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這以後,來看香玉,來勸香玉的人沒斷過。
聶氏要她回左相府,誰不知道鎮安候府的可怕呀?以前香玉沒懷身子時也罷了,現在雙身子的人了,堅決不讓她住在這麼可怕的地方。
香玉不知道怎麼解釋好,最危險的梅夫人已經被她囚禁。任何人都可能有危險,可她不會有,因爲有空間可以藏啊。
好說歹說,又讓花傾城亮出了她的功夫,聶氏這才稍稍打消了念頭。說是等三個月後胎坐穩了再去左相府住幾個月。
送走了聶氏,又迎來了齊夫人和小姨聶婉如。
她們又是勸說,又是給香玉講解各種注意事項,這樣,又過了一天。
然後是李玉凝和她姑姑來了,又是羨慕又是送補品的,那熱情讓香玉受不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這些親人朋友們。這天,香玉又接到了孫碧蓮和香林書的大婚請柬。
“呵呵!”大紅的請柬做的很漂亮,香玉敲敲那燙金大字,笑道:“這麼快大婚了,當初說的是十月吧?”
花傾城一臉八卦地說:“好像是這樣的。聽說,右相千金有了,再不大婚等肚子大了丟臉的不還是他們?”
“這樣啊!”香玉沒了興趣,她也是有身孕的人了,怎麼討厭他們倆也不會多做什麼。惹不起還躲不起?
只是當初答應了大嘴媳婦,要把香林書的最新的消息告知於她,所以這事兒還得找個人去說說。
“傾城,你親自去把這事跟大嘴媳婦說說。我們不作評論,只說事實,懂嗎?”
花傾城點頭,“好,我這去,半個時辰能回來。你自個兒當心!”
香玉不以爲然擺手道:“快去,快去!當我是紙糊的?”
話雖這麼說,但香玉對於安全的防護從來沒有放鬆過。
“小花,去把青竹叫來。我有話要問!”
沒多時,青竹進來了。
“郡主,有何吩咐?”
香玉皺眉問:“這兩天梅管家有沒出過府?”
青竹回道:“出府一次。”
香玉思索片刻,問:“知道梅管家與誰見面嗎?在北院又在做什麼?”
青竹道:“梅管家相當謹慎,我們派出的人被她甩掉了。梅管家在北院沒有任何反常,一直閉門練功。不止是他,梅夫人留下的人都在練功!”
“有些怪呀!”香玉道,“這樣吧,你繼續盯著北院,家裡人手足夠,隨你調動。” шшш★ttka n★C O
“是,青竹明白。”
非常時期,他們三人也都很清楚該做什麼。
自從有了空間,有了靈泉水,香玉的身體一直很好。已經兩個月的身孕了,她都還沒有過孕吐,是嗜睡,總也睡不夠。
囑咐過後,香玉便是進了臥房休息。若是沒事她可以睡一個下午,只有這樣醒來纔會有精神。
但是天算不如人算啊,香玉睡了不足半個時辰便被小花和秋綠叫醒。
“郡主,快起來啦。聖旨到了!”
“聖旨?”香玉一愣,忍著不舒服任憑秋綠給她打扮。
接個聖旨還要穿郡主的朝服,真是麻煩呀。
好在天氣已經轉涼,要不然非熱得出痱子不可!
“奉天……。”
香玉無精打采地跪在那裡聽著一成不變地說詞,實在是想不通老皇帝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給她來一道聖旨。
老皇帝因爲她有了身孕便賞賜了很多補品,僅此而已!
香玉接了旨,看著平公公,問:“平公公,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平公公呵呵笑道:“回郡主的話,老奴也不知道呀。不過,陛下說了,他賞了你這麼補品,你怎麼著也得進宮去謝個恩不是?”
香玉更是納悶了,但她沒有多問,怕老皇帝下聖旨賜東西是假,找她進宮是真呀。
會是什麼呢?肯定不是寒暄那麼簡單。
既然有事,那她得爲自己的安全多想想,香玉又問:“不知何時去謝恩好?我可否帶著自己的婢女前去?”
平公公道:“明日一早吧,宮裡會有車馬來接郡主。陛下說了,郡主的身子不便,可以帶一個婢女前去伺候著。”
“如此,多謝了。還是陛下想得周到。”香玉微微笑著衝皇宮方位福了福身。
平公公走了,香玉將聖旨扔給秋綠直接補覺。
哎呀,接個聖旨真是累呀,可把她給困死了。
晚的時候,香玉把老皇帝的意思跟譚墨說了。
譚墨斬釘截鐵道:“明日我陪你進宮,宮內最近不太平!”
“啥意思?發生了啥事?”香玉驚道。
譚墨將她抱在懷裡,摸了摸她還沒有任何變化的小腹道:“今日一早,皇后杖斃了一個貴人。而這貴人是宣王的母妃裕德妃的人,同時還向陛下參了小烈的母妃甄賢妃的一本,說她縱容這個被杖斃的貴人下毒害她,並且人證物證皆在。”
香玉驚訝不已,“這,皇后瘋了嗎?難道她要發起後宮嬪妃之間的戰爭?”
