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外面?zhèn)鱽砝淠穆曇簦骸叭绺瑁骶尚蚜耍俊?
西陵瑄輕輕點頭,月如歌這才站起身走向門邊,門打開后,她問:“可是靈霧鎮(zhèn)有消息傳回來?”
“嗯。”冷墨應(yīng)了一聲,然后走到西陵瑄面前,行了一禮道:“主君,方才有人回報,千姑娘已經(jīng)離開了靈霧鎮(zhèn),正往蒼壁城而來。”
西陵瑄聞言,眸色驟然一驚。十年來,她從未離開靈霧鎮(zhèn),可這一次,她竟要到蒼壁城來?
他沉默片刻,問:“她一個人么?”
冷墨點頭,道:“一個人,而且……騎著一頭毛驢。”
西陵瑄不禁無聲而笑,隨即又有些擔(dān)心地說道:“她武功不好,路上須得有人保護。”
冷墨道:“鬼魅君似乎已經(jīng)派了人暗中保護,而且我們的人也一路跟著。”
西陵瑄的神色稍稍一滯,鬼魅君對她,究竟是怎樣一番心思?難道,他竟絲毫不介意她來蒼壁城?還是與他一樣,同樣設(shè)了一個局,只想引她走入局中?
西陵瑄蹙了蹙眉,然后對冷墨道:“你親自走一趟。”
冷墨和月如歌聽到這句話,都有些驚訝,不過冷墨還是點點頭,道:“屬下遵命。”
西陵瑄又凝眸道:“只需暗中守護,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暴露行蹤。”
冷漠點點頭,然后轉(zhuǎn)身走出房間。
月如歌站在房間里,神情卻若有所失。在她的印象里,冷墨一直是貼身守護西陵瑄,可這一次,他竟然派出冷墨去保護那個姑娘……
…………………………………………………………………………………………
那一天,小悠離開靈霧鎮(zhèn)的時候,問一個放牛的老伯往蒼壁城怎么走。老伯說,沿著道路一路往東,遇見岔道就往左轉(zhuǎn),翻過幾座小山,離蒼壁城就不遠(yuǎn)了。
小悠聽了暗暗松了一口氣,還好,應(yīng)該不算太遠(yuǎn)。
于是,她騎著毛驢滿心期待地向前走,只是走了整整一天也沒有見到蒼壁城的影子。一路上,時而黃土飛揚,時而林蔭蔥蔥,山
路曲折,無窮無盡……
天,這哪里是小山?根本就是大山里的大山嘛!比靈霧山還要大!
此時已經(jīng)是傍晚,小悠除了屁股有點疼,沒哪兒不舒服。但是那頭毛驢可就慘了,聳拉著腦袋口吐白沫,扯著嗓子嘶啞地悲鳴。
小悠拍拍它的脖子,說:“知道你累了,要不然,我們就在這里休息一下。”
說罷,她跳下驢背。正巧山坡上有一泓清泉流下來,那驢子兩眼放光,扯著小悠就往泉水邊奔去。小悠大喊:“喂,慢點,又沒人和你搶!”
可一頭驢子怎么知道她嘰里咕嚕說什么,撒開四條腿跑得更歡了,到了泉水邊,一頭就扎進了水里。
小悠站在它身后看了看那被攪渾的水,忍不住嘆道:“你就不能讓我先喝一口?”
驢子“嘎嘎”叫了兩聲,繼續(xù)痛飲。
小悠無奈地?fù)u搖頭,早知道蒼壁城這樣遠(yuǎn),她索性就用剩下的銀子租一輛馬車了,為什么她會一心想著買頭毛驢呢?奇怪……
她吁出一口氣,然后從包袱里拿出一個冷饅頭,坐在旁邊一塊大石頭上吃了起來。還好她早上出來的時候饅頭帶得多,就算要走個兩三日,也不打緊。
天漸漸地黑了,原本就叢林茂密的山道上顯得更加詭秘陰森,幾只烏鴉振翅飛起,發(fā)出可怖的叫喊。一般人家的姑娘在這種場景里,早嚇得哭爹喊娘了,可小悠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她是千老大、千老二和千老三的徒弟,十年來,多少個漆黑的夜晚她都一個人走在山路上,而且還拖著一個裝著人的大黑布袋子呢!
等那毛驢吃飽喝足了,小悠的饅頭也吃得差不多了,她站起身抹抹嘴,然后騎上毛驢繼續(xù)往前走。
她閑得無聊,開始有一句沒一句地和那驢子聊天。
“驢子啊驢子,你說西陵公子是不是真的還活著?如果還活著,他身上的傷要不要緊?如果他的傷還沒好,我?guī)У倪@些藥會不會有用?……”
小悠歪著腦袋說得分外認(rèn)真,可那驢子只顧著埋頭走路,看起來對她的這些問題毫不感興趣,實在被她
鬧得煩了,就扯著脖子猛地嚎叫一聲。
小悠不禁更加無聊,坐在驢背上上眼皮碰下眼皮,險些快睡著了。
就在這時,一道兇狠的聲音突然在黑暗里響起:“好大膽的丫頭,竟敢孤身一人大晚上出來溜達(dá)!”
小悠渾身一哆嗦,險些在驢背上滾下來。抬眼望去,只見三四個彪形大漢從樹干上一躍而下,將那原本就不寬敞的山路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小悠凝凝神,嘴角抽搐地笑道:“幾位大哥這么晚還不睡覺?”
其中一個滿臉絡(luò)腮胡的漢子冷笑道:“我們打劫。”
“打劫?”小悠的臉不禁抽搐得更加厲害了,張了張嘴,問:“劫……劫什么?”
另一個光膀子的漢子哈哈一笑,上下打量了小悠片刻,道:“當(dāng)然是劫財啊!難不成,你以為我們要劫色?就你這小身板,要真是劫色我們虧大了。”
小悠聞言忍不住皺皺眉,雖然她也知道自己這裝扮和鎮(zhèn)上那些小姑娘相比,實在是有些太土里土氣,灰不溜秋,沒有女人味,但是這些人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吧!再怎么說,也不至于……呃……虧大了吧!
那絡(luò)腮胡子明顯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惡狠狠地對其余幾個說道:“打個劫唧唧歪歪那么多廢話!搶啊!”
光膀子的說:“一個小丫頭而已,看我的。”
說罷,他對小悠道:“丫頭,看在你年紀(jì)小不懂事的份上,爺爺們今天大發(fā)慈悲,這樣,你把包袱扔過來,爺爺們放你走路。”
小悠的眼睛咕嚕一轉(zhuǎn),不行啊,包袱里除了有二十兩銀子以外,還有赤血玉玨,還有饅頭,關(guān)鍵是還有從胡伯那里弄來的療傷奇藥。
她想了想,聲音不穩(wěn)地說:“你……你自己過來拿。”
“還是扔過來方便。”
“你過來。”
“你扔……”
那絡(luò)腮胡子的臉氣得通紅,最后終于抱著腦袋慘叫一聲:“媽的!老子實在受不了了!”說罷,他掄起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疾步?jīng)_了過來,眼看手中大刀就要駕到小悠的脖子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