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阿娜依將身份秘密透露之後,林影與阿娜依之間的關係似乎明朗化了許多,兩人之間的默契度提升不少,甚至有時只需一個眼神,兩人便會意味深長地微微一笑。
看起來林影對阿娜依多年的隱瞞並不忌諱,他與阿娜依之間的芥蒂竟一點點消減,這倒是比較意外的一件事情。要知道,林影能儘快調整好心態,突破心中的障礙,以他的一貫風格,肯定經過了痛苦的思慮。
朱雀似乎發現了一些端倪,雖然阿娜依在外界的表象沒有揭開真相,但她隱隱發覺,林影與阿娜依之間有某種變化。當然,朱雀並沒往深層次想下去,在她看來,阿娜依畢竟還是己方的人,想必做出的事不會太過出格的。
關於部署到底駐紮在班沙努的哪個範圍,或許除了林影,誰也想象不到。總之,林影依然將部署駐紮在山脈內,對部署也只是做出了微小的幾個調整。
但在外人看來,林影不可能沒有充分準備。外出頻繁的林影數次與不明人員見面商討,甚至有一次,中國區的劉長老也來到班沙努,與林影談了半天,而後又匆匆趕回。
大戰的氣氛猶如一股陰雲,隱隱遮蓋在LW的上空,壓迫得每個人都不輕鬆。
黑道上的紛爭就是如此,摻雜上政治後,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會墮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卡拉其諾及BRUCE兩人派遣出的斥候小隊小心翼翼地開始探察,一開始他們並沒有受到絲毫的阻礙,卡拉其諾的小隊還進入了班沙努的城區,打探到城內並沒有巴塞部署的存在。
一片空城。卡拉其諾著實吃了一驚,然後命令著小隊向北偏移,然而他卻沒有等到預料的好消息,小隊在向北偏移的過程中遭遇了襲殺,而且那股襲擊的隊伍出現得沒有任何徵兆,彷彿突兀冒出來的一般,襲殺隊伍爆發出令人驚詫的戰鬥力,將斥候小隊打壓得沒有脾氣,就連將失利消息都是堪堪傳遞出。
BRUCE暗中派出的小隊也是沒有取得好的成效。雖然沒有遭受到強橫打擊,卻被班沙努的地勢環境給弄懵了,經過了阿肯巴水域的衝擊,小隊可探察的地域並不多,而他們卻是沒有發現任何重要的線索,這支倒黴的斥候小隊連敵人的蹤影都沒找到。
BRUCE可不奢望排除法會給他們一星半點幫助,巴塞的詭計他可是聽聞了不少,所以,雖然沒有探察到任何消息,爲了避免打草驚蛇,他還是秘密將小隊撤了回來。
有趣的是,兩個互相警惕的組合斥候小隊,在進入班沙努城區後,爲下一步的探察方向發生了分歧,一隊認爲應該在班沙努蹲守一段時間直到找出蛛絲馬跡來,而另一隊認爲這純粹是Lang費時間,應當向之前最可能出現的山脈處探察。
兩隊本就沒有什麼主導之分,鬧出這個分歧,誰也不服誰,可能他們認爲,一旦遵從對方的意見,就是承認了對方的主導地位,這對心氣頗高的他們,簡直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無奈之下,斥候小隊的負責人在請示了卡拉其諾與BRUCE之後,也是沒有聽出兩人對事情的真實想法,卡拉其諾兩人倒是隱隱透露出這麼一個訊息。
絕不能在對方面前服軟!
弄到後來,兩支小隊形成的聯盟分崩離析,各自分奔向目標。
這樣的鬧劇一連持續了一天,而無論是卡拉其諾還是BRUCE,都再沒有收到斥候小隊傳達回來的訊息,這使兩人有點鬱悶,一般出現這類事情,大半是代表著另外一個結果——斥候小隊被消滅或被擒了。
果不其然,在班沙努西北方向山脈處的山腹外,路人C一臉兇狠地立在前頭,在他的面前以不同狼狽姿勢倒著四人。
“說!誰的手下?”路人C直接就隨意揣了一腳。
他顯然看不出對方的派系,穿著的服裝是迷彩服,但沒有標識任何標誌,而且這支小隊的配備先進,經驗豐富,就連個人單兵素質都是強橫,要不是路人C遵照命令在一些關鍵要道埋伏不少的兵力,很可能會面臨失利,大後方的秘密被敵人知曉,實在不是一件什麼好事。
遭到巨大沖擊力,那名左肩受傷,帶著汩汩血跡的兵士雙眼狠狠剜了路人C一眼,卻是悶哼一聲,絲毫不理會他。
路人C竟也不在意,他知道自己在拷問訊息這一點還有太大的欠缺,只要把這幾個負傷不輕的傢伙帶來,想必林影可以將他們靈魂中每一絲記憶壓榨得一絲不剩吧!
不到五分鐘,林影從山腹內踱出,眼神一瞄,卻是微微一震,初步看上去,這支被抓的斥候小隊,赫然與上次擊殺的斥候小隊同屬一源!
