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那個神秘人,果然就是之前在醫院讓我‘長gao’的怪老頭啊,護士描述的特征與我當初見到他時一模一樣。”上車后,我就告訴陳叔。
“恩,我早就猜到是這樣了,沒想到還是讓他收集齊了五行之魂!”說到這事,陳叔的語氣有些不甘心。
“對了,剛才我們為什么非要走樓梯啊,坐電梯會快不少啊。”在病房時,我就想問陳叔這個問題,一直沒有機會,現在就我們兩人在,我便問了出來。
“坐電梯,說不定會更慢!”陳叔回答說,“那怪物,力量那么強,等我們進了電梯,他突然停電讓電梯停住不是什么難事,我們走樓道,他便控制不了?!?
“原來是這樣啊。還有一事我想不明白,這個洋子,好像很喜歡張瑤,可他們兩人再怎么說也是警察與犯人的關系啊,之前也沒有過交集,洋子怎么會突然對張瑤有了這么深的感情?!北緛砦乙詾檠笞又皇菍埇幱蓱z惜之情產生了愛意,越到后面,我越是發現,他對張瑤的愛,足以用“深沉”二字形容,像是相愛的戀人一般。
回到靖安街時,已經凌晨兩點過了。陳叔扶著胖強,我拿著他的鑰匙輕輕打開院門,我倆再把胖強扶進院子。院子里亮著一盞路燈,讓我們沒有摸瞎,應該是陳新生給我們留著的。
為了不吵醒依然和陳新生,我們刻意放輕了步子。只不過,在打開堂屋的木門時,發出了“吱呀”的響聲,陳叔讓我把胖強扶到他的房間,然后把胖強鞋子脫了,把他身子平放在床上。
剛把胖強放下,陳新生就進來了,我知道,他是被木門的響聲弄醒的。陳新生跟著陳叔學習本事,會了不少法訣,自身的聽覺與觸覺什么的也靈敏多了,稍有動靜,就會醒過來。
“新生,去燒熱水。天童,來幫我脫強娃兒的衣服?!币婈愋律M來了,陳叔也不驚奇,正好讓他幫著做事。
陳叔說完,我與陳新生就各司其職。我走過去,和他一道,把胖強的襯衣完全脫了下來,露出了胖強的一身肥肉。在我準備把他的衣服放到椅子上時,從襯衣里掉出了東西。我撿起來一看,是一個小紅布包。
陳叔恰好看見了,就走過來,拿過紅布包。布包上面是一個可以收縮的開口,陳叔拉開口子,打開了布包。然后,陳叔從里面拿出了一張紙,我認得這張紙,這是上次去梓亭前,陳叔給我拿的兩張銀符,我與胖強一人一張,我的那張現在在依然的手機里,陳叔說這銀符關鍵時刻可以保我們平安。
陳叔把銀符高高舉起,對著燈光看起來,我也學著他看。在燈光的照射下,銀符上面用紅色朱砂寫的符文很是清晰,不過再清晰也沒用,我一點都不認識??戳艘粫矣X得看不出什么名堂,就放棄了,走到床著,看著胖強沉睡的臉。我就想著,強哥啊強哥,你平時那么好動的人,話也多,現在卻這樣沉睡著,一定很不舒服吧,你快早點醒過來,與我斗嘴啊。
“天童,你過來。”陳叔還在那里看著銀符,并叫我過去。
“怎么了?”我問他。
陳叔已經把銀符拿了下來,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指著上面的一處說:“你看這里的銀粉,有沒有一種它被熔化的感覺?!蔽覍@些符啊咒的根本就是一竅不通,陳叔不說的話,我壓根不會去注意這些。
可陳叔既然讓我看,那一定就是有問題的,我便先是閉上眼睛,默念了幾遍靜心訣。再睜開眼時,目光投在銀符上,我只覺看得更清晰了。我盯著陳叔指的那一處,細細地觀察它與周圍的不同,慢慢地,我還真看出了名堂。
陳叔手指所放的地方,銀粉不像其他地方,是一小顆小顆的顆粒狀,而是熔為了一整片,很是光滑,看不清分界點。形象點說,就像是一小塊一小塊的冰塊,拿出冰箱后,沒過多久,冰塊全部融化,成為了一碗水。
找出這個不同后,我用目光掃視了整張銀符,發現還有好幾外地方也是這個樣子。另外,我還發現,有幾處的朱砂紅,也與其他地方的不一樣,那幾處,紅色的邊緣已經模糊,連顏色也黯淡了一些。
看清楚后,我就回答陳叔說:“陳叔,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胖強成天把這銀符放在身上,體溫把銀粉烤化了,然后汗水把朱砂浸濕了變色了?”我真是我的第一反應。
“亂球說!”陳叔瞪了我一眼,接著說:“這可是銀粉,銀子做的,你懂嗎,你體溫有多少度,能把銀子都熔化了?還有,這朱砂也是用特殊漿液調制而成的,即便把它扔進水里,這朱砂也是不會褪色的,懂了嗎?“
