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朏朏愉快的對話在大家的驚訝的詢問中被打斷了,朏朏一臉不屑的樣子,意思似乎是說,這些人類犯不上為了這點小事兒就大驚小怪的。跟大家解釋這件事情并不困難,不過想要征求大家的另一種意見就更加的困難了。
“不行陰陰,你又不知道這東西是不是在騙你,我可沒聽你提起過,你們姒氏一族有飼養(yǎng)朏朏的先例?!痹葡C髡f。
“沒錯,我也不知道,但是這并不意味著我就有什么危險,這小家伙我可以應(yīng)付的?!蔽易孕诺恼f。
“陰陰,無論如何,你是我們的領(lǐng)導(dǎo),你不應(yīng)該冒險?!标懘笫逭f。
“陸大叔,帶領(lǐng)大家進來這個地方,本身就是一種冒險,如果我不能出去跟這東西談?wù)?,又怎么能夠知道更多的事情呢?不然呢?大家全都困在這里進退兩難?”我問。顯然大家對于我的問題無言以對,所以全體保持了沉默。
我見到?jīng)]有人再打擾我,就決定采取行動,推開大哲,直接朝著朏朏走了過去。說實話走近了才知道,這東西并不是完全像是貓咪,它比貓咪大得多,并且身后有一條長長的尾巴,尾巴上面的毛現(xiàn)在因為緊張保持一種戰(zhàn)斗姿態(tài),整條尾巴的毛都是戰(zhàn)栗的炸開的,就像是一條長長的雪白的狼牙棒。不過看到我走了出來,它顯然十分的高興,尾巴漸漸的松弛了,變成了柔軟舒適的雪白長尾。
“小腓,你剛才叫我主人?”我問。
“難道主人沒有想起來么?可是如果你沒有想起來的話,你又怎么知道我叫小腓呢?”朏朏問。
“額……怎么說呢,走進這里之后,我曾經(jīng)多次想起一些事情,這些事情我覺得并不是我的記憶,我想這應(yīng)該別人,又或者說,這應(yīng)該是我的祖先強加給我的某些記憶。我越是靠近最后的終點,我的這種記憶就會越強烈。”我說。
“不要慌張,主人,那確實不是您的記憶,或者說不是現(xiàn)在的你的記憶,那是所有的你的記憶?!睎F朏說。
“所有的我?”我問。
“姒氏一族,是半仙之體,他們凌駕于人類和其他任何種族之上,所以你們的輪回并不和其他種族一樣,姒氏一族的族長,是姒氏一族最純真的血統(tǒng),她的樣子永遠不會變,主人就是您這個樣子。族長也會有死亡,中間有過渡的被選中之人,但是每一次純正血統(tǒng)的蘇醒,才是真正的族長的回歸。主人您是當(dāng)之無愧的姒氏后人,也是唯一純正血統(tǒng)的姒氏后人?!睎F朏洋洋得意的說,就像是一個炫耀自己學(xué)會了題目急著給別人講解的小學(xué)生。
我回想起來我的姥姥,我母親,還有我的小姨,她們都和我長得很像,但是顯然并不是一模一樣。
“再跟我多說一點,好么?關(guān)于我們姒氏一族,我想知道更多,畢竟你是第一個,恐怕也是唯一個知道,準確地知道姒氏一族事情的……”我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形容,顯然人這個詞不適合形容朏朏。
“我明白?!睎F朏乖巧的說,就像是一個洞悉了大人心思的孩子一樣?!爸魅司涂煲丶伊耍灾魅司蜁肫饋砗芏嗍虑?,主人的記憶不是你自己的,而是整個姒氏一族的記憶。所有的記憶都將在主人的腦海中醒來?!?
“回家?”我重復(fù)著這個詞語,一直以來我并不能完全理解家的定義,上海的公寓,老宅子,北京父母親的家,還有現(xiàn)在的大宅,所有的居所或多或少都讓我覺得有些陌生,現(xiàn)在這樣想來,有可能冥冥之中,我真的一直都沒有找到屬于我自己的歸屬之所。
“小腓,我現(xiàn)在能夠想起來的事情,并不多,到底我們姒氏一族,或者說我的祖先都是居住在什么樣的地方?”我問。
“當(dāng)然是仙境啊,你知道在我很小的時候,也是因為你們居住的地方是仙境,我才偷偷的溜進去的。然后我就被你發(fā)現(xiàn)了,我以為我死定了,你法力那么高強,可是你接納了我,我實在是太高興了?!蔽也坏貌徽f現(xiàn)在的情況恐怕不允許朏朏這么開心,但是它上躥下跳的。甬道里面的各位都覺得我一定是遭遇了危險,二話不說都從甬道里鉆了出來,除了大哲,他一著急,被狹窄的甬道卡住了。
可是下一秒大家就看到,我親昵的抱著朏朏,我們兩個玩成一團。
“我的天,陰陰,我們還以為他要吃了你呢?!贝笳芤贿吪Φ膹酿览锕俺鰜硪贿呎f。
“陰陰,你是不是應(yīng)該解釋一下,你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寵物?”云希明試圖伸手去摸朏朏,但是朏朏立刻炸起了尾巴,顯然并不歡迎云希明。
“我之后慢慢跟大家解釋,我只能說,我只知道我找到了我的親人,來自我的老家的親人?!蔽艺f。
“那我想知道您的這位親人是不是能夠?qū)Ω秾γ孢@東西?”大哲問。剛才忽略了那只梼杌,現(xiàn)在他看到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食物,已經(jīng)蠢蠢欲動了,不知不覺我們身邊已經(jīng)充滿了藍綠色的火焰。
“小腓,你能搞定他么?”我問。
“忘了這家伙了,很簡單的,其實我早就想這么做了,只是在這里帶著難免會有些無聊。”小腓說,“上古神獸雖然出現(xiàn)的比我們早,倒是靈氣不足,基本上都沒有什么智商,嗜殺成性,想要除掉他,只需要一句話?!毙‰璋杨^轉(zhuǎn)向梼杌,“去死?!毙‰柽@樣惡狠狠地說。
接下來一幕實在是讓我們匪夷所思,梼杌似乎遇到了什么他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情,大發(fā)狂性,渾身上下冒出藍綠色的火焰。火焰消散之后,梼杌也跟著消失了,如果一定要說的話,就是地上留下了一推藍綠色的灰燼。
“難不成是……?”大哲驚訝的說,我更是驚訝,不可思議的看著小腓,小腓洋洋得意的搖了搖尾巴。
“那么小腓,我再問你一個問題,我的家,到底在哪兒?”我問。
“就在這里,只不過,在更深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