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李豐源人就到了,隨之帶來的還有陣陣香味。
孟遠和李豐源年紀相差不大,彼此挺熟的,這要說對孟遠瞭解多少的話,李豐源還真不瞭解。
只知道這人的功夫極好,前兩年他們父子去外地,路上遇到了劫路的。不但錢財不搶,那些人竟然還想要他們父子的性命,路過的孟遠三下五除二地就把那劫路之人打跑,他們這才免於一難。
年前,孟遠自外地而來,說是來辦件事,就暫住在李家??蛇@一住近一年,具體是辦得啥事,李豐源也不大清楚,好像是在找一個人。這人的畫像他見過,就是陳南。
考秀才前李豐源把這話帶給了孟遠,這人消失了兩天,然後又回來了。自那以後就沒在洛香村的魚塘那裡見到陳南,可今天在譚香園裡又見到了,那麼孟遠會不會再消失兩天呢?他有些好奇。
聞著香味,孟遠跑了過來,“嗯,這湯燉得好。豐源啊,你剛纔說譚香園?”
“是啊,就是譚香園?!崩钬S源道,“我最近不是常去洛香村吃魚嗎?這譚香園裡的主人就是那邊小竹樓的主人。我才知道那裡面的飯菜纔是最正宗的,嚐嚐。哦,我又看到那個說書的了,你不是找他嗎?他就在譚香園?!?
孟遠皺眉,“嗯,知道了。嚐嚐?!?
心中卻是狐疑,難道花傾城失手了?今晚他得去看看。
一嘗,果然不一般,孟遠更加堅定了他們主子的猜測,譚香園內有寶貝。這東西在普通人眼裡或許就是美味可口的飯菜,但在他們這些習武之人的眼裡那就是仙丹般的存在。
李豐源在悄悄地觀察他,發覺沒啥變化,也就息了那份好奇,專心品嚐藥膳。
“孟遠兄啊,藥膳不錯吧?明日起秦氏酒也有的賣了。這藥膳就是秦氏酒樓裡的大廚做的。趕明兒個我再去酒樓給我父母帶一鍋回來。”
“嗯,不錯。”孟遠點頭稱讚,其他話什麼也沒說。
一天就這麼過去,李豐源早就不關注孟遠了,吃好喝好也早早地進入了夢鄉。
半夜時分,從李家牆頭上翻出一道黑影,轉眼消失在夜色中。
譚香園裡的人也大都進入了夢鄉,今天值夜的是青竹。聽著不遠處楚天生和花傾城打鬧的聲音,他真想把耳朵塞起來。
沒辦法,習武之人就是這麼耳聰目明!但這對他來說就是折磨呀。
他正在想衝進去給他們一劍之時,突然,耳朵動了動,“有動靜!”
青竹快速地隱身於夜色中,連楚天生的小屋裡也沒了動靜,一切似乎都恢復到它原本應該有的面目。
夜還是那夜!
只是從牆外翻過來的一道黑影打破了這種寧靜,腳底輕踩地面,若不是早有準備的人,根本聽不到這腳步聲。
青竹摒住呼吸,看著來人在黑暗中躡手躡腳地走,眼中的寒意乍現,他想出劍了。
“哎呀,死鬼,你快點呀,想急死老孃不成!”
突然間,花傾城歇斯底里的叫了起來,聲音那叫一個霸道。
黑影嚇了一跳,轉身藏在了暗處。好巧不巧的是這人離青竹的藏身處不遠,就是兩棵樹距離。
然後,又從小屋中傳出楚天生暴躁的聲音,“你個風騷的娘們,小爺伺候得不好嗎?你叫啥?”
“??!討厭啦!”花傾城嫵媚的聲音加上哼哼唧唧的那種聲音,在這靜靜地黑夜中真是太招人恨啦。
黑影人聽到後簡直是想罵娘,“這就是譚香園的主人嗎?當真有趣。”
只不過這話是咬牙切齒說的,他常年追蹤陳南,身邊從來沒有過女人。可他也是個男人自然也有這方面的需要。
一時間他有點想看看譚香園的女主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於牀第之間竟也這麼大膽,好想看看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呢。
孟遠,沒錯,這人就是偷偷溜出李家的孟遠。
他舔舔嘴脣,帶著不懷好意地笑往那發出聲音的屋子走去,兩者相差也就是十幾米的距離,沒幾步也就走到了。
推門,門開了。
他一愣,這門開得太怪了,根本就沒怎麼用力,只輕輕一推。
然後一把冰冷的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別動!”
說這話的是花傾城,這聲音孟遠記得,正是那叫得歡實的女子。
“你,你是誰?”孟遠冷聲道,這女子怎麼如此眼熟啊。
說完這話,他原地一縮就想逃。
然而後背也被人用劍抵住了,他這一縮,劍刺入肉內,生疼!頓時他一動不敢動。
突然,火光亮起。
譚墨和陳南一人持一根火把走來,這火把也照亮了其他人。
“花傾城?!”孟遠徹底驚呆。
花傾城冷哼:“少爺,這就是我說的孟遠,本想過幾天去找他的。卻不曾想他今日送上門來,實在是好運氣啊?!?
