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佑是在晚餐後走的,他今天匆匆忙忙跑過來,公司還有許多的事情沒有處理,他必須趕回去。
出了酒店的大門,他走到自己的停車位開走了車子。
不遠處看似剛走過來的一位行人,拉起了自己的風衣領,擋住了他的側臉。
“目標就在這座酒店內。”他低下頭,朝著藏在衣領裡的耳機說了這麼一句。隨之他高大的背影融入了黑夜裡。
在公司加完班已經是凌晨。
安洛送著刑天佑回了家。
溫沫離不在家,他總覺得這個家裡少了些煙火的味道。不論做什麼,都是冷冷清清的。
這個夜晚也不例外,哪怕他們纔剛剛分開不過幾個小時。
關了客廳的燈,正準備去睡覺,他猛然想起今天早晨烤的麪包還在烤箱內。老婆突然回了家,他都沒來得及把那東西倒入垃圾桶。走到廚房,刑天佑打開烤箱,裡面空無一物。
仔細翻找了家裡的垃圾桶,也沒有任何的線索。
他在客廳裡愣了很久,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嘴角蔓延開了一個笑容,那個笑容讓原本疲憊麻木的他變得生動了起來。
溫沫離自詡她有一個很強大的胃,早年在熱帶雨林裡生吃各種活物都沒有任何的問題。不知是不是現在生活變得舒適的緣故,她罕見的在半夜裡拉起了肚子。
小腹像有一隻手在裡面絞著疼,她匆匆起了牀走進了洗手間。
她現在很懷疑她是吃了烤焦了的烤麪包才拉了肚子的。
衝了馬桶的水,她洗著手,忽然門口傳來了一聲細微的響動。
溫沫離的耳朵是非常靈敏的。
她關了水龍頭,走出了洗手間。拿出自己藏在酒店牀墊下的手槍,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剛到了客廳,她看見原本緊閉的大門已經有了一個縫隙,走廊裡白色的燈光透了進來。
她沒有遲疑,人迅速地返回了臥室,將房門反鎖住了。
過了不到五分鐘,她聽見腳步聲朝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不過奇怪的是,不同以往總是兩三人出現的局面,腳步聲告訴她來的只有一個人。
溫沫離握緊了手中的槍,在門口等著那人打開房門。
門把手被壓了下去,一個人躡手躡腳地進了屋。那人腳步虛浮,卻不像是練過的,甚至在他進房間的時候都沒有觀察兩邊的情況。
這讓溫沫離有些奇怪。
不過她還是將槍抵在那人的頭上,“轉過頭來。”
突然被一個東西抵住腦袋,又突然聽見這樣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那人忙學著電視上的動作舉起了手,“別……別……”
他轉過頭,溫沫離看見這人眼裡的驚慌和懦弱,倒不像是一個專業的殺手會有的。要說這人是在演戲,但殺手的骨子裡是有一股無畏生死的勢的,這人身上並沒有。她仔細打量了一下他的長相,發覺這人居然是酒店的門童。
他顫抖又恐懼的看著溫沫離手中的槍,雙腿不停地哆嗦著。
“別……別殺我。我……我只是想偷個東西。”溫沫離還沒有發問,他已經不打自招。
“偷什麼東西?”現在正是危險的時刻,哪怕這人是個普通人她也無法放鬆警惕。
“錢。”這話一吐出來,門童換上了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我媽生病了,需要錢。”
溫沫離對待違法
犯罪的人向來是沒有耐心的,她也並不關心這人偷東西的背後動機是什麼。在她看來,犯罪就是犯罪,任何理由都不應該成爲他的動機。
冷漠的看著這人,她指了指房間裡的椅子,“坐過去。”
“求……求……”
“馬上。”她皺了眉,對門童求饒的行爲不爲所動,她沒有那個心情聽他把話說完。
門童哆哆嗦嗦地坐在了椅子上。
溫沫離那著槍托把這人敲暈了。
找出房間裡的繩子把這人綁在了椅子上,她拿了自己催眠的工具準備對這人實施催眠。
這人看到了她手上的槍,關於這件事肯定是不能讓他記住的。不然到時候他把這件事說出來,那就糟糕了。
把人叫醒後,溫沫離對他進行了催眠。
催眠的過程並不算順利,那人一醒來就處於一種恐懼抗拒的狀態。溫沫離試了許久才讓他平靜了下來,把關於她用槍對著他的那部分記憶進行了清除,取而代之的是她用女子防身術制服了他。
做完這一切,溫沫離給酒店的經理打了電話,告訴了他這件事。
一座百年酒店裡會出現員工偷竊的事,這件事要是傳了出去,會對酒店的聲譽跟形象造成非常嚴重的後果。
經理擔不起這個責任。他所能做的就是想盡一切辦法讓溫沫離不要報警。
“客人,給您造成了這樣的麻煩是我們管理上的疏忽跟失職。您在本酒店的一切消費我們都會全額退回,您想在這房間裡住多久都行。”
