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梳妝,昨日隆重的儀式還在眼前,眾人肯定的笑容和祝賀聲聲入耳,自己想牽線木偶般完成了這場婚禮,凌風也回了凌云,只要自己無事,他應該也會無事。
不過,情況好像沒有自己想象中那樣惡劣,因為,他,好像也是被逼無奈,只記得,昨晚洞房時候,他回到房間,像是被眾人灌了酒,走路步子有些搖晃,她害怕,害怕這個人會是自己永遠的陰影,可是,他只是走到了桌子旁邊,坐下,良久,才來到床前,又是沉默,忽而,紅色的蓋頭被掀開,她看清了周圍的一切,透著喜氣的屋子,和一個和自己一樣,一臉受傷的人。
“睡吧。”男子苦笑,留下了這句話,深吸一口氣,眼中有種情緒在涌動,但是,他別開了眼睛,她沒能看真切。
然后,那人離開,洞房花燭夜,只有她一人,這是她想要的,安靜的一夜,也讓她對自己這個剛剛謀面的夫君有了些好感。
一夜安眠,次日醒來,已經有人候著,正梳妝,一人身著紅色的外袍,走了進來,細細一看,果然是昨晚的那個人,見他一臉的疲憊,定是一宿沒有睡,他去了哪兒,忽然,自己涌起一絲好奇。
“收拾妥當就一起進宮吧。”還是那種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言語,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嗯。”心中感激他沒有強迫自己,上官槿萱順從的起身,在華麗皇妃服里面的她顯得美麗動人,臉上的淚痣熠熠發光,不過,在南宮晝眼中,一切都失去了光彩,只有司徒若晴,才能走近他的心里。
兩人按照規矩來到宮中,在那里等候的南宮傲透著喜悅,這孩子,終于有了自己的皇妃,也算真正長大了。
邊上站著的是太子南宮琪,同樣神采奕奕,但是,這在南宮晝眼中,那神色甚是諷刺。
“三弟,這三皇妃可謂是明艷動人啊,你小子就偷著樂吧。”不明情況的南宮琪調笑著,孰不知已經犯了南宮晝的忌諱,這話,在這里還真是不恰當。
“謝大哥夸贊。”經歷了這么多事情,他早已經學會了隱忍,不過,每次,都會讓心中的信念更加堅定。
一番寒暄和客套,時間已經過去大半,回來時候,兩人依舊沉默,好像是一種默契,誰也不想打破它。
凌云太子府。
“太子,不好,送信之人現在不知去向。”寒殞匆匆趕來,聲音中是掩不住的焦急。
“什么?”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上,宇文殤臉色瞬間煞白,這一切,都在
預示著一件事情,自己明明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了,可是……
“太子,下一步,該怎么做?”寒殞一時間也沒了主意,詢問道。
沒有應答,宇文殤像是在思量著什么。半晌,才開口道:“你親自去通知南方的貴族,把這個交給他們。”這是迫不得已時候才用的對策。
“是。”接過那個厚厚的信箋,安靜離開。
翻身上馬,雙腿用力,馬兒便撒了歡兒一樣跑開了,握緊了韁繩,一路疾馳。
又一次帶司徒若晗出來,不過,這次,兩人各懷心事。
“陌哥哥,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司徒若晗踢著腳下的石子,有一句每一句的問著。
“嗯,你說。”宇文陌停下來,看著身邊的人。
“在我失憶之前,我們的關系……”還是想驗證錦兒說的話,司徒若晗終于還是發問了。
宇文陌眼中一暗,這個問題,終究還是要面對,他以為,只要她不問,兩人便可以在一起,以自己想要的方式。
“我們,是……是關系很好的朋友。”如實回答,宇文陌苦澀的笑了。
“那……”司徒若晗支支吾吾,這個問題,是不是問的人不對?……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若晗。”還未等她清楚地說完,宇文陌搶言道:“和我在一起,好嗎?不管發生什么事情,我們都一起面對,我再不會讓你身處險境,也再不會讓你皺眉。”他清楚的記得,她昏迷時候,眉頭從沒有舒展過。
“對了,一直忘記問你,你生病時候,在做怎樣的夢,為何那樣痛苦?”
