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以一顆蚌神珠讓陸萱欣喜異常,親自落下云霧宮殿,使眾多年輕修士無比嫉妒。其中一小部分人已經(jīng)得知了蘇寒的身份,此時卻隱忍不發(fā),要等到合適的機會,在萬眾矚目之下挑戰(zhàn)蘇寒。
別的人可以暫時隱忍,但武曉樓卻忍不住了,他從西域而來,剛到元忽就被蘇寒弄的灰頭土臉,此時又被一顆蚌神珠搶了風(fēng)頭,心中恨意大生,牙齒咬的咯嘣作響。
“少主,咱們與此子有過節(jié)嗎?”兩個黑衣老者為大云光明教中的高手,隨行武曉樓而來,負責(zé)護衛(wèi)于他。
“此人無比可惡!這顆蚌神珠原本收藏在奇珍館,我欲買來送與元忽長公主,但被他搶先了,且言語中很無禮,輕視我們光明教!”武曉樓恨聲說道。
“此子是什么背景?好大的氣魄,連我們大云光明教都不放在眼中!”兩個黑衣老者也不管奇珍館的事情誰對誰錯,聽到武曉樓的話,立即怒氣橫生。大云光明教很少涉足中土東極,百余年才有人東行一次,也正因為如此,教中諸人對面子看的很重要。
“他的背景還不清楚,或許會是某個世家教派中的弟子,拿一滴天工神水換走了蚌神珠。”
“世家教派?”黑衣老者很不屑,光明教有上古圣王的傳承,且有光明經(jīng)殘本,一向眼高于頂,不將別的教派放在眼中。
“我要找機會鎮(zhèn)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武曉樓對蘇寒愈發(fā)憤恨,暗中捏緊拳頭,在四處環(huán)視,想要找機會跟蘇寒過不去。
“何需少主出手,我們來懲戒此人,讓他在無數(shù)修士面前丟個大臉!”
陸萱拿到蚌神珠,知道蘇寒為了自己的生日費了不少精力去尋覓禮物,歡喜的同時,心中還很感動。她對蘇寒愈發(fā)親昵了,當著無數(shù)修士的面,親自端美酒,遞到蘇寒面前,眼波流動,嬌羞無方。
“小妖皇很愜意啊!”有人咬著牙陰笑道:“在這么多人面前大出風(fēng)頭,讓元忽長公主親睞。”
“他得意不了多久,等下一定會有人按捺不住,當眾向他挑戰(zhàn)!”
蘇寒將美酒一飲而盡,陸萱接過空杯子,抿嘴一笑,輕聲道:“傻小子,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水天宮盛會之后,我一定天天陪你。”
“不要你的父皇了?天天陪我?”蘇寒有意笑道。
“呸!油嘴滑舌。”陸萱今日很象淑女,面龐微微一紅,道:“爹爹沒準正在暗中關(guān)注水天宮,你胡說八道,小心被他懲罰。”
“陸斬國主名動四方,肯定不會跟我這樣一個無名無姓的小修士為難,我一點都不怕。”
“傻小子!”陸萱微笑飛身而起,回到云霧殿宇。
蘇寒亦轉(zhuǎn)身,朝自己的原位走去,尚未回到席位上,兩個大云光明教的黑衣老者已經(jīng)一左一右上前,隱隱攔住了他的去路。
“這個武曉樓果然忍不住了,要跟我為難。”蘇寒心里暗想,他預(yù)料到自己當眾現(xiàn)身,會讓武曉樓記恨,但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大膽,不顧水天宮盛會,立即就要發(fā)難。
不過蘇寒并不畏懼,兩個黑衣老者的修為很高,卻高不過月?lián)u仙宮太上長老。連次圣都不敢拿自己怎么樣,何況兩個黑衣老者。
“你知道嗎,你已經(jīng)犯下了大錯。”一個黑衣老者面容冰冷,逼視蘇寒。
“哦?”蘇寒一點也不慌張,平靜如常,且不回避對方逼人的目光,反問道:“貴姓?你們與我很熟嗎?”
“你這樣的無名之輩,還不配與我等相提并論。”另一個黑衣老者也很不客氣。
“既然不熟,就閃一邊去,不要耽誤我喝酒。”蘇寒反駁,他有元虛老荒神的庇護,天下老輩人物無人敢對他動手。蘇寒并不想以此仗勢欺人,卻也不會當眾示弱。
“果然狂的離譜,難怪會讓少主大怒!”
