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陌的眼睛被沐君歌蒙上了布,但還是能感覺出他是帶自己去了后山。
腳觸到實地后,商陌就要摘了蒙在自己眼睛上的布條,沐君歌按住的手,對他道,“別著急,等會兒再拿下來。”
商陌只好放下手,不滿的埋怨了一句,“什么東西搞得這么神秘?”沐君歌聽了后輕笑,牽起他的手,“你馬上就能知道了,跟著我走。”
因為看不見,所以商陌只是小心的移了一小步,沐君歌握緊他的手,對他道,“你盡管放心,我不會讓你摔著的。”商陌點頭“嗯”了一聲,步子邁得大了一點,但依舊很小心。
“抬腳,上臺階……繼續(xù)上……好,到平地了……”
商陌按照沐君歌的牽引,感覺自己好像進了一間屋子,里面的溫度明顯要比外面高出許多,他詫異,開口問沐君歌,“后山上還有房子?我以前怎么沒看到過?”
沐君歌笑而不語,牽著商陌又往里面走了一點后,對他道,“好了,你現(xiàn)在可以摘掉了。”
聞言,商陌立即抬手摘了布條,睜開眼晴后卻看到眼前一片朦朧,一汪池水騰騰的冒著熱氣,他驚詫,扭過頭看向沐君歌,“這……這是……”
“我們第一次接吻時泡的那個溫泉。”沐君歌微笑著道,然后又向他展示了一下四周,問他,“君可滿意?”
商陌環(huán)顧了一四周,原先露天的場地不知何時已經(jīng)建成了一座這么精致的房子,房里一應(yīng)俱全,不僅如此,他還看到了用藤條編織的吊床,吊床邊擺了小幾,上面擺了酒具、點心,在房里的另一處又看見同樣用藤條編織的雙人吊椅……
商陌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沐君歌環(huán)抱住他,在他耳邊輕聲問他,“喜歡嗎?我專門為你建的小窩……”商陌說不出話來,只能一個勁的點頭,沐君歌便將他的臉扭回來,讓他看著自己,“那我們泡澡,可好?”
商陌又點頭,沐君歌便低頭吻住他的唇,手移向他的腰間,替他寬衣解帶,商陌攀著他的脖子,任他將自己脫了個精光,然后又看他將他自己脫光,一起下到水里。
沐君歌摟著商陌,和他愜意的泡著溫泉,商陌舒服得想要就這么睡著了,可沐君歌卻不允許,不停的找他說話。
“……這個屋頂是特殊設(shè)計的,可以向兩邊打開,等到夏天的時候,我們將這屋頂打開,然后我們就泡在這溫泉里賞星,你覺得如何?”
商陌緩緩睜開眼晴,對沐君歌懶懶一笑,“想法挺好。”
“這不是想法,”沐君歌道,“你若不信我現(xiàn)在就將這屋頂打開,機關(guān)就在那兒。”他指向?qū)γ娉剡叺囊粋€凸起的四方臺子,“把那上面的蓋打開,里面就是轉(zhuǎn)軸,把那轉(zhuǎn)軸轉(zhuǎn)到底這屋頂就打開了,再轉(zhuǎn)回來就又合上了……不過你轉(zhuǎn)不動,得我來才行。”
商陌聽完沐君歌說的最后一句話后,氣惱的捶了他一下,沐君歌捂胸,不在意的笑笑,又摟著他道,“你還記得我第一次帶你去看星星嗎?”
“當然記得,”商陌應(yīng)道,隨即回憶那個夏日的夜晚,想起沐君歌在月下對自己靜靜微笑的樣子,“我就是在那夜對你動心的……”
“哦?”沐君歌驚訝,愣了愣后,他松開商陌,扶起他,讓他與自己面對著面,“原來你那么早就愛上我了,我可是一個多月后才確定自己對你動心了的!”