林影凌厲的眼神一掃,正好對上了其中一個頭領模樣的傢伙,只見那傢伙一顫,似乎是被洞穿了防禦,將頭轉過去,悶哼著不出聲。
林影厲芒一閃,看來這次的訊問有些難度,看眼前這些傢伙,明顯不是會屈打成招的主。
“讓我來吧。”清麗的聲音傳來,卻是阿娜依,只見她的面容閃過一絲凝重,似乎又夾雜著一絲威勢。
林影沒有說話,身形一讓,直接以行動說明了選擇。
阿娜依點了點頭,幾步走了上去,圍著地上幾人轉了幾圈,正當幾人狐疑時,忽然說道,“你們是卡拉其諾的人?”
聞言,不但是那幾個斥候,就連林影也是一滯,因爲從這先進但在高端勢力中算是常規的配備看來,這支斥候小隊可以說是嚴密異常。阿娜依的眼神會這麼毒辣,一眼就看出來斥候小隊的隸屬勢力?
彷彿是絲毫不在意驚詫的眼神般,阿娜依慢悠悠解釋道,“七型斥候陣型,正是卡拉其諾的慣用招數,當然僅憑藉這些斷定,實在是有些牽強。雖然你們的武器工具配備最爲常規,但你們忽略了你們本身的漏洞,清一色的捷克頭型,而且你們的右耳處有一道印痕,那是你們的部署的標誌。雖然隱秘,但還有有不少人知道的。”
“胡說八道。”
那名頭領模樣的斥候兵看似漫不經心喃喃低嘆一句,但阿娜依還是緊緊抓住了其眼神的驟然轉變,頓時瞭然於胸,長嘆一口氣,“不要挑戰我的耐性,你們要相信,一旦讓我以非正常的手段來折磨你們,我至少有數樣可以讓你們生不如死。”
幾個斥候兵士眼神驟然涼了數分,雖然阿娜依的聲音聽上去不平不淡,但能一眼看出他們的派系,又怎麼會只是表面上的功夫呢?
頭領模樣的斥候兵咬了咬牙,兇光一閃,“一個女人而已,能掀起什麼大Lang?我們可不是容易對付的,別以爲嚇唬幾句就能得到什麼!”
“女人而已?”阿娜依聞言淡淡一笑,但眉頭卻皺了幾分,只見她淡淡轉過頭,聲音卻令人有些心悸的冰涼,“你看不起女人?”
斥候兵一滯,眼神有些怪異,但當他還沒做出任何動作時,忽然傳出一聲淒厲的叫聲。
卻是阿娜依細細慢慢地將一柄精緻的匕首劃開他的大腿,頓時血如泉涌。
“你!……混蛋!……你敢!”受傷的斥候小隊長忍住疼痛,暴虐的眼神充斥著不羈,但他的氣勢卻一陣陣羸弱下去,“啊!。”又是一聲慘叫,阿娜依的匕首沿著傷口看似輕描淡寫地劃下去,她的力道控制得極好,像是用匕首挑開斥候隊長的皮膚層一般,肌肉被一塊一塊地劃開。
“混蛋!……”斥候隊長痛得死去活來,渾身抽搐著,頭上冷汗直流,近乎失去了意識。
“如果不想試試血液被流乾的感覺,你就給我閉嘴。”阿娜依動作絲毫不慢,看其淡然神色,似乎這種最直接的逼供方式,對她是輕車熟路。
聞言,雖然痛不欲生,斥候隊長也明智地忍受住極大的痛楚,沒有哼出聲來,到現在,他絲毫不懷疑,眼前的看似溫柔無比的女子,擁有著令人恐懼異常的心志。
“說出你們的部署配置,以及實際的一些陣型,你們可以死得更安心一些。”
阿娜依冰冷的聲音在其他斥候兵聽來,無異於死亡的催命符,他們一個個面色蒼白,饒是經過高強度的訓練,但阿娜依的手段太犀利,他們並不懼死亡,在他們看來,死亡是一種最高尚的奉獻信仰的方式,但生不如死的感覺,太多極端。
“你們是在挑戰我的耐性嗎?”阿娜依冷冷說道,手中匕首卻是絲毫不慢,又劃開了另外一名斥候兵的皮膚,輕描淡寫地順著血脈流轉方向割開,血液頓時如泉涌。
倒黴的那名斥候兵只覺全身冰涼,彷彿大腦失去了氧氣,空白的意識呈現,然而他的痛覺又是一陣陣清晰傳來,甚至那種血液慢慢流淌崩射而出的感覺使他畏懼萬分。
“等等!”一個斥候兵面色蒼白,他同樣看出了這時沒有任何僥倖沒有任何轉機的餘地,“混蛋!拉奧,你想背叛我們的信仰嗎?!”另外一個同伴頓時唾罵,“我們就算死也要捍衛對卡拉其諾先生的信仰!”
“呵呵,是嗎?”阿娜依絲毫不意外,淡淡一笑,“如果你們以爲我只有這些小手段,那你們就大錯特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