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到了地方,停下來。
“大人,到了,請下車吧。”
那人語畢先跳下馬車,隨后將張大人扶下地。
張大人抬頭望了眼此處宅邸的門頭匾額,心中不住稱奇,鄭府?
來不及細想的同時,就被那人迎進了大門內。
進到里面,張大人就發現這個地方不大,像是尋常商賈之家,沒什么特別,奇怪的是,走了半天也沒見到一個家丁或丫鬟,這就值得人注意了。
目光再移到前面,跟前帶路的人自稱是醉鯨幫的人,那應該是舊居海上的幫派,這些人為何會不遠千里輾轉來到內陸,來到京城,還特意找上自己?
張大人越想越覺得來此是不明智的,得想辦法脫身才行。
“大人,請。”
張大人走進了堂屋,里面依舊一個人都沒。
小廝適時的解釋道,“請大人稍等片刻,小人這就去請鄙派孫長老過來。”
小廝走后,張大人未自行坐下,而是不住地在四下打量著,但小廝剛剛提到‘孫長老’,他想破腦袋都不記得自己的印象中有這號人過。
“哎呀呀,張大人久仰久仰,還望原諒我們這些水上莽夫的失禮之舉,硬是將您‘請’了過來呀。”
張大人聞言轉身,眼見這位踏聲進來之人,比起自己大概小上個十來歲,魁梧的身姿一看就是位練家子,身上的氣度也比剛才的小廝高上些許。
聽到對方用了‘請’這個字,張大人眉宇間有了絲不屑。也不跟那人寒暄搭腔。直接問道。“你是?”
孫長老微微一頓,倒沒怪姓張的不識抬舉,畢竟一會兒有求于人,于是故作熟稔道,“嗨,瞧我這記性,都忘了介紹自己了。吾乃海上第一大幫醉鯨幫的長老,孫姓人是也。叫我孫長老即可。”
張大人又問道,“那你可是這里的主事?”
“主事?”由于在海上待了很長一段時間,還沒習慣與如此文縐縐的人打交道,孫長老一下沒反應過來,后忙道,“哦呵呵,您是說說話管事的人。大人猜的沒錯,孫某就是這里最大的,不知大人言下何意?”
張大人捋了捋胡子,搖頭笑了笑。暗想,這廝也太膽大妄為了。在天子腳下還敢說自己是最大的?頓時覺得對方也不怎么聰明,心里的防備卸下不少,答道,“沒有,就是不想浪費時間,如果你是這里的主事就好辦了,不是說有事找本官嗎?不如掐頭去尾說重點如何?”
孫長老聞言大笑,“哈哈,想不到張大人是個爽快人,孫某就喜歡跟您這樣的人交朋友。我們先坐下來吧,此事說來話長。”
張大人點頭,同孫長老在椅子上坐下。
張大人一邊捋著胡須,一邊聽孫長老細細說來,但話到最后捋胡子的動作突然一滯,隨后又繼續捋起來。
孫長老久經風浪,這樣微小的動作自然沒有逃過他的眼睛,等事情全部講完后,他端起茶杯啜了口茶,靜等張大人的答復。
就在他剛將杯子擱到桌上時,張大人站了起來,道,“此事茲事體大,容下官回去好好想想,再給你一個答復。”說完便要離開。
堂屋內隱蔽的手下均亮出了刀刃,孫長老倒是不溫不火來到張大人身后,善意提醒道,“再怎么說,張大人也是三朝元老了,想必思謀遠慮定是比我們這些人強太多,玩腦子或許所有兄弟加起來都玩不過您,但您也別忘了,孫某的這些兄弟都是刀口上舔血混的,他們年輕,不怕死,易沖動,且不說這府上的活口,萬一一不小心拿貴府上的人開刀泄憤就不太好了,您說是吧?”
張大人側頭,怒目以對,“你是在威脅本官?”
孫長老立即嬉皮笑臉地否定道,“不敢不敢,我們這種小人物哪敢威脅三朝元老,只不過給您提個醒!”
