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熙擦了擦指尖上的血漬,微微一笑道:“其實我不擅長做美食,如果二位誰愿意動手我不會攔阻的。”
白玉京目光看向周圍,低聲道:“我去打獵,然后可以做點美食。”
裴玥從袖子里拿出了最后一瓶酒,晃了晃道:“你們都有事情做,而我這里有酒。”
白玉京目光一側(cè),“方才你給我的不是這種酒,似乎這個是好酒。”
裴玥摸了摸鼻子道:“這瓶是我私自要喝的梨花白,給你白玉京喝有些浪費了,但是三個人喝也是非常適合。”
“閣下真是重色親友。”白玉京鄙夷地說道。
“你才是重色親友。”裴玥反唇相譏。
“先等等,我不知道什么時候裴玥居然喜歡喝酒了?”凌熙笑瞇瞇地忽然出言問道。
“他當然是借酒消愁了,被裴子楚取而代之心里不痛快罷了。”白玉京毫不客氣地揭人傷疤。
“白玉京,在下還真是交友不慎。”裴玥郁悶地揉了揉額頭。
“交友不慎也已經(jīng)如此了,以后的好東西不要藏著掖著,否則我不會客氣。”白玉京從裴玥手里搶走了美酒,又伸手在他頭上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
“打人不打頭,白玉京你的家教實在不好。”裴玥覺著自己高貴的頭顱受到了侵犯,心情自然非常的不高興。
“再說的話,我會接著打你,我白家的家風就是打人,旁人欺負了我就要打回來,旁人若是侮辱我白家也照樣接著打回來。”白玉京輕笑說道。
“好了,你們兩個人別再鬧了。”凌熙眸光如水,笑著道:“眼下我們?nèi)齻€人碰面,還不能讓旁人知道,尋個安全的地方敘舊才是,時間有限。”
白玉京與裴玥對視一眼,接著道:“我們都明白了。”
接下來的事情,三人分工,白玉京出去打獵,裴玥生火。
凌熙為白玉京指點了一二,告知他該如何炮制美食,用另類的方法做了叫化野雞,叫花狼肉,三人對周圍冰天雪地的天氣居然也毫不在意,白玉京坐在一個石凳上,拿出了烤熟的泥塊,用力地摔了幾下,看著焦黑的泥塊最終摔成了幾瓣兒,最后用雪擦了擦手,這才把里面的肉拿出來分給眾人,裴玥也把酒瓶放在地上,沒有酒盅自然無法分酒,但是三個人卻可以拿著瓶子對著嘴喝。
凌熙嘗了一口肉,覺著味道很是不錯。
她贊賞了一聲,“白玉京倒是手藝不錯。”
白玉京聽到了她的贊賞,居然面容一紅,裴玥鄙夷道:“君子遠庖廚,他儼然不是君子。”
白玉京道:“也比你這樣的偽君子要好一些。”
冬日很耗費體力,眾人覺著饑腸轆轆,烤出一樣東西也很是費力,于是凌熙從白玉京那里搶走了一些肉食。
雖然白玉京很是心甘情愿地給凌熙分了一些,不過凌熙卻美其名曰道:“方才你白玉京差點要了我的命,所以我要多吃一些,一定要好好補充體力。”
雖然愿意給少女一些肉食,但是白玉京卻又不客氣地從裴玥那里搶走一些新鮮的肉食,裴玥哪里愿意被人這樣搶奪,他自從去了清涼書院之后口味已經(jīng)被養(yǎng)刁了許多,回來一直沒有品嘗到類似的美味,偶爾去曼珠沙華中打打牙祭,但是卻是非常懷念清涼書院的感覺。
裴玥心情不好地坐起來道:“別再搶了,有這個功夫,不如多烤一些給我吃。”
白玉京在裴玥額頭上點了一指道:“既然君子遠庖廚,我偏偏不給你做。”
裴玥無語,索性挽起了袖子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去了。
凌熙把一個烤好的野鳥推到裴玥的面前,男子拿在手中試著肉塊的溫度,微笑一下,這才低頭大吃起來。
白玉京搖搖頭指著裴玥道:“此人不但是個偽君子,而且是一個吃貨,這家伙每次都吃的又多又快又狠,讓我覺得這個家伙可謂人不可貌相,他外面是個美男子,實際上只是一個披著人皮的豬。”
凌熙忍俊不禁地一笑,能這么形容翩翩公子裴玥的,也只有白玉京了。
江東的水多,江東地方的人都常常食用米飯,但是白玉京卻一點都不喜歡吃米飯,眼下一邊喝酒,一邊吃肉,這種感覺實在是美妙極了。
白玉京側(cè)過眸子看著凌熙,她的貝齒倒是有些尖利,輕輕咬掉一口肉,隨后她的牙關(guān)一點點的松開,見她也拿起酒瓶喝了一口,接著少女輕柔綿軟的歡愉聲音從紅艷檀口中傳了出來。不過她喝的正是他方才喝過的地方,知道她居然一點都無所謂,白玉京的心中卻加速了幾分心跳。
這算是間接接吻么?白玉京抿起嘴唇,心中不由想入非非著。
當然,如果沒有裴玥那個男子在這里大煞風景就更好了。
這時候裴玥填飽了肚子后,抬起了眸子,盯著凌熙,接著開始抱怨了起來。
他望向凌熙的目光有些幽怨,“說吧女人,你與裴家合作究竟為了什么?”
“怎么,你很不滿?”凌熙問道。
“耿耿于懷。”裴玥承認自己是個小心眼。
“其實你去洛陽書院是為了衣錦還鄉(xiāng)的吧?”凌熙說道。
“是。”裴玥沒有隱瞞的意思。
“可惜你回來的有些狼狽,讓裴家人看到了你的丑態(tài)。”
“……”裴玥無語,這女人有時候也很是毒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