譚墨上前笑道:“有勞了,綁了吧,我有話要問?!?
而那孟遠卻像傻了一樣,看著花傾城道:“你,你怎麼是女子?”
花傾城冷笑,“老孃本來就是女子!”
青竹和楚天生很快就把孟遠綁成了糉子,帶到外院一個無人的房間。
香玉就在空間裡看著這一切,她此時藏身在空間中,視線就停留在譚墨的譚墨的肩頭,因爲空間的座標現在就在這裡。
香玉不是第一次考慮收留這些江湖人產生的麻煩了,但是除非她一開始就不用空間資源,要不然吸引一些江湖人也是再所難免的。
人被帶到小屋,譚墨開門見山道:“說吧,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來此有何目的?!?
孟遠也很光棍,直言道:“老子來此就是爲了宰掉陳南的,爲此我可找了他好幾年。只要他死了,老子也就輕鬆了?!?
“你是誰的人?”無視陳南鐵青的臉面,譚墨又問。
但是回答他的是孟遠很臭屁地宣言,“哼!老子憑啥告訴你?要殺要刮隨你?!?
譚墨起身,風淡雲清道:“既然這樣,那麼就如你所願。青竹、小楚、花傾城,這人就交給你們了。好好撬開他的嘴,然後……你們懂的?!?
“放心!”三人齊聲道。
青竹立馬用破布把孟遠的嘴堵上,夾著人就衝進了黑夜中。
屋內又安靜了,鼻尖只留一絲淡淡地血腥味。
譚墨起身,看了眼陳南,嘆道:“陳南,你希望以後的日子見不得光嗎?”
“我,我……。”陳南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只是他沒有勇氣回答。
譚墨拍拍他的肩道:“你若還想過著躲躲藏藏的日子,請悄悄離開我們譚香園。就讓牛佳燕和牛師傅以爲你怕了,逃了吧。要麼就奮起,成爲新的南越王,你看著辦。”
這話說得很平靜,但落在陳南的心裡卻是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再擡頭,譚墨已經離開。他不知所措,只好打掃起落在地上的血跡來,省得明天佳燕看到害怕。
譚墨回到臥房,香玉也從空間裡出來了,問道:“那個孟遠會怎樣?”
“或許……,香玉,有些事並非我們願意做的?!弊T墨沒說出怎樣,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香玉輕輕點了個頭,“我懂,世上事極少有兩全的。”
譚墨看她這個樣子心裡也不舒服,他知道香玉是個單純的女子,人命關天是大事!
“香玉,爲了咱們以後的安寧,這人不能留?!?
“嗯,我懂?!毕阌裨俅吸c了個頭,“空間的事絕不能讓外人知道?!?
譚墨抱緊她道:“放心,有我?!?
後半夜,香玉是真的睡著了,而譚墨卻又再次離開。
青竹三人回來了,人已清理掉,事情也問清楚了。
花傾城抱著胳膊靠著門框上咯咯直笑,“要我說這肯定是那個香秀才搞得鬼,要不然他白天怎會帶那個李豐源來?要不帶李豐源來,這個短命鬼孟遠也不可能找來呀。”
譚墨摸著下巴道:“原來是李豐源的多嘴呀?!?
楚天生哼道:“依我看是貪吃惹出來的麻煩……?!?
說到這裡他也閉了嘴,可不就是貪吃惹禍嗎?若他當初不貪吃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更不會混到被花傾城這個暴力女欺負的份兒。
“好了,這事就到此爲止。花傾城,你明兒起就改個名,收起你的江湖氣來,安安穩穩地做小楚的媳婦?!弊T墨冷冷地掃了她一眼,起身就走,“想把事辦了,就去找牛師傅,讓他來爲你們整幾桌好的,跟院子裡的人都喝上幾杯?!?
說完,人也已經離開了。
花傾城是想把事兒辦了,目光柔情地看著楚天生,“小楚,咱們把事辦了吧?!?
“哼!”楚天生二話沒說轉身就跑,讓他娶這麼一個母老虎,那還不如要了他的命。
“姓楚的,你給老孃站住!”花傾城在後面罵罵咧咧。
青竹很不仗義地呵呵笑了,“活該呀!”
雞叫了,天也亮了,勤勞的農家人又開始了一天的勞作。
老香家的老老少少卻鬆了一口氣,終於能安穩地合上眼再睡個回籠覺。
香林書也滿頭大汗地倒在了牀上,抹一下鼻子,沒有血流出來,這才徹底放了心。
這一晚可把他給累死了,也終於明白香玉所說的,補過頭是個什麼滋味了。但他還是把香玉恨了個半死。
“不早些說,我看她這是不想讓我的秀才宴辦好了!等著吧!”
香林書想到了李豐源,他們家在五里鎮可是一霸,要是他們出手要香玉的藥膳方子的話,看她給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