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東西那衣服弄好之后,扔到一邊,再看段紅鯉,只看見那輛大車,其他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
算了,這對她來說是個好事,憑這左麟的手段,要是段紅鯉出去,想要找個地方生活下來,那肯定是小事,說不定出去之后,段紅鯉就直接出國了,就像是之前我說的,只是一個桃色的夢。
收斂心神,揉了揉臉,回到我們幾個人演出的地方,看見我一個人回來,那些管教納悶的說:段紅鯉呢,咋就陳管教自己回來了?
我生氣的說:還不都是李帆,本來想著上廁所時候讓她帶著段紅鯉進去,我一個大老爺們那好意思帶著她進去?。?
李帆有點不好意思的,但跟我打趣說:這有啥陳指導,都知道你是好人,咱們都相信你,還有,誰讓你跟我說那么恐怖的事來著
旁邊B監(jiān)區(qū)的一個管教問:那現(xiàn)在段紅鯉呢,陳管教不是自己放她一個人進去了吧?
我狠狠的瞪了一眼李帆,然后說:辦公室有個值班的獄警,我恰好是看見了,讓她過去幫忙的,你說說你們,一個個的,關鍵時候都用不上。
正開著玩笑的時候,那段紅鯉藏身的那個泥頭車開動了,這之前都是策劃好的,不光是這樣,就連監(jiān)獄外面拉灰的泥頭車現(xiàn)在應該也是往這趕著,我們之前都是對過時間的。
泥頭車要從監(jiān)獄里面繞過來,經(jīng)過跟工地連著線索的配電室,有的管教都發(fā)騷了:陳指導,你看人家干活的都下班了,咱們還不走?。?
我看著那泥頭車從監(jiān)獄里面往我這跑,心里有點發(fā)酸,眼珠子想往下面看看,但又不敢,生怕被別人看見一點征兆,那種明明想看,但卻不能看的掙扎難受的我恨不得死了算了。
我這個計劃成功的關鍵就是兩輛車相撞,外面還沒過來的泥頭車后斗很松的,外力一撞,直接就會炸開,那灰一定會漫天遍地的,當然這撞擊地點是越靠近門口就越好。
不過這撞擊力度最好是要大一點,也就是說,要有一個加速的過程,至于為什么加速,很好解釋,因為等時間差不多了,那戚哥就會讓人把工地上的電閘關掉,這電閘是超大功率的,合上直接會燒的配電室那塊斷電。
出去的時候泥頭車沒開燈,這一熄燈,那線一燒,估計動靜不小,直接說司機緊張了,再說了,之前不就知道,這司機都隨身帶點小酒什么的么。最后查出來,酒駕唄!
因為外面的泥頭車是在離著監(jiān)獄大概十多米的地方就過去人檢查的,這撞擊的時間是泥頭車開進來,剛進大門口,然后這空車還沒停下來檢查的時候,總之時間要控制好。
說白了就是,泥頭車檢查完了,將要進來,但是里面的車沒還沒有停下來檢查時候,在這時間點就把配電室給弄壞了,到時候動靜肯定不小,空車司機趁這時候假裝踩錯油門或者是喝酒都行,直接把進來的泥頭車給頂上。
只要是兩車撞上,這個計劃就成功了百分之九十五,剩下的段紅鯉直接鉆出來,趁亂跑出去就行了,外面早就有人接應了。
計劃就這樣,但幾個時間點必須要踩好,溫杰說這些司機都是開了二十幾年的老司機,閉著眼都能搞定。
那監(jiān)獄里面的泥頭車從我身邊走過,監(jiān)獄大門一點點的往上提著,打開,外面的那輛泥頭車也能看見了,不過應該是檢查完了,正慢悠悠的往這開著。
空車跑的快點,而且一般都是到門口才檢查,獄警一開始看見里面的泥頭車跑的有點快也沒有上心,大門已經(jīng)完全開了,泥頭車也到了我估計的那個地點,我抬起手來就摸自己的頭,這是一個信號,在那一直弓著腰的戚哥立馬把手山的閘給合上了。
我不知道那電工是咋整的,那電閘合上一剎那,轟轟的兩聲,工地那塊不知道是那燒了,配電室也直接冒火了。
雖然心里我對這個過程已經(jīng)模擬了無數(shù)次,但真的看見這兩個跟煙火一樣的爆鳴聲,我心里還是激動了起來。
那兩團煙火閃過之后,我們頭頂上的探照燈直接就暗了下來,不過是慢慢的那種,當時心里是五味俱全的,再過幾秒鐘,我這一輩子都看不見段紅鯉了,身體的完全不受大腦控制了,那泥頭車雖然說快,但也只是相對于外面的那輛拉著石灰的車相對比的,我的身子動了起來,也跟著跑起來。
按照這個劇情發(fā)展,肯定是有點傷感的無情離別,可事實是怎么樣的,那狗日的配電室一被燒,嗡,嗡,嗡的,監(jiān)獄里面的警戒就響了起來。
那剛剛暗下去的頭頂上的探照燈又亮了起來,不光是這樣,監(jiān)獄剛剛升上去的門,現(xiàn)在又降下來了!
