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清楚點!”云婉兒似乎抓到了什么關鍵試圖讓這個游走在暴怒邊緣的男人冷靜下來,“兩族之戰不是因為人羊試煉引起的嗎?”
云霄看著眼前的愛人試圖冷靜下來吐出這句話:“十五天前,我九弟的頭顱神不知鬼不覺的被送到了我爺爺的正房,十天前云宸奇襲我大營被俘!”
“你認為你九弟的死是我族的挑釁!”云婉兒一陣見血的抓住了關鍵,“你有沒有想過,以我族的行事作風如果真的要宣戰直接就打過來了還會送一個頭顱來招呼你們嗎?”
“當今天下誰有這么大的膽子敢挑釁云氏?”云霄冷冷的說,“除了你們還有誰敢?”
“這兒?”云婉兒也有一些啞然了,沒錯,世人皆知云氏神秘莫測,而且也不知有玉山云氏與渺塵云氏之分。為了掩蓋事實避免有心人挑撥離間,在這一點上兩族達成了共識。于是他們放了不少煙霧彈出去迷惑了眾人的眼這一掩蓋就是一百余年。所以在保密這一塊他們自信自己做的完美無缺。
“可就是有人送上九弟的頭顱也不代表是我玉山的人動的手!”云婉兒再一次指出一個疑點,“覬覦云氏一族的人那么多,遠的不說就是歐陽家就一直相遇與云氏交好!你就不擔心是他們給的下馬威?”
“你不要想撇開關系,云婉兒,就是知道不能隨便怪罪開戰,所以我們派人細細查了九弟到過的城鎮,客棧,幾乎是地毯式的查詢結果是什么你知道嗎?”云霄再一次將冰冷的劍貼上了云婉兒的脖子,鋒利的劍峰割破了云婉兒細嫩的肌膚留下了淡淡的緋紅。
“什么,查出來是我玉山動的手腳!”云婉兒的眼睛已沒有初見時的癡情而是冷靜,她很清楚現在云霄隨時會處于暴怒狀態下甚至會一劍殺了她,所以他必須先放下情感。
“什么都沒有,暗衛,死士的尸身,他居住的客棧,與什么人打過交道一點信息都沒有,就像我九弟根本沒下過山一樣!”云霄吃吃的笑著說,“你說神奇不神奇!”
“你是說就像世間上壓根就沒有九弟這個人一樣,什么都沒有了!”云婉兒有一些難以置信的問,“這怎么可能做到!”
“怎么不能做到,你們云族的天湮軍就可以做到不是嗎?”云霄冷笑不已,“我的族中盡是被你們驅趕出去的人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你們最為核心的秘密但是有一個秘密還是九十年前一個前輩留下來的,只有你們云族嫡支能指揮的天湮軍!”
“云霄你別開玩笑,現在玉山上根本就沒有云族嫡支一脈,而且就是因為他們長久的銷聲匿跡所以長老們才會決定在年輕的一輩中選出優秀的人來繼承!”云婉兒著急地說。
但是他的話中已經透露出了很多的信息了,云霄不是一個傻子:“所以才會有了你們所謂的試煉!”
“沒錯!”云婉兒發現自己又說錯話了但是還是咬咬牙承認,“云族最后一位嫡女云芳是周國皇后已經隕落四年之久他的血脈至今下落不明所以便決定從旁支中篩選!”
“哼,想要撇清關系嗎?”云霄冷哼了一聲說,“天湮軍一直不都是云族嫡支的正面力量嗎,不就是一直存在于玉山內部嗎!”
“你說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云婉兒不敢動但是卻厲聲說,“云霄你醒一醒吧,現在玉山上的云氏一族是被戰爭沖散的人,怎么可能知道這么多的秘辛!”
但是一陣兵器猙獰的撞擊聲將他們從爭執中喚醒,兩人驚訝的抬起頭,只見玉山云氏的兵馬已經將他們團團圍住,云海滿意地看著這一對苦命鴛鴦笑了笑:“本來是想將云霄抓來做人質,沒想到還聽到了一個這么重要的秘密,小妹真是功不可沒啊!”
“你背叛我!”云霄厲聲說,云婉兒在電光火石間已經明白了發生了什么事,她痛苦的搖搖頭眼淚也流了下來:“云霄你相信我,我誰都可以背叛,但是絕對不會背叛你!”
“是嗎!”云霄慢慢的笑了起來,一把抓住她的頭發將她面對他的兄長厲聲問,“那這是什么,這是什么啊!”
“我真的不知道哥哥會背叛我,你相信我!”云婉兒被云霄拽的生疼雜夾著哭腔說,“云霄你冷靜一點!”
但是無意間看到云霄的眸子中那一絲不易察覺的鎮定,云婉兒立馬明白了云霄的意圖。她被云霄拉了上馬一把長劍直接比住了她的咽喉,只聽云霄厲聲說:“放了我,否則立即殺了她!”
云婉兒也眼淚汪汪的望著自己的親哥哥云海帶著無聲的祈求。她相信云海對她的感情,他認為云海絕對不會拿自己的性命來賭。但是下一刻云海說出的話將她打落進了谷底。
“一個女娃而已,殺了就殺了!”
她瞪大的眼睛看著自己的親哥哥不敢相信這是從小相依為命的哥哥說出來的話,只見他涼薄的一笑取出后背的箭矢:“如果云霄三少下不了手,那就我來下手,這么近的距離射箭是輕而易舉能要人命的!”
