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樹起身背手細思一番,道:“其實也并不奇怪,李路山是康搏與應盟主都想要殺的人,不管暗中有沒有來往,任何一方接到這樣的書信都不會質疑。”
秀英點頭:“而且按照應盟主這樣心思細膩的人來說,不應該有將信撕裂隨手扔在地上的舉動,除非是臨時得到的消息,致使他興奮過度所致。”
如此一說,這應盟主難道真的與康搏無關聯?這讓他們又冒出一個新的問題,“那是不是就說明滅宿宮教是康搏一手策劃?”章小懸問道。
渴望得到答案的幾人看向言樹與秀英,二人同時搖頭:“不可能!”言樹笑笑坐下:“秀英,你跟我想的一樣?”
她嘴角含笑輕聲應道:“嗯,康搏或許會有小聰明,但如此周詳的謀劃他想不出。”看他們笑著的善修終于說話:“你們說的對,康搏應該只是負責報信與拖住李路山,言樹回來是眾人皆知之事,李路山自然是不會放過。”
梓隆一拍手:“沒錯,這么說來,這個康搏還是會想盡辦法來害柳大哥。”四下安靜起來,雖有著不同的面部表情,但都在深思著。
已回到幫中的應盟主此刻無心的坐在房中,只有四面墻與剛剛點亮的燭光伴著,心中竟還暗想:可惡的彭小河,偏在這個時候出現,這個李文貴也是,怎么就跟著她走了?
“喂,喂,你等等。”聽著李文貴的喊聲,她不停的邊往前走邊回道:“你不是要跟那個老混蛋走嗎?干嘛還要跟著我?”
他緊追不放:“你們之間的恩怨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你救過我,我不可能放你一個人獨自在外面。”
她一下剎住腳步,轉過身,好奇的望著嘎然止步的他,道:“是嗎?巧合而已!我并沒有想過要救你,更沒……”后面的話,她是說不出來了,令她完全沒想到,這個李文貴竟搞突襲,沒有任何預兆的親了上去。
瞪著大大的眼睛,她有些不知所措,李文貴慢慢直起身,看著正呆呆注視自己的彭小河,兩邊的嘴角漸漸向上,變成一個月牙的樣子。
他笑了?彭小河心里被這個笑容震動了一下,她不懂,為什么自己沒有反抗他,以她的性子早就該伸手一巴掌打過去。
圍著篝火,被映照的通紅的一張臉微低著,“喏,餓了吧。”彭小姐看著遞來的食物,遲疑了好一會兒才接過,李文貴暗自發笑:“誒,這可不是我認識的彭小姐,扭扭捏捏的。”
“要你管!”彭小河猛一抬頭對他吼一聲,將頭側向另一邊吃起來,“其實,我知道,那個姓應的并非善類,從我與那教主相持之時他偷襲我就知道了!”
她帶著九分不明白一分責備的語氣:“那你還跟他走?”李文貴頭略低,道:“因為我想從他口中知道噬月神功的事。”
彭小河一驚:“你也是沖噬月神功來的?”凝視一臉誤會表情的彭小河,李文貴又露出了一絲笑容,慢慢與她說道:“是我師傅禁老子聽到噬月神功重現江湖,于是就派我……”他將自己的所有事情傾囊相訴。
陽光晴媚的早晨,秀英端著一壺茶出現在后園,看著認真的梓隆與向媛跟著言樹練功。最后利落收劍來到亭中,言言忙上前遞手帕給梓隆,接著這個手帕,他送了言言一個溫柔的笑容。
秀英則是倒了杯水給言樹,他拿過喝的同時,秀英掏出手帕幫他擦汗,再看看一邊的向媛,自己倒著茶,用衣袖抹著汗,不知何時冒出來的顏菲說道:“誒,大師姐,不如我來幫你擦汗吧!”
向媛手一擋:“免了,你還是留著替你未來夫君擦吧!”聽此言,群人笑起,這時,陪著梓儀散步的章小懸二人剛好來到,聽見他們的笑聲,亦都走近。
他們的到來,讓氣氛似乎有些凝固,梓隆開心的上前喚道:“姐!”她微笑點一下頭,望向柳言樹,坐到石桌邊。
章小懸隨之在右手邊坐下,梓儀開口:“王姑娘,我可以叫你秀英嗎?”她輕輕一笑,點頭回道:“當然可以。”
看秀英要坐下,言樹趕緊上前扶住,群人一起坐下來后,向媛像想起什么,問道:“誒,柳大哥,我不明白,昨天你為什么不直接殺了李路山?”
這個問題其實也是其他人都想知道的,言樹只能嘆一聲:“我出門時,爹交待過,仁,方才贏心。更交待過,有三個人是我必須要尊敬不可侵犯,其中一個就是李路山。”
他們互相望一眼,顏菲問道:“那另外兩個是?”言樹輕笑笑:“善姨和應盟主!”如此,卻讓梓儀與梓隆不覺有些愧恨。
嘆聲氣的梓隆問道:“我也想起一點,以李路山的功夫,誰會殺了他?”秀英慢條斯理的說道:“我想,應該是那個禁老子的傳人。”
言樹一點頭:“嗯,我想也是,禁老子的傳人對付噬月神功自然會有招可行,加之他手中沒有了木靈劍,對付起來相對容易。”
聽著,全部點頭,秀英望向梓儀,道:“對了,梓儀姐,你剛剛是不是要說什么?”聽到這個稱謂,梓儀似乎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帶著感動的笑:“也沒什么,只是想說,可能要在這里打擾很長時間,等我傷勢一好,就要回幫。”
一直未開口的章小懸面容冷峻的起身,道:“柳言樹,我想跟你單獨聊聊!”語落,人已走向前方的小林中。
他與秀英對望了番,起身跟隨而去,群人這時全都站起看著兩個男人的背影,尤其秀英與梓儀,更是看的仔細。言言卻默默走向左邊,注意到的梓隆悄然跟其身后。
隨手摘一朵花,扯下一片片花瓣扔向眼前的小池塘里,梓隆輕聲問道:“言言,你有心事?”她并未回頭,只淡淡回了句:“嗯,我想爹娘了!”
“那你就回去看看,我陪你啊!”梓隆倒是熱心,言言激動的一轉身握他的手:“真的嗎?”梓隆點頭后便看向了緊握著的手。
言言感覺到,一下松開手,低頭抿嘴,慢慢回轉身,面向池邊。那一縷溫和的金色陽光照射在水面,折映到言言與梓隆的身上,正如言言灑在池上的碎花般,隨波輕輕搖漾,害羞的讓人忍不住想去攬在懷中。
林中聽著章小懸在說著什么的言樹,開口言道:“章大哥,我之所以還叫你章大哥,是因為昨天我看到了你對應梓儀那份真情,值得我去尊重。自然,我也希望你能夠了解,我跟應梓儀之間存在的只是朋友之誼,至于這份情我會永遠記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