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別搶——別搶……一個一個的來……”環山繞水的赤水灣內,身為村長的吳松笑口大開,一邊盛米一邊吆喝著維持秩序。而民眾倒是很配合,看來這村長的威信還不錯。廊長的隊伍整整齊齊地著排成一排,喜悅的笑臉懸掛在每個人的臉上。
山谷吹來習習和訊地微風夾著田野新綠的清香,青衣、黑衣隨風舞動。米堆旁的芷珊與冰冰亦是被那喜悅所感染不自覺地洋溢著溫和柔情的笑,幫著村長一同分米分糧。
“戰王可真好啊,這么關心我們這些貧民,還發放米糧給我們……”
“是啊,我們的戰王威武神圣,就像天神一樣……”
“戰王千歲千歲千千歲……”頓時一陣衣服窸窸窣窣的響聲,所有的人都跪在地,跪拜吶喊。
芷珊和冰冰微愣,看著赤水灣的人民這么崇拜那個戰王。芷珊淡淡一笑,夜瀟凌啊夜瀟凌你人氣可真高呢。如今我又幫你增添了些人氣,你是不是該感謝我呢?隨即輕笑道,“大家請起,大家的心意戰王會明白的,只要大家日子過得好,戰王就高興了,呵呵……”
“謝大人!”
……
“這位大人,戰王什么時候會親自來我們這兒?我想見他!”人群之中傳來一個稚嫩而清脆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好奇與傲氣,卻是不容拒絕。
一個約摸十一二歲的布衣襤褸的小男孩從冗長的隊伍中擠了出來,露出圓嘟嘟的小臉,饒是可愛。
“小弟弟,你是?”
“我叫石頭,我想見戰王,我加入戰王的軍隊,要跟著戰王上陣殺敵,做大英雄!”石頭義憤填膺地慷慨大聲道,微胖的身軀因激動而顫抖。
呵呵,小小年紀,口氣道不小,有膽識,芷珊心中贊嘆道。只不過夜瀟凌的軍隊聽說是經過特殊培訓挑選的精英,這個小男孩,夜瀟凌會收他嗎?
“王爺平時公務繁忙,要想見他恐怕……”
“不——我一定要見戰王,求你了大哥哥,你一定要幫我!”石頭一股腦的沖上來死死地揪住芷珊的衣服不放,耍賴般的拉扯道。
“石頭,不得無禮——快放開大人!”村長皺眉呵斥道。
“不——我就不放,我一定要見戰王!”石頭還真不愧了“石頭”這名字,就像個大石頭死死地絆著芷珊,怎樣都不放,力氣還蠻大滴,芷珊汗顏,卻不忍心傷到他。
“喂,公子都說了,這件事幫不了,你怎么這么死皮賴臉啊!”冰冰怒嗔道。
“就不——”
“唉,好啦,我答應幫你,行了吧。”芷珊終還是不忍心毀掉一個孩子美好的愿望。只是夜瀟凌那邊,她怎么開口呢?
“真的?太好了……大哥哥你真是太好了,我以后一定會報答你的恩情?!笔^激動就差沒蹦起來,滿是興奮地喜悅。
可惜胖了點就算蹦也蹦不高。芷珊不甚好笑,面色稍稍一沉,慎重聲明道,“你先別謝這么早,我只能讓你見到戰王,至于其他的我可管不了哦?!?
“嗯,只要能見到戰王怎樣都行?!笔^傻傻地笑道。
“你去打仗不拍你父母擔心嗎?”芷珊不經意地問道。
卻見石頭原本傻笑的臉蛋,猛地一暗淡,“我爹娘都死了……死在敵軍手里!”