“你覺得你們酒店出了這樣的事情,我還會繼續在這裡住下去?難道要我繼續等著被盜?還有,我既然能在這裡住這麼久,你覺得我會在乎那一點房費?”金錢的損失她是不在乎的,今天要是進來的不是門童而是那些人,她可能命都不保。
這件事也讓她意識到了這座酒店的安保系統其實不像她想象的那樣完善。但溫沫離還會在這裡住下去,不過她要用這件事來跟酒店談條件。
是的,能在他們酒店的總統套房一直住下去的人自然是不缺錢的。看這女人通身逼人的氣勢也知道她的身份跟背景絕對不簡單。
想到之前自己說的話說不定已經得罪了這個女人,經理更加的緊張。
不過他還是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佯裝鎮定的說:“的確是我們考慮不周。只要客人您同意不報警,我們會盡一切努力給您一個滿意的結果。”
“不必了。”這話一聽就沒有任何的意義,她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條件,“我就一個要求。在我住在這酒店的這段時間,這層樓只能住我一個人。任何人都不得再進入這一層。”
一個是酒店的聲譽,一個是酒店的利潤還有客源,這讓經理陷入了兩難。
能住在這一層的客人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他沒有充分的理由把這些客人趕出去,“抱歉,這個要求我暫時不能給您答覆。”
“是嗎?那我只有報警了。”溫沫離掏出了手機,在撥打報警電話之前,她說:“我忘了告訴你了。你要是同意我的要求,我會補償酒店一部分的損失,之前住在這裡的客人可以不強制要求他們馬上搬出去,但是從今天起這層樓絕對不能再讓人入住。”
她的這個條件其實並沒有那麼刻薄。
眼看著按下了撥號鍵,經理立刻點頭,“可以,沒問題。”
溫沫離放下了手機,“我相信你會
說到做到的。”
經理不敢再說什麼,只命令人把門童帶了出去。
這些人一走,溫沫離的精神卻還處在一種亢奮的狀態。同時她又有些後怕。
如果她今天剛好沒有起牀拉肚子呢?這人恐怕進了臥室纔會被她發覺。那要是進來的是那羣人……
那恐怕就不會是像現在這麼平靜了。
看來是自家老公的烤麪包救了她一命。
她笑了笑,看著放在牀頭的鬧鐘,現在是凌晨四點,她是一點睡意也沒有了。
在牀上躺到六點,溫沫離下樓吃了早餐。
她進了電梯以後,其中一間房的房門被打開了。
那人站在電梯前目光陰森地看著不斷變化的數字。
吃過早餐,溫沫離決定去昨天她發現的那個公園去碰碰運氣。
她到達公園的時候,時間還很早,公園剛剛開門,沒什麼人氣。
她從門口到停車場的這段距離不過遇到了兩三個老年人。
走到停車場,她發覺這些車裡並沒有昨天的那輛車。
她有了一絲不好的預兆。
正當她準備離開時,停車場裡的有些車的車門被打開,裡面都有一個人。
那些人從車裡走了出來,足有六個人。他們朝著溫沫離走了過去,圍成了圓形把溫沫離圈在了裡面。
這果然是一個圈套!
握住身上的槍,溫沫離冰冷地看著這些人。
“我勸你最好不要動。”見溫沫離有動作,其中一個人開了口。
隨後那六個人拿出了自己身上的手槍對準了溫沫離。
他們人多勢衆,這六把槍足夠把她的身體打成篩子。溫沫離沒有輕舉妄動,她攤開手,“你們覺得這樣很公平?”
“對你,不需要講究公平。”有人滿是不屑的開了口。
“那至少讓我知道原因。”這個她一直以來最想知道的,“爲什麼要傷害小琪和我?”
“死人是不需要知道這些的。”那些人的態度依舊很輕蔑。
溫沫離也懶得再跟這些人多說,她看著不遠處的草叢把雙手放到了頭上。
在這些人還一頭霧水的時候,其中一個人已經捂著受傷的手臂倒在了地上。
“該死!”他們看著倒在地上的人知道中了埋伏,其餘五個也不管自己會不會死在這裡,同時舉起手槍對準了溫沫離。
不過這裡是停車場,溫沫離已經找到了掩護,並沒有被槍所傷到。
又是兩聲哀嚎,她知道現場只剩下了三個人。
子彈從她身後的汽車車窗穿了出來,溫沫離低下頭躲過了那幾顆子彈,隨後她起身拿著手中的手槍對著那三人的手臂各開了一槍。
那三人的三顆子彈,一顆落空,一顆打在了她的胸膛,一顆打在了她的肚子上。
疼痛從她身上蔓延開來,她不禁躺在了地上。
藏在不遠處的房間裡的劉隊長看到這一幕頗爲無奈,他拿起手中的狙擊槍到了停車場。
現場的六個人,有三個剛好掙扎著站了起來。
劉隊長見狀,拿出手槍對他們的腿補了一槍。
見這六人躺在地上,無法動彈,他這才跑到溫沫離的位置,蹲下身查看她的情況,“你怎麼樣?”
等疼痛過去了,溫沫離才從地上坐起來,搖了搖頭,“沒事。有防彈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