張大人一甩官袖,鼻重一哼,大踏出門。
沒走多遠,就聽見孫長老還不忘加了一句,“忘了告訴張大人,您前腳出府,我們就會換地方了,下次孫某還會派人去請您過府一敘,這段時間您就受點累好好想想孫某的提議吧。”
張大人負氣回到大門口,見到自己府上的車夫正好趕來,他大步上去,揪起車夫的衣襟,怒問道,“你去干嘛了?怎么現在才來?”
車夫聳著肩頸,似有滿腹委屈,道,“小的剛剛在宮門口等大人,然后就有人跑來說大人已經回府,然后小的就直接回了府,回去后,府里人說大人還沒回來。小人本來要跟其他的家丁出來尋您,但是出門口就有一個小孩送來張字條說到這里來接大人,還說是大人叮囑的,不要驚動其他人,就讓小的一個人來。”
張大人聽完,扭頭望了眼大門的方向,想他縱橫朝野數十載,還未曾想過竟有一天會著了一幫江湖莽夫的道,真是可笑至極!
“我們回去!”他一把甩開車夫,上了馬車。
他們走后,鄭府里陸陸續續有人跑了出來,兩名躲在角落里的人,一個人立即回去稟告,另一個繼續留守探查他們的去向。
杜府。
下朝,回府。
杜大人感到今天的早朝比任何時候都讓人虛脫勞累,他不禁在想,是不是因為年紀大了的緣故。
在回來的路上,他竟生出了不如就這樣隱退辭官的念想。
他穿著藍色的官服,走在通往后院的走廊上,遠處傳來了熙熙攘攘地聲音。
“爹爹,爹爹。”
抬頭望去,原來是女兒杜倩又被老媽子追了出來。
女兒曾是冷家的三夫人,自從在冷家出了那檔子事,他這個寶貝女兒算是栽了大跟頭。雖然冷家也得到了應有的報應。但每每看到心愛的女兒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作為爹來說都是痛在心尖。
“爹~~”杜倩跑到杜大人身邊,小鳥依人地挽著杜大人一條胳膊,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老爺。”負責照顧杜倩的老媽子對杜大人行了個禮。
杜大人見到女兒心情好了些,不禁問向老媽子,“怎么,小姐不愿意待在屋里?”
老媽子點頭,“正是。”
杜大人拍了拍杜倩的手背,心疼道。“其實老關在屋里也不好,多出來走走散散心對病情頗有益處。”
老媽子自認做不了主,趕緊道,“可是夫人那邊?”
“無礙,一會兒我跟夫人說一聲就行了。夫人現在在哪兒?”
“在自己的屋里頭,要奴婢去喊嗎?”
杜大人搖頭,“不用了,我帶倩兒一起去找她吧,好久都沒一家三口吃頓飯了,午膳就擺在夫人屋里吧。”
“是。”老媽子領命。退下。
沒多久,杜大人將女兒帶到杜夫人那里。一家三口吃起了便飯。
杜夫人了解丈夫,知他定是有心事,而這心事莫過于官場上的是非,今日見他特意帶女兒過來吃飯,就想讓他高興點兒,如果能起到妻子的作用,能提丈夫排憂解勞是最好。
于是,杜夫人往杜大人碗里夾了幾樣他最愛吃的菜。
杜大人感到家庭的溫馨,老淚開始微犯,眼圈微紅。又被夫人倒了幾杯清酒后,仰頭喝下,趁著酒勁與夫人聊起今日之事。
杜夫人特意將下人都屏退,當酒菜吃得差不多了,她擱下碗筷,聽到最后,忍不住問道,“姓張的也太狠了,他這是要把我們家往絕路上逼啊。”
杜大人不言,悶頭又喝下一杯酒。
杜夫人思前想后,覺得丈夫以現今的狀況估計難有往日的風光,于是旁敲側擊道,“老爺可知為何姓張的依舊官居原位?”