兩個黑衣老者皆在冷笑,他們雖然遠離光明教,但在真極縱橫,不懼任何人。當今的世間,圣人都絕跡了,光明教教主武羅就是絕頂強者,且光明教傳承自上古圣王,其余諸教無法與之并肩。
“這是怎么回事?”主持水天宮盛會的元忽皇族老者看到雙方皆有敵意,連忙上前,在旁邊問道。
“此子太狂了,不僅得罪了我教少主,且對我二人無禮。若不稍稍懲戒,世人都以為我們光明教好欺負。”一名黑衣老者說道,他將光明教三個字咬的很重,以此震懾元忽皇族老者,讓其不要阻攔。
果然,光明教這三個字如同重有億萬均,即便元忽皇族老者也面露難色。此地為元忽王都,但光明教的來頭太大了,沒有任何人愿意得罪他們。
“武公子遠來,此間又是我們長公主的生辰盛會,有些許過節(jié),就看在我的薄面上,暫且不提吧。”元忽老者試探著和對方商議,他不想橫生事端。
“既然如此,要此人當眾給我家少主賠禮道歉,也就罷了。”一個黑衣老者傲然道,似乎讓蘇寒賠禮道歉,已經(jīng)是自己網(wǎng)開一面,手下容情了。
元忽老者微皺的眉頭舒展開了,他跟蘇寒并不熟悉,此時轉(zhuǎn)身對蘇寒道:“這位小友,你與武公子有了些許過節(jié),與他陪個禮也就是了。”
元忽老者的話雖然說的客氣,卻讓蘇寒心里不爽。他并未做錯什么,自然不可能跟誰賠禮道歉。
“閃開。”蘇寒看著面前兩個黑衣老者,淡淡道:“不要耽誤我品嘗美酒。”
“放肆!”黑衣老者都大怒。元忽皇族老者剛剛舒展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道:“小友,光明教的貴客不計前嫌,只讓你賠禮,這已經(jīng)很不易了。”
“我與此人在奇珍館偶遇,都看上了蚌神珠,各自出價,我以天工神水換得寶珠,這就是錯嗎?”蘇寒盯著元忽老者道:“你不知原委,一個勁讓我賠禮道歉,是什么道理。”
“不管怎么說,武公子從西域不遠數(shù)百萬里趕來,乃光明教的貴客,應(yīng)受到尊重,我們身為地主,要寬容為懷。”元忽老者不知道蘇寒的身份,但料想他即便有背景,也不可能強過光明教,因而處處維護武曉樓,以免得罪光明教。
“這話很沒道理。”蘇寒心里有氣,只不過礙于陸萱的面子,未跟元忽皇族老者鬧僵。
“老兄,你看到了吧。此子狂的離譜,未將我們這些老家伙放在眼里,日后必然會夭折,我們在此對他稍稍懲戒,也是讓他知道自己的錯處,免得將來早早丟掉性命。”
“好了,你速速賠禮道歉,此間的事情就此一筆勾銷。”元忽皇族老者也對蘇寒有些不滿。
“你們?nèi)齻€在說夢話嗎?憑什么讓我賠禮道歉?”
“大膽!”
一名黑衣老者終于忍不住,他探出一只枯瘦的手掌,朝蘇寒抓來,此人的修為不可揣度,手掌邊緣有一抹淡淡的流輝,如同夕陽西沉前最后一刻的光芒。
“小妖皇惹禍了!惹了大云光明教的人!”
“這黑衣老頭的修為很深,且肯定修過一點點光明經(jīng)的殘本。”
“你們在干什么!”陸萱在云霧殿宇上不明就里,剛才還好端端的,此時卻有強者對蘇寒當眾出手,她大喊一聲,從云霧殿宇飛身而來。
“長公主!”武曉樓也立身而起,叫道:“此人輕視我光明教,這乃大罪!不可寬恕!”
“不要對他動手!你們可知道他是誰!”
老瘸子和陸萱同時出聲阻攔,但黑衣老者來勢洶洶,一只手掌遮蓋了頭頂寶燈的光芒。
“不管他是誰!得罪了我們光明教,沒有活路!”
