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爺爺,天童的名字怎么了?”依然有些擔心地問。上次在我們家里時,我媽講起我名字的由來,依然也是在場的,自然知道我的名字是陳叔的師父取的。
不過,依然并不知道陳叔的神通,也就不知道陳叔的師父到底是做什么的,相比而言,依然更加相信面前這個山爺爺的話一些,畢竟他的本事,依然是從小就聽說過的。所以,她一聽著老頭說起我的名字,立馬就緊張了起來。
“這名字,取得有些大了,也不知你這娃兒受得了不。”老頭本來是有些猶豫的,聽著依然在問,還是說了出來。
我一聽他這話,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初陳叔也說過差不多的話,主要是擔心“童子命”一事。不過,我是知道陳叔師父的神通的,既然是他取的,應該沒這方面的擔憂,便淡然地對老頭說:“山爺爺,我這名字是一個高人取的,不會有事的。”
“哦?且把你的生辰八字說與我聽聽。”老頭一聽就來了興趣。
“山爺爺,您剛剛不說不干這一行了么。”依然提醒他說。
“不打緊不打緊,我沒有收你們錢,即便我推算出了什么事情,也不會告訴你們的。這么多年沒算了,其實還是有些心癢的,況且這小伙子一說到‘高人’,我就更感興趣了。”
老頭說完,我便如實告知了他我的生辰八字,以及我出生的具體地址,讓他幫著看上一看。我說出來,其實也是有些私心的,既然他有真本事,說不定能幫我看出點什么玄機,與怪老頭的陰謀扯上干系也有可能。
我講完以后,老頭就沒說話了,臉上一副冥思苦想狀,右手的大拇指指頭不停地叩著其余四個手指的指頭,這是標準的推算姿勢啊。不過,從他這動作,我就知道,他的本事比不上陳叔,他還停留在形算階段,而陳叔早就不需要用手來掐算了。
想著他的本事不如陳叔,我剛才還有些期待的心情也沒那么迫切了,旁邊的依然則是很專注地看著他的動作。
過了有三分鐘的樣子,老頭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就盯著我看,看得我有些不自在。
“山爺爺,怎么樣啊?”依然見他動作停了,便開口問他。
“小丫頭,你男朋友本命是不錯的,你們且好好珍惜吧。”老頭回應著依然,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過我身上,這讓我好生奇怪。
說完這話,老頭又看了我兩眼,就轉身想要走了。因為他剛才說過,他是以前泄露了天機,才會老得這么快,所以,依然也沒好再細問。
“山爺爺,您等等。”依然說著,從包里拿出了五百元錢,上去也不多說,直接塞進了老頭那臟兮兮的衣服包里。
“丫頭,你這做啥哩。”老頭想把錢拿出來,依然一把就按住了他的手。
“山爺爺,您剛才給了我花生,這錢就當是我買的你花生,你心里不用過意不去。”
“幾顆花生而已,哪值得到這么多錢啊。”老頭還是不愿意要。
“值得到值得到,你是老神仙,你送的花生,那就是天上的仙果啊,呵呵。”依然笑著說。
“別這么說,會折煞我的。”老頭忙制止了依然。
依然一聽,也就閉了嘴。
“山爺爺,這煙您裝著。”剛才我遞煙后,老頭一直在說話,也沒顧上收下我的煙,我便也學著依然,把煙裝進了他另一邊的衣服口袋。
“你們倆個娃娃,對我這糟老頭子真好。我就再多一句嘴,兩個人在一起,互相理解,好好珍惜,別傷了感情。”
“山爺爺,您放心吧,我們會的。”我與依然一同回應著他。
“那就好那就好,對了,丫頭,你媽媽現在怎么樣了啊?我到鎮子的時間少,也有好些日子沒見著她了。”當年依然天天做噩夢,依然媽帶著她肯定沒少找老頭,二人相熟也是正常的。
“還好,就是最近頭發白得厲害。”依然神情黯然地說。
“唉~”老頭聽了,只是一聲嘆息,沒再說什么。
一時間,我們都沒了話語。
“罷了罷了,我還是回我那老窩里呆著吧。”老頭說完,也不等我們與他告別,轉身就向前走去。
依然忙著對著他的背影喊著:“山爺爺,您慢走。”
老頭沒有回身,舉起右手揮了揮,算作道別。
待他走遠了,依然才向我介紹起這個老頭來。依然說,他就住在鎮下面的一個村子里,他有兩個兒子,比依然大四五歲,依然上一年級時,那兩孩子上六年級,依然也認識他們。
從這話可以推斷出來,老頭的年齡的確應該只有五十多,最大也不超過六十,剛才的他,看起來有八十多歲,是比實際年齡整整多了二十幾歲,的確是有問題的。
“不對啊,這樣的話,按年齡來,你應該叫他山叔叔才對,難道是剛才見面時,你見著他現在很老了,才改口叫爺爺的嗎?”我問依然。
“不是,按年齡我是應該叫他叔叔,但是,他當年在我們鎮上很有威望,又留著長長的胡須,大人們都教小孩子都叫他山爺爺。”依然解釋著說。
依然還說,老頭不知在哪里學的風水看相本事,反正方圓幾個鎮子的人都喜歡找他看事,他也看得很準,名氣也大,就連一些當官的也會來找他看官運。
“估計也就會一些皮毛功夫吧,要不然,當年怎么看不好你的噩夢?”我質疑地說著。
“不是,他是看鬼的,我當年做噩夢,與鬼不相干啊,他自然治不了。后面治好我的那個老婆婆,不也說我這事不是鬼在作怪么,證明他還是看準了的。”依然為他辯解著。
我想著他看不看得準,也與我們沒太太關系,便也不與依然爭論此事。
“你們什么時候過來的?”陳叔迎面走了過來,問著我們。
“過來一會了,楊若麟在那邊犯病了,我們把他扶到了這邊,晚上他睡我的床,我睡沙發。現在他在房間里休息,我就與依然隨便轉轉。陳叔,你剛才去哪里了?”
“我問了幾個老年人,打聽那個人的下落,我們明天就出發。”陳叔說。
剛才我以為他不想與我們去依然家,是不愿意面對依然的爸,原來他是去打聽那個人的下落了。想必是陳叔好多年沒見過那人了,不知道那人還在不在原來的地方。
“明天走嗎?好啊。要去多久,當天能回來嗎?”我問他說。我想的是,依然與徐妍兩個女孩子,照顧若麟有些不方便。
“來去至少要一天半吧,要在那邊住上一晚,你把這邊的事情安排好。”
“行吧。”雖然我覺得時間有些長了,可這主要是我自己的事,陳叔也是來幫我的,我總不能推推諉諉的吧,便只有先答應了下來,辦完事盡快趕回來好了。
“陳叔,陰陽先生,泄露了天機,會不會老得比較快啊?”我想起剛才一事,便問起了陳叔。
“怎么突然問起這事?”陳叔疑惑地問我。
我把山爺爺以前測風水看相的事說了出來,還給他講了山爺爺實際年齡與現在外貌的區別,包括山爺爺自己說的他是在接受老天的懲罰,最后,我也說了他給我測算生辰一事。
“他人呢?”聽我說完,陳叔表現出了很大的興趣。
“已經走了,估計是回他家了吧。”依然回答陳叔說。
“沒想到這種地方,還有高人。”
陳叔的話,讓我吃驚不小,這個山爺爺竟然是一個高人?
“高人?難道我們此行要找的人就是他嗎?”我疑惑地問著。
“不是。算了,等我們辦完事回來再去找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