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女孩都不用上學的嗎?”我與胖強從臥室走了出來,我問他。新生現在還沒有上學,每天都有時間,可小女孩每天都在這個時間出現,似乎有些不正常啊,難道她也因為什么原因,而沒有上學么。
“不知道,我問過新生,他說他也不清楚。”
“那他倆每天一個小時都聊些什么???”我有點好奇。
“兩個小屁孩,還能聊什么,總不能聊國家大事吧?!迸謴娬f完,又催著我趕緊煮面,說早上只喝了一碗稀飯,早就餓了。
我帶著一絲疑惑,進到了廚房。
知道他要一點鐘才會回來,我倆也就沒等他,只煮了我們的,反正面隨時都可以煮的。煮好后,一邊吃著,我一邊給胖強講起了我剛剛接手的張世雅走失案。
“我在M市當巡警這么多年,平時接到的報警電話中,孩子走失的事情也不少,可多數都是短時間內與大人走散了,最后多數都能找到的。這樣的警情里,一百件里,最多只有五起,最后是證實失蹤了的。”聽了我的簡要分析,胖強對我說道。
“張世雅這起案子,不用說,就屬于這百分之五了?!蔽艺f。
“恩,在這百分之五里面,又有幾個類別,第一是最常見的,兒童被拐賣至遠方,不過,這種情況,多數發生在三歲以下的小孩子身上,因為一旦年齡大了,孩子對自己的父母和家鄉的記憶已經很深刻,賣到別人家后,不容易培養起感情;第二種,是綁架,嫌犯一般會于綁架后提出要求,多數情況下,滿足要求都會放人的;第三種,是嫌犯有*僻好,對于孩子來說,這是最危險的一種,最容易受到傷害。除此外,還有一些特殊的不常見的原因?!?
聽了胖強這三種情況,我將其與張世雅的案子對應起來,說道:“張世雅現年已經九歲,第一種情況可以排除;第二種,從周五晚失蹤到現在,張世雅父母并沒有接到嫌犯方面的電話,這種情況的可能性也不大;這樣,就只剩下第三種了。
以前我就在網上看到過類似的新聞,一名常年獨居的中年男子,將女童擄至自己家中,成為性奴,對其進行長期的*。我想著張世雅也可能落入這種心理變態的人手中,頓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胖強勸我也別太悲觀了,不管怎樣,只要自己盡了力,無愧于心就好了。
吃完面條,胖強讓我把監控視頻放出來給他看看,我們便進到他臥室,我把U盤插在電腦上,放出了小男孩帶張世雅出小區的過程。
“這個娃兒,明明是在做賊,卻是一點都不心虛,走路還大搖大擺的?!迸謴娭豢戳艘槐?,就發現了這個問題,讓我不得不再次佩服起他卓越的洞察力。
“就是啊,我覺得他心理素質好強,換成是一些大人,都不見得會像他這樣淡定吧。”我附和了一句。
“也不一定,我看就是因為他年齡小,不知道自己干的事情有多嚴重,自然也就不擔心了,所謂‘無知者無畏’就是這個道理?!?
看完視頻,新生也回來了。我們走出臥室,我笑著對他說:“新生,你應該把你的女朋友帶上來,介紹給我和你師兄認識認識啊?!?
“天童哥,她不是我女朋友?!闭f這話時,我看到新生的臉上竟然有了稍許的紅,小家伙,還害羞啊。
“哈哈,不是女朋友怎么聊得那么起勁啊?!?
