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的樣子,胖強隨即擺出一副笑臉說:“唉,莫不是你那女神其實是個女魔鬼?要不然,那男的對服務員那么兇,怎么會怕林依然?”
“爬哦,你莫亂講我女神啊,小心我給你急。”我故意瞪著眼說。
“哈哈,看你急得,林依然就算是魔鬼,那也是個美女魔鬼,你又不虧,有啥子嘛。”說完,胖強兩邊臉又抖動了起來。
這時,敬哥走了進來,臉色有些不對。我見他這樣子,心里一沉,知道不會有好事。
果然,敬哥告訴了我倆一個很不爽的消息,支隊有領導過問今天的事。并且,領導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不能處理那男的。
“狗日的,看來是有關系啊,難怪那么囂張!”胖強罵道。
“龜兒子!”我也跟著罵了一句。
敬哥在旁邊欲言又止,胖強問他是不是還有啥事。他說那男的現在一口咬定“警cha亂打人”,說要查出我和胖強的單位,讓我倆脫*。
我和胖強對視一眼,同時罵道:“雜種!”我心里也想,胖強還真說對了,表明了警cha身份反而是一種負擔,我還是太年輕啊。
說完,敬哥就出去了,說那邊還沒處理好,留下我和胖強在房里生悶氣。過了十來分鐘,敬哥回來告訴我們,此事擺明了是襯衣男先動刀在先,我和胖強毫無過錯。所以,最后的結果是,襯衣男找關系被放了,而我倆也沒啥事。
胖強有點不服氣,問敬哥知不知道襯衣男找的是啥關系,明擺在眼前的違法事實竟然也不處理。敬哥說他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支隊的領導直接打電話給三大隊大隊長,大隊長再告訴敬哥怎么處理。
胖強不死心,就讓敬哥把襯衣男的身份證號碼拿來,然后我們三人在辦公室電腦上調出了他的個人信息。
男子叫吳君俠。看到這個名字,我立馬想起了死去的同事吳君霞,尼瑪,竟然還有這種同音的名字。一字之差,兩個人卻是天壤之別。
吳君俠沒有任何違法信息,就他在酒館時的那囂張樣,就知道他平時是個啥樣的人。按理說,他的檔案不應該這么清白,不過就憑他能直接讓我們支隊領導來打招呼,就知道他的關系不小,估計犯了事沒被處罰也不是這一次兩次的事了。
隨即,胖強點了同戶人員信息。本來,我只是以為他和吳君霞只是巧合名字同音而已。胖強這一點擊,出現的頁面立即讓我瞪大了雙眼。
因為吳君俠的同戶人員有三個,排在最上面的那個人,名字叫吳明,是戶主。看到這個名字,不僅是我,胖強和敬哥也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市wei秘書長的大公子,當然有資本橫著走路。
吳明的下面,是一個名叫江艷梅的中年女人,與戶主的關系是夫妻,不用說,就是吳君俠兄妹二人的媽了。
再往下,是吳君霞的名字。看著這個名字,我感慨萬千,沒想到那么文靜那么低調的一個姑娘,會有這么一個野蠻高調的哥哥,同是一個父母生的,差別咋就這么大。
“強哥,現在你服氣了沒?”敬哥意味深長地看著胖強問。
“不服氣還能咋的?誰讓咱沒有一個市wei書記的爹呢。”
“算了強哥,看在吳君霞的份上。再說,今天咱倆也沒吃虧。”本來我對襯衣男滿腔憤怒,現在想起莫名慘死的吳君霞,以及中年喪女的吳明老兩口,覺得這個家庭還是蠻不幸的。
走出三大隊,胖強笑著說:“這個吳明老頭,取名字還真有意思。兒子女子的名字讀音完全相同,在家里怎么叫才能區分啊。”
我無語地笑了笑,沒心思與他研討這個無聊的問題。隨即拿出手機給依然打了過去,告訴她我們馬上去巴登jiu店找她。
我們到jiu店時,已經下午三點過了,依然在門口等我倆。一下車,依然就上前問我倆事情處理得怎么樣了。當她知道那男的竟然逃過了處罰后,也很是氣憤,并罵這個社會真丑陋,到處都是官官相護。
依然說的是事實,然而,我們都是平凡的人,絲毫沒能力改變什么。
“今天有沒有見到那個老色鬼?”胖強的話打破了此時的壓抑。
“沒有。真是巧了,前幾天我都會碰見他,今天你們一來,他竟然就沒有了蹤影。”依然邊搖頭邊說,隨后,她帶我們走進jiu店一樓大廳,指著沙發的一處說:“他每次都坐的那里。”
這時,一個服務員走了過來,問我們是不是要住店,我趁機問她這個大廳里有沒有監控。
“沒用,監控照不到那個位置。”胖強的聲音傳了過來。
聽胖強一說,我抬起頭,在頭頂尋找著監控探頭。頭轉了一圈后,終于發現了一個攝像頭,不過,它的方向卻是對著大廳里的服務臺的,根本照不到中間的沙發處。
“你們有什么事?”那個服務員見我們只問監控,不談住店,語氣一下就變了。我當時就想,尼瑪,這是什么四星級jiu店啊,服務員素質這么差,不住店,態度轉變這么大。
