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說了,進入我體內的怨氣,需要連續三天用鎮尸水敷才能完全消除,加上之前用移神心訣提著水壺往胖強的傷口上面倒還*,也需要休養幾日,所以,整個周末兩天,我也就沒再管那玉器案子的事,呆在院子里,與陳叔下下棋,要不就是搬張椅子到院子里,曬曬太陽,再看著老柳樹發一會神。
這樣悠閑的時光很快就過去了,到了周日晚上,我已經調整得差不多了,就準備著第二天去到辦公室,與大熊好好商量一下案子的事情。
這天晚上,剛吃了晚飯,我卻接到了大熊的電話,他先是問我周末怎么玩的,我想了想,就說哪都沒去,兩天時間都呆家里養神了。大熊一聽,笑著說:“養神好啊,這樣吧,這段時間你也挺累的,我再給你放兩天假,你周三再來上班吧。”
“啥,咱們手上的案子還沒線索呢,還要繼續盯小薇不是嗎,你給我放假了,你一個人怎么盯她。”我沒有被這突然掉下來的餡餅沖昏了頭腦,而是奇怪地問著大熊。他怎么會想起讓我休假來著,我就回想著前兩天與他一起查案,是不是表現出了懈怠情緒,讓他不高興了。
結果是,我想了好一會,也沒想起自己在他面前有表現出什么消極的情緒啊。要說呢,這段時間,我一邊忙著前面五魂的案件,一邊又要到刑警隊上班,說起來也是有點累,但我也從來沒在大熊面前抱怨過啊。
“沒事,案子嘛,慢慢辦,再說,現在也沒什么有用的線索非要讓我們盯著,我知道你對這個案子很上心,畢竟是你到刑警隊參與辦理的第一起案件嘛,心情可以理解,但身體還是重要的,特別是精神上,我們要放松,不要有太大壓力。”大能接著說:“你看,你現在又剛剛與小林在一起,趁著這兩天,多陪陪她,要不然,出去旅游一趟也可以。”
大熊已經說到這份上了,表現的完全是對我的關心之意,我如果執意不接受他這份心意,倒顯得有些不識抬舉。所以,盡管我對他此舉還是心存疑慮,但在電話里,我還是答應了下來。
因為是大熊的電話,所以看到來電顯示時,我也沒刻意走到一旁去接聽,這樣一來,大家都聽見了我的電話內容。
“怎么了?”最先發問的是依然。
“沒事,就是我現在的中隊長大熊,你也見過的,他打電話讓我接著再休息兩天,說我前段時間太累了。”我回答著依然。
“那好啊,怎么你看起來卻不是那么高興呢?”依然的想法很簡單,覺得帶薪休假應該是值得歡呼雀躍的事,想不明白我為什么一點也不興奮。
“天童娃,你娃兒是賤皮子吧,以前在我這里時,天天變著法子想讓我給你放假,現在倒好,別人主動提起讓你休息,你倒還一副不是很情愿的樣子,老子恨不得捶你兩下。”胖強聽明白事情緣由后,也是笑著對我開著玩笑。
“不是,如果現在手頭沒什么事情,給我放兩天假的話,我倒是很樂意的。可現在我們手頭上有案子啊,還是我辦的第一起刑案,案子沒有眉目,我就算出去玩,心里也會惦記著這事的,怎么可能玩得好。”我說出了內心話。
“天童啊,既然你都答應了,何況也是你們中隊長關心你,那你就再休養幾天。放心吧,這個地球,離了任何人都會繼續轉動,你們刑警隊,離了你,照樣破案子。”陳叔用了這樣一種觀點來勸我,我倒還聽進去了不少。
在他們的勸說下,加上我剛才在電話里的確也已經接受了大熊的好意,最后,我還是轉變了心態,決定不去想那么多。更何況,我也想明白了,即便我多上兩天的班,也不見得就會找到玉器失竊案的重要線索。
依然見我臉上的終于有了些休假的喜悅之色,便高興地說:“既然這樣,我也就給公司請兩天假,陪著你好好放松一下,你們辦案子也真辛苦,白天上班不說,還經常加班到半夜才回來。”
依然問我想去哪里玩,我想了想,就兩天時間,也沒法跑遠了去,無非就是在M市區周邊的地方逛一逛。
“要不然,咱們回去陪你爸媽吧,上次回去,匆忙間吃了一頓晚飯就走了,我看得出來,你媽還是很想你的。”依然建議說。