“什么?”芷珊頓覺自己說錯了話。
“所以我要和戰王一樣,血戰沙場,為我爹娘報仇,保護夜狼國所有的人!”石頭越說越起勁,眼底的憤慨中有著不屬于一個十歲孩子該有的仇恨。是雙親早亡使得他丟失了屬于孩子的純真,美好的童年嗎?”對不起,我不知道……”芷珊有些內疚、疼惜與莫名的心痛。這種心痛的感覺每當她見到悲慘身世的孩子都會出現。似同病相憐一般的憐惜,每次一去想其中的原因,頭就會很痛,到底是什么讓自己這么心痛?
一陣頭痛襲卷而來,芷珊努力使自己不去想,想要保持冷靜??墒撬坪跣乜诿偷匾徽?,像千萬只螞蟻噬心般痛不欲生,忽而又如烈火焚身,灼燒著身體之上的每一寸皮膚。
“啊——”芷珊慘痛一叫,為什么會這么痛?芷珊身體一軟暈倒在地,只聽見冰冰驚呼和眾人的吶喊聲,
“公子?你怎么了?”“大哥哥——”
“大人——”
……”咳咳……我這是在哪兒?”芷珊虛弱地睜開迷蒙的雙眸,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陌生的木屋,四周簡單而雅致。
“姐姐你醒了,真是太好了!你剛才嚇死我了。”冰冰一個激動地抱住芷珊,帶著哭腔的嗓音道,“還好有那瓶解藥,不然……”
“解藥?”芷珊虛弱地問道,“到底怎么回事?為什我會突然暈倒,石頭他們呢?”剛才的痛楚讓她心驚,現在仍是全身發軟,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全身像是被車碾過一般。
“他們在外面的,事關我們的性命不能讓他們知道?!北従彋庀?,繼而述說道,“姐姐難道忘了傅侯逼姐姐吃的那毒藥了?”
原來是那毒藥的原因,只是怎么這么快就毒發了才近一個月而已。芷珊心里暗嘆。
卻聽冰冰接著說道,“前幾日有個漂亮女人自稱是傅侯的人,給了我一個瓶子,說是什么”赤煉修羅蠱”的解藥。這幾日你讓我調查月牙城忙得我把這事兒給忘了。剛才見你毒發這才想起來的。”
“赤煉修羅蠱?”芷珊疑惑道。什么毒藥啊,這么邪門?現在想起剛才的痛楚還全身忍不住地戰栗。
“還有……姐姐他說……這毒每月都會發作一次!”冰冰眼底滿是心疼,恨不得將姐姐所有的痛苦都轉移到她身上。
什么每月一次!還要不要她活啊,剛才就那么一下下就把她給痛暈了,還要每月都痛一次,該死地傅絕,你他媽當是月經?。≤粕盒闹兄淞R道,如雪的玉顏此時寫滿了憤恨,黑得不能再黑,心里很順便地將他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姐姐,那女人說,這解藥只能維持半年?半年后,傅侯會根據姐姐的表現給予解藥。她說傅侯還讓她轉告姐姐此毒天下之間只有她有解藥,讓姐姐不要費心思。”冰冰咬著牙狠狠道。
呵呵,好啊,不愧是傅絕,做得夠絕,當初她怎么就這么瀟灑的就把毒藥吞了呢?就知道這毒遲早會發作,沒想到還是慢性的,需要每月供給解藥的,以前也就在電視上聽說過這種陰損以控制人的毒藥,現在卻是真實地去感受到。失策了失策了——看來她計劃還未實施就泡湯了。
她想接近利用夜瀟凌,讓他幫她解毒然后她就可以和冰冰脫身逃走,與傅絕和夜瀟凌再沒有任何干系。然而,現在傅絕都放下話了,看來真的只有他有解藥。
傅絕……傅侯……絕侯……絕后!姐姐我祝你人如其名——絕后!芷珊臉色流轉間猶如修羅再世,邪斯而魅惑,纖細的指甲在床單上劃出嗜血的痕跡,咬牙切齒地笑道,“既然如此,我們得加把勁取得夜瀟凌的信任!”
因為,她現在還不想死!