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只是考驗你的一個開始,你很清楚一次背叛百次不容,你的先祖背叛了云族,他留下的血脈就是后來人再如何大度也不能全心信任于你!”獨孤云傲叮囑道,“這其中的度你自己好好拿捏!”
“主上放心,屬下省得!”云海的臉上的笑容依舊如春風般和煦。
“云海,如果云族人找茬你盡管去按你的心意去做,只要能讓他們心服口服!”獨孤云傲繼續說道。
“屬下明白!”云海恭謹地說。
“行了,你先下去吧,我乏了!”獨孤云傲有一些疲倦的支起了額頭說。
“屬下告退!”云海很快退了下去。
獨孤云傲的眸色中閃過一道不明的目光:“翟墨,你如何看?”
翟墨不知何時出現在獨孤云傲的身后說:“是一個可造之材但是心機實在過于深沉,這萬一是沒有忠心的,主上你就走了一步險棋!”
“我又何嘗不知這是一步險棋可是…。”獨孤云傲不知為何有一絲猶豫半晌她才揮了揮手示意翟墨退下,“算了,走一步看一步,我乏了要去歇息!”
翟墨沒有立即退下只是輕輕地問:“主上打算如何處置云懿軒?”
獨孤云傲的眸中不知道為什么劃過一道迷茫但是很快消失不見帶著一點厭煩的語氣說:“等我起了再說吧,看好他就行了!”
翟墨點了點頭很快就退了下去。獨孤云傲卻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卻一陣煩躁。
“喵嗚!”小幽發覺自己的主人有一些情緒不穩,連忙用自己乖巧的小腦袋來蹭蹭主人的臉頰。
獨孤云傲苦笑一笑,摸了摸小幽:“乖!歇一會兒,我們去看懿軒!”
“喵嗚!”小幽乖乖地點了點頭小身子乖巧的圈在了獨孤云傲的懷里,獨孤云傲心情復雜的撫摸著懷中的小幽,難道只有小幽和小玄才能全身心的依賴自己信賴自己嗎?這世間她活得太孤獨了,讓她連年月都忘了呢!
獨孤云傲回到自己的臥室疲倦的閉上眼睛在軟榻上就直接睡著了,九幽見到這樣疲倦的獨孤云傲不禁有一些心疼。他小心翼翼的為獨孤云傲蓋上被子,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他馬上就要進入火照之路了,或許是他最后的時光了,他不恨她,對她只是心疼,他明白眼前的孩子品味的是怎樣的盛世孤寂,她的世界里太過冰冷只余萬頃荒原,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將她護在身邊只為她的安全。
“九幽?”獨孤云傲睜開眼睛正準備離開的九幽頓住了腳步,他轉身面對這獨孤云傲精致漂亮的眸子問:“主上有何吩咐?”
獨孤云傲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個男孩子沒有說別的話:“火照之路,九死一生,萬事小心!”
九幽錯愕的抬頭看了一眼獨孤云傲,獨孤云傲卻沒有理會只是疲倦的閉上雙眼說:“下去吧!”
九幽抿了抿唇:“是!”
獨孤云傲沒有理會九幽是何想法,她只是覺得自己太累了,只想好好的睡一覺,畢竟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處理。
九幽微微嘆了一口氣,離開了!
獨孤云傲其實很怕陷入夢境,因為夢境雖說是虛幻但是總給她一種真實的感覺讓她覺得惡心,那些令她感到羞恥的過去,那些讓人直接想逃離的噩夢。
可是她的一生注定被夢魘纏繞,注定永世無休,不是因為放不下而是已經被打上了烙印至死不休。
還是那個昏暗的牢籠,還是那張華貴的八柱六檐雙榻雕花大床,從內到外,床身周圍雕刻的是仙鶴,荷花。仙鶴荷花,寓意夫妻恩愛,家庭和和美美。上方雕刻的松樹葡萄團,那是多子多福的愿望。床榻上繡著龍鳳合鳴的雙喜被褥,祥云朵朵,精致美麗。
懸著的床幔殷紅若血,帶著令人血脈噴張的感覺,而垂落下來的金色帷幔若有若無的浮蕩著,昭示著主人的身份不凡。
這個牢籠,她噩夢一般的十年,就是在這個牢籠里度過的。這個牢籠傾盡了建造者所有的心血,它的每一個陳設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它的每一個角落,獨孤云傲都無比熟悉。
