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這麼說他!?
蕭澤琰氣場忽開,哪怕是他還果著身,還站不起來,但這也足以讓紅景震驚了——如有實質的冰冷!
紅景從小是在現代社會長大的,還真沒見過這種強大的……
“過來!”
他自己根本沒辦法穿,這女人除了會點兒醫術,根本不會照顧人!
紅景莫名的打了個冷顫,竟然怕了?
威壓感太強,她想反駁幾句,都有些開不了口,內心拒絕,行爲卻出賣了內心——走過去,一臉不情願的拿起衣服。
但看到他擡手的時候,紅景忽然一笑,直接把牀單掀開:“你身上有傷,還是保持通風透氣,以免發炎的好。”
“你!”
蕭澤琰氣到不行,想要說話卻被紅景上手摸上了額頭,他心裡大驚——
“你發燒了,可能要燒幾天,因爲你傷的不輕?!奔t景若無其事的收回手,眼神從他身上惡意掃過:“大大小小的口子,四五十道,你以爲你這樣子我願意看???我是醫者仁心不和你計較,你再對我這態度,我不給你找藥找吃的,讓你自生自滅信不信?”
鬧呢?當她好欺負?
不知道有句話叫不能得罪醫生嗎?
紅景纔不承認,自己是被嚇到了,但故意報復是真的,一報還一報,沒毛病。
蕭澤琰最忌諱別人碰他的頭,尤其是女人!
這女人還說了這麼一堆,威脅他?
“你到底是誰?”
沒人敢這麼對他,就算他現在困於淺灘、落於平原,也不容任何人辱他!
紅景歪頭:“我是紅景,你是誰?”
“噗——”
蕭澤琰噴出一口老血——夾雜著黑色,簡直要氣死他了!
竟然還反問?
情緒未能平復,就又被扣了脈搏,紅景真的盡職盡責的治他。
眉心微皺,紅景實在看不出來他這什麼病,只知道內傷厲害,但歸根結底,是中毒。
也顧不得計較剛纔,她撿起被掀在一旁的被單蓋他身上:“我出去找點兒應急的解毒藥,你別亂動,以免加速了毒流。”
蕭澤琰一時愣怔——這女人,是一根筋還是心智不全?對著他囉嗦一堆不說,還自以爲是的能治好嗎?如果不是因爲中毒,他也不會著了道,受這麼多外傷,但他中毒已經多年,若有解,也不會等到現在。
她說她叫紅景,他沒聽過這姓,又覺得不屑,一個姑娘家,看樣子年紀也不大,怎麼就直接說了閨名?也是,動不動就看他全身,她本就是不太要臉的人。
蕭澤琰心裡一時想了很多,頭疼。轉頭間碰到衣服,鼻端竟然聞到一股暗香,她剛纔還說什麼了?話太多,他竟然記不全了……
……
紅景剛纔感受到了那人的傲嬌,之前還猜測他年紀呢,畢竟這個時代的人,都太早熟了,她完全看不出青年人的年紀,但是,在剛纔,她可以確定,那人絕對不超過18!
大好的年紀,怎麼就中毒那麼深呢?
光吐血都兩三次了,再加上外傷流血,還得給他進補,真難爲她。
這荒天野地的,她在這山也不熟——腿上一陣刺痛,她倒抽了一口氣,蛇!
暗叫倒黴,她眼疾手快直接捏住了那黃青相間的蛇七寸!
還好,這種蛇的毒性,不會要人命,紅景呼出一口氣,看來一眼天:東方一片朝霞。
未有日出,她才離開那山洞不足十米。倒黴催的,這附近的解毒草藥性都淺,配上蛇膽,勉強有效。
回身進去,她用砍刀破開蛇腹,直接說:“新鮮的,吞了吧,有好處的,這個我給留著,你當食物吧,我也該回去了,今天有雨,你自己多保重。”
看著她就這麼捏過來的蛇膽,蕭澤琰噁心的不輕,直接就撇過了臉,也不接蛇膽只問紅景去哪兒。
紅景沒耐心了,她一夜沒睡,剛纔還被咬了,這人還偏了重點,本來還想在日出下找食物,結果爲了給他新鮮的,她拖著傷就回來了,雖然不致命,但也有毒的!
伸手捏住他下巴,直接塞了進去:“回家?!?
蕭澤琰差點吐出來,被她捂住嘴,給強逼著吞了下去,乾嘔了好幾下,鼻尖忽然一陣清新——她塞過來了薄荷。
他皺眉:“你有家?”
就她這樣,話多傻大膽,一夜未歸,還是有家的人?
紅景瞪他:“你不廢話嘛,好好養著吧?!?
“那你帶我回去吧,也算是有個交代。”
他在這兒怎麼養?要什麼沒什麼,還沒人管,索性就借人勢一用。
紅景不解:“什麼交代?”
“你一夜未歸,你不用給家裡交代?”
想的真多,紅景也就沒忍住笑——這人,這是賴上她了?她本就不是這時代的人,看果體什麼的,對她來說是常事,別說害羞了,那是直直的看!
她說:“哈,你不會是想要賴上我吧?我不就看了看你嗎?又沒怎麼樣,難道你還要我收了你?”
……
這真是他這輩子遇到最離譜的事了,別說這種豪放的女人,就連男人都不及她如此豪放!
蕭澤琰咬牙:“你不是說救我嗎?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這樣在這兒,萬一死掉了,你豈不是白救了?”
“你有錢嗎?”
紅景直接伸手——不開玩笑,要是她這麼帶個人回去……那就簡直是比休書事件還轟動的事!
大哥是在二哥成親之後分開過的,她要想分開,那就得等三哥成親,這樣她就能跟著三哥分出去了,現在她還在二哥家裡,就她那二嫂的樣子,能容忍她往家裡帶人?還是個男人?
蕭澤琰差點又被她氣吐血。
這女人,真勢力眼!
“沒辦法,我家裡人多,哥嫂都不是我這種不求回報的人,且不說我照顧你一夜,單就你的臉,你覺得不給錢合適嗎?”
紅景好意解釋一句,蕭澤琰的臉色就變了:“我的臉怎麼了……”
他話沒說完自己想起點什麼,狠狠的盯著紅景。
紅景覺得好笑,又覺得他可憐——不以真面目示人,在她的時代,大多是因爲醜,可是這兒,竟然還有因爲美的,可憐的娃。
但這眼神,卻讓蕭澤琰忽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卻又陌生,說不上來的感覺,讓他想要抓住,想要了解,想要清楚。
“你爲什麼是這種眼神?”
他已經打定主意不出去了。但是紅景卻必須走了,她看看蕭澤琰,最後道:“醫者仁心,不論……”
醫者是該有仁心的,但是對她而言,只對他不論美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