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7-24 12:48:09 字數:4224
“浣兒想知道什麼?”柳浣一窒,看著柳晉,不知道說什麼。她沒想到柳晉竟然能把話說得這般輕鬆,像是隻要柳浣問什麼他都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柳晉間柳浣只是看著他,並不開口,索性說道“浣兒不是問我爲什麼會知道,天下沒不透風的牆,皇宮也不例外。”
“浣兒不是很早就想知道,爲什麼我會神出鬼沒,那好,現在,我就讓浣兒看清楚,哪個纔是真的的柳晉?!闭f著,柳晉站起身,不等柳浣反應過來繞過柳浣身邊拉著她的手,打開門走了出去,柳浣被動的被拉著,並未掙扎,她很好奇柳晉有什麼要讓她看清楚的,她並不害怕,知道柳晉不會傷害她。柳晉的話令人遐想,對柳晉隱藏的秘密柳浣一直很想知道,她覺得今天是個難得的機會,好奇心一旦被激發,便一發不可收拾,像是被貓抓了一樣,癢癢的。
想到這,柳浣跟上柳晉的腳步,不用他拉著柳浣自己都會乖乖的跟著。感覺到她得到異樣,柳晉微微側頭,正好看見柳浣也偏頭看著他,視線相撞,相視而笑,然後兩個人同時移開視線,誰都沒有說話。柳晉帶著柳浣走過走廊,來到走廊盡頭的房間,伸手敲了敲門,像是暗號一樣,先是敲一下,然後連著敲兩下,最後連著敲三下停住,柳浣以爲門會開的時候,聽見裡面響起了敲門聲,先是連著敲了三下,然後兩下,最後重重的敲了一下。餘音剛落,就聽見拔下門栓的聲音,下一刻,門被打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站在門口,看見柳晉恭敬低頭,拉開了門。
柳晉帶著柳浣進去,男子探頭看了看門外才關上門,下一秒抱拳跪在單跪在地上“少主?!绷姐等?,後退一步看著柳晉,見他神色淡淡,並不驚訝,柳浣才恍惚過來。
柳晉看了一眼驚愕的柳浣,並未解釋,而是看著跪在地上的男子說道“帶我們去密室?!闭f著看了一眼柳浣示意她不要害怕,男子站起身,對於柳浣的存在並不詫異,走近桌子旁,。柳浣這才發現,這個房間的擺設與蘭字號房間並無區別,牆上掛著字畫,一面桌子,幾條凳子,唯一不同的應該說這裡光線很暗,不像是是面對著曲江池,否則外面的燈光不會透不過來。
男子從桌上拿起一根蠟燭點燃,然後走進柳浣對面的一副水墨畫上,光線太暗,等到男子走進,燭光照耀柳浣纔看清,畫上畫的是一處農家小院,背後偎依的高山,煙雨濛濛的樣子,小院半隱半現在雨霧中,只見男子伸手在畫上的小院閉著的門處點了一下,接著就想起一動的聲音,也就在這個時候,柳浣看見畫卷慢慢捲起,出現一道只能通一走過的小門。
柳浣驚訝不已,看著男子拿、護著蠟燭走了進去,轉身看著他們,柳晉上前一步,扶著柳浣的肩說道“若是不想去,我們可以不去。”
“去。”柳浣擡頭看著柳晉,難道他想要反悔嗎?怎麼可能。果斷的回答,不等柳晉做出任何反應,柳浣上前走了進去,視線看不遠,只能看見蠟燭照到的地方,影子投在牆壁上,柳浣進去才知道,下面是樓梯,扭頭看著身後的時候,柳晉已經尾隨而來,而身後的門被關上,進來的時候柳浣特地看了一下,發現畫卷不是掛著的,而是刻在牆壁上,然後用薄薄的紗絹附在上面,用什麼東西把它們黏在一起,然後用水墨著色。分明就是一條暗門。看起來足以亂真,難怪她怎麼都沒看出來有什麼特別之處。心想,若是那麼容易看出來也不用遮掩了,更不用這麼神神秘秘。
柳浣走在中間,視線看得並不遠,她害怕摔了,眼睛看著樓梯,耳邊是咚咚的腳步聲。踩在木板上,回聲陣陣,柳浣有些擔心這麼大的聲音外面的人會不會聽見。顯然他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爲除了她之外,其餘的兩位神色自然,並未受到聲音的影響。
走下最後一級樓梯,先她幾步的男子已經打開一道門,站在門口回頭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手裡蠟燭融掉的淚滴在手上已經凝結。柳浣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柳晉,心裡有底,走過男子。腳步頓時一頓,正要退出來,背撞在一個結實的胸膛上,雙肩被人扶住,受驚回頭,柳浣看著扶著他的柳晉,一轉身躲在他的身後,受驚的叫了一聲晉哥哥。
柳晉自然知道柳浣看見了什麼,眸光一暗,看了一眼男子,男子將蠟燭放在門邊的盤子裡,躬了躬身退了回去。柳浣不知道他爲什麼離開,直覺得認爲他們跟著離開比較好,手抓著柳晉的衣服提醒道“晉哥哥,我們出去吧!我害怕?!?