“師兄,是你給天童哥講的?”新生聽了,抬起頭看著胖強問。
“不關我的事啊,你們天天在小區里面約會,人來人往的,大家都看得見的,哪用得著我說啊?!迸謴婑R上擺手說道。
新生聽了這話,又有了些不好意思。
“哈哈,新生,沒事的,當不當女朋友沒關系,你能交些新朋友,我和你師兄都為你高興,相信你師父也是如此。等你上了學了,還會交到更多的朋友的?!蔽蚁肟桃饫c他的距離,便如此說道。
“恩,我知道了。”讓我失望的是,新生對于我的話并沒有表現出太高的興致。
之后,新生問我們吃了飯沒有,胖強告訴他我們煮的面吃。我又主動說我去給他煮一碗,他卻說不用,他自己煮就好了。新生表現出來的獨立,讓我有點心疼,他才只是一個孩子而已。
下午,我與胖強開著車去了一趟遠洋家里。胖強說,在我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他去看過一次遠洋的爸媽,他們家的玉器店已經打出去了,得到的錢除了還一些貸款,還花了一些用于疏通檢察院和法院的關系,以期讓遠洋少判幾年。
是遠洋的媽媽給我們開的門,距離我們上次見面,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卻是感覺到遠洋媽媽蒼老了許多,進了屋,我看到他爸的背也躬了不少,看見他們這副模樣,我心里很是難受,同時也決定,遠洋不在的時間里,我一定要經常過來看看他們。
放下水果,我與胖強與二位老人閑聊了十來分鐘,走的時候,我倆留下了一個信封,里面是兩千塊錢,我與胖強一人一千,雖然這點錢幫不了他們家什么忙,也算是我與胖強的一個心意了。
出來后,我們直接開車去了看守所,那里有我的朋友。
半個月不見,遠洋的氣色好了不少,只不過,眉宇間還是有些憂愁的,杜欣與賈洋的事對他的打擊真的蠻大的。話說回來,對于杜欣,遠洋幾乎是有求必應,竭盡所有去滿足她,換來的卻是她的背叛,這事放在任何男人身上,都會受不了的。
遠洋主動問起了我與依然的事。我們在東北的時候,胖強一個人來看過他兩次,他知道我們都去了依然家鄉那邊,胖強告訴他我是去提親的。所以,遠洋笑著問我有沒有被丈母娘趕出來。
“哈哈,比丈母娘趕我出來還要慘?!拔铱嘈χf。
“怎么回事?對了,林依然怎么沒過來,你倆出問題了?”遠洋聽了我的話,擔心地問。
“遠洋,天童娃比你還慘,杜欣這樣對你,你可以恨她,也讓你認清了她的本質,這樣,你才能不再對她心存幻想,早日與其他姑娘開始新的感情??商焱c林美女,二人是明明相愛,卻不能在一起。這種情況,想開始新的戀情,都不容易?!芭謴姄u著頭說道。
“肥強,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故意瞪著胖強兇道,我當然知道,他這個時候揭我的傷疤,不是真要我難過,而是想讓遠洋知道,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不幸的地方,說不定,還有比他更慘的人,他實在沒必要陷入里面走不出來。
遠洋讓我告訴他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便大致講了一下,當然,遠洋與胖強不一樣。之前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他鬼怪方面的事,所以,在講的時候,我刻意忽略了端木冬寒給楊若麟下蠱一事,只說依然是因為父母身體不好,決定留在家鄉照顧父母,我倆迫于現實,只得分開。
遠洋聽了,唏噓不已。
“上大學的時候,我好多同學都是畢業就分手,說起來,與你們這個原因差不多,大多是地域因素,雙方無法調和。我一直知道林依然不是本地人,只是我沒想到,你們二人最終也會被這千山萬水所阻隔。要怪只能怪你們二人都是心孝之人,舍不得離開父母。唉,只有我不孝,讓父母為我吃了好多苦?!闭f著,遠洋的神情又黯淡了起來。
我與胖強聽了這話,連忙安慰起了他,并告訴他,我們剛從他家出來,他父母的身體狀況很好,都希望他能振作堅強,早日出來一家人團聚。
走出探視間時,我想起劉鵬也被關在這里,上次胖強還告訴我,他很快會被執行死刑,也不知他還在不在人世。
胖強聽了我的話,幫我問一個他們同一批的在看守所上班的民警,得知劉鵬已經上了“死刑床”,將于三日后行刑。本來念著同事一場,我想再見見他的,但胖強的朋友說這種死刑犯上面盯得緊,不敢私自讓我們探視,我只有放棄了這個想法。
在回去的路上,我接到了大熊的電話,他先是問我在哪里,我愣了兩秒鐘,馬上說在張世雅的學校了解她的一些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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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邊弄完了就趕緊回大隊吧,剛剛值班室接到了一起報案,又有一名女童失蹤了!”大熊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