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陳阿福回來的頭兩天楚令宣按時回家,之后又忙碌起來。
聽楚令宣的意思,現在三皇子已然成了皇上的紅人,二皇子一黨似乎已經沒有多余的精力再繼續注意九皇子和楚家了。楚家要趕緊培養自己的勢力,還有要趕緊把王成的事情解決了,坎掉二皇子在西部的勢力。這種好事,三皇子一黨肯定很愿意幫忙……
陳阿福則掰著指頭算日子,祈求上蒼保佑三老爺這段時間不要出事。又急切盼望著二十六日快點到來,金燕子能快些出來。他出來了,三老爺又多了一重保障。
金燕子說,三老爺手上的神藥含了綠燕窩,它出去后,能尋著味道快速找到三老爺的方位。它還說,找三色球的時候,它去過遼州,地形還是比較熟悉……
她又向金燕子討要了五小點燕沉香綠葉,計量單位當然還是眼屎巴巴。分別放進大寶、楚小姑娘、阿祿、李軒、楚令智新做的枕頭里。若楚老侯爺回定州府,楚令智依然會跟來敬孝。陳阿福十分喜歡那個孩子,大氣,討喜,當然也希望他更聰明,更健康了。
二十四日晚,兩天不見的楚令宣又出現了。他的臉色很輕松,唇角上揚。
陳阿福笑道,“看你這樣,是有好消息了?”
楚令宣點頭,趁著下人不在,楚小姑娘低頭逗弟弟的時候,快速親了陳阿福一下。
他這樣,的確是有好消息了。陳阿福也抿嘴笑起來。
楚令宣輕聲說道,“爹讓人送了信來,歸零師傅已經到了疫區,他的藥非常好,憑著這個藥,疫區的疫病應該很快得到控制……”
這個消息傳遞出來的日期是二月十八日。也就是說,到十八日為止三老爺還是安全的。
還有兩天,不,還有一天零三個時辰,金燕子就能出來了。只要三老爺能從十八日堅持到現在,再堅持到二十六日早晨,他就不會出大事了。
終于到了二十五日晚上,楚令宣沒有回來,陳阿福又領著小哥倆去了空間。
小哥兩個已經睡著了,陳阿福跟站在她手心里的金燕子說著話。
一人一燕都非常激動,盼望著子時快點來臨。
金燕子唧唧說道,“若楚爹爹的叔沒有出事,人家一出去,明天早晨就能找到他。若他先出了事,人家就愛莫能助了。”說著,還聳了聳小脖子。
若小東西出去了,不管三老爺怎樣,至少會很快知道他的消息和行蹤。
陳阿福輕聲說道,“希望三叔能挺到你找到他,你找到他了,我才能徹底放心。”又用手順著它的羽毛說道,“寶寶,謝謝你。因為有你,我才有福,因為我有福,我家人的命運才能得以改變。不管是那顆神藥,還是疫病的藥,還有許多許多事,都離不開你的幫助。”
金燕子笑得踮了踮腳尖,唧唧說道,“人家也喜歡媽咪,比喜歡前主人還多些。”
這話讓陳阿福大受感動,又把它捧在面前,親了親它的小腦袋。笑道,“寶寶真會甜言蜜語,媽咪好喜歡聽。”
突然,金燕子叫道,“時間到了,人家該走了。”說完,它飛去床上啄了一下金貝,又在小哥倆的上空盤旋一圈,便消失不見了。
終于到子時了。
陳阿福大松一口氣。默念著,三叔要挺住,你的小幫手來了。
她來到床邊,想帶小哥倆出空間,卻看到明哥兒身上的金貝閃著綠光。陳阿福很納悶,原來看到過它閃紅光或是金光,今天怎么會閃綠光?
她忙把它拿起來,金貝身體冰涼,她驚道,“喲,貝貝這是怎么了?”
突然,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金貝的眼里居然流出一滴淚來,眼淚滴在陳阿福的手心里,如冰碴一樣冰涼。
金貝哭了,它難過了!
陳阿福又是吃驚又是激動,忙輕輕抹著它的背安慰道,“貝貝是舍不得寶寶嗎?快別哭了,寶寶很快就會回來看你。”又道,“你不僅有寶寶,還有媽咪和羽哥哥、明哥哥啊,我們都會陪著你。”
金貝似乎聽懂了她的話,綠光漸漸消失,身體又慢慢溫暖起來。
陳阿福又陪了金貝一陣,覺得該喂奶了,便把金貝放在小床上,帶著小床一起出了空間。
來到臥房,她點上燭,喂了小哥倆的奶,又把了他們的臭臭。現在他們已經快到五個月了,夜里只喂一次奶。為了方便進出空間,她前些日子開始就不讓媽媽和丫頭們進來幫忙了。
或許因為小哥倆的身體素質極好,他們從來不鬧騰,迷迷糊糊吃了奶,又迷迷糊糊睡了。陳阿福把小哥倆送進空間陪金貝,她自己則睡在臥房里的床上。
天亮后,她起床把小哥倆帶出空間。
隨著大寶領著追風一家來吃早飯,上房又熱鬧起來。
吃完飯后,把大寶送出院子。
直到看不到大寶的背影了,陳阿福仰頭望望蔚藍的天空,旭日東升,朝霞布滿半個天際,時而會有一兩只小鳥掠過。
這時候,金燕子應該找到三老爺了吧?
這一天,陳阿福可謂渡日如年,一直等到傍晚,金燕子也沒回來。
今天楚令宣也沒回來。飯后,陳阿福坐在廊下,時而看看嬰兒車里的羽哥兒和明哥兒,時而抬頭看看在院子里跟動物之家鬧著的大寶和李軒、嫣兒。
楚小姑娘已經正式跟著黃嬤嬤學習禮儀。她現在雖然玩得開心,但已經不像原來那樣大著嗓門說話了。
本來黃嬤嬤要求小姑娘要像個小淑女一樣斯文端莊,不能隨意跟男孩子在一起玩鬧。陳阿福知道這是黃嬤嬤為了小姑娘好,小姑娘畢竟不像三夫人出身皇家,可以隨性。
但陳阿福心疼古代女孩的不易,幫著說了情。說她還不到七歲,家里也沒有其他姐妹,原來自己又帶得隨意,一下拘束緊了,怕她不習慣,慢慢來。又特別說明,可以把小姑娘往淑女上引領,但也不要拘得太過。
此時,晚霞滿天,映得世間萬物都泛著金光。
陳阿福看似笑著,實際心里急得比貓抓還難受。
突然,楚含嫣跑了過來,說道,“娘親,姐兒……”她看看一旁的黃嬤嬤,趕緊改口道,“娘親,我好像聞到了金寶的味道,就在那棵樹的下面。”她用手指了指右邊的那棵石榴樹。
黃嬤嬤說她已經快滿七歲了,不能再自稱“姐兒”,而是要自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