我操,是備用電源!狗日的電工不是說搞定了么!
我知道事出有變,這計劃肯定是流產(chǎn)了,可是那個司機是左麟的死忠,知道只要是自己這車出去了,段紅鯉肯定就自由了,所以這狗日的見到探照燈一亮,門關下來,不但是沒有停車,直接油門一踩,想著硬沖出去。
我看見那車速度沒減下來就知道這人的想法,也幸虧是我剛才有點傷感,自己的身子跟著跑。門口的門衛(wèi)雖然被剛才被配電室的那事給嚇了一跳,但現(xiàn)已經(jīng)反應過來了,掏出槍對著那司機,喊著:停車,在不停車我就開槍了!
那司機現(xiàn)在已經(jīng)魔障了,根本就不聽,我現(xiàn)在追上了那泥頭車,砸了一下車門,喊了聲:草尼瑪,給我停下來!
司機不聽,在他眼里,我根本就不是什么人,完全沒有必要鳥,可這樣下去根本就出不去,不光是這人死,就連我和段紅鯉都要被他的莽撞害死!
當時也是巧了,我手拽住那泥頭車的門把手,使勁一扯,拽開了,我伸手就拉司機啊,想把他扯下來,可是那司機抬腳踹了我一下,我當時也被弄出了火氣,掙扎扒拉了幾下,腳蹬著那踏板,居然鉆到了駕駛室里,然后兩人在里面搶了起來,我根本不會開車,只能想把他先推倒一邊,手也往鑰匙上摸去,想著擰死,可是倆人糾纏的很,那人力氣又大,我沒辦法得逞。
砰的一聲,前面的獄警把持不住了,終于開槍了,嚇的我跟那司機一哆嗦。
砰又是另外一聲,這聲音一出來,我拉著那方向盤的手感覺傳來一股大力,我剛開始還以為是那司機爆發(fā)了,可是后來發(fā)現(xiàn)不是那回事,汽車身子也往一邊倒了,咯噔咯噔的,汽車被子彈打爆胎了!
泥頭車車頭一拐,直接撞到旁邊的鐵絲網(wǎng)欄桿上,嗤啦啦的,撕開鐵絲網(wǎng),像是脫困的野馬一樣沖了進去,因為里面那小操場放了不少的建筑材料,鋼管架子什么的,那車一頭撞了上去,轟隆一聲,那架子倒了,砸了下來,我當時大腦一片空白,然后感覺眼前一花,黑乎乎的管子插了進來,直接倒在了我的眉頭上。
當時我真的感覺自己死了,頭上冰涼,感覺管子插進我的頭,這完全是爆頭的節(jié)奏啊!
足足呆了有一分多鐘,沒有暈過去,就在那腦袋嗡嗡的,一點意識都沒有,后來聽見旁邊有動靜,轉了轉眼珠子,原來是那司機拿著酒葫蘆往自己嘴里灌,看我看來,慘笑了一聲,說:完蛋了!
我死了嗎?這是我頭上頂著那管子,說的第一句話。
外面?zhèn)鱽磬须s的腳步聲還有叫喊聲,我喊了一聲不好!趕緊動了起來,她怎么樣了,她怎么樣了!
車門是開著的,我繞開額頭上的那跟鐵管子出溜了下來,渾身打著顫抖,彎腰就想趴下看看下面的段紅鯉怎么樣了,這一連串的事情把我嚇傻了,什么理智計劃,我他媽就想知道她死了沒!
可是我剛彎下腰去,胳膊就被架住了,在那邊的管教還有獄警已經(jīng)到了,見我彎腰,以為我不行了。好幾個獄警沖到了駕駛室,把那司機給拽了下來,擰著胳膊就按住了,那司機咋咋呼呼的,紅著臉滿嘴酒氣的喊著,一個獄警不可思議的喊:你,你居然喝酒了!
因為我們現(xiàn)在沖到了那工地里面,好過工人都圍過來看熱鬧,那戚哥是帶頭的,看見計劃流產(chǎn),出了這種事,直接擠過來,沖著那司機臉上就是幾巴掌,嘴里罵道:草泥馬,你什么時候喝的,我讓你喝酒!
可這苦肉計根本不管用,那司機直接被帶走了,一路耍酒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