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年輕的蠻人修士在梅園中橫沖直撞,將真極修士一個個趕走,偶爾有人不滿,立即被打的肢體破碎。他們實力很強,且有七十二蠻部為背景,真極修士大多都忍氣吞聲。
“真是搞不懂,如此低劣的種族,如何在真極繁衍了億萬年?若在神域,這樣的種族早已經被滅絕了無數次。”
“真極諸族,人族最為低賤,將這樣的種族趁早鏟除,才合天道。”
蠻人修士大聲喧嘩,將一株株飄香的梅樹都撞的寸斷,一些大教中的子弟此刻亦顧不上臉面了,紛紛躲避蠻人。
“你們幾個,留在這里找死嗎?給我滾!”
梅園的深處,數名剛剛詆毀諷刺蘇寒的修士被蠻人逼問,這幾名真極修士的氣焰頓時被壓制住,戰(zhàn)戰(zhàn)兢兢,夾起尾巴就走,一刻都不敢停留。
“還有你,一起滾蛋!”
有蠻人修士指向蘇寒,但他置若罔聞,依舊慢慢嗅著茶盞中花瓣的芬芳。
數名蠻人立即圍了過來,他們本意就是無事生非,若有真極修士對抗,立即會毫不留情的予以擊殺。
“媽的!本帥大好心情,如今全被攪擾了!”小白舔舔嘴唇,悄悄握住太阿劍。
“這是一條聾了的真極狗。”數名蠻人大笑,他們實力很強勁,將梅園中所有真極修士都驅趕出去,僅有蘇寒一人,帶著小白悠然坐在梅樹下。
“我來砸開他的頭顱看看,這個真極人的腦子是否進水了。”
一個蠻人修士一步跨到蘇寒面前,腳步咚咚震天,萬株梅樹皆在顫抖,花瓣如雨一般的飄落下來。他出手極重,直接就想將人拍死。
身材高大的蠻人修士,已經到了道心第三變,在真極古教年輕一輩中,亦是中上等的人物。他氣勢洶涌如潮,大手遮天蓋地,可拍碎一座雄山。
嘭!
一只紫色的巴掌,快如閃電,直接兜頭抽了過來,巴掌霸道且干脆,高大強悍的蠻人修士的頭顱頓時如西瓜一樣爆開,腥紅的鮮血混著白色的腦漿,灑了一地,只剩下沒有頭顱的軀干,轟然倒地,四肢仍在不斷抽搐。
“卑劣的真極狗!竟然殺了神域的子民!”
其余蠻人修士皆大驚,他們橫行五洲,從未遇過這樣的事情。
蘇寒依然淡的如一片云,他單手托著茶盞,另只手接住漫天紛飛的花瓣,輕輕揉碎,讓花香洗去手中的血腥味。
“殺了他!”
數名蠻人大怒,感覺神域的尊嚴被踐踏,他們聯手上前,亦有人不顧仙山的規(guī)矩,悍然摯出兵器。
唰!轟!
數只拳頭一起砸來,一名蠻人修士身高丈余,他拿出一柄大斧子,重有萬斤,渾身肌肉伸張,軀體內仿佛有百余條上古天龍的偉力,全數凝聚在閃亮的大斧子上,一劈裂開天地,可碎裂遠處的仙山。
轟!
紫影一閃,蘇寒比一道飛速的光還要快,未在虛空留下任何殘影,直接跨到一名蠻人身前,一巴掌將他抽的泥胎一樣爆裂,碎肉中的一道紅光哀嚎,亦被震成了灰。
嘭!
億萬分之一個呼吸間,蘇寒的影子已閃到另一端,紫色的巴掌轟的抽出去,一頭黑發(fā)迎風舞動,風姿絕代無雙。
砰砰砰!
梅園中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只有一道比閃電都要快的紫影在浮動,瞬息之間,氣焰滔天的數名蠻人修士皆化成了一灘碎肉,只有那名手持大斧的蠻人,被紫光晃花了眼睛。
紫光終于停滯了,蘇寒一手斬滅數名強敵,茶盞仍托在另只手中,散發(fā)著氤氳的茶香。
吼!!!
這名僅存的蠻人修士又驚又怒,他持大斧殺來,斧光一輪一輪,方圓百丈內的一切都被巨斧的殺光斬成了微塵。
蘇寒閑庭信步,負手托茶,直到那斬碎一切的斧光逼到眼前時,才轟的一拳擊去。紫色的拳頭迎向光芒奪目的大斧。
鐺!
