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知曉被跑堂如此熱情的請進去,猶豫不前:
“你和我說說,你們這里的茶貴不貴,我們只是來喝茶的,喝了,如果貴,就算了,我到旁邊的那家水果攤上買點水果解渴也是一樣的。”
“旁邊的水果攤?”跑堂的聽到這個詞,顯然是一副要炸開鍋的神情。
知曉不知道他現在是哪跟神經有點短路,只見這個小二氣顛顛的跑到門外頭,對了旁邊的攤販位置,做了幾個仇恨的鬼臉,大概里頭沒有人與他搭話,所以才轉過了頭來與知曉語重心長道:
“客官,你是不知道,這個水果再好吃,卻也不解渴,哪里有一碗茶水來的解渴。你可千萬不要去那家水果攤,他家的水果,可是吃死過人的。”
知曉顯然是絕著這個小二有夸大的嫌疑,這點知曉突然覺著很熟悉,想當初,自己與邵沖那家伙,整天對著干的時候,可不是有事沒事常常去他店里給客人穿小鞋。
想不到在這里,遇到和自己趣味相投的人了?
知曉在門口遇到這樣與自己的性格如此相似,如此護短的跑堂,自然是要到茶樓里面來的。
知曉點里點頭:“嗯,只要里頭的茶水不貴,自然是我很愿意的。”知曉做出一副很有派頭的模樣,左手一個小家伙,右手一個小梅子,跟隨著點頭哈腰的跑堂進了里面去。
這個泡湯似乎是覺著自己又斗贏了隔壁賣水果的攤販,很讓他感到高興。
“客官,這邊請,這邊請。”由于發生了剛才的一出,這個跑堂的很是熱情。就拿給知曉挑選的位置來說,那也是絕對好的。
當然也是在大堂里面。泡湯的一溜竄的報出許多茶名,知曉聽得云里霧里。
最后知曉搖頭。“你給我弄一碗便宜點的就成。但要好喝,解渴啊。”
知曉看著滿臉的寫著失望的跑堂下去,心里大樂。這才開始打量這家頗具規模的茶樓。
兩個小的,也是第一次來,所以瞧什么都是新奇的,知曉偶爾在打量這里的時候,耳朵邊聽著小嘎在對自己的妹妹說:“妹妹,這里漂亮吧?我說得沒有錯吧?跟著知曉姐,肯定很好玩的,她會帶我們到處玩的哦。”
這家茶樓。有上下兩層,樓上知曉大概視線一瞄,估計全是有身份。有檔次的人才能去得起的,就像自己店里。而樓下,就隨意的多,大家的交談聲,都是和所有茶館里頭一樣。扯開了喉嚨在那里說。
前面中央也有搭了一個說書的戲臺,不過此時,大概是時間沒有選對,并沒有人來說戲。
知曉也是第一次來這里,當然,以前是沒有少見。但也是在電視里。如今身處其中,當然是也能感受一下這里的熱鬧氛圍。
那個跑堂的伙計,心里雖然有些怨言。但知曉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與他說清楚,他也沒有把不樂意的神情,太表現在臉上。
周圍人的熱鬧之極。而小嘎小心的喂著自己妹妹和茶來解渴,真是一個好哥哥,他大概是擔心他妹妹因為著急。喝得太快給嗆到。
知曉正在豎起耳朵聽旁邊桌上的幾個人閑聊。說得是前線的秦將軍回來了。
“回來了?那,那場戰役。到底是勝利還是戰敗?”當然有人最關心的是這點。
“秦將軍怎么可能打輸這場戰役呢?你也不瞧瞧他是誰?”說這話的滿臉嗤之以鼻。
“誰,再大的官,管我屁事,我只是想知道,他能不能打仗,不能打就不要到前線去瞎扯蛋,這么多人的性命抓在他的手里,如果真的那樣,豈不是死的太冤枉了去。”這個人紅著臉反駁。
立馬有人接上他的話題,拋開前面正說的事:“說得就是如此,這仗都打了那么多年了,可就是沒有一點結束的跡象,光不說,咱們京城里面的子爵,就充兵營的也不在少數,別的鄉下地界,更有許多人,不得不為這場沒有休止的戰爭不斷被抓帶往前線去。如果還遇到一個沒腦子的,恐怕都是有去無回啊?”一個年邁的老漢,滿臉上都是褶皺,很是擔心的說。
“不過,咱們這位秦將軍可不是如此,他是個有本事的,聽所這回是因為在前線英勇殺敵太猛了,中人敵人的埋伏,所以就著了別人的暗招受傷,這會是回來養病的。”
一個顯然消息要靈通一些的客人如此說。
“受傷了就能回來?這是哪門子的道理,那些受傷的士兵能和他一樣的待遇回來嗎?呸,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可是因為家里有一個老父,在朝堂上當大官的,是那秦相國是吧?他的兩個孫女還是在乾坤學院里學習呢?”
