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空氣真的很好,沒有工廠的大煙囪,也沒有汽車尾氣,自然也就不存在溫室效應(yīng)。 香玉覺得這兩天她的皮膚明顯見好,她爲(wèi)此歸功於氣候與心態(tài)。
這個小鎮(zhèn)叫五里鎮(zhèn),不是說從各村子往鎮(zhèn)上的距離只有五里路,而是早先年五里鎮(zhèn)只有五里這麼大,走不了半個時辰便到頭了。
後來才因一個財主在此落戶,又是開酒樓又是開糧鋪的,慢慢地五里鎮(zhèn)也擴(kuò)大了,成了這十里八村的中心。現(xiàn)在住在鎮(zhèn)上的人可以稱之爲(wèi)城裡人了,跟他們這些鄉(xiāng)下泥腿子自然是不一樣的。
香玉走在青石板鋪就的街道上,兩邊是茶樓酒肆,青磚青瓦古色古香。她沒想到如此小鎮(zhèn)竟然也這麼熱鬧,路的兩邊都是各色店鋪,沿街叫賣的小貶更是各有腔調(diào)。有的真是說得比喝得還好聽,應(yīng)該是祖上傳下來的叫賣法吧。
她聽得津津有味,打聽到藥齋時就走了不少冤枉路,好在終是趕到了。
俗話說得好,“有啥也別有病,吃啥也別吃藥?!笨扇顺晕宸Y雜糧沒有不生病的,生病就得吃藥。古往今來藥鋪的生意都是不錯的,賣藥的大多都不是窮人的,當(dāng)然這不包括山裡的採藥人。
藥齋門臉不小,進(jìn)進(jìn)出出的人有許多,門口站著兩個小二打扮的少年,不時盤問著進(jìn)出之人。
香玉心裡很激動,她覺得白花花的銀子正在往自己奔來,整了整衣衫打算往藥齋門口走。
“站??!”未到門前卻被其中之一的店小二攔下了,“你是做什麼的?這是藥齋,可不是你們小姑娘玩的地方?!?
香玉一愣,這是什麼意思?問道:“我是來,來賣藥的?!?
她揹著個大揹簍,長得又瘦小,穿的也就是那樣,真的很像山裡的採藥女。
另一個小二說:“什麼藥?我們藥齋雖比不是濟(jì)仁堂可也不是什麼藥都收的。讓我看看?!?
說著便伸出頭來往香玉的揹簍裡看,手還想著摸一把。
香玉可不想讓她摸,誰知這人有沒有洗手,她的野菜可鮮嫩呢。便後退一步避開了,惱怒道:“你這人咋這樣?你又不是大夫,知道藥的好壞嗎,我要見你們掌櫃的?!?
誰知這小二嘿嘿冷笑,“就憑你個鄉(xiāng)下醜妞?我們掌櫃的是你說見就能見的?”
另一人道:“我們掌櫃的正在教我們家大少爺學(xué)認(rèn)藥草呢,你知道什麼是藥草不。不懂就一邊去,走走走!”
這人像趕蒼蠅一樣趕香玉,那表情有多嫌棄就有多嫌棄。
“我……,你狗眼看人低!”香玉怒了,大聲道。
想她前世堂堂杏林聖手的高徒會不認(rèn)識藥草?這時再看藥齋,哪裡還有貧民藥鋪的樣子,真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滾!”兩個店小二登時怒了,看樣子有衝上去打她的衝動,“再不走就走不了,還不快滾。擾了我們大少爺學(xué)醫(yī),你擔(dān)待得起嗎?”
香玉氣得說不出話來,只恨恨地說:“有你們後悔的時候。”
她可是有空間利器的,將來出產(chǎn)的藥草質(zhì)量絕不會差,到時賣給誰也不賣給藥齋。
這時一直在角落裡候著的一個老農(nóng)模樣的人看不下去了,上前拉著香玉就走,來到角落勸道:“姑娘你還是快點走吧。藥齋平時不是這樣的,一年內(nèi)總有個把月不是個東西。”
“爲(wèi)啥?”香玉不明白,同一個鋪子竟然有不同的風(fēng)格。
老農(nóng)嘆氣道:“唉,都怪我沒注意,要是注意到眼下這個月是縣城裡的東家少爺來這裡學(xué)醫(yī)的日子纔不會把參拿來賣呀。”
香玉一驚,“老大爺,您挖到參了?”
“嗯?!崩限r(nóng)甕聲甕氣道:“可不是。爲(wèi)了這棵參差點出不了山,我讓俺們村裡的大夫看過了,說是能有五十年呢,賣百十兩銀子不在話下??烧l知碰上了那紈絝的東家少爺,只給了五十兩。我等在這裡是看哪一天東家少爺走了,再跟掌櫃的討點銀子。”
“哦哦?!毕阌穸耍岸嘀x老大爺提醒,那我去別處吧,一點尋常藥也不值錢。”
“去吧去吧。記得了,下次看好日子來。”老農(nóng)是個好人,特特地提醒香玉。
香玉辭別好心的老農(nóng),心下嘆氣,看來還得去濟(jì)仁堂,不知他們會不會問這參的來歷,我一個小女子怎麼能得到這樣的百年參呢?會不會暴露空間的秘密呀。
一時間香玉有些揣揣然,拿不定注意!
