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釋笑道:“拿這小茶杯喝,咱們是女人家的么!”
楊窮秋哈哈笑道:“痛快,我們用壇子喝!”
南釋提起酒壇子,四顧道:“這里喝太憋悶,我們去樓頂喝!”
楊窮秋欽佩道:“有意思有意思,走!”
兩人躍出窗子,一層層飛檐攀上去,轉瞬到了屋脊。此處視野更加開闊,可以眺望周圍數里之內所有的景物。南釋又仰天長嘯一聲,說:“今日得交楊兄,實在心里痛快!”
楊窮秋“咕嚕咕嚕”灌了幾口酒,大笑道:“咱們算一見如故了。”
兩人睡在屋瓦上,枕在樓脊上,一邊喝著烈酒一邊傾訴心中快意平生之事。洞庭湖風掃將過來,吹起兩人衣襟,獵獵作響。
不多時兩壇酒就喝光了。
楊窮秋剛想翻身下樓買酒,南釋連忙攔住他道:“你請我一次,我也請你一次!”
楊窮秋還未回答,南釋已順著屋檐溜了下去。
南釋再躍上來時,手里提了四壇酒和兩包下酒菜。
楊窮秋笑道:“我自從學會飲酒后,還沒有這么舒服的喝過一次。”
南釋笑道:“要不是怕耽誤你辦案,我非天天纏著你喝不可。”忽然口氣神秘道:“跟你一起來的那漂亮姑娘,是你什么人?”
楊窮秋道知道南釋問的是龍小怡,答道:“是我、、、這個、、小姨子。”
“呃”南釋見楊窮秋神色怪異,不知他是心里不好意思,又追問道:“你老婆是穿白衣服的姑娘么?”
楊窮秋笑道:“不錯,不過還沒有成親。”
南釋哈哈笑道:“不知是什么樣的女子可以讓你心動,能不能讓她也上來喝兩杯?”
楊窮秋搖頭道:“他身子弱,不會武功,上不來,也不能飲酒的。”
“不過今天難得窮秋高興,我就是喝兩杯又怎樣?”原來龍小晴見南釋跟楊窮秋爬上樓頂半天不下來,心中掛念,就叫龍天讓將自己帶了上來。她看見楊窮秋跟南釋躺在樓頂上開懷暢飲,心理著實感到喜悅,聽到南釋想認識自己后,居然也想飲上幾杯。
南釋見這瘦弱的女子生著一雙略帶憂郁的眼睛,雖然不會武功卻儼然心有俠情。當下哈哈大笑道:“嫂子這么賞臉,南釋也不能怠慢!”當下一個倒翻躍到樓下,再上來時居然舉著一張桌子和一個凳子。他把桌凳牢牢放好,龍天讓便扶龍小晴坐下。南釋把桌上的茶杯拿了一個,到了半杯酒,笑道:“嫂子身子弱,南釋也不會造次,只許你喝半杯,我跟楊大哥投緣,聽聞你聰敏賢惠,所以想結交你這位女中豪杰!”
龍小晴道:“南兄言重了,我稱不上什么豪杰。我叫龍小晴,這是我弟弟龍天讓,我也非常欽仰南兄的性格,我敬南兄一杯!”龍小晴一口飲下半杯酒,楊窮秋關心道:“沒事吧?”龍小晴被酒勁嗆的咳了幾聲,臉上發紅,笑道:“當然沒事,南兄,勞煩你再倒上!”
南釋目露欽許之色,笑道:“你要喝,南釋也不給你喝了,你這脾性對南釋的胃口,楊大哥能得此一知己,我羨慕啊!”說罷自己猛灌了幾口酒。
龍小晴也不再催南釋倒酒,只是微微一笑:“我看窮秋跟你合的來,我就心滿意足了。”
“你們跑這里舒服,把我一個人丟在樓下!”龍小怡見姐姐弟弟上了樓頂也不下來,突然又看到南釋從窗戶穿入,又是搬桌子又是拿板凳,也不知搞什么名堂,自己就悄悄跟了上來。看到眾人在樓頂喝酒聊天,龍小怡感覺自己遭到冷落了,不由撅起了小嘴。
南釋一拍腦袋,笑道:“怎把小姨子給忘了,不該、不該!”
龍小怡奇道:“小怡子是什么?是你給我起的外號么?”
南釋一愣,轉頭問楊窮秋:“怎么回事?這、、、不是你小姨子么?”
楊窮秋剛才一時口快,現在拉不下臉來解釋,只道:“這個么、、、這個、、、”
幸好龍小晴反應夠快,立刻道:“這是我妹妹龍小怡”
南釋恍然大悟,龍小怡也狡黠地向楊窮秋道:“老婆沒娶,小姨子就叫上了!”
楊窮秋再隨機應變,此時也不知如何解窘。
南釋哈哈大笑道:“罰他喝酒!”龍小怡拍手道:“對,罰你喝光這一壇子!”
楊窮秋啞巴吞黃連一般喝光了一壇酒。
龍小怡突然拿起茶杯,自己倒了一杯酒,伸向南釋道:“姐姐都敬你酒,我也要敬你。我不會喝,就喝一杯,你酒量大,你把手里的壇子喝光!”
南釋看著龍小怡秀美的面孔,小巧的鼻尖和細膩的紅唇,心中突然一顫,連忙斂定心神,一口將壇子里的酒灌了下去。
龍小怡見南釋突然變得悶葫蘆一般,心中也是微感奇怪,一口酒沒喝到底,竟灑了不少在衣襟上。
“呸呸,酒哪里好喝了,也不知你這悶葫蘆怎么就能一口喝這么多。”龍小怡看著南釋棱角分明的面孔,發現自己竟然不敢看這個人炯炯有神的眼睛,她從小到大可沒遇到過這種奇怪的事情。
南釋慌忙道:“誰是悶葫蘆了,我是悶葫蘆,你就是、、小姨子!”
龍小怡見南釋回答她的話,心中高興,哈哈笑道:“我本來就是小姨子啊,以后你就是我的悶葫蘆!”
這話說的有些太過親密,弄得兩個人都不太好意思說下去了。
南釋臉色逐漸沉靜下來道:“能與諸位相識一場,真是南釋平生之幸。我已約定與一大惡人在樓下一決生死,希望你們不要相助。我已喝了三壇酒,再喝恐怕就不能打了。剩下來的酒,我若手刃此人,自當回來慶祝,若不幸喪命,請幫我收尸,灑到我墳前吧!
龍小晴四人一陣錯愕。楊窮秋忙問道:“那大惡人是誰?”
南釋咬牙恨恨道:“丹頂鶴!”
龍小怡不解地問:“丹頂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