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絃歌帶著秦玉拂留下的信箋離開,期望這封信件真的可以解開哥哥的心結。
鳳絃歌將秦驚雲獨自一個人留在皇宮內,見了一面心裡已經好受了許多,秦驚雲答應她不離開,心裡還是充滿擔憂。
御醫已經來過,鳳歸塵內力深厚,人已經醒了,只是鬱結難舒,看著空蕩蕩的寢殿,更是沉鬱,將所有的人都趕了出去,獨自一人關在殿中。
鳳絃歌來到尚陽宮,見侍月與瓔珞都在門外,秦驚雲也在,見鳳絃歌歸來,擔心她一怒之下會對妹妹不利,畢竟鳳絃歌的武功還是很讓人忌憚。
“公主,妹妹如何?”
鳳絃歌看著他換做是自己被困在宮中,哥哥怕是也會如此,心中對他的怨念已經少了很多。
“人沒事!”
鳳絃歌將所有人丟下,獨自一人進了內殿,見哥哥手中拿著秦玉拂親手繪製的父皇母后的畫像,秦玉拂竟然否認她是初雲國公主。
鳳歸塵那落寞的神色看著讓人心疼,“哥哥!”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鳳絃歌緩步走到他的面前,將懷中的信箋遞了過去,“這是她給你的,絃歌並沒有看。”
鳳絃歌悄悄的退了出去,鳳歸塵將信箋拿在手中,秦玉拂一直在拒絕他的感情,他一直期望可以讓她感動。
秦玉拂大殿上的決絕,讓他的心傷透了心,不知道秦玉拂會給她一個什麼樣的解釋?
鳳歸塵將信箋展開,上面卻是秦玉拂的字跡,大致內容是,秦玉拂很感念一直以來鳳歸塵對她的照拂,若是沒有他或許她已經不再世上了。
至於她的身世,她前世是初雲的公主雲夢霓,被扶風的新皇所救,是一對恩愛夫妻,可惜她意外喪命,轉世重生爲秦玉拂,保有前世的記憶。
前世今生她心裡愛的一直是她的丈夫,兩個人也是兩情相悅,無奈陰差陽錯,來到來儀。遇到了鳳歸塵。若不是萬不得已,她是不會說出自己的身世,太過離奇。
鳳歸塵難以相信秦玉拂的身世,一直以爲雲夢霓是被秦家人所救,改頭換面成了秦玉拂,沒想到竟然是重生。
難怪扶風的新皇會爲了秦玉拂與來儀結盟,易寒說扶風的新皇娶的皇后是初雲公主是何意?指的就是她嗎?
秦玉拂要回到她的丈夫身邊,原來一切在前世已經註定他與初雲公主不能夠在一起。
使領館內,易寒看著鳳絃歌離開,剛剛的羹碗被鳳絃歌打碎,“我再命人給你端一碗粥羹過來。”
秦玉拂見易寒沒有多問一句,“師父爲何不問拂兒爲何會成爲來儀的太子妃?”
“你若想說自然會開口。”
“師父,可相信輪迴重生!”
易寒早就懷疑秦玉拂的身份,來儀的太子一口咬定秦玉拂是初雲的公主,秦玉拂所知道的事情比初雲公主還要多。
蕭瑯能夠引出青雲衛,都是秦玉拂從中周旋,“難道你是初雲公主?”
“沒錯,拂兒前世便是初雲公主雲夢霓,前世被三皇子所救,後來成爲扶風的皇后,因一場意外而重生。”
易寒滿眼震驚,“那現在的初雲公主是何人?”
“她纔是真正的秦玉拂,三皇子是我的丈夫,我要回到他的身邊去。”
易寒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複雜,他更沒有想到三皇子是她的丈夫,有些事情是易寒知道,而她不知道的事情。
如果她真的是初雲公主,只怕會後悔做出今日的決定。
“你不能以初雲公主的身份回去,太過匪夷所思, 只怕也已經晚了,皇上已經大婚了,皇后已經懷有身孕。”
秦玉拂並沒有想以初雲公主的身份回去,畢竟初雲已經滅國,青雲衛不會相信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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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震驚的不是蕭瑯娶了雲夢霓,而是雲夢霓竟然懷有身孕,雲夢霓手段比她高明得多。
“師父,這件事不能夠讓三皇子知道,我要以秦玉拂的身份回到他身邊。”
暮靄慢慢淡去,東方天際濃雲追趕著太陽的光芒,曙光刺破黑暗,慢慢鋪滿天空。
秦玉拂經過一夜的修養身子已經好些了,原本來儀皇宮打算設餞別宴,易寒害怕夜長夢多,拒絕了來儀皇室的好意。
一早秦玉拂便起榻沐浴更衣,爲了讓秦玉拂能夠更好的休息,易寒安排秦玉拂同玉琳瑯共乘一輛馬車,都是女子一路上也方便些。
回扶風大約一個多月的路程,不會向來時那般日夜趕路,也會休閒許多。
馬車剛剛駛出鳳城,便有人馬攔住了去路,秦玉拂掀開馬車的門簾,見鳳歸塵一身白衫,坐在高頭白馬之上。
身後的馬匹上,秦驚雲騎著馬,載著鳳絃歌。
秦玉拂眸中動容,沒想到離開之前還能夠見到哥哥,還能夠見到鳳歸塵臉上的釋然,看來他已經想通了。
玉琳瑯攙扶著秦玉拂下了馬車,秦驚雲也已經躍下馬背,還好沒有因爲她的事情,影響到她們夫妻之間的感情。
“妹妹爲何走的如此匆忙?也不等著哥哥前來送行!”
