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過后,嵐娘無奈的嘆了口氣,見劉堅也點頭同意了,其實這事早晚也是要說的,早說與晚說,只是時間上的區(qū)別而已。
屋里靜謐片刻后,嵐娘終于帶著緊張與憶起當(dāng)年之事的怒氣,及在看到這奇怪的銅牌之后的驚慌不安的表情下,緩緩的說出了一個對知曉來說是驚天的秘密。
“……當(dāng)年我們連夜逃到這里,你娘……”
“……生下你后,姐姐又流血不止,沒辦法,喬正就連夜帶她去城里求醫(yī),……后來就……”
知曉拿在手里有些沉的銅質(zhì)鏤空雕刻的圓環(huán)飾物,聽著娘把她的身世始末從頭到尾講出來。
于是知曉就知道了這個事實真相,也解釋了那使她覺得關(guān)系不一般喬正的身份,這都對的上號了。
知曉現(xiàn)在知道她的親娘是錢景蓉,和妹妹錢景嵐是前朝一門勛貴。在地位森嚴(yán)的權(quán)貴統(tǒng)治的所謂名門貴胄中處在一個不太重要的一個位置,可這些在他們之下的人看來,又是十分讓人羨慕的,所以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在祖父用一身得來功績的地位籠罩下,日子過的簡單卻也寧靜。
可這些卻是在祖父走了以后,他們家里沒有一個男丁在外支撐,地位就沒有以前那般的穩(wěn)固。而此相反的家里唯一個男丁歐陽賦,就開始逐步的接手外面所有的生意,及外界打交道的事全都交與了他來處理。就連后來妹妹錢景嵐結(jié)婚后,夫家劉堅家的錢財都給與他來打理。
漸漸事情就不對了,可還是沒讓他們有感覺到威脅在降臨,他們還是閉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并不多加理會外面的事,直到事情爆發(fā)。又因這期間家里地位一落千丈,只有世代累積的功名留在那,那個空架子在那擺放著,別人也拿不走罷了,只是好看的杵在那,卻已沒有任何的用處了,實質(zhì)已經(jīng)完全變了,對與外面的事朝堂的變化跟本就不知一點,而在外行走的歐陽賦也不會把這說來聽。
想挽回之時,家里根本找不到可以依托的人,除了那個虛名還擺在那,對于這對姐妹來說,這和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因這以前存留下來的功勛其實對于女子而言又不能繼承,只是留著那里擺著好看,對于女子根本沒有一點實質(zhì)的好處,有的也就是那世代累積下來的財富而已,對于不在朝堂,不能在外行走的人,有了也等于沒有,在祖父走后,一些個人脈也逐漸的淡了,再沒有像以前一樣平凡的來往,世態(tài)炎涼本就是這樣。
相對而言,歐陽賦倒是很會利用他岳父以前存留下來的人脈關(guān)系網(wǎng),做依托,在仕途上風(fēng)生水起,過的有聲有色。
在錢景蓉,知曉的親娘發(fā)現(xiàn)之歐陽賦的真面目后,才感到事情的脫軌,脫出了她的掌控,已經(jīng)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既然這些個東西現(xiàn)在根本無法再控制,只有先穩(wěn)住自己的命才是重中之重,所有一不做二不休,什么也不要了,毅然決然在歐陽賦動手之前,帶著自己和妹妹幾人,懷著快足月的胎,逃離那個讓人抑郁無法收拾的地方,自己出身一直住到現(xiàn)在的家,可那里的一切其實已經(jīng)不屬于他們了。
那時正是新皇登基之時,外頭的管制十分的嚴(yán),他們也曾懷疑是否之間有所牽連。
至于嵐娘給知曉的這塊現(xiàn)在拿在知曉手里的環(huán)形銅飾,這是她親娘錢景蓉留給她的唯一一件值得紀(jì)念的東西,也不太值錢,一直也沒被他們當(dāng)了出去換錢來用。