譚墨嘆道:“後宮一向如此,說明太子一方等不及了。也或許弄出這一切來的是裕德妃,是宣王把太子一方當猴耍。裕德妃心機深沉,起宣王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來,那兩方要出手了。在這個緊急時刻我怎能放心你一個人進宮?我跟你一道去,想來陛下也是樂意看到的。這麼說定了,明日一早我們一起進宮謝恩。雖然那些藥材我們都用不著,但面子的事兒還是得做全的。”
“是啊!不知甄賢妃怎麼樣了?”香玉嘆道,她對秦烈母妃的印象還是極好的,也不願意她這麼敗了。
譚墨笑道:“看把你擔心的。不必擔心,甄賢妃能在後宮各宮眼目下生下秦王,並將其平安養大,她還能極爲得老皇帝的喜愛。其手段不一般人能的。”
“好吧!”
其實能在宮裡活下來,還生活的不錯的女人都是很可怕的。
香玉已察覺出即將到來的暴風雨。感嘆孩子來的不大是時候,希望即將前來的暴風雨不會有對寶寶造成影響。
次日一早,兩人穿戴一新,收拾妥當去宮裡謝恩。
再次進入皇宮內院,香玉的感覺跟以往又有了不同,十足的緊張氣息無處不在。
連那些來往的宮女小太監們好像連走路都輕了不少,路過時幾乎是不擡頭的。只遠遠地給香玉福了福身,再次急匆匆的走開。
並非女人的直覺是最準的,男人直覺也一樣很準。
譚墨也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氣氛,拉著香玉的手更是緊了幾分。
順利地進入御書房,平公公揮退了左右,並將御書房的門再次檢查了一遍,這才重新站到老皇帝身後。
而老皇帝的精神看去平時好了許多,原來有些渾濁的眼睛也變得炯炯有神起來。
“香玉,小墨,你們來的正好。”老皇帝呵呵笑道,“唉呀,朕有一心事,不知託付於誰好。”
香玉心裡咯噔一下,她可不可以不聽?聽皇帝說悄悄那是隨時可能掉腦袋的。
譚墨直接道:“小子和郡主人小力微,恐怕無法分陛下分擔了。”
老皇帝卻是大手一揮,“小墨過謙了。在京城朕還沒見過有誰是小墨的對手呢。香玉啊,你說呢?”
香玉擡頭深深地看了眼老皇帝,心裡嘆息一句,“老皇帝命不久矣了,現在的他恐怕吃了某些激發人體潛力的虎狼之藥吧,靈泉水應該是沒有了。算是喝靈泉水,沒有根的空殼也不會起到任何作用。”
“陛下不知說的是何事?”香玉小心地斟酌用詞,“香玉在鄉下日久,膽子也逾小了。望陛下憐憫,可別讓香玉和譚大哥作我們沒那個能力的事,恐壞了陛下的大事呀。”
老皇帝很欣賞香玉,因爲這丫頭識時務又有骨氣。說道:“韃靼送來的馬匹之物昨日已經由朝廷接收,你那些羊,朕也幫你妥善安置好了。等到了冬日,你們可以好生的吃頓羊肉鍋子了,記得一時找小平子要羊啊!哎呀,真是饞死朕了。”
香玉道:“若是陛下喜歡,可以讓劉御廚爲陛下做,劉御廚的手藝越發好了。”
“不了,不了。”老皇帝擺手道,“年紀大了,吃不了那麼衝的。小平子!”
平公公立馬來到老皇帝跟前,躬身道:“是,陛下請吩咐。”
老皇帝看著平公公感慨萬千,“小平子,你自幼跟著朕也累了這麼多年了。”
“陛下!奴婢不累,奴婢伺候陛下樂著呢。”平公公跪倒在地,哇哇大哭。
香玉和譚墨再次互看一眼,心裡猜到了什麼,有些不是滋味。
“起來,把東西拿來。”老皇帝也有些激動,稍稍平息過後說道。
平公公抹乾眼淚起身,將早已準備好的長盒子捧了來。
老皇帝道:“香玉,你是朕封的第一位郡主,這是朕給你的。拿著!”
轉身又對譚墨道:“此物是朕有兩樣物件先給朕寄存著吧,等它面世的時候再拿出來。”
香玉和譚墨不得不接了過來,並且鄭重地保證,“請陛下放心,此物人在物在。人若不在,物依然在。”
老皇帝這才揮手道:“好了,朕乏了,你們回去吧。小平子你年紀也不小了,等朕百年之後跟著如玉郡主吧。”
“陛下!”平公公又哭了。
香玉道:“陛下您……。”
老皇帝搖頭,有些不大想說話了,“你們下去吧,小平子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