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藍袍人的匯報,白衣老者用手指敲打著桌面,凝神思索。
“這次巫鬼大會,我們勢在必得,這次胡媚娘不會親自參加,而且巫鬼大會并不限制使用蠱毒,這是我們的強處。”
“另外,據說巫神殿的那幫老家伙邀請了西川鐘家,青藏密宗,中原的五柳派同時來參加巫鬼大會。看來這次會熱鬧了,不過這些都是魏家和伍家該考慮的事情。”
“我們又不想當神棍,只要專心對付毒龍教就好,夏侯山那邊怎么樣了?”白衣老隨后問道。
“屬下已經見到了夏侯山派來的人,夏侯山這個家伙雖然已經成了廢人,但仍不死心,并要求我們幫他找到神醫,醫治他的手腳。并言只要我們將他治好,便告訴我們毒霸天臨死前留給他的那個秘密東西的下落。”藍袍人恭敬回道。
“看來他還是像當年一樣,野心不死,哼!”
不過似乎更在意藍袍口中提及的那個神秘東西,便轉而說道:“先答應他,幫他治好了手腳,更有利于我們牽制胡媚娘,加派人手尋找那神醫的下落。”白袍老者吩咐道。
聽到巫衣派也在尋找神醫,肖遙暗自高興。苗疆這么大,如果自己去找,猶如大海撈針,不知要找到何年何月。
一旦巫衣派派人尋找,他們是地頭蛇,必然比自己找起來要快得多。那么自己只要盯住這個藍袍男子就好,豈不省事許多。這樣也省了大小姐跟著自己四處奔波。
“啟稟掌門,最近屬下還聽說,漢人派了一個大官來我們苗疆,現在好像在苗王那里,要不要屬下派人打聽一下。彭王府那邊似乎十分關心那官的消息。”藍袍男子繼續說道。
白衣老者稍加思索,便吩咐道:“彭王爺想些什么我們不去管他。不過他既然支持我巫衣派,我們也要讓他嘗到甜頭。現在四大土司王中,屬他勢力最大,隱隱有蓋過苗王的趨勢。目前,巫衣派不宜與他有明顯的矛盾,他要我們做什么,只要價錢合理,而且對我們又沒壞處,我們就盡量幫他。畢竟我們還有用到他的地方。”
“掌門,.....”就在藍袍男子想要繼續說下去時,突然聽到外面有人喊道,“何方鼠輩,竟敢窺探我巫衣派?”
旋即就聽到幾人追出去的聲音。
肖遙心里一驚,向樓下望去,只見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人跑在前面,后面追出幾個巫衣派的人。
難不成是因為自己解決掉剛剛的暗哨,又有其他人接近了這里?
想到這里,肖遙悄無聲息的離開屋頂,閃身隱于暗處觀察動靜。
只見那個身穿黑色斗篷的人跑在前面,后面的四五個人緊追不放,肖遙緊隨其后,一探究竟。
看著幾人轉進一個巷子,巫衣派的人已將黑衣人圍在中央。
雙方正在僵持,之前在屋內的藍袍男子出現,黑衣人試圖突圍,終究沒有逃脫。
肖遙凝聚目力,從黑衣人偶爾露出的側臉看過去,心中一驚。
黑衣人卻是魏德才!
此時,并未見他拿出司刀,使出朱火,想來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魏德才為何會來巫衣派這里打探消息?肖遙心中存著疑問,只是此刻不容多想,先救出魏德才,容后再問吧。
肖遙從路邊抓起一把石子,縱身躍上身旁的一間屋頂,然后身影閃動,將手中石子打向幾個巫衣派弟子。
巫衣派弟子被石子擊中,并未受傷,卻各自一驚。紛紛做好防御姿態,四處張望。
肖遙一個閃身縱下,一把抓住魏德才,在其耳邊輕聲道:“魏大哥是我。快走!”