虛空似乎都被手掌震碎了,黑衣老者下手很重,根本不象嘴里所說的稍稍懲戒,幾乎是要把蘇寒一掌拍死。
以蘇寒現(xiàn)今的修為,根本無法和這種老輩高手爭鋒,他飛身將要后退,以風(fēng)火八極遁閃過這致命一擊。
咔咔……
就在此時,蘇寒隨身佩戴的那塊玉符,裂紋更加嚴重,有輕響發(fā)出,似乎隨時都要粉碎。這塊玉符乃荒族元虛老荒神送給蘇寒,在仙墳內(nèi)曾崩裂過,而后引出了元虛老荒神的一縷分身。玉符破裂的很嚴重,但蘇寒一直珍藏,不舍丟棄。
玉符破碎,一縷讓人幾乎跪倒的圣威溢出,瞬間,破碎的玉符中有淡然到極點的煙氣萌動,一個高大魁梧如戰(zhàn)神般的荒族老人的身影出現(xiàn)。
“啊!這!這是!”
在場有一少部分人知道蘇寒的身份,且對仙墳內(nèi)的某些傳聞也有耳聞。而今一個荒族老人的虛影浮現(xiàn),讓他們無形中驚恐莫名。
荒族老人身影足有丈許高,以獸皮裹體,他白發(fā)蒼蒼,卻掩蓋不住絕世的威猛剛陽,隨著虛影出現(xiàn),一縷圣威向四方彌漫。
噗通噗通……
無數(shù)人都經(jīng)受不住這縷圣威,紛紛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如同有一座萬里山嶺壓在了身上,根本直不起腰。
“老祖!”蘇寒頓時停下腳步,望向身前由破碎玉符引出的虛影,他對此身影很熟悉,乃荒族元虛老荒神曾經(jīng)顯化過一次的分身。
老荒神的分身如在仙墳一般無二,他頂天立地,一雙手掌似乎可托住青天。不過這具分身顯然淡化了,不如仙墳內(nèi)那樣真實。但分身散發(fā)出的圣威卻更加強勢,將無數(shù)修士都壓的抬不起頭。
“這是什么人!”
武曉樓和兩個意欲對蘇寒出手的黑衣老者均跪倒在地,他們拼命掙扎反抗,但一縷無形的圣威,不容任何人褻瀆。兩個黑衣老者面孔憋的通紅,心里的恐懼無以復(fù)加。以他們的修為,竟然被一具淡化的虛影所發(fā)出的氣息壓的骨頭崩碎,可想而知,對方有多么恐怖的力量。
“小家伙,你很能惹禍。”元虛老荒神淡化的分身微微搖頭,但神色間并無責(zé)怪之意,仿佛一個慈祥的老人,在教導(dǎo)自己頑皮的兒孫。
“老祖,又見到您了。”蘇寒對老荒神行大禮,這是真極僅存的一名皇者,壽元漫長的嚇人,任何活著的人都是他的后輩。
“我的一縷神念寄托在玉符中,可顯化三次,沒想到這么快就要再次現(xiàn)身。”老荒神對蘇寒傳音,告知他玉符快要完全破損了。
咚咚!
元虛老荒神與蘇寒交談兩句,而后轉(zhuǎn)身,一步上前,整片水天宮都在顫抖,如同大地下有蟄伏的天龍將要蘇醒,撼動四方天地,山搖地動。
“你……你是……何人……”
兩個光明教的黑衣老者連同武曉樓,都被圣威壓制的無法動彈,雖然極力反抗,卻無濟于事。他們面孔漲的象豬肝,勉強咬牙問道。
“天地果真變了。”元虛老荒神的目光比前次仙墳顯化時明顯犀利了一些,他的腳步震動天地,道:“你們竟然都視我為無物嗎?”