“浣兒不是很想知道我的秘密以及身世,都到了這裡只差最後一道門,難道浣兒決定放棄?!绷鴷x輕聲哄騙,柳浣響起看見的東西,只是搖頭,把柳晉的衣服抓得更緊。柳晉無奈,轉身看著柳浣,背擋住了燭光,柳浣看著他,張了張嘴,低下頭。
“晉哥哥走前面。”聞言,柳晉嘴角勾著一抹笑,點點頭,手覆在柳浣手上,微微下滑,牽著她的手,柳浣頓了一下,並未拒絕。深吸了一口氣,剛纔,她好像看見一排靈位。
果然,她並沒看錯,站在柳晉身後,柳浣探出一個頭看著立在上面的靈位,一排排全都是楊氏,楊氏,楊氏…
這時,柳晉鬆開手,走進靈位前,拿起放在臺前的香點燃,虔誠的拜了拜,插在香爐裡。嘴裡說了些什麼柳浣沒聽清,只知道她現在腦海裡飄著楊氏,楊氏,楊氏兩個大字。然後思緒在一處定格,看著柳晉,柳浣只覺得呼吸一頓。
剛要出聲,柳晉的聲音響起“六十三年前,隋朝滅亡,楊氏子孫殺的殺,死的死。世人以爲楊家一脈就此中斷,卻不曾想,當時的隋帝還有一個皇子流落民間,宮廷鬥爭,暗潮洶涌,這位流落的民間的皇子最後也成了亡國之子,幸好被忠於楊家的臣子所救,掩護在民間,保存實力以期奪回楊氏江山。一年又一年,等他們召集舊部招兵買馬司機奪取政權地位時候,當時的大唐皇帝已經知曉他們的行動,就等著他們一行動來個一網打盡,那一夜,進入皇宮的人一個都沒回來。隨後的幾十年,大唐國力強盛,根基牢固,緊緊是刺殺根本無法撼動這顆大樹。他們仍然不死心,懷著對楊家忠誠,擁護剛出生不久的嬰兒,再一次尋找機會。二十年前,由於內部出現奸細,在一次失敗。事情並未從此告一段落?!?
柳晉看著柳浣,見她怔怔的看著自己,似乎已經知道了他在說什麼,上前一步,看著柳浣繼續說道“二十年前,出事的那個夜晚,藏匿在別處的一位婦人人生下一位男嬰,一月之後,當婦人得知消息之後知道他們藏身的地方已經不能再呆,懷抱著嬰兒離開,婦人產後虛弱,加上痛失親人,抱著嬰兒暈倒在逃難的途中。被路過的人救起,後來婦人委身於救她的人,三年後生下一位女嬰。男子只是一位江湖中人,建立了自己的幫派,幫派內人蛇混雜,自然少不了不懷好意,野心勃勃之人,女嬰長到三歲的時候,幫你出現內鬥,父母被殺害,女孩和哥哥,被忠實的下人護送出去,半路遇到偷襲,讓哥哥帶著妹妹逃走,隻身抵抗。哥哥帶著妹妹一路跑一路跑,不知道跑了多久,飢寒交迫的時候,遇到了一位婦人,他的背上揹著一個女孩,與自己妹妹一般大,閃著大眼,看著他們,哥哥看見人,說了一句話就暈倒了,背上揹著的是已經生病的妹妹。他說,求你救救我妹妹!”