“這么厲害啊,那陳叔,你說這是怎么回事。”其實,我已經隱約猜到陳叔要說什么了。
“我早就給你說過,這兩張銀符是我師父留下來的,靈力極大,關鍵時刻,可以救你二人一命?,F在看來,今天晚上,正是這張銀符,救了強娃兒一命啊。他還真會動心思,隨時把銀符放在胸口的位置,不錯,不錯。”陳叔說著,笑著看了一眼床上的胖強。
我細細琢磨著陳叔的話,今天晚上,老頭一掌拍在胖強胸口上,而在手掌與胸口之間,隔著一張銀符。老頭單憑一掌,就可以把胖強打昏迷,那肯定是加入了他的法力的,而銀符在這中間,就相當于一層過濾網,把老頭的法力過濾了一遍,到達胖強胸口上時,雖然仍然讓胖強昏迷了,其實已經只剩下了老頭發出來的極少部分的力量了。
“陳叔,這銀符已經這樣了,以后能還繼續用嗎?”我試著問了一句,我就想,這銀符這么厲害,如果能長期放在身上,反復利用就好了。
“當然不能。道術上面,所有的符紙都只能用一次,即便用了一次后,符紙沒有被損壞,上面的法力卻已經消耗或是流失了,一張沒有法力的符紙,留著又有何用。”陳叔有些不舍地看著面前的銀符,繼續說了一句:“師父就只留給了我五張,我一直舍不得用,現在能救下強娃兒一命,倒也是值得的。”
“用完了再重新畫就好了啊,難道你師父沒教你畫符嗎?”我脫口問道,我想的是,畫符無非就是材料與技術,材料這是死的,按配方去買就好了,至于技術,陳叔師父應該是教了他的吧,總不會還留著一手。
“那你畫一張試試?”陳叔似在杵我。我心里就想,你好歹有個師父,我卻從來沒人教過我這些,我和你能比么,真是的。
想著,我就說:“陳叔,你與我不同啊,我又沒有師父教我?!?
“來,我教你?!闭f著,陳叔就伸出一根手指,沾了點茶水,在桌上滑動了起來。我對這個倒也還是有點興趣,就看著他的手指的運動軌跡,他的手指在桌上繞過去繞過來,慢慢地,剛開始還很簡單的符文,逐漸復雜了起來,好在我記憶力還行,大致記得了所有筆畫的先后順序。
一分鐘后,陳叔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而符文也寫好了,我瞟了一眼銀符,陳叔所寫,與上面的符文是一樣的。我就說:“看嘛,你明明就會畫這平安符啊,你說吧,需要什么材料,我明天就去買,等買到了,我們多畫幾張出來。”
“畫符文簡單,找材料簡單,可是,要想畫出來的符文有威力,那就不簡單了。平安符都是一樣的,但平安符的法力卻千差萬別。我畫的平安符,只能保你少病少痛,只有師父的平安符,才能保命?!标愂逭f出了畫符的關鍵所在。
見我有些垂頭喪氣,陳叔便又安慰我說:“別灰心啊,等哪天我有師父的道行了,多給你畫幾張便是?!?
我心想那得等到什么時候去了,這時,陳叔又問我:“剛才的符文,你記住了嗎?”
“我記住干什么,我又沒有法力,畫出來的符只能看看,啥用沒有,不浪費原材料?!蔽也唤獾卣f。其實我記是記住了,只不過聽了陳叔的話,知道我記得再清楚也沒用,所以才這么說。
“其他的先別管,你只管把剛才那符記住就好了,你靈覺強,多學些這方面的知識沒壞處?!币膊恢愂褰裉煸趺戳?,竟然主動傳授起我畫符的知識。
“師父,水好了?!标愋律嶂鴥蓚€水壺進來了,里面裝的是剛剛燒的開水。
“恩,你去把我的法器箱搬過來?!标愂謇^續給陳新生吩咐著事情,我看著陳新生瘦小的身軀,有些不好意思,就對陳叔說:“陳叔,我與新生一起去吧,我幫著他搬?!?
“那東西又不重,再說了,你別看新生只是個小孩子,他的力氣不見得比你小,你身上嘛,除了靈覺強一點,力氣方面,還真沒啥天賦。”陳叔毫不客氣地說,這話立馬讓我臉紅了起來,有種被輕視的感覺。我卻沒有辦法,誰讓說這話的人的確有輕視我的資本呢。
“你過來。”說話時,陳叔已經走到了床邊,我也跟了過去。
等我過去后,陳叔又讓我去看胖強胸口上那個紅印,他問我看著這紅印時想到了什么。我如實告訴他,這紅印雖然也是中間一團,四周有五個小的點,我卻覺得它與普通人的手掌印并不相同。在我說的時候,我就見著陳叔微微地點了點頭。
“那你覺得,它像是什么?”等我說完,陳叔又這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