮意義的咒文,那如果眼前這個由咒文組成的骷髏頭也是咒語的話,那他是不是能用這東西來對付門口的女鬼?
那麼問題又來了,他只聽蓋盞解釋過這些文字但是他卻不會念,這不會念就無法對門外的女鬼造成傷害,這可怎麼辦呢?思前想後李初九總結自己還是知識儲備不夠所以關鍵時刻只能抓瞎。
萬般無奈之下他也歇了菜,盤腿坐在圓臺邊上,搓著雙手取暖,越坐越冷之後李初九決定起身在圓臺上活動活動手腳,要不然自己非凍死在這裡不可。這一動,李初九就摸到自己衣兜裡被水浸溼的紙筆,腦中頓時靈光一閃,誰說這咒語非得跟小師父似的扯著嗓子念出來,這不是還能畫出來當紙符使嘛!
思及此處,李初九心頭是興奮的手舞足蹈,他歡天喜地的將自己衣兜裡溼嗒嗒的小本子掏了出來。這包裡的筆倒勉強能用,不過這本子幾乎被水浸透了,一翻頁就被他撕爛了,根本不能往上寫字。李初九長嘆口氣,那寫在紙上不行的話,就寫在自己衣服上吧。
李初九費力的去撕自己的溼嗒嗒的襯衫下襬,左拉右拽扯下一小塊。李初九摸摸自己險些快露出來的肚皮苦笑一聲,整個人撅著屁股彎著腰將頭湊到那發著光的骷髏頭上,目不轉睛的盯著上面不斷翻滾的文字。
他也不管如何排布了,看清一個就往自己那半塊襯衣布上寫,如此一來,直到他腰痠背痛的時候,也寫了幾十個自己根本認不得的字,不清楚就不清楚吧,李初九滿心歡喜的蜷著腿坐在圓臺上,仔細端詳自己寫的那幾個歪歪扭扭的文字,心想這到底是字還是符?看起來像字,怎麼寫出來又像鬼畫符,也不知這些有沒有用。
李初九捏著自己的那塊破布看的入神,也不知怎麼有幾滴水珠滴落到他的手上和脖頸上,這冰涼的水珠激得李初九打了激靈,喃喃道:“怎麼還下起雨來了?”不由得仰頭一看,這一看嚇得他滿頭的頭髮都要差點要離他而去。
只見那池子裡的女屍不知什麼時候忽然站到了李初九的身後,此刻正低著頭面**冷笑容的看著他。此情此景怎能不慌,李初九爆發一陣尖叫之後,整個人又從圓臺上摔下去了,不過這次李初九急速的又從水裡翻了出來。這纔剛剛站穩腳跟,就見那個女屍不知什麼時候又站在水中和李初九來了個面對面。
李初九隻覺一股侵入骨髓的寒意將他整個包圍起來,那個女屍身上一股濃重的福爾馬林氣味竄入他的鼻子裡直達他的大腦,薰得他差點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而那個女屍正面帶笑容的看著他,嘴角不斷流出殷紅的血跡,慢慢的張開嘴巴,露出裡面歪歪斜斜的兩排黃牙,然後對著李初九輕聲開了口:“你來替我躺在這裡吧……”
這種請求是個人就絕對不會答應,李初九雖害怕但心裡的求生意識還是十分強大的,他巴巴的望著那個面向越來越可怖的女屍嘴裡磕磕巴巴道:“我不!你還是自己躺在這裡吧。”
那女屍脾氣也不好,剛剛還面帶笑容,轉眼之間又是一臉惡相,一雙垂在身側的鬼手就對著李初九伸了過來,伸過來的雙手中,有一隻沒了手,只留一個光禿禿的手拐向他伸著。李初九見那隻手拐裡筋骨分明,不斷流出些綠色的膿水爬著些肥大的白色蛆蟲,看的他無比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