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快被陽光所取代,最後一日的白天終於來臨!
有人興奮,有人釋然,更有人有一種不捨的念頭望著這片天空。似乎在感嘆生命無常,也許這一刻活著,下一刻就會死去。
唐傑從自己的家中收拾了一番,自己獨身一個人來到了公司向同事們道別。
本來唐傑的到來讓老闆心頭一喜,以爲他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可是當老闆聽說唐傑要離開這裡的時候,還是露出了一種不捨的表情,也在追問究竟是什麼事情讓他非要辭職,唐傑搖了搖頭,只是說了一聲,生命攸關!
老闆便不再詢問,唐傑一一的向其他的同事道別,有些同事對他有些不捨,有些同事卻心中暗自高興,想到唐傑離開自己就可以接替他的位置了。
這一切唐傑早已瞭然於心,對這些職場鬥爭早就淡然,從心中掠過。
唐傑辦完這一切後獨自的向著那片廢墟走去,那是他們兩年之約的地方。
而另一邊,李局、孫局也早早的就醒來,有些興奮,也有些緊張。這個讓他們頭疼了許久的案件,在今天終於要有一個結束了。而這個終結就在今天晚上。那種迫切的想知道背後根源的想法,讓兩位局長恨不得現在就抓捕到那幾人,把一切的真相都瞭然於心。
而更多的警員也已經整裝待發,在警局裡嚴正以待,只要一聲令下,那麼他們就會奮不顧身的衝向前線,完成局長下達的任務。
每個人臉上都有興奮的表情,每一個人臉上都有一種緊張的表情,每一個人臉上也都有一種釋然的表情。最後每一個人臉上都露出一種悲切的表情。因爲這個案件背後慘死了許多人。
“大家不要那麼緊張,我們要抓捕的人,今夜就會出現。你們有些人認識,有些人不認識,但這都不要緊。重要的是,我們可以將這一系列案件查清楚了。”
孫局望著諸多警員那種緊張的神情不由得說道,緩解一下這種氣憤。
衆警員被孫局的話一說,還是放鬆了許多。
李局卻在這個時候把孫局拉到了辦公室,小聲的問道:“你爲什麼肯定那幾個人今晚就會出現。而且出現在那廢墟之中?”
“李局,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要急在這一時!”孫局笑了笑,沒有回答。
李局瞪了一眼孫局,“連我也瞞著!”
倒不是孫局不願意說,而是自己也不是太確定,只是根據自己的調查而做出的推斷。雖然不能夠百分之百的肯定,但是起碼有著七八層的把握。
另外一方面,兩人也熟悉了,孫局對李局的那種瞪眼也是無所謂,一笑而過。
然後兩人心中都是比較緊張的。他們也很想看看今晚今晚得出的那真相背後的根源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終於要到了!唐傑到現在還沒有來,他不會不來了吧。”李賢望著這片空曠的天空,大地,還有那空蕩的公路,心中生出一絲疑慮。
“放心好了!他一定會來的,我去路上等他!”楊闖起身走出廢墟,向著那條公路而去。
“我也去!”李賢站起來跟著就走過去。
麗鴻卻拉住了他,說道:“你留下來吧。”
李賢漠然,沒有離開。
麗鴻臉上平靜的說道:“李賢!你已經記起來了吧!”
李賢一驚,隨之恢復平靜,淡然的坐在麗鴻的旁邊說道:“是的,我記起來了。所有的一切都記起來了!”
“那你應該知道我們今晚要做什麼了吧!!”麗鴻眼神之中露出一絲驚訝,卻依舊是雲淡風輕的問道.
"當然!贖罪,我們犯下了如此不可饒恕之罪,怎能不去贖罪。我創造了這個遊戲就是爲了此刻!"李賢別有深意的說道。
彷彿這一刻麗鴻也看不透李賢,或者說這個兩年前在一起的同伴錢家駒。
“那你就沒有什麼遺憾和交代嗎?”麗鴻望著李賢覺得這個人彷彿變了,變得更加的深沉,“我們幾個都是孤兒,沒有家人,沒有親友。所以可以無牽無掛的爲我們自己贖罪!而你呢?你的家人,你的親友呢?”
李賢一震,記憶中無盡的長河在腦海中旋轉,他沒有搜索到麗鴻所說的家人,親友。只有那一張張張牙舞爪,時而大笑,時而沉默的身影,還有那大吼大叫,瘋狂捶打自己身體的身影,還有那一張張露出神秘笑容,說著自己聽不懂話的身影。還有一個個穿著白大褂,讓這些人吃藥的身影。
這種種身影越發的變幻莫測,讓李賢頓時腦海中傳來一陣無比劇烈的疼痛。他‘哇’的一聲大叫,從記憶中恢復過來,然後便是滿身大汗淋漓。
“怎麼了?”麗鴻竄到李賢身邊,扶著他問道。
“沒什麼!”李賢坐好後,掰開了麗鴻的手,然後怔怔的說道:“我沒有家人,沒有親人。如果說有,他們已經被我的罪掩埋了。我沒有遺憾了……”
麗鴻漠然,張口欲問,卻聽見站在公路上的楊闖大聲喊道:“麗鴻,李賢快來,唐傑來了!”