“哥哥?”云婉兒不敢置信的呢喃,眼淚也在臉上僵住了,看上去呆愣無比,云海鄙薄的一笑:“婉兒,你與云家三少可是情投意合,雖然你們剛剛爭吵過產生懷疑但是感情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切斷的,演戲太過了的效果適得其反!”
云婉兒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家一直耿直有一些傻傻的兄長,忽然之間她感覺他很陌生,剛才雖說演戲的成分居多但是他們兩的爭吵是真的,他們快要分道揚鑣是真的,他們只是摻了一點夾在里頭為什么這個一直木訥的兄長會看穿?
“小妹,想要逃命是不可能了,將功贖罪還可能不被驅逐出族!”云海好心的勸說,“你一向是聰慧的怎么抉擇你應該明白!”
云婉兒閉上了眼睛她已經不想再看到兄長那一副看上去良善的丑惡面容了,她一直以為自己哥哥與云族那一些淡漠親情的畜生是不同的可是沒想到到頭來是他給了她最大的絕望。
“你們果然是一群沒有情感的魔鬼!”云霄垂下了手中的長劍自嘲地說,“云氏這種家族果然連一點溫情的血脈都不會產生啊!”
“云霄,要怪只怪你太兒女情長了!”云海笑著嘲諷說,“溫柔鄉,英雄冢,古人誠不欺我!”
“三哥,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你難道認為云霄真的是什么人都沒有帶嗎?”云婉兒再次睜開眼睛說,手緊握著情人的手問。
“五百米外有一隊伏擊,我已經將她們處理,你的部屬很精密,云霄!”云海笑著說,“不愧為渺塵山第一人!”
云霄此時的臉色已經變得灰白了,早已無平時的意氣風發,他將長劍重新提了起來,準備最后的一搏,但是云婉兒卻一轉身越到了他的身后用短匕首扎進了馬的屁股上,云霄立馬明白了云婉兒的用意調轉馬頭,馬長嘶了一聲奪命而逃。
一察覺到不對勁的云海在云婉兒轉身時就已經下令放箭但是卻被云婉兒用匕首格擋了下來,看著沖出包圍圈的兩人,他大急“輪番三連射,我不喊停,誰也不準停。”
漫天的箭雨朝兩人襲來,云霄已經不知道自己的大腿上中了多少箭矢,他現在腦子里只有一個希望,逃,就算方圓五里已經被云海清場還有就在十里開外的大營,只要逃進那兒,一切就好辦,但是他不知道為什么只感覺自己的腦袋越來越沉重,這是馬一個蹶劣就倒栽蔥似的倒在了地上,此時他才發覺那箭上抹了迷藥,模模糊糊他強自將長劍扎在了自己早已麻痹的大腿上希望保持清醒,扭頭一看,他看到了已經成了刺猬再也醒不過來的愛人,然后眼前一黑。
“啪!”一個耳光打在了云霄俊逸的臉上,火辣辣的痛覺讓他從昏睡中醒來只見云海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手里捏著一封像信一樣的東西。
云海捏住他的臉,一寸一寸的看著嘲諷似的笑:“果然有一副好相貌,難怪能讓我妹妹對你一進傾心連命都不要了!”
“你就是為了問這些?”云霄冷笑著說,“我還以為你會嚴刑逼供讓我交出布防圖吶!”
“你一向是一個硬骨頭,不管用多重的刑罰你都不會說,所以我也沒有要費這功夫的意思,我只要把你作為人質就行了!”云海笑了笑說。然后將一張紙扔在了云霄的臉上,“自己好好看看!”
云霄定睛一看只見是愛人娟秀的字跡:朱弦斷,明鏡缺,朝露晞,芳時歇,白頭吟,傷離別,努力加餐勿念妾,錦水湯湯,與君長訣!
一向聰慧的云霄苦笑著說:“他早就準備好了是嗎!”
“是啊,如果你在族人和他之間選擇了她,那么她將會把玉山的軍事布防圖和她自己一并奉上,如果你選擇的是族人那么等待你的就是這一紙訣別書橋歸橋路歸路!”云海笑著說,“可惜她太自信了!”
“不,可惜的是她有你這么一個無情的兄長!”云霄冷哼一聲說,“結果真是功虧一簣!”
“云霄你也好不到哪兒去,就算你對云婉兒有情也抵不過你所謂的雄心壯志!”云海皮笑肉不笑地說,“你就能保證在知道她身份是什么時沒有產生過利用的心理,而且如果你真的信任他就不會再四處埋伏不下兩千人。誰都不比誰高尚,云霄!”
“既然你知道,為什么你不救她!”云霄有一些難以置信的問。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她貌似處在玉山的權力中心實際上她獲得不了任何重要的信息。”云海說,“反而通過她還可以間接知道屬于你的消息,何樂而不為?”
“云宸誤襲大營也是你策劃的吧!”云霄想了一會說到。實在無法不懷疑他因為這中間能得到最大好處的只有他了。
云海卻搖搖頭:“我還沒有那么大的本事策動云宸的親信來將他引入敵營之中!”
“呵呵呵呵呵,果然你們玉山云族比我渺塵山還要一盤散沙!”云霄突然大笑著說。
“那又如何?”云海笑著問,“就算是一盤沙子也有聚集在一塊的時候不用您擔心。”
“真正應該被驅逐出族的應該是你們玉山這一群無情敗類!”云霄憤怒的說。
“成大事不拘小節,如果渺塵山的人有情的話,那我就看他們會如何救你這位大少爺吧!”云海冷笑著說。說完揚長而去。
陰冷的風在地牢中慢慢的走過給云霄帶了同族人凄苦的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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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這一章,有一種感覺,好像聰明無恥的人要把這篇文都給淹沒了,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