秦玉拂眸中的眼裡已經落了下來,“哥哥,你要好好保重,父親和母親拂兒會照顧好他們。也期望哥哥能夠朝日回家。”
鳳絃歌知道扶風有一句話,嫁稀隨稀,嫁叟隨叟,她是應該同秦驚雲回到扶風。可是她是捨不得自己的父皇和母后。
揚起脖頸,佯裝怒意,“你是在挑撥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嗎?”
秦玉拂自然看得出鳳絃歌已經原諒她了,否則也不會跟著一起來送行,“可是哥哥畢竟是秦家的長子,父親母親年邁,是需要奉養雙親的。”
“本宮也是父皇和母后的獨女,不如將公公婆婆接到來儀。”
秦驚雲見事情又回到原點,皇上爲秦家平反,父親不打算在朝爲管,遠離官場爭鬥,打算帶著母親過著閒雲野鶴的日子,終是要落葉歸根的,也是他帶著鳳絃歌回扶風的時候。
一旁一直沒有講話的鳳歸塵終於開口講話,一整夜他都沒有睡,他至今對秦玉拂還是沒有忘情。
並不代表他會抓住不放,與其兩個人都痛苦,不如放她走,讓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將秦玉拂親手繪畫父皇和母后的畫像交到她的手中,“別忘了你還在守孝期,不能大婚的。若是那人對你不好,記得回來儀。”
秦玉拂笑容僵在臉上,鳳歸塵是誤認爲蕭瑯娶得是她,她與那個女人還有一場爭鬥,她一定要將屬於自己的東西奪回來。
“太子,請保重!”
秦玉拂上了馬車,漸行漸遠,沒有了蹤跡方纔放下門簾,與哥哥分開,不知何時才能夠再見面。
玉琳瑯看著秦玉拂微紅的眼眶,“秦姑娘,等到了京城,咱們恐怕也要分開了,不知何時才能夠見面了。”
“琳瑯姐姐要去哪裡?”
“回傾城山,你不知道嗎?你的師父就是我們的師叔,算起來咱們還是師姐妹呢!”
秦玉拂聞言忙不迭改口道:“琳瑯師姐!”
玉琳瑯搖頭道:“你沒有去過山門是不被師們所承認的,所以你並不是傾城山的弟子,難道師叔沒有告訴你。沒有師門允許,師叔是不準收徒的。”
秦玉拂根本就不知道會有這樣的規矩 難怪易寒從來不透露他出自何門何派。
“琳瑯姐姐的意思,以後秦玉拂不能夠喚易先生爲師父?”
“嗯,擅自收徒是違反門規的。”
秦玉拂沒有想到她這個賴上門的徒弟會給他帶來麻煩,難怪他不願意收自己爲徒。
馬車一路顛簸,沒有找到落腳的客棧,他們只能夠露宿山野。
溫良玉砍了些木材,玉琳瑯打了些野兔來,拿起匕首在一旁剝皮,太過血腥秦玉拂不敢看,便躲在車裡沒有出來。
有人敲了敲馬車的門扉,“拂兒!在嗎?”
秦玉拂原本想喊一聲師父的,她是聽到玉琳瑯說易寒是不準收徒的,“易先生!拂兒在!”
易寒神情一怔,從前秦玉拂都喚她師父的,怎麼突然改後喚先生。
易寒懷中抱著一隻雪白的小兔子,見秦玉拂是喜歡的,從窗子口遞了過去。
“趕路的日子有些悶,這個給你解悶!”
秦玉拂見是雪白的兔子,她很歡喜,她原本想勸玉琳瑯不要殺兔子,卻是有些太矯情。
“謝謝易先生!”
易寒心裡總覺得她的稱呼很是生分,“拂兒爲何不喚師父了?”
秦玉拂懷中抱著兔子,良久方纔開口,“琳瑯姐姐說先生是不可以收徒,違反門規的。以後就稱先生吧!或者易大哥?”
易寒只是淡然一笑,她喚自己師父已經習慣了,沒有經過師門同意,他是不可以收徒的。
聽到易大哥三個字,頓覺親切,“易某也不過比你年長幾歲,就叫易大哥吧!”
玉琳瑯在一旁烤著兔子,耳根凌厲是聽得到兩人談話的,如果秦玉拂喚易寒爲大哥,她們的輩分豈不是要降了一輩,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師叔!不可以!”
秦玉拂瞬間了悟,衝著易寒喚了一聲“易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