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綺極其熟練的導氣入體,并不斷的煉化著冰冷的白色氣河,同時還不斷驅動著體內的熱流在受傷的地方流竄,并不斷的修復著其戰斗時所受的所有創傷。
骨頭上的裂痕漸漸的愈合了,崩裂的內臟也慢慢的修復了,體內的淤血也從毛孔中一點點的排放了出去,羅綺甚至還分出了心神不斷的用感識仔細的觀察著住在距其不遠的房間里,正躺在病床上的杜麗。
當然,羅綺在觀察杜麗的同時,還注意著此時已經有些空曠的過道以及正呼呼大睡著的曾套。
沒有什么異常,房屋前的過道上靜悄悄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夜逐漸的深了,過道上的燈卻依舊亮著。
什么都很正常,至少羅綺所在的這層樓,非常的正常。
就在另外的一處樓層中,在一間羅綺的感識所無法觀察到,構造極為特別的房間里,李步貴拿出了一個和羅綺所擁有的款式相同,樣式如災難前的智能手機般的對講機。
李步貴將對講機湊到了嘴前,然后朝著對講機以非常輕微的語氣,道:“長官,他們都已經到醫院里了。”
李步貴的話音剛落,其手里的對講機中就出現了一陣盲音,而在這陣盲音過后,那對講機中就出現了周舫的聲音。
“做的很好,李教授,為了整個基地的安全,你可要將這些人給牢牢的監視住,必要的時候,我會給你下命令的,希望你隨時都能做好準備。”
聞言,李步貴激動的嘴唇都開始哆嗦了,瘋狂的點了點頭,語氣格外高昂的道:“長官放心,我一定把所有的事都給安排好,絕對不會辜負長官的厚望。”
“哦。”
對講機的另一頭,周舫的臉上展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容,然后朝著對講機道:“這樣啊,那最好不過了,到時候我和將軍都會記你一功的。”
說完,周舫就關閉了對講機,并將對講機放回了兜里。
此時的他正站在圍墻上,而在他所站的位置左側是一個巨大的缺口,那處缺口是曾經被首蛇撞塌的地方。
他所在的圍墻,也就是北面那座已塌陷了大部分的圍墻遺跡,也是最后一處還未倒塌的圍墻墻壁。
“害怕嗎?”
周舫背起雙手,仰頭看著深沉如墨的夜色,發出了一道輕聲的嘆息。
他的話,是朝著他身后人說的,而站在他身后的人,確是一名身材高挑的女人。
這個女人,是凌紅鈺。
此時,凌紅鈺的雙手正背在身后,并戴著一副手銬。
她單薄的身體禁不住夜色中那徹骨的寒意,正在不斷的顫抖著,其俏麗的臉龐上正布滿了恐懼和無助。
“知道嗎?”
周舫突然側起腦袋斜眼看著站在其身后,即使在漆黑的夜色中也美的如畫中仙子般的凌紅鈺,語氣極為平靜的道:“我并不是一個喜歡傷害別人的人,也不是一個喜歡強迫別人的人,只不過有些事情,本身就容不得你有什么其它的選擇,為了你自己還有宗教授,我的事還請你務必答應。”
說完,周舫就將腦袋轉正,將雙眼平視向了前方,不再多說一句。
他在等,等著凌紅鈺的回答。
而凌紅鈺卻猶豫了許久,才咬牙朝著周舫道:“為什么是我!你又為什么要這么做!?”
“呵。”
一聲輕笑,包含著些許的譏諷。
周舫那如鷹隼般銳利的雙眸中突然顯得格外深邃,仿佛一瞬間就看透了所有的一切。
“跟聰明人說話真好,不必太拐彎抹角,好吧,我就給你透個底。”
“我之所以要這樣做,是因為我可以比所有人都做的更好,包括我的繼父,而如今的末世本就意味著舊時代的落幕,而我繼父的思想太陳舊了,其注定將被新時代的浪潮所淹沒,這是歷史的車輪,任何人也阻止不了,而我之所以選你,則是因為你是一枚可以發揮關鍵作用的棋子,因為你既可以幫我控制住宗教授也可以幫我拿到能源盒。”
周舫真的很坦白,坦白的凌紅鈺根本就接受不了。
凌紅鈺的俏臉上泛起一抹紅潮,語氣激動的道:“你這是什么爛理由,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錢將軍雖是你的繼父,但他也是你的父親啊!!”
聞言,周舫沉默了。
他在沉默中朝著身前輕嘆了口氣,然后朝著那深沉的漆黑夜色,道:“本以為妳會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你竟然和那些俗人一樣,看不懂所謂的忠孝仁義都只是古時儒生欺騙笨人的最大謊言,也是那些所謂的飽學之士為了統治階級而強加給世人們的道德枷鎖,凌紅鈺,你現在只看到了我為奪權而不擇手段,卻看不到日后這個基地里的政通人和,也看不到日后整個華夏的浴火重生。”
“我不喜歡和愚笨的人廢話,便再重復一句,這件事妳沒有選擇,若妳不肯聽話我有的是辦法讓妳和宗教授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但若妳肯聽話,我定保你日后的飛黃騰達,做那萬人之上。”
說完,周舫輕抬起了右手,其右手掌間逝過一道烏光,一道清脆的“咯咔”聲后,那戴在凌紅鈺手腕上的手銬立刻就被自動的打開了。
“妳走吧,可以聯系我的對講機已經在你的房間里了,需要行動時我會通知妳的。”
周舫很隨意的揮了揮手,一雙鷹隼般的眸子繼續凝望著其身前那深沉的夜色,而就站在其身后的凌紅鈺,一邊揉動著已經被手銬勒出了痕跡的雙手手腕,一邊面露不甘的咬著嘴唇,俏臉含煞的怒視著周舫。
兩人間沉默了良久,凌紅鈺最后也沒有多說什么,默默的轉身離開了。
而在凌紅鈺已經遠離了圍墻后,獨自站在那殘留圍墻上的周舫,突然驅動起體內熱流聚在了雙眼中,其的雙眼立刻便被烏黑的雷絲所覆蓋,其的視線也穿透了漆黑如墨的夜幕,看清楚了在那圍墻外,正盤膝坐著的巨大身軀。
那具身軀,就是被錢玉坤不惜失去靈魄所造出來的土人。
這個土人,此時已經恢復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