“哎呦,瞧不出來,王老六,你對這些都是很了解嗎?怎么今天沒有喝醉了酒,跑來茶館里頭來了?”說完就一陣的大笑。
知曉原本沒心沒肺的聽著,卻是聽到那人最后一句,說是那兩個學子,還姓秦,知曉感覺不對頭。被她無辜牽連進來的兩個女學子,她們似乎也是姓秦。
不會這么巧合,家里還這么大的背景吧?知曉吃不準。
幾個閑聊的茶客,就又扯開了話題,說起這個秦將軍的英勇神武。
知曉越聽,反正越是不安,今天莫名的,如果她的預感沒有錯的話,在學院門口那幾個突然倒地的,不管他們是不是死了,反正慕天說是死了的人,估計是秦相國那邊人的多數。
因為以著歐陽賦老狐貍的狡猾,自己自從對外宣言,有了昊雷這位王爺作為靠山后,歐陽賦就不敢明著與自己對干,難道他就不會穿針引線。
“聽說這位秦將軍可是年少有為。”有一個茶客這樣的說。
知曉端了一碗茶的也往那邊靠攏,她想要多多探聽一些敵情。
知曉假裝無辜的問:“那有名的乾坤學院里頭的兩個女學子,和這個秦將軍是個什么關系?”
一群人正聊著興高采烈,突然插進來一個脆脆的聲音,感覺很是突兀,所有人都把視線往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
“瞧,沒有瞧見我,我穿得這一身衣服可也是那學院里頭的學服哦?”知曉炫耀,在他們面前轉了一圈。
“哎呀,還真的是。我見過,我見過這樣的學服。”其中的一個中年人如此說道,眼里還是有些驚喜的。
知曉一想,那么接下來,恐怕她的這個問題,就很好容易解答了。
“是聽說,也是聽說是一對姐妹花,不過這個秦將軍是秦相國最小的兒子,是那兩個乾坤學院里頭女學子的叔叔。”
“叔叔?”那就難怪了。知曉想,難怪那個秦相國會是她們的祖父,倒是一家子都是朝廷的棟梁啊。
知曉感覺自己這會大概是踢到了鐵板。
“小姑娘,你很了不起啊,聽說,乾坤學院每年能招進去的人可是不多,何況還是女學子,那就很是難得了,足以可見小姑娘你可是聰明絕頂。”有人出言夸贊知曉。
知曉笑笑,如果往常,她大概還會哈哈大笑,現在她卻是有些笑不出來。
不過該有的微笑回應,知曉還是做到的。
知曉要帶這兩個小的回去,可是這桌的客人,顯然是難得遇到像知曉這樣子的學子,很是熱絡的邀請知曉和他們坐在一個桌子上。
知曉回頭看了看兩個小家伙。
“這有什么難的,光在那里喝茶,多沒意思,帶他們也過來,咱們這里還有點心呢?”
知曉也沒有多謙讓,畢竟如果可以的話,知曉還是想要多了解一下敵情的,畢竟這些事,從來沒有人和自己說起,讓了知曉總是感覺自己很容易就踢到鐵板。
“這個秦將軍先不說他去,這個秦相國,能貴為我朝相國,可是難的忠良人才啊。”又一個老漢在那里,吧唧吧唧抽著旱煙,如此評價。
知曉不削,如果真的是人才,還會打仗打這么多年不結束的?這真的是笑話。恐怕是與以前在安亭的時候,那個王靜月一樣吧?是個只會讓人誤會的主。平日里什么事都不做,卻是只一天到晚的在那里宣揚自己有多了不起。這叫蠱惑人心,做大官的,做到一定的位置時,偶爾使用一些這樣的手段,不失為一種很好的策略。而且這樣子一來,名聲也是有了。
可是想不到,剛才對秦將軍就滿臉不屑的那個老漢說出了知曉此時內心里的肺腑之言:“狗屁,什么亂七八糟,這么多年來,他干過什么了,值得你這樣賣命的為他說事?”
“喂,你這個臭老頭怎么這樣說話,也幸好是我,好脾性的沒有一次次的和你計較。”這個剛才夸贊了一番秦相國的人,如此說。
“我說得又沒有錯。你數數,他做過些什么值得你如此站在他那一邊的事?”老頭還在要這人說出來。
“不過說真的,似乎并沒有幾件能說得上數的。看來人啊,在哪里時間呆久了,人就變成老油條,成了精,平日里事情沒做些什么,可旁人都還以為他做了多大的貢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