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朗凜然坐到大皮椅里,我默默站在桌前的空地上,關宜琳臉色煞白慢步走進來,關上門頭微垂挪步站到我旁邊。
“你們怎么回事?一個是跟隨我多年的秘書,一個是生活秘書,卻在公司辦公區(qū)域里搞針鋒相對!”凌晨朗一臉怒容的質問。
我抬眸瞄一眼他,看見他臉都氣得有點紅了!
“要我點名嗎?誰先來說說這是怎么回事?”凌晨朗一拍桌面。
我垂下眼睫,察覺關宜琳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哼,對我挑釁的時候各種冷艷高貴,在大老板面前就徹底滅了氣焰成了軟腳蟹!
“咳唔,凌總,我來解釋一下剛才的情況?!蔽仪迩迳ぷ雍箝_腔。
關宜琳微側了臉厲我,眸底閃過一抹猝了毒的怨恨!
我沒理她,直白的抖落了真相,“關秘書長從我上班以來就一直冷臉相對,我原來以為她對誰都那樣,可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她只對我這樣,今天更是奇怪,跟她迎面而過,她看也不看我還故意撞了我一下,我忍不住就問她對我有什么不滿意,我是愿意改的,后面不用我說您都聽到了?!?
凌晨朗重重靠往椅背上,一張俊臉變得冷沉如冰,“你可以出去了,打電話叫蕭特助上來?!?
“是?!蔽覒?,走出去給蕭洪山打電話,也不告訴他出了什么事,只說凌總找他。
站在電梯口候著,兩三分鐘后電梯上達,蕭洪山大步走出,見我便問,“凌總叫我上來有什么事?”
“關秘書長跟我在走廊那里爭執(zhí)了兩句,被凌總聽到了?!蔽抑苯亓水斦f道。
蕭洪山頓時用原來是你挑起事端的眼神看我,我凝神回視他,“怎么?蕭特助認為是我先挑起事端的嗎?”
蕭洪山沒料到我直白說破他心思,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壓低了語調說,“顧小姐,關秘書長和我都跟隨凌總多年了,她純粹是豆腐心刀子口,為人耿直,一直對凌總忠心耿耿,可能她處事手腕欠柔軟,所以才——”
“她耿直,那我就不直了嗎?那我活該看她臉色?憑什么呢?!”我打斷道,冷眉冷對他。
蕭洪山猛地閉上了嘴巴,尷尬地垂下了頭。
“蕭特助,我無意要挑釁誰,但是也不怕誰來挑釁我!請你幫我傳達這話給關秘書長,OK?以后我們還有漫長的歲月要共肩工作呢,你說是不是?”我逼視他。
“好,好的,我都明白了?!笔捄樯竭B聲應道。
目的達到了我也不想太借勢凌人,壓著聲音對他說,“蕭特助還是快點進去幫關秘書長求情吧。”
蕭洪山聽了,對我點點頭,急急闖進辦公室里,連門都忘記敲一下。
我目睹了這過程,心里動了動,莫非蕭洪山對關宜琳有愛意?不然,他剛剛維護她的那一番言論不會那么情真意切的!
站在那里,我很快陷入另一種深深的反思中,剛剛跟關宜琳這一場內斗,是明智還是沖動?
這時候為自己添敵,是不明智的,可我之前也隱忍了她,結果她以為我好欺負了今天更瞪鼻子上眼的,我若再讓步下去,必定在這片辦公區(qū)域再無半點威信可言……嗯,沒做錯,是時候要為自己立威了!
手機在手里震動,我看來電是凌晨朗辦公室里的固話,馬上接起。
“顧小姐,凌總讓你進來!”蕭洪山平板著聲音吩咐道。
“好?!蔽覒寺暎觳阶呷デ昧饲瞄T,擰開進去。
凌晨朗高大的身軀倚在椅背上,盡顯奢貴成熟又低調的深藍色西裝、黑襯衫還有同調的領帶,搭配得恰到好處,而最讓人一眼難忘的卻是他眉宇之間的剛毅氣息。
等我站到并肩立于辦公桌前的關宜琳身邊,凌晨朗冷沉說道,“關秘書長,你來說。”
我斜了斜淚盈于睫卻沒敢掉下來的關宜琳一眼,淡然垂頭靜等。
“顧小姐,對不起?!标P宜琳拖著些許哭腔,從喉嚨底擠出了話。
我聽了,心軟了一點,點點頭便說,“關秘書長,我也該向您說聲對不起的,您是資深員工,還請您以后再帶著我好好共事。”
所謂窮寇莫追,見好就收。反正已經打了她的威風,就且看她是不是真心改過吧。給她一個臺階下,也是為自己留一條后路。
“好了,同事之間只有工作沒有仇怨,從今以后和平共處吧!”訓示的目的達到了,凌晨朗不愿再為難關宜琳,對著我倆一擺手,“你們都去忙吧?!?