說罷,就帶著魏德才向外沖去。
剛跑出幾步,肖遙便覺身后一道勁風襲來。
只聽身后藍袍男子怒吼一聲,“鼠輩留下性命!”一把鋼刀向著肖遙橫劈過來。
不可戀戰!肖遙心中想到之前對陣巫衣派教徒,對方服用那種自爆丹藥,至今心有余悸。若非胡依依提醒,只怕早已見了閻王。
在這狹窄的巷子,他們若服用上次那個自爆藥丸,那帶著魏德才脫困簡直難如登天。
肖遙一手拉著魏德才,一手從魏德才的腰間抽出司刀,向后虛劈一刀,隔開身后藍袍男子的刀。
劈出司刀的同時,雙指向外射出一枚石子,直接擊向藍袍人。
藍袍人明顯沒有料到肖遙居然不回頭,而在格擋開自己全力劈出一刀的同時,還能射出石子,躲開石子,稍一愣神的功夫,肖遙已經帶著魏德才沖了出去,沿著巷子向山上跑去。
只要進了山林,自己二人就安全了。兩人一路疾奔,向著山林而去。
藍袍人似乎看穿了肖遙的意圖,振臂一揮,兩支翠綠色飛鏢向著兩人射來。
聽到身后動靜,又想到巫衣派所擅長的蠱毒,肖遙不敢大意。但只要轉身對戰,便有被包圍的危險。
肖遙松開左手,雙臂同時向后,右手司刀打飛一支飛鏢,左手中石子射出。
石子十分準確的擊飛飛鏢,卻沒想到飛鏢勁力十足,擊碎了石子,繼續向著肖遙飛去。如果自己躲開,飛鏢多半就要打中魏德才。
迫于無奈,肖遙身形微轉,左手轉動,掌心的印記立刻撲捉到飛鏢的方向,徒手抓住飛鏢,然后繼續帶著魏德才一路向前跑去。
藍袍人真切的看到肖遙以詭異的姿勢,先是格擋住自己一只飛鏢,后又不可思議的徒手抓住另外一支,奮力一揮,甩向自己。
藍袍人閃身躲過只鏢,望著已經跑遠的二人,伸手制止想要繼續追趕的屬下。
“鬼面長老,那人用手接了您的飛鏢,只怕活不久了,我們何不乘勝追擊?”其中一個巫衣派弟子上前問道。
藍袍人拾起自己的飛鏢,看上兩眼。
“不必了,鏢里的蠱蟲已經鉆入他掌內,我們回去吧。他一定跑不遠,我們再追下去會驚動了其他勢力。只要他中了我的蠱蟲,就一定會回來找我。哼!”
藍袍人十分自信的說道。
肖遙帶著魏德才一口氣跑出了幾里路,鉆進樹林中又七轉八轉,才停了下來。
“魏大哥,你沒事吧?”肖遙關心問道。
“無妨,沒想到這里竟能遇到肖兄弟,還多謝你及時搭救。”魏德才十分感激的說道。
“魏大哥說的哪里話。不過你怎么會惹上巫衣派?”肖遙直接問道。
“族里的理老派我四處打探消息,我就想著去巫衣派和毒龍教兩處打探一二,沒想到剛剛到巫衣派的客棧門外,便被他們發現。幸虧有肖兄弟及時搭救,否則我身份暴漏,不但自己活不下去,魏家也會受到巫衣派的打擊。”
魏德如實說道。
“你剛剛是不是接了那藍袍人的飛鏢?快讓我看看。”魏德突然想起剛剛的一幕,心如急焚的說道。
肖遙散去逍遙游真氣后伸出左手,只見左手掌心處一個谷子粒大小的黑色甲蟲,趴在那里一動不動。
魏德才仔細檢查后,未發現任何傷口,呼出一口長氣,后怕道,“那個打出飛鏢的人就是巫衣派的長老鬼面真人。而他的飛鏢頭是中空的,里面裝著這些黑色甲蟲,這是他單獨培育的蠱蟲,叫做噬魂鬼蠱。這種蠱見到人或動物,就會鉆入皮膚之下,沿著血管向心臟爬去,十分厲害。幸好沒有鉆到你的身體里。”
肖遙回想起自己左手攥住飛鏢時,確實感覺到什么東西咬了自己一下,但緊接著就沒了動靜。
而此時看來,掌心的這個甲蟲已經死掉,或許是因為沒有鉆進自己體內,沒臉活了,所以自殺,呵呵。
肖遙莞爾一笑,用司刀刀尖對著那小蟲刺了兩下,便丟到地上。
“今晚本是出來閑轉,不料卻遇到了魏大哥。我們一起回我住的地方吧。”肖遙實際是想將他帶在身邊,以免再遇到巫衣派的爪牙。
“不了,昨天聽說有人冒充彭氏土司的人,打了漢人欽差的公子,現在苗王已下令附近的部落搜尋此人。倒是你們不如搬去我們族里住的地方,也好有個照應。”
說罷,等著肖遙的答復。
想不到此事這么快就傳了開來,心中竊喜。
“魏大哥的好意,在下心領。此時多有不便,更何況我們身上還有你給的令牌,不會有問題。”
肖遙掏出魏家的令牌,對著魏德才晃了晃。
魏德才見肖遙心意已決,便不再強邀。
“那好吧,你們如果遇到什么事,就到主街的第三家客站找我,我們魏家就暫時住在那里。”
說完,魏德才對著肖遙一拱手,回身消失在夜色中。
看著魏德才匆匆的身影,想必他還有一些緊急的事情要回族里。
待魏德才走后,肖遙沿著小路回到寨子,為了不讓人發現自己的行蹤,選擇沒人的小巷子向著客棧方向走去。
走出巷子,突然發現遠處一群手持火把的人,將兩個身穿紅色斗篷的人護在中央。肖遙悄悄上前,隨著一群人徑直來到土司府門外,眼見土司府的門衛畢恭畢敬的敞開大門,容那群人大搖大擺的走進土司府。
隱約聽到門衛喊道:“恭迎苗王特使大人!”
距離天亮大約還有一個時辰,肖遙趁著夜色靠近土司府。想要打探清楚,這苗王特使究竟是來參加巫鬼大會還是來查找打了康公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