“我們……來自大云光明……光明教!與我們結(jié)仇……不管你是何人……都很不明智……”
“光明教如何,你們能執(zhí)掌真極嗎?”老荒神目光如同兩道神電,可刺穿一切,他確實比上一次強勢了一些,皇者乃萬古巔峰般的存在,說出的話就是金科玉律,無人敢違背。不久前他剛剛顯化一次,維護蘇寒,沒料到未過多久,就有老輩人物當眾對蘇寒出手,讓元虛老荒神發(fā)怒。
“報上你的姓名……日后……日后光明教……不會善罷甘休!”武曉樓亦咬牙,仍在逞強,妄圖以光明教的名頭恐嚇老荒神。
“自我證道開始,世人皆不敢不敬,荒元虛雖老邁,卻言出必行!”元虛老荒神話語錚錚,如金鐵交鳴,宛若上古戰(zhàn)神重生,君臨真極。
“元虛……元虛老荒神!”
一些聽聞過仙墳傳聞的人,其實已經(jīng)暗中猜測到這具分身乃元虛老荒神,而今聽到他親自報出名號,眾人仍忍不住大驚。無數(shù)修士跪倒在地,牙齒上下亂碰,面無人色。
兩個光明教的黑衣老者幾乎嚇的肝膽俱裂,他們適才還咬著牙質(zhì)問老荒神的身份,此時差點昏過去。荒神一怒,抹平整個光明教都不是難事。
“我與此子有善緣,曾公告天下,老輩修士不許與他為難,你們拿我的話置若罔聞,其心可誅!”
元虛老荒神前次顯化時,并不強勢,且面容很慈和,讓蘇寒不由自主回想起自己的師傅。但這一次,荒神明顯發(fā)怒了,他的目光有些犀利,兩個光明教的黑衣老者聽到這些話,差點尿褲子。
噗……
元虛老荒神輕輕一指點來,兩個光明教的黑衣老者連動都沒法動。一指西來,洞穿虛空,天地都將被一指點的崩裂,萬靈絕滅。老荒神修為已經(jīng)高的讓人無法洞察,輕輕一指,距離數(shù)十丈的兩個黑衣老者俱慘叫,雖然未當場身死,但一身道行卻煙消云散,成為俗世人,且終生都無法再修行。
所有人都被嚇的不輕,渾身瑟瑟發(fā)抖。一個修士,若丟掉了數(shù)百上千年苦修而來的道行,那真是比死都要難以承受的悲劇。
元虛老荒神一雙蒼老的眼睛緩緩注視四方,凡目光到處,眾人皆不敢與之對視,唯恐身死道消,一個個伏地,乖巧的如同家貓。
“若再有下次,無論何人,我必殺之!”元虛老荒神吐字如雷,震倒了一片人。
呼!
荒神的分身上,猛然勃發(fā)出一片無形無質(zhì)的氣息,這是貨真價實的圣威,由活生生的皇者散發(fā)出來。圣威如同一片天幕,無聲無息的籠罩向四方,似乎將整片天地都包裹在其中,沒有任何人可以逃避。天穹被圣威撕裂了,無數(shù)虛空裂縫出現(xiàn),黑乎乎的非常嚇人,亂流叢生。
老荒神的氣息依然沒有停止,散播向四方,他未起殺心,否則在場的所有人均要化成飛灰,沒有一絲絲活下來的可能。
這是絕對的威懾,只要目睹過圣威的人,終身都不敢違逆皇者。一縷圣威,足可滅絕一方大教,讓萬年傳承都煙消云散。
轟隆隆!
無邊無際的圣威讓水天宮上方的數(shù)盞神燈光芒大盛,幾乎燃燒起來,融化了一片空間。星空在搖動,無數(shù)星辰搖搖欲墜,天幕將要崩裂,根本承受不住皇者的怒火。
蘇寒圍觀老荒神的神威,心里感慨萬千,無怪許多人都說,圣人之下皆螻蟻,沒有達到某個境界,在強者面前,真的如同螻蟻,任人宰割。
老荒神只為震懾諸人,鋪天蓋地的圣威不久后便消散了,他挺立在天地間,一頭白發(fā)隨風(fēng)舞動,蒼老的面容,楔刻時間和歲月的痕跡。這是一尊存世一萬多年的神明,鎮(zhèn)守整個荒族,將妖族的無上妖王都擊殺了許多。
“元虛老荒神……”
圣威消失了,眾修士身負的壓力也無形,但仍有很多人未起身,誠心膜拜老荒神。尤其是在場一些上了年紀的修士,噤若寒蟬,心里暗自打定主意,回去之后將嚴令家族,絕不允許任何老輩人再和小妖皇發(fā)生沖突,免得招惹老荒神,惹來滅門之禍。
“老荒神。”人群中有少年修士問道:“曾有傳聞,說年輕一代與小妖皇爭鋒,您不會過問,不知道此傳聞是真是假?”