關宜琳向凌晨朗躬躬身,垂頭越過我隨蕭洪山退出了門外。
門一合上,凌晨朗定定凝著我。
我立即感受到非一般的強大壓迫力襲來,條件反射地就想避開他的目光。
但是,死忍住那種不安,死命地挺立在原地不動,因為我知道他在質疑我剛才跟關宜琳那樣撕逼的企圖心!
“過來!”他雙臂抱于胸前,沉聲命令。
“是?!蔽倚捏@,但維持著該有的步速來到他身邊。
“幫我按摩太陽穴,頭有點疼?!彼痪o不慢地吩咐。
我剎住腳步,“凌總,要不我?guī)湍?lián)系專業(yè)的按摩師過來?我完全不會按?!?
“沒關系,你就放輕力度揉揉?!?
“哦。”我唯有應聲,揉轉了幾下腕部,站到椅背后開始動手輕輕按摩他的太陽穴。
“顧寧,你都不問我頭疼的原因?”凌晨朗閉著雙眼忽然問道。
納尼!他終于忍無可忍要清算我了!我瞪了瞪他的后腦勺,“你在生我和關宜琳的氣?!?
凌晨朗一動不動,嘴里卻暗諷明嗆,“原來你也知道我在生氣!當時看你跟她開撕的時候,你好像挺過癮的!”
“……”我眉頭緊擰,咬唇,閉嘴,因為金主大人生氣,后果很嚴重!
“剛剛還牙尖嘴俐,現(xiàn)在怎么成了悶嘴葫蘆?”他頭往后仰,睜開雙眼牢牢盯著我。
“……我只是自衛(wèi)反擊,自問沒做出格的事?!蔽议_口辯駁,聲音落回自己耳朵里才知道啞得可怕。
他射出寒芒的深邃眼眸掃掠我好一會兒,才吐出話來,“算了,以后好好跟她相處吧?!?
誰不想跟她好好相處了?可熱屁股倒貼了冷板凳??!我心里憤憤不平喊道,不過深知這些話斷不能說出來。
高高在上的上司哪管下屬們小打小鬧的職場斗爭!
我果斷吞忍了,一點頭,“是?!?
他目光閃出一絲柔光,抬起大手好像想拉我的手,就在這時,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響了。
我麻利抄過來交給他,他看了看來電皺起眉,接聽,“爺爺……嗯,好,好!”
結束通話之后,將手機輕輕拋回桌面,他說,“我爺爺和爸爸要我回大宅住一晚,你跟我一起去?!?
在杜家他就說過,凌??岛土枞驗榈聡桥t(yī)療器械的生意找上門來的。
我張了張嘴,他低沉平淡地補充道,“到時候你要一直在我身邊呆著,無論他們怎么說你都不要走開,除非是我叫你回避?!?
明白了,又擺出一副跟得女友的樣子,為他滿不在乎的態(tài)度增添談判的籌碼。
“幾點了?”凌晨朗問道。
我連忙回過神,告訴他14:25了。
“要去開例會了?!彼p撥我的手,站起身來。
我為他拉整衣裝,送出門去,看著他到特助室里喊出蕭洪山一起走去電梯口,才回身關上門。
快快回沙發(fā)那里坐下,開了手提電腦登錄股票交易軟件,全情投入其中,下手買入了心儀的股票。
收市后,QQ在線掛著,蘭姐來私我:秦璐剛打電話來說,想簽約我們了
我劈里啪啦極速打字:約她明天下午到公司來見我
蘭姐:好的,她跟我吐槽,范水麗一直不跟她結帳
我:這樣才有利于我們,明天試著哄她說出更多我姐的消息來
蘭姐:沒問題,可這幾天真真都沒跟我聯(lián)系,她有跟你們聯(lián)系嗎
我想了想,還是把馮真真今天中午跟我合演了一出戲給顧桂花的事全都說了出來。
蘭姐:。。。寧寧,其實我早預料到真真會這樣做,卻沒有阻止她,唉
我看著這段話,心里揪成一團,陳潔兒提過一下,連蘭姐都說早預料到,那就是我問題了我竟然沒有預先警告馮真真別插手!
蘭姐見我久久不回應,就拋來一句:你也別自責了,真真肯定想清楚了才做的
如今不做都做了,說些馬后炮的話于事無補,唯有胡亂應了聲,跟蘭姐各自散了。
既然蘭姐已經知道馮真真的事,一不做二不休我繼而順帶知會陳潔兒,讓她給我們把把關。
陳潔兒看到我長篇留言后,很快冒出來:都說了嘛,還是真真來做這個事合適,寧寧講真的,在美國的時候真真有私下跟我聊過,她說她不敢跟你說那些事兒,因為你和她不在一個頻道
我:你繼續(xù)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