這里可以說是整座皇宮最為奢華的地方,在這里長孫敬軟禁了自己十年,卻沒有想到重生后的每一次的午夜夢回都會出現這個地方,讓她的內心顫抖不已,恐懼不已。不是因為那個男人的恐怖而是因為那被人囚禁后竟產生的卑微的愛情,以及在那個男人面前比螻蟻還要卑賤的懷在她腹中的孩子。
有時候獨孤云傲會想,如果當初,當初那個孩子沒有那碗紅花湯,如果那個孩子幸運的降生下來自己會不會卑躬屈膝匍匐在那個男人面前只為求一絲安寧,只為不受折磨。或者是自己不再存在晉國永世不衰。但是現在她也不想想了,因為她顛覆了那個男人的江山,曾幾何時在那個男人面前自己連產生恐懼的力氣都沒有,曾幾何時她卑微陋賤名義上頂著皇后的榮華實際上只是一個暖床的奴隸。可是這一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下,是眼下自己該如何走下去。
但是永遠忘不了她詐死時看到那個男人望著她的最后一眼,那樣恨,那樣怨,似乎自己才是傷他最深的人,似乎自己才是做錯的那一方。但是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獨孤云傲微笑著端詳著這個牢籠的一切。放下蠟燭,看著碧藍的火焰在帷幔上攀延,看著最初的火苗燃燒成熊熊大火。
或許只有放下這一切自己才能真的成長起來。獨孤云傲嘲諷的一笑,自己活了一大把歲數了可笑自己竟未看開,這本就是上位者的斗獸場,在這里根本容不下任何的情感。如果真的容得下情感,為什么獨孤瑚璉會手裂山河令天下不安,又為何會弒兄稱帝,不顧萬世罵名。為什么獨孤清玥會笑點江山使流血漂櫓,又為何會弒父奪位。
可笑自己竟然還眷戀那一絲虛無飄渺的真情,難道自己就真的忘了她與他的情分早就斷送在那一碗紅花湯之上,就忘了那根本就不是一份愛情而是一個寵物對于主人的依賴與恐懼。
獨孤云傲終于爭開了眼睛發現自己七重巔峰的武功瓶頸似乎有松動的跡象,獨孤云傲的眸子泛過一道精光,看樣子如果不將這等秘法修煉至巔峰,這無止盡的夢魘會一直纏繞著自己。
獨孤云傲很快抱空守虛,吞納吐氣起來。過了好半晌,獨孤云傲慢慢睜開雙眼,只覺自己身體比以前更為輕盈,但是酸臭之味也撲鼻而來。
獨孤云傲皺了一下眉頭說道:“林鐘,要熱水來,本凰要沐浴。”
“滴答”,“滴答”,更漏的聲音一下一下打在云懿軒的耳中,這細微的聲響在他此刻聽來就是痛苦的凌遲,一聲聲都讓人痛苦萬分。
死亡或許很可怕但是等到死亡的時刻卻是最為難熬的。
云清寒看著一臉頹色的云懿軒也不敢多說話,但是他不明白為什么還未行動自己與懿軒而人就已經成為了階下囚。但是他不敢問因為此刻的云懿軒就像是一個瀕臨死亡的獸雖然已經奄奄一息但是卻可以不顧一切的將人撕碎只為黃泉有人相陪。
“吱呀!”一陣細微的聲音傳來,那一道聲音是那樣清晰,在他們的耳中像是火藥在他們耳中炸開來一樣。兩人齊齊的抬起頭來看著從門口走進來的小小的人兒。
月光照射著他們的眼睛,那兩團亮光像極了漂浮的鬼火陰森至極,恐怖至極。
獨孤云傲見到他們只是微微一笑抬了抬手,跟隨她的人就將云清寒拉走了,很顯然獨孤云傲是想單獨與云懿軒談話。
“為什么?”云懿軒嘶啞著嗓音問,那聲音已經不復少年的清亮反而像極了秋天的落葉掃著地面的聲音沙啞至極,令人毛骨悚然。
“你問的是哪一方面?”獨孤云傲一邊擺好碗筷一邊問。
“哪一方面都問!”云懿軒說。
“懿軒,做事情要敢作敢當!”獨孤云傲邊倒了一杯酒邊說。
云懿軒臉色一變:“你是要將我推向絕路么,母皇?”
獨孤云傲問:“你認為我就是一個趕盡殺絕的人?”
云懿軒微微一笑:“難道不是么?”
獨孤云傲不答只是精心的布置著菜肴,飯菜的香味只鉆進云懿軒的鼻子中間,令云懿軒的喉嚨不禁動了一動。
獨孤云傲問:“你憑什么認為是?”
云懿軒仿佛在回憶著什么終于緩緩開口說:“你還記得鄴城屠城么?”
獨孤云傲的面容沒有一絲波瀾只是靜靜地聽他說下去,云懿軒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害怕但是還是鼓起勇氣說了:“那是我第一次隨軍,從前我雖然知道戰爭的殘酷但是卻沒有想象會是那樣的場景,在那里人就是只知道搏殺的野獸,在那里除了你死我活的廝殺就是殘骸,尸骨,猩紅當時我們勝了,我以為這就結束了但是沒有想到鄴城的百姓竟然會全力組織巷戰誓死與鄴城共存亡,當時你用了很多安撫的手腕但是收效甚微。”
獨孤云傲說:“那你記得,你當時是怎樣的建議的嗎?”