紫拳浮動著一縷一縷琉璃光,與大斧猛然撞擊在一起,手持大斧的蠻人修士蹬蹬蹬接連倒退百余步,望著手中的斧子,目瞪口呆。
“你……你……”蠻人修士瞠目結舌,眼前的一幕太讓人難以置信,有人竟徒手震碎了殺光四溢的大斧,這種肉殼簡直超乎了人的范疇,直逼圣境。
蘇寒的目光仍舊云淡風輕,只有滿地腥紅映入眼簾時,才能看到其中一絲閃動的寒光。他一步千丈,拳頭象一條紫龍沖上了天穹,戰(zhàn)力凝在拳上,一擊將蠻人修士轟成了血霧。
幾個呼吸間,數名不可一世的蠻人皆化為了血花,落在梅園。蘇寒仿佛什么事情都未發(fā)生過,飄然離去。
“你下手也太快了,本帥神劍未飲蠻人血,高手一如既往的寂寞。”
當日,灰霧幾乎籠罩了整片仙山,蠻人們怒火沖天,四處尋找兇手。百越原議和之后,這種事情尚是首次。
“這件事情,一定要有一個說法。”耶奴面色不定,他沖到仙山深處的那片院落前,要仙山掌教出面:“我們懷著誠意而來,并未違背仙山的規(guī)矩,但數名神域子民慘死,此事發(fā)生在云嵐仙山內,不僅兇手必須伏誅,你們亦要承擔責任。”
無數真極修士都無語,這些蠻人進入仙山,肆無忌憚,將仙山內的靈藥靈獸吞噬一空,四處惹是生非,將不少真極修士都打傷了。
最終仙山掌教未露面,一位仙山中的老嫗接見耶奴,道:“此事前后是非曲折還未查清,且兩日后就是神女招道侶的正日,希望你們不要擾亂仙山,一切等到大事了結之后再說。”
“既你們不擔責任,我自會去擊殺兇手!”耶奴冷笑,甩袖離去。
此刻,蘇寒在仙山中一片霧靄前止步,他很不甘心,卻沒有任何辦法,仙山的圣光墟乃是禁地,始終無法接近。
“這一趟,看起來真的是白來了。”蘇寒搖頭,微微嘆息一聲。
“道兄,為何嘆息?”
一道悅耳的清音傳來,云嵐神女腳踏云霧,裊裊走來。她超凡脫俗,不沾世塵,雖靜如處子,卻有一種不凡的靈韻在身軀外流動。
云嵐神女平易近人,蘇寒對她很有好感,見禮之后,他們聊了片刻。
“仙山的梅園,乃前代老掌教親手種植,乃仙山中的一處景觀,若非道兄出手,梅園可能會被人全部毀掉。”
仙山在此事上明顯偏袒蘇寒,云嵐神女亦未說透,他們交談的很融洽。
“還有兩日,就是神女的正日,此次來到仙山的真極才俊數不勝數,可找到合意的道侶。”
“何為合意?”云嵐神女慢慢轉頭,望著山門內那一片飄動的霧,和隨風起舞的花瓣,道:“花兒謝了,并非本意,若它可以主掌命運,定會一直這樣開下去。”
蘇寒心中微微一動,他曾記得,魔姬仿佛亦說過這樣的話。
“花兒謝了,并非本意……”
“道兄,不提這些。”云嵐神女收回目光,微微一笑,道:“道兄乃非常人,此來仙山,似乎另有它意。”
“這個……”
“我們只想來看看圣光墟。”小白不知從何處鉆了出來,擦掉鼻涕,朝云嵐神女身邊蹭。
“圣光墟乃本教的禁地,一般弟子都不許接近,道兄是要鑄兵?”云嵐神女眼波清靈:“若為鑄兵,我可破例,待閑暇時,引道兄前往圣光墟。”
“姐姐你早說多好,本帥亦不會被當成偷看香浴潭的賊。”
此時,該來到仙山的人已經都來了,賓客漸少,全部聚集在仙山內。正日的前一天,守山的弟子傳訊,東海琉球古朝有貴客到。
“是釋天公子來了!”
釋天公子到來,引起一陣不小的波瀾,他自進入真極,從未與人一戰(zhàn),但行走四方,謙和有禮,急人所難,處處留名,很受不少真極人的青睞,一些大教神女亦暗中傳情。
仙山的一名老嫗親自出迎,在山門外接引釋天公子。數月不見,釋天公子依然風華出眾,他很謙遜,帶著二十余人進入了仙山。
“據聞,我的故友蘇兄亦在仙山內,他現今在何處?”釋天公子向仙山弟子打聽蘇寒的下落。
“他敢出來嗎?”一名蠻人修士冷笑道:“悍然殺我神域子民,九天十地難容。”
“小妖皇好像確實在躲避,已經一兩天不見蹤影了。”
“他惹了禍,還敢出現?將所有后果全都推到了仙山頭上。”一名乾元古洞的修士冷然說道。
此刻,遠處身影一閃,蘇寒大步走來,數十名蠻人立即圍攏過去,耶奴亦在不住的冷笑。
“蘇兄!”釋天公子快步上前,被蠻人攔住,他眉頭微微一皺,身后立即有人挺身而出,與蠻人對峙。
“這一位,就是釋天公子?”耶奴將蠻人揮手散開:“我亦聽過你的大名,今日不掃你的面子。”
“那就多謝了。”
“我們走。”耶奴帶眾蠻人離去,臨走前回頭看了蘇寒一眼,蔑然笑道:“你的人頭,暫且寄下,等此間事了,我自會來取。”
耶奴等人離去,釋天公子立即上前,與蘇寒相見,他依然無比誠摯,絲毫不提及往事,亦未追問蘇寒如何逃過了封魂大術的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