很多人欲挑戰(zhàn)蘇寒,但到了這個時候,不問清楚是不行了,否則胡亂動手,說不準就有大禍。年老的修士思慮重重,很有城府,不敢妄言。一些年輕修士則初生牛犢不怕虎,與皇甫世家的皇甫英一樣,詢問老荒神。
“此言不假,我確實說過。”元虛老荒神并不托大,以他的身份,就算圣人開口詢問,他也可置之不理,不過卻如實回答了發(fā)問的少年修士。
武曉樓死灰一片的目光猛然一亮,他目睹了剛才的一切,已經(jīng)察覺出,這尊荒族的老祖,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就算傾舉教之力,也抵擋不住荒神一指。
“原以為無法奈何你這小修士!誰知道還有這樣的機會!”武曉樓死死盯住蘇寒:“年輕一代爭鋒,老荒神不會過問,如此最好,我將親手將你擊殺!”
“元虛老荒神!”元忽的荒族老者已經(jīng)被眼前的一幕給弄呆了,許久之后才回過神。皇者,神明一般的存在,等閑人有緣得見一面,就是畢生的榮耀,沒想到一尊活著的皇者,竟然在元忽王都顯化了一具分身。
“老荒神,請駐足元忽兩日,我主欲參拜您。”元忽老者虔誠請求,若能懇求老荒神在元忽停留數(shù)日,不僅僅是整個元忽皇族的光榮,且可向其請教一些修行上的困惑。
“元忽國主,乃次圣修為。”元虛老荒神眼望無盡夜空,目光落到東方,別有意味道:“他欲求見與我,自己卻不現(xiàn)身,其心不誠。”
“這……”元忽老者啞口無言,他知道,國主陸斬雖然沒有親自參加水天宮盛會,但一定在附近暗中關(guān)注,已經(jīng)目睹了剛才發(fā)生的一切。
“小家伙。”元虛老荒神看樣子將要離去了,他對蘇寒傳音道:“這是一個戰(zhàn)場,你若挺的過去,將來必有大成。”
“謝老祖指點。”蘇寒對老荒神感恩莫名,整個荒族對他的恩惠太大了,無法報答。
“玉符將要破碎了,我的一縷神念,最多還可顯化一次。你莫再惹禍,好好修行。”老荒神如淳淳長者,教導(dǎo)蘇寒。
“謹記老祖的教誨。”蘇寒誠心答道,老瘸子哆嗦著擠了過來,目光很熱切,想和老荒神交談,卻不敢開口。
此時,元虛老荒神將要淡化的身影猛然頓住,他望向西方的夜空,如臨大敵,丈許身軀一動,將蘇寒護在身后。
“老祖,怎么了?”蘇寒并未感覺到任何異樣,但心里卻發(fā)毛。他看得出,元虛老荒神感應(yīng)到了什么,且神情很慎重。能讓一名皇者流露如此神情的,會是什么?
嗖!
極西的夜空,猛然有一物劃過夜空,以肉眼根本看不清楚的速度,急速而來,這種速度超越了一切,一個呼吸間就是千里萬里之遙。
轟隆隆!
天空烏云翻滾,似乎有一道大門將要打開,無盡的天雷聲,從莫名處傳來,與從夜空而來的物體遙相呼應(yīng)。
片刻間,這件東西不知道飛過了多少萬里的路程,臨近了元忽王都。
元虛老荒神的神情愈發(fā)肅穆,他察覺到了此物的不凡,更加有意的將蘇寒護住。
“老祖,你察覺到了什么?”
“它來了!”元虛老荒神鄭重道:“我適才勃發(fā)的氣息,將它引來了!”
劈嚓!
半空有炸雷響起,無數(shù)道粗大的無法形容的閃電劃過天際,將黑暗的天穹都照亮了。直到此時,在場的修士才察覺到一絲異樣,很多人抬頭注視夜空,他們驚恐的發(fā)現(xiàn),在黑暗的天際,有一口一尺多長的小棺材,正以極速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