“爲什麼會這樣?”柳浣躺在牀上,輾轉反側,只要一閉上眼就想起柳晉那雙悲慼的眼神,這是她第一次在柳晉的眼裡看見。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了茶樓,怎麼回到皇宮,反正現在她躺在夕鬆院的牀上,看著牀幔發呆。柳晉是楊家的後人,而柳萱是她同母異父的妹妹。短短的幾個字,掩蓋了多少無奈。
柳浣嘆息一聲,下了牀,拿起屏風上的衣服接著月光走了出去,拉開門的同時驚得後退。門前赫然站著一個人,柳浣已經被嚇的不行,哪還敢多看,只覺得全身忽冷忽熱。
這時熟悉的聲音傳來“浣兒…”很吃驚的語氣。柳浣驚魂未定,擡頭看著面前的人,鬆了口氣,下一刻,李哲只覺得懷裡一暖,低頭看著埋在懷裡的人,臉上浮起一抹笑,他在門前站了很久,卻未進來,呆呆的看著緊閉的門,直到毫無預兆的被拉開,李哲愣了一下,看著被嚇著的人,纔出聲示意。
“你嚇著我了?!绷铰裨梗裉毂唤Y結實實的嚇了不止兩次,她真怕自己的心臟承受不了負荷。
“對不起!你怎麼還沒睡?”李哲抱緊懷裡的人,下巴枕在柳浣肩上,柳浣聞著一股濃濃的酒味,推開李哲的懷抱,伸手捧著他的臉湊近嗅了嗅,果然喝了很多酒,李哲被她這副樣子逗笑,順勢壓在她的脣上,並不是淺嘗而止,柳浣感覺這個吻與以往的不同,多了幾分霸道,讓她喘息不過來,整個人軟軟的掛在李哲脖子上。直到感覺快要窒息的時候,李哲才鬆開,兩個人相擁喘息,柳浣覺得雙脣發麻,臉頰發燙,並未多想今天李哲的強勢攻勢,只認爲他喝醉了,耍性子而已。
三月正式花紅草綠的時候,放眼望去皆是一片青綠,春回大地,氣候溫暖。柳浣早已脫掉身上厚厚的衣服換上了春裝,此刻她手裡捧著的正式這次春闈的進士及第後的名額策卷。正要送往中宮呈給天后過目,這幾個月,長安城最熱鬧的莫過於此。柳浣捧著這些策卷覺得她讓覺得異常沉重。
天后看了一眼策捲上的名字,臉上帶著淡淡的笑,看了一眼柳浣示意她退下去。
柳浣退出大殿,呼了口氣,抹了抹額上的汗,幸好天后什麼都沒問。柳浣看著楊晉二字就已經懵了,真害怕自己一時慌亂,讓天后看出異樣。楊晉,柳浣怎麼也不會想到柳晉竟然是這次的狀元,更沒想到的是,她事前一點音信不知。柳晉的目的是什麼?難道他已經放棄了復國的念頭。不可能,如果要放棄,爲什麼還要進入朝堂,還拔得頭籌。柳浣越想越慌亂,完全沒意識到迎面丟來的東西。
額上被砸了一下,思緒回籠,就看見砸在頭上墜落的花,柳浣嘆了口氣,心裡的煩悶更深,撿起地上被摧殘得不成樣的花,自言自語道“可憐的花啊!你怎麼不好好的開在樹上,非得頑皮的出來打人,怎麼這麼不乖了?!边呎f便走近離她最近的花叢,將花丟在樹根下。滿意的拍了拍手站起身就看見太平公主噘著嘴站在她面前,袖子撩至手腕上,露出一截皓腕。
“浣兒又在說本宮什麼壞話?”老遠就看見她在那嘀咕,她出現的還真是時候,剛打下一朵花就砸在她頭上,你說巧不巧。
“公主恕罪,小的哪敢?!绷揭桓蔽ㄎㄖZ諾的樣子,說話怪音怪調的,惹人發笑。太平公主咯咯笑著,柳浣繼續說道“不過可可憐一朵嬌豔的花,被摧了。”
“好??!你還說沒有,看我怎麼收拾你?!碧焦鞅拘援吢?,作勢要去打柳浣,柳浣哪能讓她得逞,提著衣襬迅速的溜回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門被關上,差點沒把太平公主的鼻子撞扁。
“浣兒,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等著,除了只知道縮回你的龜殼你還會什麼?”
“我還會吃飯?!绷綗o恥的應了一句,插上門栓,晃悠悠的躲回自己的房間清靜去了,她算是明白了,著太平公主非把整個夕鬆殿拆了不可。她算是佩服至極,三天兩頭的沒事找事,柳浣今天心情不好,惹毛了她,公主也是不放在眼裡。況且她正閒著沒事,沒人給她的氣受她還真是過得不安逸。
“浣兒,浣兒,浣兒你給我開門,你等著,看我不找人把這門給拆了?!碧焦骱吆邘茁暎餍潆x去。
上官婉兒進門正好看見這一幕,面無表情的看著氣沖沖出殿門的太平公主,又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床怀鋈魏吻榫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