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地方距離臨安城也是頗有些距離,相當的隱蔽,即便是在行動之中有啥變故,也不容易為朝廷官兵所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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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后路都是劉在后世養成的良好習慣,行動之前的計劃越是詳細,那么行動才越是不容易失敗,即便是失敗了,詳細而周到的計劃,也能將損失降低到最小程度。
張憲一行人是順順利利的到了約定地方,而劉考慮的周詳,通過一件事情即可見一斑:當張憲被抬下馬車之后,立馬就有個大夫上前,開始為張憲診治傷情!
這般細致的計劃,就連張憲都為之而觸動,至于說那些影隊成員,則已經是見怪不驚了。
唯一讓眾人心中惴惴不安的,還是遲遲不見劉等人趕來。
月上柳梢頭,經過大夫初步診治的張憲,渾身上下都透著一個“疼”字,大夫想給他熬一些安神助眠的‘藥’湯,他卻是咬牙回絕,只因為他想等著自家岳丈,岳大元帥安全歸來。
他確實不知道,他的那個倔強岳丈,一心要以死明志,根本不配合劉和王重陽的行動呢。
可張憲也沒有想到,他是一直等到金烏西沉的時候,才聽到外面有點動靜。
“可是劉大人回來了?”雖說心中焦慮,但基本的禮儀張憲卻是沒有忘記。他如果直接問是否是將岳飛救回來,未免有些不知好歹了,但問是否是劉順利回來,卻是順理成章的。
畢竟劉和王重陽親自去救岳飛,若是行動失敗,那劉又豈能輕易的來到這里。
“正是我家大人歸來,呀王道長也回來了,怎地還抗著一具尸體?”
張憲是躺在病榻之上,自然看不見窗戶外的情形,只能通過陪在他身邊的影隊成員轉述,一開始的時候張憲臉上都已經‘露’出笑容,然而當他聽到最后一句時,表情頓時凝固了!
劉和王重陽都回來了,那尸體又是誰?難道說是.
想到這里,張憲頓時緊張起來,他想掙扎著坐起來,然而才抬起一支胳膊,那揪心的疼就讓他面皮子‘抽’搐,渾身冷汗直冒!
這種痛苦,可是比治療之前還有夸張,不過也屬正常,畢竟在獄中的時候,張憲身上的傷口太多,他是早就已經疼的麻木了而已。[&26825;&33457;&31958;&23567;&35828;&32593;&119;&119;&119;&46;&77;&105;&97;&110;&104;&117;&97;&116;&97;&110;&103;&46;&99;&111;&109;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你,你再看看,那,那可是我家大帥?”
“好!張將軍你悠著點,我這就去看看!”其實那影隊成員心中也是沒底,他隔著窗戶也就是遠遠看到肩膀上扛著一個人,至于那個人是不是岳飛,究竟是死是活,他也不敢肯定。
看張憲如此焦急,為了不讓張憲撕裂剛剛包扎好的傷口,加之他也同樣好奇,就干脆起身,出了屋子去探探究竟。
而屋子外面,早已經有影隊成員迎上,從劉肩頭,將那著道士打扮的人,給接了過來。
“呀,這人是.”
剛剛接手過去,那影隊成員將那人一翻身,就看清楚了長相,不由的發出一聲低呼。
“岳大帥,他,他受傷了?”
其實那人是想問岳飛是不是已經死了,不過考慮到種種原因,已經到嘴邊的話又給他生生的吞了回去,改而問是不是受了傷。他的這種表現又豈能瞞得過劉和王重陽,兩人相視一笑,苦笑,隨后劉就道:“是受了點傷,加上身子骨虛弱,暈了!”
雖說劉言語清淡,但周圍之人卻是不敢怠慢,可不是么,這暈過去的人可是岳大帥啊,要是在他們手中有個三長兩短的,將來可叫他們如何做人?
當下就有人要去找大夫,卻是被王重陽給阻止了,可不是么,又不是看病,有療傷圣手王重陽在此,哪里還需要旁的大夫?
因為劉不主動開口,周遭的人也就不便開口詢問,只能眼巴巴的看著王重陽動手為岳飛療傷。正如劉說的那樣,岳飛也只是受了“一點點”傷而已,更重要的是,這個傷,還出自劉的手!
這也是何以劉不方便細說的原因,明明是去救人的,怎地反而還傷了人呢?這個說來當真就話長了,劉也沒有打算跟大家解說,見王重陽已經開始處理岳飛的傷情,當下就問張憲的情況。
在得知張憲身上的傷勢竟然比岳飛嚴重的多時,劉都忍不住罵了娘,徑直就去房間里探視張憲。
雖然張憲也是沙場上的老將,可因為年齡還有輩分的緣故,在劉的眼中,張憲也就是跟楊再興一般,還是個孩子!想到朝廷竟然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劉對南宋朝廷就是愈發的厭惡,尤其是趙構和秦儈這兩個人,此番進臨安城,錯非主要目的是營救岳飛,劉還真想如同當初殺粘罕一樣,找個機會,至少要干掉秦儈!