杜大人依舊不言,仰頭又是一杯。
杜夫人知其不會輕易說出來,繼而軟攻道,“妾身耳聞,姓張的是知道了當今圣上一個了不得的秘密才能屹立不倒的。”
杜大人聞言,停了下倒酒的動作,雖知妻子是想挖空心思套他的話,但倒不會是那種無中生有的人。
“哦?什么秘密?說來聽聽。”杜大人這樣問,除了好奇也就是解悶罷了,他倒不會認為女人之間能傳出什么有用的傳聞。
杜夫人心中竊喜,知道她家老頭子是故作鎮定,其實心里想知道得不得了,而她老爺性子急她也是知道的,所以也不賣關子,直接告訴了他。
“聽說,當今皇后身份神秘非常,據說以前是豪門商賈的小妾。”杜夫人說完自己都笑了,她沒發現杜大人逐漸沉下來的臉,繼續道,“這個傳聞厲害吧,其實不止呢,還有一個更離譜,說皇后曾是太后緝拿的要犯。哈哈,老爺你說離不離譜?簡直太可笑了。小妾是什么人?那是別的男人睡過的女人,當今皇上風流倜儻正值壯年,怎能為了一個不干不凈的女人隱瞞身份,還讓其坐到了皇后的寶座上,要是被別的國家知道了,肯定會笑掉大牙!哦不對,這是國恥,皇上怎么可能允許這樣的錯誤發生?更別提那個‘通緝要犯’了。哈哈,一個犯人當皇后?是不是很好笑啊老爺?”
杜夫人本就想活躍下氣氛而已,沒想到只有自己笑得面紅耳赤,杜大人卻一直陰沉著一張臉。
所以,笑到最后,杜夫人自己都不好意思再笑了,尷尬地探問道,“不好笑嗎?”
杜大人重重地擱下酒杯,直直地看向杜夫人,“這些,你從哪里聽來的?”
杜夫人被杜大人擱杯之音嚇地正襟危坐,心想不過是個笑話,她家老爺怎么那么嚴肅啊。
她咽了咽,干笑道,“就是上回在夫人聚會上聽來的,聽說在流街傳了好一陣子了。”說到這里,杜夫人特意觀察了杜大人的臉色,見他好像在想事情,趕緊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哎呀。老爺。這些道聽途說你不總是不屑一顧嘛,今天怎么那么較真,若你不喜,妾身以后不說就是了,來,妾身親自給你斟酒,算是賠罪了。”
杜夫人為杜大人斟滿一杯,杜大人剛要飲下。杜夫人看了看自己的瘋女兒,心里一酸,想了想又道,“老爺,不是妾身多嘴,妾身想吧,倩兒還那么年輕就瘋了,老爺的仕途也一直不順,長此以往……”
還未等她說完,杜大人就將酒杯砸到了地上。
“不順?”這兩個字像是捏住了杜大人的神經。杜夫人驟然間就有想抽自己的沖動。
杜大人起身,腳步微醺地晃了晃。杜夫人欲扶,但被杜大人推開。
“我沒醉!哼哼,不順?對對對,是不順。自從本官押錯了寶,穿了這身藍袍起就沒順過。我告訴你,那姓張的沒什么了不起的,他不就是喜歡玩陰的嘛,背地里專門搞小動作,其實就墻頭草一個。可他墻頭草還倒對了,你說他知道皇上的秘密,我告訴你,我也知道,什么豪門商賈的小妾,那就是冷卿家的老六!”
醉話一出口,杜大人酒醒了一半,他立刻捂住嘴,卻已經來不及了。
見到他夫人得知真相后的臉色,他追悔莫及地閉了閉眼,覺得自己真是老糊涂了,跟她提這種事,不由趕緊警告道,“你一個婦道人家,切莫口無遮攔,剛剛那些就當沒聽到,明白嗎?”