濟(jì)仁堂很好找,可在門前的香玉有些邁不動腿。她初來異世無根無萍的,若是被人看出身懷重寶還不被人抓起來做藥奴啊,到時自己可就真的沒有自由了。但讓她就這麼回去也不甘心,還得等錢買種子呢。
“要不,賣幾隻棗兒?”香玉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空間裡的紅棗了,可她知道這是好東西,對方知道嗎?
“賣棗的話應(yīng)該去集市吧,藥鋪?呵呵,應(yīng)該不行?!毕阌衤剞D(zhuǎn)身,但集市上的人能給出高價嗎?她的棗可不是凡物。
就在進(jìn)退兩難之時,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香玉?”
“啊!”香玉嚇得猛然轉(zhuǎn)身,可這一看心卻驀然地安定了,“譚、譚大哥。”
譚墨眉頭緊蹙,關(guān)切道:“香玉,你一個人來鎮(zhèn)上的?”
香玉看到他隱藏在額前亂髮中的紫黑色眼眸突然有些心虛,低頭吱唔道:“不,不是。是跟蔓兒一起來的?!?
“來賣野菜嗎?”譚墨早已看到揹簍裡的東西。
“嗯?!毕阌顸c頭,“還想去藥鋪問問某些藥材的價?!?
譚墨微微一笑,“這好說,走,跟我去濟(jì)仁堂。那藥齋的口碑可不怎麼樣,你若是挖到好藥了,只管拿去濟(jì)仁堂。”
說著他很自然地拉著香玉的衣袖往濟(jì)仁堂走。
看到香玉穿著自己爲(wèi)她買的布料做的新衣,譚墨覺得特別開心,就像吃了蜜那般甜。不就是問個藥價嗎?他的好友齊震就是做這一行的。
香玉對鎮(zhèn)上不熟,也就鬼使神差地被他拉著走,倒也沒反感。
濟(jì)仁堂跟藥齋不同,藥齋的門臉看起來不錯,但總歸少了些底蘊。可濟(jì)仁堂不同,同樣是高大的門楣,卻是簡單大氣。寬大的匾額上筆走龍蛇,濟(jì)仁堂三字頗爲(wèi)震撼,一看就是出自書法大家之手。
這時譚墨介紹道:“這匾聽說是當(dāng)朝宰相親筆所寫,感謝濟(jì)仁堂的創(chuàng)始人齊老爺子的救命之恩。”
“怪不得!”香玉恍然大悟,宰相啊,真真是大官。如此看來,來濟(jì)仁堂賣藥定是有一說一不會坑人吧。
未入濟(jì)仁堂,香玉就取下了揹簍,如此高大上的藥鋪她背一個破揹簍總歸是不好的。可放哪兒呢?她有些捨不得理得好好的野菜。
“拿著就是?!弊T墨不在意地說。
還沒等香玉反應(yīng)過來他們便已進(jìn)了濟(jì)仁堂的大堂內(nèi),譚墨拉住一個店小二道:“齊震在嗎?”
店小二愣了一下,看到是他忙道:“大少爺在後室。”
“帶我去?!?
不容人推辭的語氣,讓香玉摸不著頭腦,譚墨不是一個窮獵戶嗎,怎麼認(rèn)得如此高大上的藥鋪的大少爺?
但很快香玉便弄清他們的關(guān)係了。
後院很大,陣陣藥草香傳入鼻翼,香玉彷彿又回到了現(xiàn)代。她師父也有一家這樣的傳統(tǒng)藥鋪,同樣有這麼大的後院。
院裡有竹桌竹椅,只種有一株不小的枸杞,桌椅就在樹下面。
譚墨一來就拉著香玉坐下,大咧咧地喝起了桌上的茶水。
“墨?你小子怎麼來了?”
一位穿著青衫長袍的秀美年輕人笑著快步走來,這人長得沒有譚墨高大,卻也身形挺拔,溫文爾雅。
譚墨將額前亂髮攏到後面,衝他笑了一下,“齊震,聽說你小子來了五里鎮(zhèn),說什麼我也得來看看不是?”
“咱們兄弟終於又湊一塊了?!饼R震呵呵一笑,白生生的牙齒晃花了香玉的眼,又是一位美男子,且是溫潤如玉類型的。
譚墨看香玉盯著齊震看,便有些吃味,衝她眨眼道:“別看齊震長得人模狗樣,其實他心裡的壞水最多了,淨(jìng)是陰招?!?
“唉,你怎能如此說兄弟?”齊震皺眉瞪了他一眼,這纔看同香玉,貌似他這才注意到譚墨身邊有這麼一個人。
“這位是?”
香玉慌張地起身,“我,我叫香玉,是來尋問藥材的收購價的。若是可以的話,想問問在哪裡可以買到藥材種子。我……。”
齊震饒有興趣地看譚墨,“她是?”
譚墨咳嗽兩聲道:“這個不用你管,只管回答香玉的話就好。香玉莫怕,這位齊公子可是欠我一條命呢,先前獨自一人去山裡採藥,若不是我救了他,這會兒他早不知變成哪裡的一坨糞了?!?
“你這人!”齊震被他擠兌地臉面微紅,有些惱怒。
香玉則是微微一笑道:“你二人的交情可真好。”
到這會她也放開了,自己又不是真正的沒見過世面的,山溝溝裡的小丫頭,有什麼好怕的。
“請問,一株百年的野山參價值幾何?上好的枸杞子與首烏價值又幾何?”香玉將她空間裡的好藥材一口氣地問了出來,若是價格合適的話,就賣一株野山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