為了繼續調查,我和胖強拿出了*,服務員看后,臉色方才緩和了一些。我想著老頭要進出jiu店,就問她門口有沒有探頭,她說沒有,只有電梯口和每個樓層口子才有。
胖強問她近幾天有沒有留意到依然所說的那樣一個老頭坐在一樓沙發上,服務員回答說當然留意到了,之前幾天她還去問他需不需要住店,可他都不理睬。但那人穿得還算得體,jiu店也規定不得隨意攆客人出去,所以后面老頭再來,服務員也不搭理他,卻也不攆他走。
服務員和依然描述的基本一致,老頭基本都是早上八點半左右出現,而此時正是依然下樓去公司上班的時間,下午是五點半左右出現,同樣正好是依然下班回到jiu店的時間。
并且,時間上,老頭的確是在依然入住巴登jiu店后才出現的。我暗道:狗日的,難道真是專門來守株待兔看依然的?奇怪的是,依然說了并不認識他啊,他又怎么知道依然何時住到jiu店的。
還有,他剛好躲過了jiu店的監控,沒留下任何可供查詢的資料。要么是他提前對巴登jiu店做了了解,知道哪些地方監控照不到,要么就是純屬巧合。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我覺得第一種情況機率大些。
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依然臉上露出了愁容。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當時我就想,要實在不行,就請幾天假,老頭可以守株待兔看依然,我也可以守株待兔捉老頭啊。哼!這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胖強來回在大廳走動,我問他在干啥,他說在勘察地形。我看了一眼這小小的大廳,問他勘察了個什么名堂出來沒有。他很是認真地說:“這jiu店真TM扣門,好歹也是個四星級,竟然舍不得多裝幾個探頭!”
“………………”搞了半天,他就得出這么一句話,我表示很無語。
“強哥,你當警cha這么多年了,有沒有遇到過這種怪老頭啊?”依然求助地問胖強。
“怪老頭?”我重復著依然的這個詞。
“是怪啊,我就覺得他眼神怪怪的。”依然解釋說。
依然對老色狼的這個稱呼,讓我想起了我只見過一次的“怪老頭”,就是那個助我成功增長,繼而讓我進入警隊的拉尿不脫褲子的怪老頭。
想起了他,我腦子里突然閃現了一個念頭。當初他說過,不會無償幫我,莫不是,他現在出現在巴登jiu店,是要搶走我的依然嘛?
陳叔上次說過,我見到的怪老頭應該不是正常的人類。還說過,不管他是鬼是神是仙,在幫了我之后,再從我這里拿走什么東西,都不算違背天理。
難道,失去至愛,就是我要付出的代價嗎?
我心里一陣發寒。
想到這里,我忙問依然那老頭穿的什么衣服,確認不是黑衣黑褲黑鞋后,我松了一口氣。然后又讓依然再詳細給我描述一下那個老頭的樣貌,我問得很仔細,從眼睛到鼻子到嘴巴,待依然一一說完后,我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兩個怪老頭不是同一個人。
“怎么,你認識這人?”胖強好奇地問我。
“沒有,我就是想確認一下我是不是見過他,這才詳細問了問。”我兩手一攤說。
“不過,聽你倆剛才說那么仔細,我倒是在腦海中腦補了一副畫像出來,你別說,我竟然還覺得有點面熟,只不過一時想不起究竟是誰。”胖強咂巴了下嘴說。
聽了胖強的話,依然像是看到了救星,用期待的眼光看著他說:“強哥,那你好好想想啊。”
胖強閉上眼又想了一會,搖頭說道:“還是不行,光靠你嘴里的描述,我腦海里成的人像太模糊了。”
依然聽了,低下了頭。
我知道,盡管依然嘴上沒說,她心里肯定是有點害怕的。你想啊,一個小姑娘,剛到一個城市,就被一個從來沒見過的、年齡可以當自己爹的老頭盯上了,怎么想都不會是啥好事。
“依然,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把這人揪出來。”看著依然那無助的樣子,我心里涌起一股豪情,想要好好保護她,于是脫口而出這句話。
依然抬起頭,定定地看著我,眼淚在眼睛里打滾,樣子太迷人了。要不是胖強在旁邊,要不是在公共場合,我發誓我會忍不住把她擁入懷中……
“天童娃,我放你三天假,你幫林美女把這事搞定!”胖強了解我,猜到了我的辦法,慷慨地給了我假期,也算是給了我一個在依然面前表現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