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們永遠的失去了自己的僧袍,或許就在那觸手可及的地方,卻越來越遠,無數雙手推推搡搡中光著屁股出離了寺院,起哄聲中被拉去游街……不,深更半夜游什么街……寶鑒寺好死不死路對面就是神華庵,那群孤獨寂寞冷的尼姑在這當口被熱心百姓想起來,和尚們鍛煉的那么虬健的肌肉豈能浪費?現在發放福利的時候到了!
至于智章禪師,也不知道是被一萬只腳踩死了,還是溜號了,反正天下再無容身之地,不必記載他。
百姓們的心中此刻升起炙熱的火焰,可是一點兒不比剛才和尚們胯下的激昂弱幾分,伸張正義的畢竟是少數,看出殯不嫌殯大的人有舍得死的就有舍得埋的,要不也不會意見統一的砸開尼姑庵的門!反正不用擔心和尚們反抗,一是傾瀉之后正在疲軟期,二是鬼知道起哄人中幾多墨鷹衛。
等到尼姑們被驚醒后更加驚呆在瑟瑟秋風中,每個嬌軀內都已經被塞進一具精壯的軀體,尼姑們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比當街看到老人摔倒還糾結……可稍稍觸碰后發現那彈性而又粗壯的肌膚,確實和自己的綿軟不一樣耶!而且每個和尚的三條腿中都有兩條麻木的,就如同雙臂一樣都被點了穴道,要是握住那條沒麻木的……剛好適合雙手握住呢!
推搡中或雪白、或蠟黃、或古銅色的和尚倒在尼姑懷里,善哉善哉啊,被一起轟回禪房,當然,這其中和尚的數量也不知少了幾個,大概是剛才被哪家寡婦偷運走了這都不是事兒。等到嘩啦、嘩啦禪房的門挨個兒關閉,估計造不出小人兒來是不會出來的。興高采烈的百姓們才一哄而散,今夜可是結了天大的善緣呢!
可不嘛,成就陰陽調和的好事,還不算善緣?參拜歡喜佛也是佛啊!
從神華庵出來就看到,對面的寶鑒寺竟然就在短短一盞茶時間里被夷為平地了,但沒有人在意,抻好了懶腰回家睡個安穩覺要緊……除了儀王府的人!守著秦淮河源頭這片寸土寸金的地方,哪能讓一座廟占據?寧肯這里是個農貿市場,那也是有價值的,總比和尚廟吸收民脂民膏、只進不出的好。
天才放亮,李璲已經帶著人去鐘山腳下了,今天需要勘定原來屬于寶鑒寺的那些田畝,好歹分給商學院的學生們做創業園區吧。仔細聞著那濃濃的稻香,李璲輕踩著碧油油的菜畦埂,隨手拔出一顆大水蘿卜,化掌為刃就一劈兩半,果然好蘿卜啊,心兒里美,殷紅的汁水順著手掌往胳膊上流。
找一處樹蔭,坐下慢慢啃,香辣中帶著絲絲的甜,就如這絲絲的江南秋風,涼而不寒,沒有水汽依然在心脾中溫潤著。
前世就甚為喜歡這里,唯一的區別就是登上鐘山看不到歷代十三圣的雕像,而只能參拜明孝陵和中山陵。李璲突然想,若沒有自己,盛唐的江寧府是否依然會塑造那十三圣像?而等到五代十國的戰亂時、又或是蒙元滿清跨馬彎刀時,損毀在歷史長河里不為人知呢?而此刻由我來塑造的十三圣像能有什么不同?難道千年后依然化為膏粉、鋪就所謂國父的石階嗎?
想到此處,李璲很想抓緊時間去好好拜一拜十三圣像,時間緊迫呢,哪怕最右邊那一個還是沒有刻畫出容貌。
才扔掉蘿卜,拍拍土站起身,大老遠的就看到越發圓滾滾的一個軀體……應該是個人……一邊朝這里跑來一邊氣喘咻咻的喊:“報!報出來了!”正是高適高仲武。
“先生這大清早的就要‘抱’啥啊?”李璲打趣著,順手接過高適手中的報紙,也不用再問了,正是第一期的《盛唐旬刊》清晰的呈現在了眼前。
封面就是彩色的歷代十三圣人雕像廣場的全景,注目了一會兒在心底讓靈魂磕了三個頭,倒是不用再去一趟了,李璲微笑著翻開扉頁,這幫人連目錄都忘記編了,唉,直接就是時事版,那李季蘭繪制的一連三拱跨江橋赫然入木,這種因地制宜的方法李璲還真是第一次看到,不由得贊了一聲。
下一頁搭配的插圖是荒草凄凄中摔落的藍底金字匾額,模糊中還能分辨正是那‘寶鑒寺’三個字,標題卻絕不凄惶、而是要多狗血有多狗血:‘有一種大慈悲叫做性福’讀者看了一定在此就醉了。
第三頁是一個專訪,問答式的流程公開了被訪問者的很多隱秘,都是粉絲急等著想知道的……尤其是這個通訊極不發達的時代,遠隔千萬里的粉絲對偶像幾乎是一輩子都只聞其名不聞其聲的,有了《盛唐旬刊》的發行那是方便了!李璲估計就沖這一篇,就不愁銷量!再看那細膩的工筆人物畫,一眼就能看出是瀟灑的王維……
李璲哈哈大笑,眼神離開紙張轉向剛喘勻氣的高適道:“不用看內容,我都能猜到,這篇專訪就是這個被采訪者的大作!連這幅畫帶題的詩,全是他自己承包的吧?哈哈,劍人用不用這么矯情啊……”
高適狠狠的點頭如同雞啄米,呸的一口口水吐在地上,道:“這篇屬于廣告!屬下決定不發他稿酬,而且已經向他追討廣告費了!哼,足足一整版好幾頁呢。”
瞬間輪到李璲狠狠的點頭如同雞啄米,奸商和奸商非常談得來。
接下來一個快評式的消息才映入眼簾,李璲啪的合上這本精裝旬刊,也不看后面還很厚的內容了就甩到一邊,大步流星的就往節度使府趕,現在最需要自己的碧玉車,工學院在江寧城外的南郊呢……高適不明就里,撿起這本《盛唐旬刊》翻開才看到:‘活寶還是禍害?儀王學院管理堪憂——記永王璘與潁王璬的爭斗’!
這還了得?平時協同作戰一起調戲小寡婦的友誼去哪兒了?難道進了只有男青年的學院就只能內訌了?李璲一邊走一邊握緊了拳頭,突然想起在長安臨行前父皇那別有深意的眼神,我的天啊,什么三皇子黨的右拾遺王維、二皇子黨的左拾遺杜甫,都是明面上的監視!李璬和李璘這兩塊兒料才是對自己最大的牽制啊!
李璲可以不在乎兩個弟弟真動了刀子,大不了破相就和大哥李琮一樣;也可以不在乎隨著報刊的發行弄得天下皆知看皇室的笑話,順便對儀王學院的非議進行激烈討論更好,有反對的聲音存在才不至于引起忌憚;李璲在乎的是傳到父皇的耳朵里會怎么樣?至少李隆基會留下一個印象:李璲的能力不足以壓制住他的兄弟們……那就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