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沒有做過多的耽擱,和秦旭簡單吃了個飯我們就全體啟程,回去了姜家大宅。即使是這樣還是在上海足足耽擱了兩天。一回到姜宅就看見任云恒和任穎坐在院子里品茶,這才想起來之前任云恒托付給我的事情。好在云凝和我一起回來了,我心里也算是有底。
果然午飯過后任云恒又找到我,我不等她開口,就安慰她說,這次恐怕在上海找到一些辦法可以試試能不能醫治任穎的病,任云恒聽了很高興,看得出來她是真心喜歡這個孩子,我忍不住竟然有一點難過。同樣是母親,任云恒對待不是自己親生的女兒竟然可以做到視如己出,而我的親生母親想到卻是怎么報復自己的女兒。事實上我哪里有找到什么方法,只不過是有云凝在身邊心里放心,既然醫生說任穎是心理疾病,那么我這里可是有最好的心理醫生。晚飯前我把任穎的事情和云凝說了,云凝一點都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后天就是董事會了,為了防止到時候生變,我們打算明天就把任穎的事情解決了,這么一想事情似乎都在朝著我們預期的方向發展,我心里也稍稍有了一些安慰。
晚飯過后我照例來到院子里跑步,看到了一個人在跳舞的任穎。她舞步輕盈,腰肢柔軟,舉手投足之間像極了古代的舞姬,并非那種煙柳之地的庸脂俗粉,而是一種自帶著高貴優雅的氣質。她跳的并不是時下年輕人喜歡的那種現代舞,而是古典舞,雖然沒有穿著那種寬大的演出服,但是我仍然可以想象她穿上那種華服的樣子,必是傾國傾城。
任穎長得和很美,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在一起生活久了的緣故,她和任云恒長得很像,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是還真是非常的相像,也難怪任云恒這樣的寵愛她。我輕悄悄的走過去,沒想到任穎雖然口不能言,但是聽力很好,一下子就意識到了我的存在。她看到是我笑了笑,很謙卑的向我行了個禮。這些細節也像是古代的大家閨秀一樣,要不是我知道她家里禮數周全,我反而還以為自己穿越了呢。她看到我在跑步,以為占用了我的地方,面露尷尬,這就準備回自己的房間了,好在我之前學習過一點點手語,我艱難的比劃著,告訴她不需要離開,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說說話。
任穎笑了笑,她一笑起來,梨窩淺淺,就連我也都看呆了。我于是坐在地上,任穎也不講究什么干不干凈,在我的旁邊席地而坐。她熟練的用手語問我,是不是可以看得懂手語,我趕緊點點頭。她似乎非常開心,又接著用手語告訴我,她可以讀的懂唇語,所以,我不用比劃,她也可以明白我在說什么。
這倒是方便了不少,我松了一口氣,開始和任穎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
“話說回來,你和任姨的關系真的是非常好。”我說。
任穎趕緊用手語跟我說,你問的是我媽媽么,是的,她對我非常好,她很疼我,還送我到國外讀書,這是我想都不敢想的。
“為什么不敢想,你這么優秀,這么漂亮,任何人都會想要寵愛你。”我說,任穎的臉紅了起來。
我沒有姐姐你長得好看啊,我覺得姐姐長得真的很漂亮,有一種英氣。任穎用手語說,我看得也是一愣一愣的,沒想到手語也是可以奉承人的啊。
“我看到你剛才在跳舞,你跳的真好,是不是學了很久啊?”我問。
沒想到任穎突然開始擺手,不讓我大聲說話,這一點倒是很奇怪。她用手語比劃著告訴我,姐姐,你一定要幫我保密,我很喜歡跳舞,但是母親不喜歡我跳舞,所以舞蹈都是我偷偷學的,也只有在晚上才能偷偷地練一會兒,母親不知道這件事情的。
我一頭霧水,明明任云恒那么喜歡任穎,怎么會不讓她學習跳舞呢,據我所知,任云恒對這個任穎真的是當作了掌上明珠,有求必應,為什么偏偏在跳舞這件事情上,卻不同意呢。“任姨那么疼你,怎么會不讓你學習跳舞呢?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問。
我也不知道,從小到大,我喜歡學習什么母親都不阻攔,畫畫,練字,插花,烹飪,凡是我感興趣的母親都讓我學習,即使是三分鐘熱度,她也從不責備我。可是唯有跳舞這件事情,她就是不同意,每次知道我偷偷練習跳舞,她就會特別的生氣。任穎這樣用手比劃著。
“跳舞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可能任姨也是怕你勞累吧。”我說。
母親心疼我,我也知道,可是我還是很喜歡跳舞。姐姐,你可以幫我勸勸母親么?任穎這樣問我。
“我也不知道,不過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跟她談談,女孩子學習跳舞也沒有什么不好呀。”我說。似乎對我非常的信任,任穎會心一笑。“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我說,于是短暫的對話就這樣結束了,有那么一刻我覺得,或許我真的應該想辦法幫助任穎開口說話,這樣美好的女孩,不能開口,真的是一件極其遺憾的事情。
房間里王娜姐正在給我更換床單,我房間里面的設施總是一塵不染的,我坐在桌子上準備喝茶,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王娜姐,你派人調查任云恒有沒有消息?”我問。
“消息還是很少,根本就沒有什么有價值的。”王娜姐說,這一點倒是很讓我驚訝,我原本以為查到這個任云恒的資料并不難,卻沒想到連王娜姐也沒有辦法。
“這真是奇怪了,不過今天我看見任穎在偷偷地練習舞蹈,她告訴我任云恒不喜歡她練習舞蹈,這似乎有點說不通啊。”我說。
“這個倒真的是奇怪了,據我目前掌握的那一點點資料來看,任云恒年輕的時候似乎是有過一段舞蹈演員的經歷,但是這一段不知道為什么被磨掉了。”王娜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