只可惜這次實在是沒有機會,而岳飛和張憲被掉包的事情,怕是遲早也會被人發現,到時候臨安城怕是會如臨大敵,即便劉再怎么想去暗殺秦儈,怕也是沒有機會了。
“倒是便宜了這個老畜生了!張憲,你感覺如何?”
“劉大人,我家大帥的情況如何?”張憲不答反問,劉卻也是不覺得意外,苦笑著沖張憲道:“怎么說呢?要說身體的情況,大帥他肯定是沒啥問題,比你要好的多,不過其他方面就.”
“其他方面?”張憲一時半會兒也沒有明白劉這話的意思,身體上沒啥傷勢,難道還不夠么?他又哪里知道,岳飛的問題本就不在傷勢上。
只不過張憲心中的疑‘惑’并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在王重陽的治療之下,岳飛很快就重新清醒過來,而他清醒之后的第一句話,竟然就是質問劉,何以在明知道他不愿意就此逃避的情形之下仍舊將他打暈打走,這豈不是讓他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我說大帥啊,這事兒你也不用去洗了!”劉見岳飛一清醒就一副要找人算賬的模樣,趕緊擺出一副輕松的神情,懶洋洋的對岳飛說道:“你也該知道,應祥他還沒死吧?聽說您老人家被扔進大獄,他也是著急上頭的,不等身上的傷勢轉好,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去了岳家軍之中!”
“什么?應祥他去了軍中,他去干啥?”
果不其然,岳飛是當即就被劉的話給勾去了心神,一想到岳云有極大可能去做的事情,岳飛更是心急如焚,“不行,你們一定要阻止應祥,不能讓他成為千古罪人!”
“千古罪人?”
王重陽終究還是沒能忍住,睨視岳飛道:“大帥,你覺得岳云他究竟是要做啥事情,才能被稱為千古罪人?”
“他難道不是想策反我的岳家軍?背棄朝廷,這難道不是千古罪人?”對于王重陽的詰問,岳飛臉上‘露’出‘迷’‘惑’神情來,的確,站在岳飛的角度來看,岳云的這種舉動是會被釘上歷史的恥辱柱,可問題是,不管是劉還是王重陽,看待這個問題時,都不會跟岳飛站在同一個方向。
“我倒是覺得,岳云他這么做沒錯,劉你說呢?”
“身為人子,自己的父親明明是被冤枉的,卻無動于衷,那才真是成了千古罪人!”
劉這話,音量提的極高,甚至是將岳飛的全部心神,都給吸引了過去,愣愣的望著劉,不知道該怎么接下去。
“總之我是不會感‘激’你們的!如果你們真想為我做點事情的話,就趕緊送我去見應祥,一定要阻止他,阻止他!”
其實岳飛也不想這樣對劉提要求,在他心中,壓根就沒有將他,和劉算成是一路人,如果可以的話,他絕對更希望現在就跟劉他們脫離關系,至于說將來如何,岳飛倒是還沒有想個清楚明白。
只是這會兒岳飛不得不依賴劉,只因為他身體各方面都很虛弱,若是不依靠劉等人的力量,天知道他走出多遠就會倒下。
更重要的是,不論岳飛口中怎么說,既然已經離開了天牢,他潛意識里也是不愿意再回去的。并非是因為岳飛怕死,他早在接受趙構命令來臨安述職之時,就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但天牢那個地方,真真就不是他岳飛應該待的,在里面完全沒有了尊嚴,就連一個普通人都無法承受,遑論是心高氣傲的岳飛呢?
對于岳飛的要求,劉和王重陽都選擇了無視,不是他們不尊重岳飛,而是他們無法做到岳飛的要求。好不容易將人從天牢里救出來,難不成就是為了去阻止岳云策反岳家軍?
這樣虧本的生意,劉肯定是不會做的,而在這個問題上,王重陽是堅定的站在劉一邊,別忘了,王重陽可是頂著中央民國的大國師身份,他不站在中央民國的這一邊,又該站在那一邊呢?
事實上王重陽早就將自己的籌碼都壓在了劉的身上,將來王重陽若是想要將清虛散人的道統發揚光大,就必須要依靠劉的力量,可以說跟中央民國是一體的,中央民國興,則道統興;中央民國亡,那道統也就舉步維艱,畢竟到那個時候,他王重陽有可能成為其他勢力的眼中釘,別說發揚道統了,指不定被全天下追殺,居無定所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