杜夫人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整個人只是木訥地點點頭。
誰也沒有注意到,一邊正獨自玩手的杜倩眼底逐漸清明的轉變。
雖然鳳君鴻在殿上的大婚提議沒有通過,但私底下他已派人把消息散布出去,在宮里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很多慕名想巴結的官吏,紛紛慫恿家里的妻眷進宮給桃夭送禮,還有的直接組成了團。
這天。
桃夭正在屋里親自澆花,這盆蘭花是小世子送給她的。
雖然這段日子他都被鳳君鴻管去讀書,但是一有空閑還是會抽空過來坐坐。
就像她意料的那般,通過聊天就知道小世子什么事都不知道,雖不知這種不知道到底是真的還是裝的,但跟他聊天很輕松,絲毫沒有負擔,桃夭也甚是珍惜。
接過紫嫣遞來的帕子,桃夭一片一片地擦拭蘭花葉。
其實從前,她也沒有想過養什么。
在現代是沒有時間,到了古代之后也什么閑暇的時候,后來做了皇后就已有身孕,貓阿狗啊的更是接觸不得。
她從沒想過養花其實也挺不錯的,很能陶冶一個人的心境,在不知不覺照顧花花草草中就能讓自己靜下來,忘卻煩惱。
“娘娘,又有人來送禮了。”襄蘭匆匆跑了進來,手里還拿了張紅色的帖子。
桃夭依舊專注于擦葉子,頭也不抬下,道,“將東西送回去吧,別說大婚之事還沒最終決定,就算決定了也只是我跟皇上之間的事,用不著他們獻禮。”
關于大婚的事,宮里已經穿得沸沸揚揚,作為謠言的主角,桃夭怎么可能不知道。
其實這個答案襄蘭也知道,本也不關她的事,但此刻,她像是有難言之隱一樣,捏著手里的帖子,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桃夭感覺到她還沒有出門傳達她的懿旨,回了頭,問道,“你怎么了?”目光下移到襄蘭手中之物,“那是什么?”
襄蘭還是將帖子拿了過去。
桃夭將帕子交給紫嫣,接過襄蘭的帖子,一邊打開一邊問道,“誰送來的?”
“據說是由某位大臣的夫人主辦的宴會,說是請了京城所有的貴婦人出席,想借著皇上與皇后大婚的頭喜,請您蒞臨為二十對新人送祝福。”
“這個好像挺有意思的。”
襄蘭一聽,立即喜道,“娘娘您是要去嗎?”
桃夭一聽,過去之后肯定免不了要面對那些個長舌婦,臉瞬即一跨,猶豫中。
襄蘭見狀,蔫了下去,見那么多人在,左右思量,有意提點道,“娘娘,出!宮!一次不容易,老是悶在宮里多沒意思啊,不如就當是出去散散心吧。”
桃夭聽到襄蘭加重了‘出宮’二字的讀音。立即明白過來。
一直苦于沒法送琴妃出宮。這倒是個好機會。而且皇后出行,勢必會有很多人,到時候只要將琴妃混入隨行的人中就行了。
“聽你這么說,好像挺有道理的。”桃夭對襄蘭眨眨眼。
襄蘭明白桃夭終于弄清自己的意思,趕緊點點頭。
紫嫣本想插上幾句嘴,但見桃夭跟襄蘭眉來眼去的,只好收聲,并帶著狐疑的眼光分別看了看二人。
她真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兩個人了!
自從跟襄蘭一屋。桃夭總是時不時地詢問自己襄蘭的事,明擺著是讓她監視襄蘭。可她們又總是神神秘秘的同進同出,分明有秘密。有時候吧,也會想現在這樣,明明話里有話,看上去又那么默契。
既然關系那么好,皇后娘娘究竟想防襄蘭什么呢?
第二天。
桃夭應邀出席了該宴,不去不知道,沒想到那些貴婦挺花心思的。
從設宴的場地到布置,桃夭好歹也是個未來人。但她還從未見過如此古典精致的大型宴。
宴名名叫鴻恩宴,桃夭乃是國母。她又親自祝福新人,便是極大的鴻恩了,所以用這個名字命名再合適不過。
紅色幾乎成為了該宴的主題,除了大量使用紅色綢布扎的花球,紅色的雙喜字自是少不了,桃夭最喜歡的莫過于開得嬌艷欲滴的大紅牡丹還有高臺中增設的一個鏤空搭架,從遠觀就像一個巨大的扇面。
聽介紹的夫人說,這個除了一會兒用于舞獅隊的采青,還有別的用處。
其實不用她說,桃夭也看出來了,不然至于弄那么大的東西放上面嗎?
