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住阿龍的是一把奧地格洛克公司生產的十五發彈夾容量自動手槍,由于性能優秀,彈容量大,它在世界各地都擁有許多忠實粉絲。只見他呆在原地胸口擋著槍口。那四名沒怎么見過大世面的水手頓時驚得目瞪口呆,他們見到阿龍被槍口頂著胸口還能如此鎮定,肯定是干大事的人。
“兄弟,我決定繼續履行剛才的承諾?!鄙<{晃晃手里的格洛克自動手槍,語氣森然道。阿龍只覺得天靈蓋一陣發麻,涼颼颼的,雖如此他還是故作鎮定。
“你可以試試看?!卑埐灰詾槿坏卣f道。
“你真以為有個不怕死的朋友擋在前面就能安然無恙?我佩服你朋友的膽識和勇氣,可你也不要小看我?!鄙<{冷哼一聲,格洛克自動手槍在兩秒內能將人打成篩子,誰都擋不住。人命關天的時刻,我立馬打開昌龍號內的武器裝備。
只聽哐當一聲巨響,桑納和幾個倒地呻吟的保鏢下意識轉過頭。昌龍號鐵船頂端陡然凹陷,露出一挺修長黝黑的鋼炮,碼頭燈光映照下殺氣騰騰。這門速射機關炮徑二十毫米,每分鐘可以發射三百發子彈。一千米內可打落一架直升飛機。
我迅速調整方位,將炮口對準桑納。李大張大嘴巴,臉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周圍的水手和地上的保鏢也傻眼,他們可沒這種心理準備。一瞬間所有人的腦海里都在思考著同樣的問題,我們這伙人到底啥來頭?桑納的冷汗直冒,睫毛忽閃忽閃直跳,可目光依舊堅硬。
“你自己橫著出去還是我讓你橫著出去。”阿龍推開擋在面前的納納,走到他身旁并排站立道:“我再問你一遍,你想好再回答,別沖動。”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大腦一片空白,個個目瞪口呆地望著桑納做決定。
“風水輪流轉,今天算我倒霉認栽……”桑納話還沒說完,碼頭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警笛聲,三輛印有警徽的白色現代轎車飛也似往這邊殺來。明眼人一看便知這三輛警車沖著他們來的,方才一定是路過的漁民報警。
“李大,黑警來了!”四名水手仿佛見到瘟神一般,驚恐地叫道。還沒等李大開口,他們沒命地竄到碼頭連推帶撞地將箱子往海里推。他們滿以為買阿龍的橡皮艇已是鐵板釘釘的事,便將箱子重新抬上碼頭,這會兒又想毀尸滅跡,還不如不搬,真是吃力不討好。噗通一聲,海面濺起巨大的水花,看樣子箱子的分量挺重。
桑納的手里仿佛拿著燒紅的烙鐵一般將自動手槍遠遠甩到海里,他又用蠻力拽掉別在后腰的尼龍槍套連同兩個彈夾一起拋向遠方。哐當兩聲,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回甲板上的鋼炮,就在所有人幸災樂禍地以為我們無處藏身之際,納納飛快地跳上甲板換下我后,操縱著這艘龐然大物,瞬間沉入波Lang滾滾的海中。六束鹵素大燈照在原本透亮的碼頭上,車門開啟魚貫跳出十來名黑色制服,手持警棍的黑警圍攏過來。
“都給我乖乖地蹲地,雙手抱頭?!避囕d擴音器里,傳出略微走音卻飽含威嚴的警告。四名水手和李大等人十分老練地抱住頭,緩緩蹲在地上。原本趴在地上的保鏢一時間也將頭貼著地面不動。我和阿龍也乖乖蹲下,當抬頭看到扎著短馬尾辮的麗娜時,我笑了。
“喲嗬,將我們的話當耳邊風呢?”一個黑警操著地道的英語,晃動手里的警棍對桑納吼道:“蹲下!”
“伙計,我和幾名躺在地上的朋友可都是奉公守法的公民,路過這里時有一艘失控的貨船往碼頭沖來,由于躲避不及飛起的石頭砸中頭部?!鄙<{極力顛倒黑白,竟然將自己主謀說成被害者,還滿臉委屈地向警方訴苦。
“我讓你蹲下,聽到沒有?”黑警壓根不信他的一派胡言,不為所然道。
“伙計,我又不是罪犯,為何要蹲下?”桑納一邊掏出手機,一邊陽奉陰違地道:“要不要我打電話給你們的頭兒,叫他來證明我的清白?”這黑警見勢不妙,立馬悻悻離去。
“剛才你們將啥東西丟到海里了?是兇器還是違禁品?”有個資歷較老的黑警掃視人群一圈,發問道。
“警官,冤枉啊,我們剛從漁船下來,還沒弄明白啥回事,你們就趕來了,不信我到船上拿捕撈證給你們看看?!崩畲笱鎏旖星拿训乃忠搽S聲附和。他們臉上的木訥和憨厚配合身上濃重的海腥味,活脫脫的老實巴交的水手。一名警員小跑到碼頭邊,瞪大雙眼仔細尋找蛛絲馬跡。可惜除了破損的混泥土邊沿,沒有任何發現。
“別以為我啥都沒看見,你們自己承認還是我跟海警那邊配合,讓他們下去打撈?”他目光冰冷地環視人群。水手們繼續叫屈,警方辦案那套規矩,他們壓根不信水警會過來打撈。
我和阿龍孤零零地蹲在一旁,那警司走過來問道:“你們又是干啥?既不像漁民也不像路過,該不會在這賞月吧?”
“警官,我們來這試駕新買的橡皮艇,結果看到有人倒地不起,所以過來幫忙扶一下?!蔽揖従徴酒?,同樣操著地道的英語答道。麗娜走過來小聲問,“出啥事兒了?有人報警說你們兩幫人斗毆,當場撂倒三個,不會是你干的吧?”
“怎么可能,我哪有膽量單挑?”我翻著白眼反問道。三伙人都互有把柄攥在手里,心有靈犀般保持沉默,誰也不打算揭發誰。警方將我們定性為打群架的混子,準備拽到警局里好好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