“……”商陌面無表情,為自己剛才那一下煽情懊悔不已。
“是你先愛上我的!哈哈!”沐君歌顯然很高興,商陌推開他,游到一旁,沐君歌追上去,“別不好意思啊!你先愛上我又不是什么丟臉的事!”商陌不理他,他便死皮賴臉的纏上去,摟著商陌不放,商陌推他,他一邊強吻,一邊上下齊手,很快,商陌便被他弄得沒了力氣,任他對自己胡作非為了……
新婚后商陌便著手忙于新生意的開始,自武林大會過后,商氏的生意一落千丈,所有營生都變得慘淡了,商陌便趁機開始他的新生意,用他娘的姓氏“于”來作新生意的字號,然后四處招攬人才,曾經(jīng)那位接濟過他的賣燒餅的青年也被他找到,委以重任。
沐君歌本不想讓商陌這般忙碌,可商陌閑不下來,每當商陌忙于生意而冷落他時,他便教桑兒習(xí)武,但桑兒對習(xí)武的興趣不大,倒是愛跟在商老爺?shù)暮箢^識字,也愛看商陌算賬,沐君歌雖然失望,卻也沒有強逼桑兒習(xí)武,由著他做他感興趣的事。
一年后,商陌的生意步入正軌,越做越好,他也越來越忙,但是還是會抽出時間來陪沐君歌,沐君歌每天要和桑兒以及商陌的生意爭奪商陌的注意力,也是夠忙的。
又是一年后,商陌的生意越做越大,經(jīng)常忙著忙著就忘了沐君歌,沐君歌心生凄凄,在商陌一次又一次完事后拋下他忙于生意,終于忍不住對他怨道,“我現(xiàn)在覺得你就是那無情的負心漢,嫖完我后就穿衣走人……”
第三年,商陌將生意交于他人打理,和沐君歌瀟灑的四處游玩去了,途中,他們救下了一個四歲的異域男孩,那孩子有一雙如湖水般清澈的碧色眼睛,異常漂亮,商陌一眼就喜歡上了那個孩子,想要收養(yǎng),沐君歌看出那孩子是個習(xí)武的好苗子,便同意了。
第四年,北方蠻夷挑起戰(zhàn)爭,寧國無奈應(yīng)戰(zhàn),可是國庫空空,沒有足夠的軍餉和糧草支援前線,寧軍節(jié)節(jié)敗退,商陌知道后,讓人匿名捐了五十箱黃金及無數(shù)糧草,寧夏淵知道這么大的手筆肯定是商陌……他不認為商陌是因為心里還有他,不過是念著他們當初的那些舊情罷了……
……
沐君歌推開房門,看到商陌還沒歇下,站在書桌前不知在做什么,便走過去,從后面環(huán)住他,看到他在畫畫。
“讓我看看,你在畫什么?”
商陌舉起筆,然后放到一旁的筆架上,將自己畫的畫展示給沐君歌看,沐君歌湊上前去看,看到那畫上畫的正是他與商陌,穿著鮮紅的衣服,同騎一匹馬,馳騁在開滿鮮花的路上,他不由展顏,在商陌親了一口,“畫得真好!”
商陌抿唇淺笑,而后道,“還沒題字呢!”說著,又提筆在畫上的空白處題了八個字:
陌上花開,且歌且行。
“陌上花開,且歌……且行……”沐君歌隨著商陌寫的讀了出來,然后又摟緊他,“真有才,竟把你與我的名字都囊括在內(nèi)了。”商陌得意的揚揚眉,回道,“你知道就好,免得整天說我身上只充滿了銅臭味。”沐君歌笑,在他身上深深的聞了一下,“不止銅臭味,還有書墨香!”商陌白了他一眼,收好毛筆,而后又聽他問自己,“你知道我名字的由來么?”
“你名字的由來?”商陌詫異,回身問沐君歌,“不知道,你說來聽聽。”
沐君歌捏了一下商陌的臉頰,然后道,“我娘是樂坊的一名歌女,出生寒苦,后來遇見了我爹那個老魔頭,不知道那個老魔頭怎么就看上了我娘,然后帶她離開了那個樂坊……我名字叫‘君歌’,寓意是‘與君長歌’,是我娘取的。”
“與君長歌……”商陌呢喃,“寓意真好,只是聽聽……便覺得充滿了愛意,你娘她一定很愛你爹吧!”
“那是自然。”沐君歌回道,“她最愛的就是我爹,我爹死后她就跟著殉情了,根本沒考慮過我的死活……”
“這……”商陌語塞,“可能……她是怕連累你……”沐君歌不在意的笑了笑,道,“管她呢,小時候確實有怨過她狠心,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點也不怨了。”
“為什么?”
“因為……”沐君歌微微低頭,與商陌額頭相抵,輕聲道,“換成是我,你不在了,我也做不到一個人獨活……”商陌抬手捧住他的臉,然后湊過去吻了一下他的唇。
“你娘不是最愛你的人,但我是。”
—正文完結(jié),還有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