依然的話算是說到我心里去了,我其實也有這個想法,之前回梓亭,要么是去找吳君俠,要么是陪陳叔去地宮里面,都沒有好好陪陪我爸媽。只不過,我怕依然不會愿意去,因為梓亭縣上好玩的好吃的她基本上已經玩過吃過了。沒想到,她卻會主動提出來,這讓我意外的同時,也有些感動。同時呢,我也在心里想著,都說婆媳關系是中國幾千年來最難處的關系,沒有之一,可照目前的狀態發展下去,我媽與依然以后必定會是一對好婆媳,想著,我就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其實我想回梓亭,還有一個原因,上次聽我爸說了表弟周波的事,就一直記掛著他,想要去給他上柱香。一來呢,我倆從小到大也算是有一些兄弟情誼,表達一下我的緬懷之意;二來呢,陳叔也說了,表弟是天上的童子,我就想著,他也算是仙人了,我就拉點關系,讓他保佑一下我們全家平安健康。
胖強聽了我們的計劃,就說讓我把他的車子開上,我也沒客套,答應了下來。第二天早上,臨走的時候,陳叔把我叫了一旁,讓我這兩天務必把依然的具體生辰ba字問出來。我問他為什么要問這事,他就說:“還是何玉玲的事,小林的手表里無非是有兩根何玉玲的頭發而已,主要是讓這頭發的怨氣來影響小林,讓小林產生一些念頭,從而在不經意間,讓小林提出了一些想法,而你們也正是在這些想法的指引之下,才去到了鶴林山,也才讓吳君俠‘偶然’被小林嚇死。”
聽著陳叔再次提起這事,我知道肯定不會只是這么簡單,因為他說的這些,我之前完全都知道。果然,他就接著說:“這樣的話,小林的功用也就算是發揮完了,可何局為什么要三番五次地跑到小林住的酒店去看她呢,這個問題我一直都還沒有想通。何局做的這一系列事情,無非就是為何玉玲報仇,說明他是很愛他這個獨女的。”
“嗯,這說明了什么呢?”我輕輕地沉吟了一句。
“我們把這兩件事放在一起來看,五起兇案中,殺其他的人,都是何局或是劉鵬直接動手,稍微麻煩一點的,就是殺梁輝,使用了小鬼上身,但也是讓小鬼上身后采取最直接的殺人方式——用菜刀割破喉嚨,只有吳君俠,死得是最曲折的。”
陳叔繼續說著:“何局為什么非要讓撞死何玉玲的兇手吳君俠死于小林之手呢,我聯系上他幾次去偷看小林,卻并沒有做出其他出格的動作,這才有了一個猜想。”
聽陳叔說到這里,我已經差不多明白他的意思了:“你是說,依然與這個何玉玲,本身就有著什么關系,何局跑來看依然,其實就相當于是他在看自己的女兒?”
我不知道自己表達清楚了沒有,但顯然陳叔是聽懂了我的話,而我的話也正是他想要說的,于是,他鄭重地點了點頭說:“沒錯,所以,你一定要弄到小林的準確的生辰ba字。我這兩天,也會把何玉玲的這方面信息查一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們倆人,或許是同一時間出生的。”
“同一時間出生的?如果真是同一時間出生的,那又有什么說道嗎?”聽了陳叔的話,我心中不禁有些擔心起來,依然終究還是與我腿上的女鬼何玉玲聯系了起來,而不僅僅是之前被一絲頭發上的怨氣所操控心緒那么簡單。
“這……還是等到你回來后,我們把二人的生辰ba字對比過后再說吧。”陳叔遲疑了一下,回答著我說。
就這樣,我帶著陳叔交給我的這樣一份“任務”,與依然踏上了回梓亭的路。
我爸媽對我們二人的回來,自然是高興不已,做父母的就是這樣,每一次迎接回家的子女,都是帶著高興的臉龐,這個時候,是真的開心;而每一次送子女走時,也會盡量露出一絲笑容,只不過,這時的笑容,是不想讓子女牽掛自己而刻意裝出來的,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為了迎接我們,大中午的,我爸媽就把店關了,回到家里給我們準備午飯,全是些我愛吃的菜,除此外,我媽還特意在市場里給依然買了她愛吃的北京甜皮烤鴨,這還是上次依然無意間提起的。一進門,看見桌上的烤鴨,我就見著依然眼里閃動起了感動的淚光。
在回來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思考著,要以怎樣的方式才能問清楚依然生辰八字的完整信息,而又不讓她產生疑惑,卻是沒想出什么好點子。沒想到,吃飯的時候,我媽就幫我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