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李元綱,身體中已沒有一丁點的力氣,且疲憊不堪。
他呼喚著周圍的同伴,卻沒有人來理睬他。
不是他人緣不好,而是其余的人也都剛緩過勁,便和他一樣,都感到周身乏力,四肢癱軟,也就都沒有力氣來響應李胖子的號召了。
“唰!”“唰!”~~“嘭!”“嘭!”~~震耳的破空和轟鳴聲持續的響起,不絕于耳。
而緩過勁來的眾人覓著轟鳴聲望去時,卻只能看到那無數記焰刃所散發出的灼目光輝,以及飄散至四處的零碎軀體,還有不斷朝著地面濺落的藍色鮮血。
縱然相距百余米,但幽藍的蒸汽,已久彌漫在四周的空氣中,其中所濃厚的腥氣,卻已經讓張純均等人適應了。
“這,這。”
何詩韻輕柔著屁股,緩緩的從地上站起身。
她看著百米外的戰況,深吸了口充斥滿藍色蒸汽的空氣,便又長呼了口氣。
她的俏臉上,銘刻著深深的震撼,語氣也滿是駭然和震驚。
“簡直是,簡直就像是,神話中的戰斗啊。”
“唉。”
同樣站起身的張純均,聞言輕嘆口氣,滿臉唏噓的道:“有時候,我都在想,自己是不是穿越了?”
“穿越到了一個,充滿神魔的世界。”
“校長。”
奎圓以雙手撐著膝蓋,渾身顫抖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彎著腰,又抬頭看了眼張純均,又轉頭注視向了百米之外,那呈現出一邊倒的戰場。
他的雙眼有些迷離,語氣中滿溢著崇拜的道:“如果,世間真的有神魔的話,羅哥,肯定就是某位神靈的轉世吧。”
“嗯!”
陳小蘿莉聽到了奎圓的話,立刻就從地上蹦了起來,小臉上滿溢著恐懼與驚慌的神色,指著百米外那在蛇群和蟒群間不斷穿插,又不停綻放的灼目白芒,斬釘截鐵的道:“說不定啊。”
“這家伙就是被奪舍了,留下來的,只是一個軀殼!”
“靈魂,早就被一個猥瑣的老頭給替代了!”
想起之前的遭遇,陳小蘿莉用雙手捂著自己的小屁股,滿是委屈的俏臉上一雙亮晶晶的眸瞳間,早已溢滿了淚光。
直到這時,終于站起身的徐若雨,才面露關切的走到李元綱身旁,將李胖子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唉,謝謝,謝謝啊。”
李胖子在徐若雨的攙扶下,站穩了身體后,便胖臉微紅的朝著徐若雨倒了聲謝后,又趕緊橫移了幾步,拉開些許與徐若雨的距離。
李胖子身體還很虛弱,但恢復的卻很快,他體內本已罄盡的熱流,此時又開始在他的體內聚集,正是這些熱流,讓他在站起身后,便恢復了些許的力氣,可以不用旁人攙扶就能夠自己站立了。
而他此時,還不善于與異談,感情方面也很害羞,在接受徐若雨的好意時,也顯得很被動,有些逃避。
但徐若雨卻也沒見外,只是關心的看著李胖子可以自己站穩腳跟后,便和其他人一樣轉頭,卻看向百米外的戰斗。
那場戰斗,是屬于羅綺一個人的戰斗。
也是,一場沒有太大懸念的戰斗。
蛇與蟒的數量雖然極多,羅綺只有一個人,但兩者間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在量變無法引起質變時,那么整場戰斗,又會有什么懸念呢?
什么懸念,都不會有了,完全是壓倒性的。
在羅綺的放手狂攻下,蛇群和巨蟒們根本組織不起像樣的攻勢,每當它們一伸頭時,便會被焰刃所分割。
而羅綺卻在不斷的攻擊中,反復穿插在蛇群與巨蟒之間。
此時的他,腦海中只剩一片空明,雙手不停的揮動著焰刃。
攻擊,還是攻擊。
攻擊了無數次,那每一次揮出焰刃的動作,便再沒有之前的生澀,反而變得嫻熟了起來。
四濺的藍血,再穿不透焰刃的光輝,覆于羅綺身上,由紅焰聚成的每一片甲,都更顯得凝實了幾分。
羅綺,陷入了忘我的狀態。
他朝著蛇和蟒揮出的焰刃,也因此無情了起來。
生命在手中逝去時,卻沒有絲毫的感覺。
是麻木?
還是屠夫?
或者說,仇恨早已蒙蔽了羅綺的良知,讓他在面對著敵人時,變的毫無憐憫。
變的冷血嗜殺?
這,卻也是羅綺的敵人,最想看到的。
就在羅綺持起焰刃大殺四方,觀戰眾人俱都震撼眺望之時,一個在鄉鎮廢墟間觀望了許久,隱藏了許久的巨大身軀,終于緩緩的爬動了起來。
那個身軀是如此的巨大,長達八十余米,寬達五米,在爬移前進時,蜿蜒彎曲的好似一條河道。
那個身軀上覆著褐黃色的鱗片,每一個鱗片,都有人頭般的大小。
身影來到到了一條寬闊的裂縫前,然后緩緩的爬了進去。
羅綺的戰斗,仍然在繼續著。
無數的蛇和蟒,從四面八方涌來,前仆后繼的撲向羅綺,就好像一群群撲向烈火的飛蛾。
沒有蛇或蟒,去在意距羅綺百余米外正凝望著戰況的張純均,李元綱,何詩韻,陳倩,杜麗,徐若雨,鄭一毛,徐世,許蒙堂,許德陽,余通,郝浩,奎圓等人,也沒有一只蛇或蟒,去攻擊他們。
十三人,都被那慘烈且震撼的戰斗場面所吸引,也就都放松了警惕。
就連小白和狗娃,也沒有注意到什么異樣。
最先發現問題的,是李元綱。
李胖子緊蹙起眉頭,先垂頭看了腳下的大地一眼,隨后轉身看向了身后。
他那張圓胖的臉上,流露出了詫異的神色,隨即這抹詫異,便被驚駭所替代。
“什,什么!?”
事發突然,李元綱還無法準確形如他所感覺到的什么,卻已經開始盡全力的大聲通知那十二個尚還沒有發覺危險的同伴們。
“地下,地下有什么!?”
“有東西,有東西要過來了!”
聽到了李胖子的話,那十二人包括狗娃,小白一起,紛紛側頭。
于是,他們就一起看見,距離其所在丘坡的不遠處,兩處丘坡的交界,一處不算深的溝壑底部伴隨著“嘭”的一聲巨響,無數泥渣翻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