剛剛還能聽到的喧鬧笑聲,隨著她的到來,一切歸于平靜。
看著到處匍匐在地的人,桃夭頓時感覺自己像一瓶走在蚊蟲間的滅蚊噴霧,到哪兒哪兒安靜。
直到她入席,門外的鞭炮聲也剛好放完,她出聲讓所有人平身,等大伙兒山呼千歲后。
她終于體會到幕后策劃者的良苦用心,這人也太厲害了吧,就連鞭炮聲都計算得那么準確。
接下來就是各個貴婦逐一自我介紹,逐一參見她的事宜。
期間,桃夭對襄蘭使了個眼色,讓她趁機送琴妃離開。
紫嫣看在眼底,悄悄地跟了過去。
因為今天人太多,襄蘭并沒有發現被尾隨。
襄蘭來到幾名宮婢面前,當中就有琴妃跟她的貼身宮婢。
“皇后娘娘吩咐,叫兩個人跟我出去買些東西。”她裝模作樣地說道,然后指了指琴妃跟宮婢,“就你們兩個吧。”
琴妃跟宮婢暗地相視一眼,心中的高興差不多就要破籠而出了,但她們還是忍著,明白在節骨眼上不能露馬腳。
剛從幾名宮婢中走出來,正欲隨襄蘭離開。
沒想到就被紫嫣橫刀攔了下來,“慢著。”
襄蘭一驚,心想她怎么來了?
紫嫣扯出一張和藹可親的笑臉,來到襄蘭身邊,“襄蘭姑姑,買東西這樣的好事怎么不叫上我啊。”
襄蘭實不想跟紫嫣啰嗦,但那么多人在,她也不能搶拉著人就走。
“欸?你們兩個是新來的嗎?面相好生,從沒見過啊。”紫嫣在襄蘭思想逗留之際,跑去打量了琴妃跟宮婢。
琴妃跟宮婢被紫嫣這么一說,連頭都不敢抬了,趕緊把頭埋得死死的,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欸?你怎么還背著東西?是什么啊?那么大!”紫嫣又開始研究琴妃背上的古琴,雖然被包著看不出是古琴,但一個宮婢背著那么大的東西,自然是很搶眼的。
就在紫嫣試圖那手指戳一戳,大概猜一下是個什么東西時,她的手指頭就被人突然握住了。
紫嫣看向那個握住她手指的人,竟是襄蘭,連忙抽了回來,摸了摸自己被握疼的手指,不滿道,“姑姑難么緊張干嗎?我又沒怎么樣!”
琴妃跟宮婢下意識地躲到了襄蘭的身后,襄蘭站到紫嫣的面前,用氣勢先壓住她地說道,“告訴你,我剛剛是在救你!”
“救我?”紫嫣切了一聲,翻了個白眼,她在想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襄蘭繼續道,“別說姑姑我沒關照你,實話告訴你好了,她背的是皇后娘娘最喜歡的琴,而且娘娘有些潔癖,除了她自己跟這位,誰都不能碰,就連我也是。記得上回有個不聽勸的,只是摸了根弦,就被娘娘剁爛了,還送給了世子殿下做!花!肥!”
紫嫣聞言,立即就懵了,口吃還不忘反駁道,“你你你……胡說,我怎么沒聽講過?”
襄蘭用鼻發出嗤笑之聲,“哼,你才來多久,”旋即又做了個請的姿勢,“如果你不信,可以試試,就不知道用你養大的花會不會開得特別艷?”
ps:估計有錯別字吧,先將就一下吧,我一次性打完也沒審稿,主要是沒時間了,大家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