也因為喬正在帶知曉的親娘去尋醫(yī)之時,在她彌留之際,錢景蓉把這個環(huán)形銅飾的秘密告訴了喬正聽,這是據(jù)說這是背后另一方勢利的角逐,千叮萬囑的叮嚀如果有一天有見著和這相似銅飾花紋的銅飾雕紋的人時,不要去靠近,盡量避的遠遠的,不可盲目上前尋求幫助,但如果真到了萬不得已,也許就可以去賭一把,但這個成功的幾率是多少,大家都清楚,如果真做了,也許還要承擔(dān)不必要的風(fēng)險,他們是以怎樣的目的存在的,錢景蓉并不能十分清楚,可這話她在臨走時反復(fù)叮囑了幾遍。
所以嵐娘和劉堅在這十年來第一次見到圓環(huán)以外的雕刻的鏤空銅飾后,那么反常,這勾起了他們潛藏十一年的埋藏心底的記憶,如今這樣的人真的就已經(jīng)開使在他們周圍出現(xiàn)了,不知是禍還是幸,大家誰也不能預(yù)料到,如此,他們寧愿還是呆在這里,過他們的與世隔絕的小日子,只是與村里的人斗斗而已,哪里能危急生命的。
嵐娘在得知這是劉堅無意之中在教訓(xùn)了戲弄知曉的那個人后,從他身上順來的荷包里的銅片之時,狠狠的剮了他一眼,不過也幸好讓他們知道他們附近有這么一個人的存在,小心些總是好的。
“所以娘跟你說,明天你可不能再下山了,免得引起別人的注意,那時就來不急了。”嵐娘現(xiàn)在就如驚恐之鳥,一有風(fēng)吹草動,就要安排守在她身邊,盯在眼皮底下才放心。
“娘,你說如果明天我沒去街上擺攤,會不會更加引起那人的懷疑,他今天丟了東西,很有可能已經(jīng)懷疑上了我們。”
嵐娘聽到這,又狠狠瞪了眼劉堅,劉堅不得已,認錯似的垂下頭,一臉后悔的沖動之下做了這件事,劉堅嘆了口氣,看向知曉,他只是用簡單最直接的方法教訓(xùn)了他一次罷了,誰知惹出這件事來,誰知事情就是這么巧,如果明天真的知曉和他哪個突然不去,還真會引起這家伙的疑心,那就真的要遭。
劉堅突然抬起頭問:“那知曉現(xiàn)在說說,是誰跟你說你有這么一塊環(huán)形銅飾來的?”這事可是很重要。
知曉發(fā)現(xiàn)他的便宜爹也開始變的聰明了,知道轉(zhuǎn)移話題了,眼珠一轉(zhuǎn)道:
“一個老頭,他可憐著呢,身上窮的沒一文錢,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問起的?”
嵐娘豈會信她的這般滿口胡言亂語,板起臉盯著她,使得知曉不敢與她直視,瞧著知曉兩眼偷偷瞄到別處,嵐娘更肯定她心中有鬼,有事瞞著她,不由拉過她來,重重打了她的背一下,帶著氣惱逼問道:“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遇見那個老頭的,你可別跟我胡扯!”
“呵呵。”知曉看著嵐娘對自己生氣的模樣怕怕的,不過她是說謊后死也不會承認的人,知曉語帶輕松,含笑說與她聽:“就是一路人,我看他見每個人都這么說的,也許他就是想討幾個錢花花,娘,銅錢不就是圓的嗎?哈,哈,誰知道我蒙對了,原來我還真有這么一塊圓形銅飾,你說這也太巧了,是不是?”
嵐娘對這丫頭半真半假的話還是不信,唬起臉瞪她,可看這臭丫頭死豬不怕開始湯的樣,氣的牙癢癢的。
知曉知她不放心,又道:“娘,都已經(jīng)過去十多年了,誰還記得當(dāng)年的事,何況又沒人知道我親娘生的男娃還是女娃,你別大驚小怪,只要我們自個安安穩(wěn)穩(wěn)的住在這,天下之大,誰還有那心查到這?”
“那你就那么肯定那個人不會說出去?那個人是誰,你跟娘說說。”嵐娘哄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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