楊闖揮動著手臂,興奮的向兩人招來。
麗鴻到口邊的話也被吞了回去,拉著李賢向楊闖走去。
“你們看,從那裡走來的人就是唐傑!”楊闖指著對面一個走來的身影對兩人說道。
兩人向遠處望去,果然看到一個帶著眼睛的人向這裡走來,越來越清晰,正是那相片上帶著眼睛的唐傑。
三人默默的站在那裡等待著,等待著四人相聚的那一刻……而這一刻終於到了……
夜色漸漸的在時光的催促中到來,雲淡風輕,月光皎潔,彷彿這美好的天氣就是爲了這一刻而來。四人在那片廢墟之中默默對坐已經不知道多長時間了。
有許多話他們不需要說,就已然知道究竟爲何而來。有許多事情他們不必要深問就已經心有靈犀。
不一會兒,李賢望了望手錶,然後望著三人說道:“我們開始吧!”
三人點頭,默默的起身隨著李賢走去,那條公路上已經準備好了一張桌子,四把椅子,那時李賢從這些廢墟之中找出來自己修理了一番之後放在了這裡。
四人落座,一副黑色的牌放在了桌子的中央,每一個人輕輕的從中間抽出一張牌,然後各自在那張牌上塗抹上自己的鮮血。放在自己的面前,
李賢再次看了一眼時間,然後對著三人望道;“開始吧!”
寧靜的夜空,籠罩著這四人的身影,形單影隻,卻不孤獨。
在這數百米之外一羣嚴陣以待的警察躲在那堆廢墟的後面,向著那公路上的四道身影望去,眉頭緊鎖,一個個警員似乎躍躍欲試要對四人予以抓捕。
然而卻被孫局,李局制止了。
兩位局長拿著望遠鏡,接著皎潔的月光看見那四人的身影正在那裡玩那個贖罪的遊戲,牌仙!
兩人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頓時思維碰撞交流之後便決定,看清楚這遊戲背後的秘密之後再實施抓捕!
李局,孫局兩人神色緊張的望著對面的四人,四人幾乎沒有任何交流表情漠然的坐在那裡,互相輪流的抓牌。
藉著這個機會,李局便開始問道:“孫局你到底是怎麼知道他們幾人會在今天晚上在這裡相聚的?你又是怎麼想到這一切的?之前你不肯說,現在可以說了吧。”
現在這四人除了抓牌沒有任何的異動,孫局也暫時鬆一口氣,說道:“因爲我調查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情?”李局問道.
“李賢和錢家駒根本就是一個人!”孫局鄭重的說道。
李局頓時驚訝起來,雖然說之前那個楊闖來到警局要求尋找錢家駒這個人的時候,也很肯定那錢家駒與李賢便是同一個人。但是那也是他僅憑一張照片認定的。而真實的情況是錢家駒已經是一個死人,在檔案中可以查到,李賢是活人,在檔案中也可以查到。
他們兩人不可能是同一個人。所以這個想法李局一直持一種懷疑態度,沒有過多的放在心上。而如今孫局這麼肯定的說還是讓李局有些難以接受。
“不太可能吧!”李局問道,差點沒大聲的說出來。
孫局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繼續小聲的說道:“我說的是真的。我一直有一種感覺,這個錢家駒與李賢有著密切的關係。可是那張死亡證明推翻了我的一切猜測,讓我陷入了一種僵局。所以我一個人便偷偷的暗中調查給錢家駒開具死亡證明的那家醫院。在那家醫院我瞭解到了一個可怕而又真實的事實!”
李局身體一震,更加的仔細起來。
“那就是兩年前死亡的錢家駒,死亡原因是溺死,然而當錢家駒被送來的時候卻是有溺水的跡象,但是隻是陷入了一種休克狀態。並沒有死亡,送來的人直接的就找到了一個姓陳的醫生,讓他簡單的驗證一下,便讓他開具了死亡證明。這個陳醫生照做了!”
“什麼?”
“那個陳醫生明明知道錢家駒沒死而開具了死亡證明!”李局驚訝到。
“是的!”孫局點頭。
“這不是犯法麼?那陳醫生是不是收了什麼好處?!”李局仍舊不敢相信。
“沒有!”孫局再次搖頭,“那把錢家駒送來的人,帶來了一份重要的文件。文件上說明必須要讓這個陳醫生開具死亡證明。這份文件讓陳醫生不得不如此做。”
“什麼文件?”
“陳醫生沒說!他不能說,也不敢說!”孫局道。
“可惡還有這種事情!”李局氣憤難耐。
“還有更難以置信的。”孫局語氣倍加沉重起來。
“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李局也緊張起來,感覺到這次的消息會比錢家駒的假死更爲震驚。
“那個陳醫生之前就爲錢家駒開具過一次死亡證明!”
“什麼?之前已經開具過一次?那他不是死了兩次!”
“而上一次開具的死亡證明上寫的名字是……”
“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