云懿軒微微一笑:“我的老師是得道鴻儒自然是心懷天下,耳濡目染我豈會不仁慈,那時我的建議是放棄鄴城讓他們自立國君。可是你當時連看都沒看我一眼只是說了一句酸儒腐理安能救國。”
獨孤云傲說:“是啊,你知道當時我為什么連看都沒看你一眼么?”
云懿軒搖了搖頭,獨孤云傲說:“因為我對你失望了,你想做一個仁君,但是仁君只適合海晏河清的盛世,在亂世真正能安定天下的只有霸主。”
云懿軒苦笑了一下:“是啊,緊接著你就下了屠城的命令,在那里你手下的軍隊就是一柄鋼刀直接就揮向了手無寸鐵的城民當時我就眼睜睜的看著,聲嘶力竭的喊住手但是沒有一個人理會我只是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我這個自以為是的傻子。其實當時你是想給我上一課,用一城人的性命給我上了一課!”
“那又如何,你終究只是一個婦人之仁的人!”獨孤云傲沒有任何表情的說,“不過到最后你還是妥協了不是么?”
“是啊,我妥協了,我走向了你一手安排的道路,可是你知道我并不開心,我努力做好每一件事情,希望得到你一次贊許的目光但是換來的只是越來越失望的眼神,我真的不知道哪里做錯了?”云懿軒痛苦抱著頭說。
“因為你每一次做事情都會留下不小的紕漏,每一次紕漏都是因為婦人之仁引起的,所以我是真的失望了,我不敢相信那是繼承我的血脈的孩子,這樣的疏忽大意,這樣的自以為是!”獨孤云傲說。
“那大哥呢?他死的時候才三歲,你怎么就知道他會令人滿意。”云懿軒問。
“我不知道他以后會如何,但是我知道我欠了他一條命!”獨孤云傲痛苦的閉上眼睛,“因為他,我才明白孩子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所以我絕對不會傷害我任何一個孩子!”
“那你現在是什么意思,最后一餐?”云懿軒舉起了雙手上的鐐銬問。
“我并沒有說要殺你,但是這件事你真的做錯了?”獨孤云傲說,“錯的離譜,與你的兒子一個德行!”
“你什么意思?”云懿軒有一些不安的問。
獨孤云傲微微挑起了眉毛說:“要我直接說么?”
云懿軒不敢直視獨孤云傲的眼睛,下意識的避開,但是獨孤云傲卻抬手將他的臉扯近了自己說:“雖然說你沒有控制住囚牛營但是還是有一部分兵力可以為你所用,那三千兵甲是怎么回事,就放在我居住的地方不到五百米,隨時可以替換的防衛,以及大殿下可以引爆的炸藥!”
云懿軒憤怒的甩開了獨孤云傲的手:“這不是你教我的嗎,做事要萬無一失!而且你還給了我一絲虛無飄渺的希望,認為只要將厚土營交給你,你就會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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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云傲聽言好笑似的一笑:“云懿軒別為自己辯白,從一開始你就沒有打算臣服只是因為我提出的要求太符合你現在的心思了,只要將九營牢牢控制在手你就有與我叫板的資格!”
云懿軒本就青白的臉刷的一下子就黑了,他還來不及辯白就被獨孤云傲止住了說話的權利只聽獨孤云傲說:“你雖然酸腐,有婦人之仁但是為人極為偏執,自從嘗到權力的甜頭就一發不可收拾,你一直以來都想打敗我,你以為我不知道!”
云懿軒低下了頭,沒錯,他只想贏母皇一回,他知道那些炸藥不會傷到母皇,只要母皇一逃出他就可以命令所有潛伏的人一擁而上將她擒獲,他只想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身邊而已,只是這樣一個微小的愿望而已。為什么一直以來都實現不了!
獨孤云傲只是將弄好的飯菜推到云懿軒的面前說了一聲:“吃吧,你最愛吃的菜!”
云懿軒望著雖是平常菜色但是是他最愛吃的西紅柿炒蛋,韭菜,紅燒肉,不知為什么鼻子酸酸的。他何嘗不想要一份溫馨但是他太傻,第一個愛上的女人,唯一愛上的女人是他的母親。誰會接受這骯臟的不倫之戀。
“吃完后,你去楚國,我會為你安排好,有兩條路供你選擇,一條隱姓埋名從此做一個逍遙富家子,二是幫我一個忙做一個臥底,前者衣食無憂,但是從此以后我們死生不復相見,后者九死一生,如果成功了我會讓你回到云族!”獨孤云傲不冷不熱的聲音響起。
讓云懿軒拿著筷子的手一抖瞇起眼睛問:“這具身體有什么特別的么?”
獨孤云傲微微一笑:“是啊,身份實在是特殊!”
云懿軒不知為何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急切地問:“這具身體是什么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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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具身體是什么來歷呢?大家猜一猜,答對啦可是有客串的機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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