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說話時就只盯著紅景,絲毫不介意自己目的明確。
紅景掃了一眼這一桌上的洪家女子,除了自己這個冒牌的,其他洪家的女兒都是培養過的,她指了一下洪晚霜:“你是會跳舞的吧?你去?!?
洪晚霜和洪儀蓮都跟著五皇子蕭江琛了,而且都是側妃,兩人從去年冬入宮時就爭搶莫名,到後來皇上賞賜入府更是爭鬧不休,本來陳氏想讓她們分開的,畢竟這兩人好拿捏,但淑妃齊氏從中出了力,這兩人就入了一府。
此時紅景這麼一指,洪晚霜第一眼看的是洪儀蓮,連陳氏這個正經婆母都沒看,就直接應了聲:“姑姑,若是要跳舞,那我和堂姐一起。”
“嗯,正好,對方也是兩位公主,別丟我洪家的臉面,雖然你們此時出去是代表我大越朝的臉,但那個大赫,也只是西樂國的一個家族而已?!奔t景就這麼把跳舞的事轉移到了洪晚霜身上,看她把洪儀蓮也給“順便”帶了出去。
“你們兩個……”陳氏再沒想到這事會轉到她這邊,這不是給她兒子丟人的嗎?哪有婦道人家拋投露面的……只有事關己身時纔會這麼想,剛纔她把紅景往外推的時候可不這麼覺得。
紅景直接打斷她的話:“她們兩人姐妹配合十分默契,娘娘不用擔心?!?
“王妃真是好謀算,連娘娘都敢算計的。”小陳氏自然不會看著自家姑姑吃這暗虧,直接挑明瞭。
她不挑明還好,挑明瞭紅景索性徹底推開:“有嗎?不是娘娘說的她早有準備嗎?洪氏啊,這一桌的人,除了兩位母妃、兩位娘娘以及六弟妹之外,其他的都姓洪,哪個出去,都是我家的人,我算計什麼了?算計我家裡的自己人嗎?”
陳氏瞪了小陳氏一眼,不會說話就別說!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小陳氏好生憋屈,她也是爲了姑姑好,怎麼就裡外不是人了?這麼想著越發心裡不舒服,扭頭間忽的看到了一人,頓時呆滯——
紅景看著洪氏姐妹出去,可以料想到皇上氣惱,所以她也起身,隨時準備著出去。
起身時衣袖一緊——
“怎麼了?”
她順著那手指看到了杜晨曦的臉,眼神裡帶著請求。
“你能不能帶我一起?”
她想出去,但外面有皇上,有殿下,還有外臣,她的規矩沒學到狗肚子裡去,所以也就沒那麼大的膽肆意出入。
紅景伸手拉起她:“那就走啊,你現在真是不成樣子了,徵過戰殺過敵的人,怎麼如此畏縮?”
陳氏冷哼一聲:“你以爲人人都如你這般沒規沒矩?”
“姐姐不必和晚輩計較,還是和妹妹喝酒吧,今天這酒,據說是從西樂國進貢的?!笔珏R氏攔了一下,把陳氏面前的酒杯端了起來,親自滿上。
紅景趁機往前頭去,和幔帳邊上的宮女並排站。
順著縫隙往外看,看不太清楚皇上的臉色,倒是那大赫的臉色難看,比劃著被壓制著,而殿中間處,洪儀蓮和洪晚霜已經聯手起舞了,果然是特意的,兩人跳的是不算流傳的胡旋舞,經過之前的更代戰亂,這些異域的東西,甚少會在宮廷裡了。
皇上讓劉元往後面來找紅景——他剛纔差點兒被氣歪了,那兩人出去,他才知道陳氏說的洪氏不是紅氏,他還準備賞賜呢,尤其是那個大赫比他還失望,算什麼?
蕭澤琰按著大赫長博,讓他先看節目,說這兩位是王子側妃,出身名門望族,堪與公主一比。
大赫長博推開他,不屑的看,別開臉的時候忽然看到從後頭過來兩人,其中就有那個曾經在他手裡耍短劍的女子,頓時眼睛一亮,起身就往那邊走。
劉元弓身引著,低聲說:“貴主子這次玩的有點兒大,皇上生氣了,老奴給您提個醒兒,您一會兒……??!”
他話沒說完,就大赫長博給抓了領子丟去了另一邊,他壯碩碩的往紅景面前一杵:“你還真在這兒,來來,小美人再陪我耍一耍,上次你走了之後,我和另外那些姑娘玩的不痛快,這幾天我也沒找到能讓我痛快的?!?
說著,就伸了手。
紅景急忙對杜晨曦說:“杜將軍幫個忙,這傢伙是個武癡,我們打翻他過去,不能再出洋相了。”說著,先行出手,裙裡腳連番踢出。
杜晨曦沒和紅景聯過手,只和她交過手,但此時不出手就會被連累,紅景有那個維護她的王爺,她可沒有,若真是吃虧了,肯定會落埋怨,她不得不出手。
她有點兒後悔跟著紅景一起出來了。
大赫長博沒想到她們兩人都會功夫,直接被踹飛出去了。
紅景看著他往後飛出去,暗叫糟糕,急忙叫了一聲:“阿澤幫我!”
這變故突起,衆人都沒反應過來,蕭澤琰看到大赫長博摔向殿中央的地方,本來不想出手的,但紅景卻不想看到他撞上兩個女子,那樣只能算便宜了這個捲毛。
蕭澤琰剛要過去補刀,卻被蕭澤溢拉住了:“三弟,你應該阻止弟妹,她這樣,太不成體統了。”
說話間,大赫長博就摔出來了,洪晚霜躲開了,洪儀蓮被他胳膊壓住了,尖叫著想要躲開,慌亂中,裙子扯破了,洪晚霜卻明著幫她,暗著扯的她裙子更破,腿都露出來了!
紅景都沒來得及喘氣,急忙過來把洪儀蓮拉開,補了一腳:“不要臉!”
“你們以多欺少,大越朝果然藏私,有這麼好的女子,剛纔竟然說沒有,是欺負我們是附屬之國嗎?”大赫長博並不覺得疼,倒是丟面子了,不過看到這些人表情不一,他的面子也算回來了。
蕭澤琰被蕭澤溢拉住一時過不來,紅景也沒再等,直接拉了杜晨曦一把,迎面站著:“你還知道你自己是附屬國呢,還以爲你不知道呢?!?
“那又如何?你大越既然地大物博,就不應該藏私。”他打量著紅景:“你今天比那天更好看?!?
“你們西樂,是不知禮節的嗎?”紅景瞪他:“我們是不藏私,但你觀賞也要有個限度,還有,此時在坐的都是已婚女子,別告訴本王妃,在西樂是一女多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