司徒若晗經這一提醒,忽然又記起了那個混沌世界里的掙扎,秀眉又一次微微蹙起,“靈舞……”這個名字脫口而出,像是無意識般,司徒若晗看向別處,微微出神。
“若晗。”輕輕搖晃了一下她的肩膀,她這種靈魂出竅般的表現著實又嚇到了自己。“你剛剛想起了什么?”
“有人喚我靈舞,應該只是一場夢吧,根本就沒有靈舞這個人呢。呵呵。”干笑了兩聲,忽然覺得自己的夢境都是那樣的荒誕,就像那些彩色的會鳴叫的盒子,就像那些穿著奇怪衣服的人,都是虛幻而不真實的場景。
“還有什么?”看司徒若晗的樣子,宇文陌總覺得還有其他的什么,她沒有告訴自己。
“還有,還有就是我餓了,陌哥哥陪我去買梨花糕吧。”說罷自己有些奇怪,怎么隨口說出的是梨花糕呢?
“好
,今天一定把你這小饞貓喂飽。”寵愛地敲了下司徒若晗的頭,宇文陌帶著她向那家店鋪的方向走去。等到她想說的時候,她便會告訴自己的吧。再看那個活蹦亂跳的背影的時候,宇文陌心中還是不踏實。
“大家快來看啊,這是上等的貨色,一般的地方,肯定做不到這么的精致,錯過我這里,就肯定再找不到第二家了。”一個小販的攤位前擠滿了人,好奇心驅使下,司徒若晗停下來腳步,三兩下擠進來。
只見這攤位上擺的全是些做工細致的小玩意兒,種類還挺齊全,從手帕到荷包,再到花傘,樣樣都有自己的特點。
“誒,小姐,您看起來怎么這么眼熟?”那小販看到面前的司徒若晗之后有些詫異。
“嗯?我們認識嗎?”司徒若晗被這忽然的招呼嚇到了,這逛個街都能遇到熟人,也太離譜了吧,不過,鑒于自己失憶了,還是弄清楚一點兒比較好。
“哦,我想起來了,原來您是——,哈哈,我說呢,這里面一定有故事。”那人自顧自地說著,全然沒有意識到面前呆若木雞的司徒若晗,他在講什么?為什么自己一點兒都聽不懂。
“姑娘,你可記得,你在這里買過一個繡球?那是家母繡出的上等繡球,不對,是有位公子幫你買的。”說著,好像又想起了那日的場景,依舊發笑。
“繡球?”司徒若晗一頭霧水,正想接著問下去,耳邊傳來宇文陌焦急的聲音,“若晗,你在里面嗎?”
話說宇文陌在人群外,溫文爾雅在這擁擠的鬧市肯定沾不了什么光,這不,就被隔在了人層的另一面。
“我在這兒。”前后看了看,不禁左右為難,是出去呢,還是繼續發問?
“那你可曾記得那公子的模樣?”司徒若晗可不想放棄這個難得的機會。
“那公子長得比女子還要好看,那天好像是朝著那個方向走了。”小販的手指向一個方向,順著那手指,司徒若晗看到了三個大大的字——暖春閣。
嘴角不禁抽搐了下,看來,自己要找的線索應該不會在這里。
“謝謝啊。”訕笑著,司徒若晗快速退出人群。
“怎么這么久才出來?”宇文陌幫她把略顯凌亂的發絲放到耳后,滿臉探尋。
“哦,看到了些好看的小玩意兒,不過,后來發現不實用,算了,我們走吧。”拉上宇文陌,匆匆離去,無意之間,看到了暖春閣的一個角落,一個女子,用一種復雜的目光打量著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